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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荷叶生时春恨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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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衍根据周围的环境稍作判断,猜测两人上岸的地方应当已是问剑门后山的彼端,若是要绕山回去大概路程还不短。但此处天然形成的湖泊旁还有一城,当下最重要的便是入城找个药铺。

这个时辰城门早已关闭,唯一的方法就是翻城墙过去。

温衍背起那昏迷不醒的人,又从外裳的衣袖上撕下些布料勉强将他同自己缚在一起,这才运起轻功往城中而去。

好在此处不是边陲重地,城墙修得不高,温衍靠着柳钟意那把锋利的匕首攀上城墙,打晕了两个守卫,没花太多时间便进了城。只是他对这座城并不熟悉,便先找了一间客栈。

客栈一层提供酒食,二层住客,温衍方一进门,便感觉到一道颇为犀利的视线投来。微微一偏头,只见临窗的一桌人看衣着也是江湖人士,其中一个年纪五十上下的人似乎在他们之中地位最高,那道目光的来源正是他。

温衍觉得那些人衣饰颇有点熟悉,只是此时无暇多想,便只是皱了皱眉,没有理会。

客栈小二见两人形容十分狼狈,眼睛瞄了瞄温衍手中的匕首,有点战战兢兢的迎上来:“这位客官……”

温衍淡淡看了他一眼:“住店,一间上房。”

小二忐忑道:“呃……只一间吗?”

“快点。”温衍微一皱眉,拿出身上的一点散碎银两递过去。

“是,是。”

小二连连点头,不一会便引着两人上了楼,温衍刚一进房便嘱他去拿纸笔,并打洗浴的热水来。小二喏喏去了,先取来笔墨,再打满整个浴桶的热水,正打算告退,温衍却止住他,将一张墨迹淋漓的纸递到他手上,道:“我朋友受了重伤,烦请去最近的药铺替我抓药煎好送来,必有重谢。”

小二有点不安的道:“二位这是……?”

“路遇山贼,好不容易脱了身,”温衍面不改色的编了个谎,又拿出点碎银给他,“我们身上的东西都被山贼劫去,对这城中又不甚熟悉,烦请再替我们买两件衣裳来。”

小二闻言有几分同情的点点头,也未再多疑,接过银两去了。

温衍关上门,取出身上带的瓷瓶,再度将那几个蜡丸倒出来,找出需要的那枚,捏开,把里面的药丸捏成粉末融入浴桶的热水中。

待药粉完全融化,温衍脱去柳钟意身上湿冷的衣裳,小心的将人放进浴桶里。

若是因受凉发烧导致毒伤恶化便难办了。

温衍轻重适度的按揉着那人有些僵冷的皮肤,让热水中的药物可以更好的融入他的身体。

身为医者,应是对病人的身体毫无想法的。虽然温衍的确没有多想什么不应该的,却仍是有点感概,当年那个少年,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五年来,自己似乎都没有好好看过他,而他也刻意的回避着自己。

柳钟意身形虽略显清瘦,但脱了衣服之后便是肌骨匀称,宽肩窄腰,比例优美,一看便知是常年练武的结果。

隔着氤氲的水气,温衍隐约想起当初那个少年的模样。

初遇的时候那人还很小,看起来清秀纤细,眉目没有完全长开,脸颊带了点婴儿肥,眼眸清澈而明亮。

相熟之后他完全是将柳钟意当作弟弟来看的,毕竟就那时的年纪来说,那个孩子实在太小了些,连声音都还有点软软的,笑着喊人的时候就像无意识的撒娇一般。

温衍忽而想起有一次那孩子凑近来蹭到自己身上,嗅了好一会说有很特殊的香气,他便无奈的抱着他解释说那只是药味而已。

说起来他们之间不过差了六岁,但那时他十九,柳钟意才十三岁,差距自然无形中拉得十分大,他又如何可能对一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动心。

这一切原是阴差阳错,但这五年的冷待,他确是做的过分了。

尽管如此,柳钟意却仍这般护着他,什么也不说,就连眼中的情绪也几乎完美的掩盖了。

只是,为了他这么个一心系着他人的人,如何值得?

