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1)
庄小阙在厨房寻找手机,顺便跟离开的两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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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她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打着,面前放着一份资料。
“韩咫这个老东西也该回家养老了。”她的脸上略带讽刺意味的喃喃道。
站在办公桌前的男人说:“任总,韩总虽然跟咱们签了合作协议,但是公司大量的资金都在往深圳那边的分公司调,不知道是不是在搞什么明堂。”
任苒点点头说:“很明显,韩缡在跟他作对。”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自然是无所谓,分公司是韩缡主管,运作一直很低迷,产品出不来,合同拉不到。现在他大把大把往里投钱,搞改革,出了问题坑的是他老爸,又不是我。”任苒深叹一口气,看在韩歆的份上,她已经打算和韩咫新仇旧恨一笔勾销,替他间接接管公司也是两个人商量出来的结果,现在韩缡在里面捣乱,她自然是爱莫能助了。
“韩缡最近跟柴宇走得很近。”那人提醒道。
柴宇是韩咫的大学同学,两人毕业一同出来创业,后来分裂,各干各的。
“他不是做手机的么?”任苒实在想不出韩缡和他来往的理由。
“关键是,他女儿柴芮和韩缡关系亲密。”
任苒皱了皱眉头。
夏天的雨就是久憋的尿,说下马上就得下,前一秒还皓日当空,突然一下就乌云密布了。
奚年下了公交车,被瓢泼的大雨困在了站台上。
站台上挤了很多人,空气中充满雨雾还夹杂着汗味,奚年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闻到一股力士洗发水的气味。
车站的地势有些低洼,不一会儿站前就积满了水,有小腿高。很多人不得不趟水走掉。
奚年弯腰去卷裤腿,身后突然来了一辆公交车,很多人从他身后一哄而上,也不知是哪个不像话的,猛地撞到奚年的屁股,只听见一个落水的声音,奚年整个人趴在了站台下的水塘里。
美人摔倒了,可恶的是居然没人管,奚年在水里挣扎着起来,发现左腿膝盖处的裤子破了一个洞,腿被站台的边缘擦伤,正往外渗血。
怎么办怎么办……他扶着站牌站起来,两腿打颤,浑身湿透了,头发紧紧贴住脸,双眼模糊得连自己的伤口都看不清。
正当他准备掏电话的时候,突然被一个阴影覆盖住,头上多出一把伞,接着,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抬头时正好对上那双藏在镜片下冰冷的眼睛,奚年激动得快哭了,他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撑着他走出了水塘。
奚年走得很吃力,左腿完全用不上劲,他软软地说:“你怎么来了?”
冷乔辰抱着他靠住路边的树停了下来,雨小了很多。
“知道有阵雨还不带伞,淋成这样……”冷乔辰的语气中带着埋怨,脸上却还是没有太多的表情。他收掉伞,在奚年面前弯下腰去说:“我背你。”
奚年惊了一下,心里砰砰地跳,嘴里磕磕巴巴地说:“还,还是不要了吧……”
“快上来。”冷乔辰反手去拉奚年的胳膊。
奚年没办法,伸开双臂环住冷乔辰,整个人伏在了他身上。
冷乔辰的脸微微泛红,感觉到身上的少年炙热的身体,还有耳边温软的呼吸,心里有些痒痒,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背着奚年一步步往学校走去。
夜里的奚年在燥热中醒来,身体像是一团火,他坐起来,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完了,这回是感冒了。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冷乔辰端着一杯水进来,拿起床头的退烧药递给奚年。
“吃。”他只说了一个字,命令的口吻。
奚年乖乖吃了药,再次躺下去,膝盖一弯就会痛,他伸手去摸,发现已经缠上了纱布。
“我冷。”奚年看着冷乔辰说。
“烧成这样还冷?”
