14 士可杀不可辱(1 / 1)
疼痛感从后脑传来,诗苑渐渐恢复意识,迷蒙地睁开双眼似乎有一个人正在自己身上做着什么,周围的景物也感到很是陌生。
烟罗纱帐,帐顶香珠散发着迷人的花香,而她身上的人似乎要靠近她,鼻尖处弥漫着一股陌生又浓烈的香味,头还晕晕乎乎的她心中瞬间获得一丝清明,知道陷入险境,猛地睁大双眼!
“啊!”诗苑惊叫一声,立刻欲起身,却被强有力的双手狠狠按在床上。
温晁书满眼全是泛着绿光的原始欲望,邪邪地笑着道:“小娘子,今天我看看你还能跑么?你应该知足,被我二爷宠幸是你的福气!乖乖地让二爷爽快一番!”
温晁书得意地大笑,伸手欲捏诗苑的小脸,被诗苑一手打开,骂道:“滚开,别碰我!”
“哎呦,二爷我就喜欢你这泼辣劲!不比小蝶只会在那哭!”温晁书贱笑着,舌头舔着下唇津津有味地道。
“小蝶?你把她怎么了!”诗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能把她怎么着?”温晁书微眯着眼睛,笑着说:“自然是好好地宠爱她一番了!”
诗苑气不打一处来,挥手朝着温晁书就想扇,骂道:“混蛋!”
温晁书准确无误地抓住诗苑挥来的手,看着诗苑的目光似恨不得将她吃了一样:“你放心,只要你从了我,以后我专宠你一人,好不好?”说着他俯身欲亲诗苑白皙的脖颈。
诗苑挥手挡着温晁书的脸,大声道:“走开!”
“爷不走开,你把爷可想坏了,怎么能走开呢!让爷香一个!”温晁书拨开诗苑的手,就要亲下去。
诗苑双腿一伸,朝着温晁书的腹部就是一脚,把他踹得滚下了床,诗苑趁机拔腿欲跑,却怎么比得过男人的速度。
“哎呀!”诗苑的头无力向后仰,只觉头皮阵阵疼痛。
温晁书大手一点不留情,狠狠地揪着诗苑的头发,将她生拉硬拽地拽回床上,怒声道:“臭丫头,不给你点颜色,真以为你二爷我是吃素的!”
诗苑扑倒在床,温晁书顺势坐上她身,大力扯着她的衣服,诗苑反抗不过,绝望渐渐渗透她心,冰凉一片,眼中泛出盈盈泪光。
见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温晁书几乎撕烂了所有衣衫,诗苑身上只剩下裹胸的亵衣,温晁书狠手一抓,欲要用力扯开。、
诗苑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狠下心来决意咬舌自尽!
就在此时忽得身上一轻。
只听见一声闷响,诗苑起身看见一袭青衫冲着温晁书就是一记狠拳,温晁书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碰倒的椅子发出闷锐的声响。
诗苑看着那日思夜想的背影,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敢动你的大哥的女人,你活得不耐烦了么!”温尘轩怒喝道,如墨画的长眉紧紧锁住额心,眼神深如幽蓝闪着怒色。
“大哥,你至于因为个贱婢,就跟弟弟大动干戈?”温晁书坐在地上捂着脸道,在他看来,女人如衣服,谁穿不是穿呢?
“爹对你管教甚松,但不是由你胡作非为,你若再敢对二嫂动二心,大哥我定要惩治你!”温尘轩撂下话,疾步走到诗苑身前,解下青衫长袍为她披上,将她横抱在怀。
温晁书听得大哥那一句“二嫂”表明诗苑必是他温尘轩的女人,以温尘轩在家中地位,温晁书敢怒不敢言,看着他们二人离去,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爷就不缺女人。”
温晁书坐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好似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笑着说:“找小蝶去!”
温尘轩抱着诗苑出了院子,诗苑靠在他的肩头,默默掉泪。
温尘轩侧头,沉柔如水的目光落在诗苑似险些被风雨摧残的花容,疼惜道:“别怕,我在呢。”
诗苑听了心中一软,微点头,却止不住泪水。
进了诗苑的屋子,温尘轩将她放于榻上,柔声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诗苑摇头。
“他没有把你怎样?”温尘轩担忧地说。
诗苑像个拨浪鼓一样拼命摇头。
温尘轩渐渐放下心来,唤来安子去打热水,转身坐在诗苑身边,感受到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忙紧紧搂过来,低低道:“冷吗?”
诗苑微微泛白的脸蛋,小声说:“如果你不来,恐怕..”