温衍抬手摸了摸那人冰凉的面颊,柳钟意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易容,即使浸了水脸上的伪装依旧没有化开,只是这般触碰起来可以感觉到与真实皮肤略微不同的地方。

他突然想看看柳钟意现在真正的模样,指尖隔着皮肤一寸寸抚过那人面上的骨骼,心里渐渐描摹出大致容颜,慢慢的似乎与原先的那个少年重合起来,不过更成熟了些,原本柔和的轮廓也变得稍显冷冽。

温衍不自觉低叹一声,放下手掌转到柳钟意背后,借着融合了药物的热水帮他仔细的清洗伤口,忽而发现他另一边的肩膀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似乎是被火灼烧的烫伤或者……烙痕?

这道伤痕的颜色已经差不多跟皮肤融合,明显已经有许多年了,柳钟意身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痕迹?

温衍皱了眉,又将那人的身体仔细检查了一遍,细看的时候便能发现许多已经淡了的伤痕,这些似乎是刀剑或者暗器造成的痕迹。这些伤痕倒是很好解释,柳钟意做了五年杀手,这般刀头舔血的行当,想要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他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柳钟意说“若是等庄主来保护我,我大概早就死了”时的眼神,毫无怨怼,只是那么淡淡的,连一分在意的情绪都没有。

如果当年柳钟情是因为什么事情迫不得已离开,那将柳钟意交给他也许是想要得到百草庄的庇护,但是他除了一再的冷落之外什么都没做。

假设事情真的是这样,等他们找到柳钟情,那个人大概会气得一刀杀了他。

温衍摇头苦笑,忽听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便转身去开门。

门外的正是店小二,捧着些衣裳,道:“这位客官,这是您吩咐小的去买的衣服,那药还在熬着,熬好了我再给您送来。”

温衍道了谢,又道:“烦请过一刻钟再替我来换些热水。”

小二应了是,便离开了。

温衍关上门回到浴桶旁,趁着桶中的水仍有热度,帮柳钟意清洗好了,擦干水迹,放在榻上盖好了被子,而后又取了药,将他后肩的伤口重新包扎好。

时间算得刚好,小二来替他换了热水。

温衍也沐浴清洗一番,换上干净衣裳,又等了一阵,小二才将熬好的药送过来。温衍谢过他,又给了些银钱,待小二离开后才端着药来到榻边,唤了柳钟意好几声,那人仅是皱了皱眉,毫无醒过来的意思。

温衍用勺子舀起一点药汁,稍稍吹凉,小心捏着柳钟意的下颌让他张了嘴,将药汁喂了进去,待他咽下去,再接着喂下一勺。

如此喂了一些,柳钟意似是被药汁呛到,咳了几声,微微睁开眼。

“钟意,”温衍稍微放下心来,抬手扶起他,“把药喝了。”

柳钟意似是没有清醒,过了片刻才侧过脸,看向他的方向,“这是哪里?”

“客栈,没事了,你先把药喝下去,”温衍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免得他受凉,又将药碗递到他面前。

柳钟意皱了皱眉,明显感觉到身上光裸着没穿衣服,方才那人的手指划过肩背,触感分外明显,“衣服……”

“你原来的衣服都破了,我让店小二帮我们买了新的,就放在你枕边,你明早起来穿就是了。”温衍见他没有接过药碗的意思,直接将药端到他嘴边,碗沿贴着仍旧显得苍白的唇,“先喝了,乖。”

柳钟意闻言有几分茫然的眨了下眼,想说什么,却被倾倒的药汁堵住了,只好就着他的手将药喝完,才道:“现在还是夜里?”

“嗯,你先安心休息。”温衍扶着他躺下来,起身的时候听见他又低声说了句什么,却没听清,便道:“怎么了?”

“没事。”柳钟意回了一句,静静的闭了眼。

温衍见他睡了,担心他夜里毒性有所反复,便搬凳子在床前坐了,倚着床栏稍作休息。

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温衍抬手探了探柳钟意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热,稍稍放下心来。起身洗漱一番,便出了门,在楼下柜台询问了附近的药铺位置,自己去抓了几副药。

回来的时候取出其中一副让店小二拿去熬,正巧碰见昨晚看见的那几个江湖中人从楼上下来。

那几人是到柜台结算银钱打算离开的,温衍微微让开,余光却瞥见昨晚那人腰上别着一把长剑,那剑看起来颇有年头了,剑柄上刻着一个“隐”字。

隐山派?