奚年转过头说:“算了。”这个家伙不解风情,他也没有办法。
不一会儿,身边的被子被掀开,一个巨大的身体钻了进来,并且试图靠近奚年。
奚年不情愿地往床边挪,那人也跟着挪,奚年转头看看他,一脸不快继续挪,没想到那人跟着挤过来。
只听“啊!”的一声,奚年连被带人掀翻到地上,冷乔辰连忙伸手去拉他,但只抓住了一个被角。
他赶紧下床,俯身去扶仰躺在地上的奚年,突然被一双胳膊勾住了脖子。
冷乔辰屏住呼吸,眼前的少年躺在一堆被子上,面色绯红,双眼含着情意和羞涩,没有了往日的高傲和清冷,眼底全是温柔。
奚年的脸越来越近,当那双热热的唇碰到冷乔辰的唇时,他浑身一颤,不知所措。
只是轻轻一吻,两人并没有深入,也没有过多的纠缠,但彼此的心跳已经快要炸掉。
奚年离开那双唇,眼中带着一丝流连,他声音软软的:“我问你……”
“我不知道!”冷乔辰惊慌失措地脱口而出。
奚年愣了一下,笑着拍拍他的脸:“温度计碎了怎么办?”说着,他指了指刚刚滚落到地上的水银体温计,它已经摔成了碎片。
冷乔辰连忙起身,去厨房拿抹布。
“先把我弄上去啊!”奚年的胳膊扒在床边,浑身使不上劲来,无力冲他喊道。
“自己爬!”厨房传来一个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幻影吗
我是一个高中女生,爱上了一个GAY。
一个烦闷的下午,我拖着沉重的身体背着一包作业本,因为生理期的突然到来下身湿乎乎的,我急切地在超市寻找卫生巾,就在一天中最烦躁的时候,我居然遇见了他。
他看上去像从动漫里走出的男主角,又像韩剧里的帅欧巴,清清秀秀,温温柔柔。
第二次和他见面,是在自己家。
他是我妈派来监护我的,准确一些说是看管我,不是因为我不乖,而是因为她太忙,没有时间给我任何跟母爱有关的东西,除了物质,她只能把一个又一个看起来我会喜欢的人派过来陪伴我——代替母爱。
可她不知道的是,母爱是无法被替代的。
知道他有男朋友的时候,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惊讶,还是意料之中?
我不能接受的是,他的男朋友,居然是我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哥哥”。我的妈妈嫁给了他的爸爸,就这样,我们成了名义上的兄妹,却从未把彼此当做亲人过。
爱和喜欢,讨厌和烦恼,所有的情绪我都不曾提起,我只把它们埋在心里,细细品尝,慢慢消磨。
直至,烟消云散的一天。
打完这一段字,庄小阙并没有保存,而是直接关掉电脑,向阳台走去。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往往都会以这种自述的方式来写一段文字,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删掉,如此而已,用来消磨自己苦乐参半的青春。
阳台放着白兰地杯和奶酪蛋糕,等她看到它们时才想起来,它们已经在阳台放了一个星期。
杯子里不知道装过什么饮料,闻上去只有风的气味。
蛋糕被她碰掉,在与地板的碰撞中发出一声闷响。
干掉了。
她看着远方巨大的黑幕,微风中有一丝清雅的香甜,像极了他身上的气味。那又怎样,风永远不属于你,它只能惊艳你的一瞬间。他也是。
范梓千在夜里醒来,发现自己正被一个有力的手臂抱紧,韩缡呼吸均匀,吹动着自己的头发,柔柔的,痒痒的。
他无力地看着这个男人的脸,甚至不相信他们曾经一路走来。
是什么让他变得这么陌生。
范梓千吞咽着口水,默默靠紧韩缡的身体,双唇贴住他的脖子,闻到一股陌生的气味。
他拨开被子,韩缡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那上面散发着奇怪的香味,不是男士香水,不是沐浴露,是女人特有的味道。
那味道丝毫不清新,不香甜,但诱人。
范梓千轻轻放开环住韩缡身体的双臂,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他双手紧紧抓住心脏的位置,缓解那里传来的痛感。
有些事情,如今真的要面对了。
再次来到医院的时候,学校已经开学了,上完第一节课后,范梓千坐上公交车,然后坐地铁,经过十多个站,又走了二十多分钟,长途跋涉到达离市区最远的一个医院。
他之前去过了两次,都是独自。
自从几个月前,他偷偷把一张医院的检查报告扔进垃圾桶开始,心里就结下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这段时间来的猜忌和不安,让他的精神彻底陷入崩溃状态,他常常忘记韩缡是几天前回来的,或者他昨天刚回来过,或者他已经一个月没回来了,或者他们再度相爱仅仅只在几个月前,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韩缡根本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