温尘轩大臂揽过诗苑,将她大半个身子倚靠在他的长袖衫,温暖怀中,捋了捋她微乱的发丝,轻轻地说:“不会的,没有万一,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
诗苑在温尘轩若有似无的体香中,在他温热柔情的暖怀中,渐渐踏下心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忽然有些想要依赖他。
感觉到温尘轩的动作轻柔,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心,微微凉凉,轻轻柔柔。唇瓣移至她水润的眼,她细白的脸,再向下似要覆盖她樱红的唇。
一种难以言说的柔情触动着诗苑的心,温尘轩近在咫尺的气息,身上淡淡的紫兰香,还有那灿华生辉似晨星的深眸,柔凉的唇畔,都给了诗苑致命的一击。
却在温尘轩的唇就要贴上她的唇时,诗苑抬手阻挡了他亲吻的动作,轻轻道:“我不想,做你和小姐的第三者。”
温尘轩握着她抚唇的手道:“怎么是第三者?你这话听谁说的?露荷心?”
诗苑垂眸,月色皎皎落在她长长睫毛上缭绕柔光,她微叹道:“就算小姐对我再不好,可她是你的正室,而我出身微寒,始终不能与你堂堂正正的相伴,所以我..我想退...”
“我不准!”温尘轩打断诗苑的话,有些生气,紧紧抓住诗苑的手,觉得下一秒钟她就会消失一样般惴惴不安,不假思索地激动道:“我等了你千年,苦苦寻你,却只是换来你的退怯么?”
诗苑诧异地看着温尘轩,疑惑道:“什么千年,你等了我千年?”
温尘轩恍然,对于他带着前世记忆穿越今生一说,如今怪力乱神怕是会吓到诗苑,记得前世他们本是恩爱夫妻,只因诗苑因病早逝,两人只相伴十年便阴阳相隔,天人永隔,温尘轩对妻的痴情思念整日郁郁寡欢,最终伤疾而终。
站在奈何桥上的他,看得三生石刻着下一世,他与诗苑已是缘尽,他不愿,亦不甘,便求得催命官留着他前世的记忆,寻找他的爱妻,而代价就是在滚烫的忘川河中熬上千年,才能终是见上她一面。
今生他苦苦寻了她二十八年,迟迟不肯婚娶,最终无奈家中压力,去露家上门提亲,怎料他一眼认出那倒茶的丫鬟就是他前世的发妻,打探一番得知她叫诗苑,又是陪嫁丫鬟,他满怀欣喜地举行了大婚,终于得有机会接近她。
怎知后续之事如此难办,他的初衷自然不愿她受得一点点委屈难过。
“没什么,我是说如果你要走,我会等你,等上千年也无妨。”温尘轩含糊其词,遂又想了想,纠正道:“不,我不会等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会离开你半步。”
“姑爷,你....”诗苑没想到温尘轩会这样说:“难道你忘了身负朝中之职,温家大公子之重责了?怎么能说离开便离开的。”
“这些都没有你重要。”温尘轩说得风淡云轻,好似吹掉一片枯叶那般轻松:“若我想离开,总会有办法。”
诗苑却感动无比,心中浪涛翻涌,想着姑爷真是个坏人,让她怨不得又爱不得,最终还有些舍不得。
安子轻叩屋门道:“大爷,热水已给诗苑姑娘备好了。”
“抬进来吧,把屏风展开。”温尘轩冷淡淡地说着,面如冰湖般凉凉的,每每对诗苑时总是暖如春风,柔如棉絮,诗苑都快忘记他是一位淡漠的翩翩公子了。
温尘轩转身轻轻对着诗苑的小鼻子划了划,笑着说:“洗个热水澡解解乏,其他的莫要想太多。”
诗苑笑了笑点点头,温尘轩出了她的院子,进得他种满桃花的正院,此时桃花纷落无几朵绽于枝头,满地斑驳的花瓣像是痴人的泪水,期期艾艾。
推门而入,昏黄的室内空荡无人,他坐于红木圆桌前,端过安子新泡的茶水,轻轻捏着茶盖抚了抚飘在杯中的翠叶,低低道:“露荷心呢?”
“少奶奶说有事情回娘家了。”安子恭声地说。
“哦。”温尘轩将茶杯放于桌上,微怒的面色似让屋内的烛火颤抖,身旁的小安更是没见过如此寒霜的神色,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只听得温尘轩冷冷道:“今日诗苑一事,将你知道的如实说来。”
同是这片寂寂的深夜,露荷心坐着华锦的马车,心情分外激动,再过一个转弯就到了露家时,她忽然令道:“小豆,绕着圈子向左转。”
“不是回露府吗?”小豆不明地问。
“不,今夜我去得地方,见什么人,你若敢泄露出去,可要想想担待不担待得起后果。”露荷心威言。
小豆只得服从,驾着马车调头奔着另一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