这柄剑是隐山派历任掌门的信物,由此推断,这人应该是当时与易天行和云征遥并称“游云三杰”的袁青峰。问剑门出了这样的事,袁青峰会来也不奇怪。

温衍再度打量了一下这几人的衣饰,发现他们右边的衣袖上都用与衣料相近的颜色绣了个“隐”字,若不细看也看不出来。

那人似是觉察了温衍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十分慑人。

温衍淡淡一笑,道:“这位可是隐山派袁前辈?”

那人似是略有点诧异,却很快收住,微微颔首:“好眼力,阁下何人?”

“百草庄温衍。”

袁青峰一抱拳,道:“原来是温庄主。”

温衍回礼道:“在下当不起前辈如此称呼。”

袁青峰道:“我与你父亲也曾交好,只是这些年来闭关不问世事,若你不弃,我称呼一句‘贤侄’可好?”

“多谢前辈,”温衍道:“袁前辈可是前往问剑门?”

“正是,”袁青峰颔首,神色间颇为沉重,“我方一出关便闻此噩耗,来得迟了……”

温衍低叹一声,道:“在下正是从问剑门而来,此事说来话长,可否请袁前辈借一步说话?”

“好。”

两人在一楼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温衍便将自己所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玉佩一环未提,末了,询问道:“不知袁前辈可知骆南的真正来历?”

袁青峰眉头紧锁,接连而来的噩耗让他紧紧攥着拳头,一时难以接受。

温衍也不催促,静静的等待。

半晌,袁青峰才道:“你也知道,他是那时大哥收养的孩子。我与大哥本是前去追查三弟的事情,却一无所获,骆南便是他在途中救下的。当时骆南满身是伤,被几个劫匪威胁,大哥出手救了他,得知他父母被劫匪所杀,便收了他做义子。如今看来……或许当时便是特意做的戏……甚至可能与三弟的事也有关!”

温衍点点头,袁青峰如此怀疑,也不无道理,毕竟事情太过巧合。

两人又谈了一阵,店小二过来告诉温衍那药已然熬好了。

袁青峰见状道:“我先前往问剑门,温贤侄保重。”

“袁前辈保重。”

抱拳话别后,温衍端了药碗回房,却见柳钟意已然起来了,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声音便往这边望了望,没说话。

温衍将药碗放在桌上,打量他一眼,忽而面色微微凝重起来,道:“喝药。”

柳钟意没有去碰药碗,只是淡淡道:“此事已差不多了结,如今没有新的线索,我有事要回鬼楼了,我们今日便别过罢。”

温衍眉头皱起,道:“你先将药喝了,我们再谈。”

柳钟意没有动:“药我会喝的,庄主先行离开吧。”

“你不喝我是不会走的。”温衍一动不动,等着他。

柳钟意抬手去拿药碗,温衍不动声色的看着,眼见他小心的在桌上摸索了一下,虽然低着眼帘眸子里却完全没有焦距,苍白的唇紧抿着,心中某处忽而细微的一抽,立刻抬手覆住他的手背,用力一握,有几分微恼的道:“钟意,看不见了为什么不说?”

柳钟意没说话,动了动想把手抽出来。

温衍没让他得逞,用力扣住那只清瘦修长的手,看着他眼里空荡荡蒙了雾气一般的样子,回想起昨夜他略带茫然的表情,低声道:“是不是昨晚就看不到了?”

“嗯。”柳钟意恢复了淡然,也不再挣动。

温衍不由得自责起来,昨晚把脉的时候有感觉到他筋脉略有滞涩,但他醒来没说有什么不适,就以为把药喝完第二天就会好转,没料到他竟然失明了。其实联系起昨夜柳钟意仿佛不经意的那几句话很容易便能发现不妥,只要他再在意一点点,也不该发现不了……

柳钟意见他不说话,微微侧过脸,朝着他的方向,道:“能治好吗?”

温衍翻过他的手掌把脉,而后又抬手翻起眼皮查看,柳钟意很配合的没有动,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像只是等个无关紧要的答案一般。

“放心,只是余毒未清,你好好喝药,过几天便能恢复。”

温衍说着,端起桌上的药碗,像是昨晚一般喂他,柳钟意很顺从的喝了,眼睫微颤,脸上却没有泄露分毫情绪。

待他将那碗药都喝了下去,温衍才再度开口,道:“钟意,刚才为什么要说让我走?”

