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1 / 1）
关真无法描述他转身看到汤闯爬上栏杆，毫不犹豫往江里跳的时候那种浑身冰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破碎的心情。
在那一瞬间，零点零几秒，他听到了他心底的声音。
我不能失去他，无论如何都不能！
汤闯变成一具再也不会说话的尸体躺在医院的样子在他的脑海一闪而过，然后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不————”近乎绝望的声音。
苍天垂怜，他抓住了汤闯的一只脚，可是太滑了，而且汤闯还在下面挣扎不休，他抓不稳。
“阿闯！别下去！我求求你了！”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坚持住！”
一辆货车司机恰好经过，听见关真扭曲的吼声，飞快地停了车朝这边跑来。
“阿闯！不用等到下辈子！你上来！上来我们就结婚！”
汤闯停止了挣扎。
那货车司机一听，顿了片刻，连忙帮关真一起拉住汤闯的大腿，然后一点点把人给拖了上来，落地的瞬间，汤闯就被关真紧紧抱在手臂里，两个人都止不住发抖。
汤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浑身冰冷，只有被紧紧抱着，才慢慢恢复了体温。
“我还以为……真的要失去你了。”关真慢慢磨擦着汤闯的后背。
汤闯无话可说。
那司机听了关真嚎的那几乎话，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困难也不要想不开啊，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哥们你说是吧？”司机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放到汤闯手里。
“来，抽一根，压压惊，以后再也别干这种事了。”
两人这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分开了，汤闯脸色苍白，勉强朝那人说了声：“谢谢。”
关真长舒一口气，拍了拍那司机的肩膀，真心道：“真的很谢谢你，这是我的名片。”
那司机笑着摆摆手。“别，我就是个开车的，拿着也没用。”
“拿着吧，有用。”关真淡淡道：“过段时间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司机无语了。干笑两声，收进兜里，转身走了。
关真走到汤闯面前，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伸出拇指在他苍白的嘴唇上抚了抚。
“阿闯，还能走得动么？”
汤闯摇头。
关真微笑，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汤闯立刻勾住关真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上。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离开了这儿。
谁也没有提跳河的事。
幸好还有宾馆开着，关真在服务员诧异的目光中一路抱着汤闯开了房，进房间。
温暖的灯光在两人眼前亮起，才算有了回到人间的感觉。
关真把汤闯轻轻放在床上，看了他好久，然后细密地吻了下来。
没有洗澡，没有保险套，没有润滑，只有关真的嘴唇和舌头。
衣服和裤子撕得一点不剩，两人像野兽一样撕咬在一起，都想把对方拆吃入腹，身体像着火了一样热，热得令人发狂，只有强烈的□□能稍微缓解一点点的狂热。
关真不停用手掌拍击着汤闯的臀部，每拍一下，都伴随着一句剪短而冷酷的：
“屁股翘起来！”
“再翘高一点！”
他从来没有试过在床上这么□□汤闯，他一直把汤闯当宝贝，即使在上他，也会顾及到他作为男人的心情，不敢太放肆。
汤闯则是自暴自弃一般地把臀部翘得更高，被关真的手紧紧箍着，肆意摆弄出任何姿势。
进去的那瞬间，汤闯痛的要命，关真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依然坚持在那个地方抽动着，哪里都不碰，只单纯地重复那一个动作，最简单最原始的侵犯和占有的动作。
痛觉缓过去点儿，汤闯便控制自己的身体，迎合关真发泄般的撞击。
“用力！”
“啪！”又是一巴掌，然后关真把他翻了个身，面对面把他的大腿分开，摆成一个yd又屈辱的姿势，狠狠顶进。
汤闯痛得灵魂都在颤抖。
关真腾出一只手，撩开他的刘海，亲吻着他的嘴唇。
唇舌相融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两个人相结合的地方都开始发热。
疼痛渐渐变成一种奇怪的感觉，汤闯从来没有过的，从身到心都很渴望的感觉。
关真的霸道，关真的温柔，关真的真挚，他差一点点……就彻底失去了！
连续十多下深顶，撞得汤闯彻底失神，啊地闷哼着，率先攀上高峰。
关真还在继续，差点把汤闯弄地浑身抽搐，才终于停了下来。
关真在□□的时候咬住了汤闯的肩膀，很用力，汤闯默默忍受着。这是关真的坏习惯，他在发泄到极度的时候有点儿疯狂，血腥。
“阿闯，你今天是真的打算……？”平复下来后，关真躺在床上，失神地问。
“是啊，要等到下辈子，我想不开，就只能早点儿投胎到下辈子了。”汤闯说。
“你知道不，我那一下要是没拉住你，一定会跟着你一起跳下去。”关真平静地说。
“千万别。”汤闯想也不想。
“为什么？”关真马上问。
“我也就是一时想不通而已，万一跳下去体验过死的滋味觉得你也不是那么重要，就自己游回来了。你这个游泳废柴跟着跳下来，不是扯我后腿么？”汤闯一本正经。
“……”关真翻身再次把汤闯压住，不停地亲吻他。
汤闯没有挣扎，异常地温顺。
“阿闯，你以前怎么不这么听话呢？嗯？”关真翻身把汤闯抱在怀里，汤闯把双臂枕在脑后，淡淡答道：“因为没有下次了。”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关真没说是哪件事，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是他情急之下喊出来的那一句：我们上来就结婚。
“我不会再干傻事了，天亮之后，我就走。”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关真重复着这句。
汤闯避无可避，干脆承认。“是。”
关真摸着他的背脊，有点儿心伤，但更多的是心痛。
“阿闯你爱我么？”
“只是以前，和现在。八点钟之后，我不爱你。”汤闯说。
阿闯，这就是你。能为了我从桥上跳下去，也能说八点之后就忘了我，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我原本应该是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但是你总是能出乎我的意料……
“结婚吧。”关真说。
汤闯不作声。
“结婚吧阿闯。我爱你。我这辈子没爱过别人，只有你一个，还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实在不想再去折腾第二遍了。我脾气差，如果没有爱情，也不可能跟别人和谐相处，说到底，都是你宠坏了我，所以你得对我负责。”
汤闯依然沉默。
“如果我爸不同意，就让他去河里捞我的尸体。”关真淡淡道。
“是我们两的！”汤闯说完，就挣开关真的手臂，两人扭打了一会儿，汤闯太热情了，关真怕伤着他，没敢用力，于是被汤闯压着。
“我要干你。”汤闯贴在关真耳边说，滚烫的气息让关真打个寒颤。
“闯闯~阿闯~你如果这样对我，人家就去屎！”关真连忙装可怜。
汤闯：……
“你丫能像个男人点么？”说是这么说，终究不忍心强迫他，翻身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某无赖仗着有人心疼，嚣张大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起，让关老头还有那些歧视同性恋的人都他妈去死吧。”关真说，心里一下子舒畅了，也更堵了，他彻底跟他爸杠上了。
他爬起来，打开窗户，冲着外面大叫：“老子要结婚了！老子要结婚了！！！！”
汤闯生怕有拖鞋飞进来，一把把窗户扣上，关真执着地打开，继续吼：“和汤闯！——”
“和汤闯——————！”
楼下一下子亮了好多灯，关真敏捷一缩脖子，一只拖鞋擦着头皮飞进来。
关真不敢白天再去退房，天微微亮就和汤闯退了房，回到了汤闯的出租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