柳钟意皱了皱眉,没说话。

温衍道:“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无论如何,我不会抛下你不管。”

柳钟意唇角微抿,冷声道:“庄主误会了,那枚飞镖上有毒,我不懂什么医术,若是庄主中了毒,我无法可解,挡那一下,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仅此而已。”

温衍听他这么说却反倒笑了笑,道:“饿不饿,要不要我让店小二送些早点上来?”

“……”柳钟意不明白他怎么转变得这么突然,又看不到他的表情,面上不由得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

温衍看着他难得带着几分呆愣的神色,心情莫名稍稍变好,“你有什么想吃的?”

柳钟意微微偏过头:“随意。”

“那我下楼看看,”温衍起身,顺手端起桌上的空碗,“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嗯。”

其实柳钟意的想法并不难懂,听到他说那番话的时候,温衍便觉得心中豁然开朗。

那个人不会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甚至有的时候说的跟做的全然背离,嘴上说得多么冷硬,心里却是柔和一片。

仔细回想这几日来他做的事,这种感觉就会愈发清晰。温衍觉得自己渐渐可以回忆起五年前相处时的那种状态,冷清许久的心境便随之有所动摇。他想也许他可以试着像以前一样把柳钟意当作弟弟一般,让两个人之间有些僵持的关系回到从前。

但是正如流光不可倒溯,有许多东西消亡其中并不能追回。

温衍端着两笼包子回到房间,在柳钟意身旁坐了,很自然的用竹筷夹了个小笼包送到他嘴边,“来,张嘴。”

“唔……”柳钟意没防备的咬了一口,就被灌汤小笼包里的汤汁给烫到了,捂着嘴哼哼了两声,皱了皱眉。

虽然那双眼里没有埋怨的神色,但温衍还是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没什么经验,根本把握不好。

磕磕绊绊的吃掉一整个包子,柳钟意道:“我自己来。”

温衍把竹筷递到柳钟意手上,握着他的手腕引导着他夹起一个,柳钟意点头示意:“我知道了,你也吃吧。”

“嗯。”温衍应了一声,却没立刻开始吃,只是看着他,见他虽然看不见,却对距离把握得很精准,每次都是把筷子递到同一个地方,然后稍微挪移一点,试探着找到一个包子,虽然不算很灵巧,但好歹没什么妨碍。

“你不吃吗?”过了一阵,柳钟意似是觉察了,微微侧过脸来,带一点疑惑的皱了眉。

对上那双看起来空洞无神的眼,温衍只觉心中某处又细细的抽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有答上话来。

柳钟意看不见他的表情,又听不到他回答,只能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下一刻,却感觉到温凉的手覆在他眼上,他能闻到那指间萦绕的淡淡药香,只听那人低低的道:“钟意,对不起。”

柳钟意抬手拉下他的手掌,声音也冰冷下来:“庄主,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是……”

“愧疚也不需要。”柳钟意缓缓松开他的手,道:“你只要治好我就行了。”

温衍低叹一声,道:“你放心,一定会的。”

“嗯,”柳钟意面色不改的重新拿起竹筷,忽而想起什么,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发现我看不到的,我似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温衍听了这话一顿,清咳一声,道:“钟意,那个……你外衣穿反了。”

“……”

其实并不是前后弄反,只是里外反了,这一面可以看到剪裁的线头……

不过对于一个刚刚失明的人来说,能把衣服穿得这么整齐已经很不错了。

柳钟意皱着眉头把外裳脱下来,“你怎么不告诉我?”

“咳……我帮你吧。”温衍接过那件衣裳翻了一面,然后仔细的给他穿上,柳钟意非常配合的抬手,末了道了声谢。

温衍忽然就觉得柳钟意现在这样子好像突然乖了许多,也许这个形容不太对,具体而言就是不会再对他十分排斥。原本就算柳钟意没有明说,但是明摆着就是不愿意靠得太近,稍微亲近一点点的动作,那个人也会恨不得立刻离开好几步远。

他想起那天晚上在摘星楼外面听柳钟意跟夜离谈话的时候夜离曾经问过“你就这么不喜欢旁人近身”这样的话,但他也记得以前柳钟意不这样,至少,经常黏着柳钟情,对自己,也很亲近。

但大概正是他自己毁掉了那种亲近,用五年的冷漠,将之消耗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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