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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所谓幸福的秃驴
另一边，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被跟踪了一天的李艾开心的送桑莎回了家，桑莎的伴侣做了一些可乐饼送给李艾拿回家。连着这么多天陪着桑莎进行人工受孕条件的检查，李艾突然有种以后苏杳景要是不好好待自己自己就带着他孩子跑路的冲动，毕竟全程都是自己在忙，家里那头瞎眼白眼狼还啥都不知道。
那天李艾正在愁去那给苏启文弄个孙子的问题，就遇到了桑莎再说自己要给同性的恋人生孩子，李艾之前也有想过花钱买个肚子代孕，可是一方面不放心代孕者的品格，万一将来她拿孩子来威胁苏家，怎么想都是个隐患。另一方面李艾心理上也不能忍受苏杳景和一个异性有了孩子……
桑莎的出现为李艾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桑莎和她的爱人也正好在愁没有合适的精（河蟹）子捐献者，正好李艾需要一个女人，桑莎需要一个男人，各取所需的两人一拍即合。因为苏杳景还在养伤这些天李艾就代替苏杳景陪桑莎做各种检查，确保万无一失，当然苏杳景也得做一些检查，不过现在他还是病人不适合。
拎着可乐饼的李艾哼着小曲回家，路上还在想着怎么给苏杳景这份惊喜……他当然不会猜到那人已经被“惊”疯了。
拎着可乐饼哼着小曲李艾愉快的打开了自己家的门，一进门就看见苏杳景直直的坐在沙发上，李艾没多想去厨房把可乐饼盛出来，端着一碗可乐饼习惯性的就靠在苏杳景身上，还揪着可乐饼要喂苏杳景。
“……今天怎么了？生气了？”直到可乐饼送到苏杳景嘴边苏杳景还是绷着脸完全没有要张嘴的意思，李艾才发现苏杳景情绪似乎不太对，被跟了一天的李艾还天真的觉得苏杳景是因为早上的事闹脾气。
“可乐饼……不是外面买的吧？”苏杳景一直抑制着自己的怒火，可是这还冒着热气和香味的可乐饼更加刺激了他，他怎么能忍受李艾出去会女人还带了那个女人做的食物回来。
“啊，这个……是我一个同事给的，呵呵，同事的老婆做的……”李艾摸摸鼻头，他可没有说谎，确实是同事的老婆做的。
“……”苏杳景张了张嘴，没说话，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深怕得到了不想知道的答案，深怕李艾又从身边溜走了，大概是人老了尤其的患得患失。
李艾见苏杳景表情跟吃了翔似的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莫非是一个人在家太寂寞给憋的？没道理啊。越想越不对李艾干脆一个翻身跨到苏杳景腿上坐在，揪着他的鼻子逼他张嘴。
“来尝尝这可乐饼真的特好吃。”此时苏杳景若是看得到自己倒贴了这么久的女王跨在自己腿上撒娇，得乐疯。可惜他现在看不到，所以在可乐饼贴近自己的唇时完全是气疯了，下意识的伸手打开了李艾的手。
李艾一开始还觉得气氛不错的，突然被苏杳景打开了手整个人也愣住了，接着是气愤与委屈，想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那个白眼狼放个假都不得安生，天天陪女人跑妇产科自己容易吗？回来了还得被这个白眼狼莫名其妙的撒气。嘴里骂了句娘李艾就想从苏杳景腿上下来，再给他好好上上忠犬教育课。
李艾正准备起身，却被苏杳景使劲一拉压在了沙发上，气头上的苏杳景也不客气上手对着李艾的屁股就是几巴掌。李艾整个人都懵了，长这么大他妈都没打过他屁股，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其他老爷们打了屁股，李艾痛的直抽气，瞬间羞耻感破表也挣了起来。
“！娘的！苏杳景！你发什么疯，你给老子放开！”李艾使劲挣扎，奈何体力本来就不及一直注意锻炼身体的苏杳景，再加上怕动到了那人头上的伤，李艾那点“使劲”挣扎对苏杳景来说几乎可以不计。
苏杳景压着李艾又打了几巴掌，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是打在了屁股上还是背上，茶几上的可乐饼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散落一地，心里的气解了一些苏杳景才恢复理智停下了手只是死死的压着李艾。这时苏杳景听到了李艾低低的抽泣神，瞬间慌了神，李艾趁机推开他连滚带爬的躲到客厅的另一头。
一把抹干净脸上的泪李艾龇牙咧嘴的揉着屁股，他哭不是因为痛，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没有父亲的他从来就没有被人打过屁股，苏杳景这一上来也不说是什么事就把他给打了，李艾痛着痛着的就觉得委屈的难受，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流泪了。
“滚蛋，你发什么疯？不想在这住了就滚出去，我才不稀罕你！”李艾揉着屁股对着苏杳景大吼。
苏杳景听见李艾哑哑的声音想起那人刚才好像哭了突然心就软了，黑着张脸问李艾这些天到底是天天在往哪里跑，心里想着若是李艾老实交代了大不了花笔钱把那个女人打发了，孩子他们带着日子照过。
李艾那知道苏杳景心里的这么多花花肠子，桑莎的事本来就是准备等苏杳景眼睛好了再跟他说的，现在苏杳景一问李艾自然就条件反射的说是出去见客户。
这下苏杳景的脸更是比锅底还黑了，他强忍着心里的愤怒抖着手摸出手机，半天才正确的点开刚才让影传给他的录音。李艾开心的声音和护士的声音从冰冷的电子产品里穿出来，刺痛了苏杳景的心，也撕裂了李艾的。
过去的伤疤重来不曾消失，它只是沉沉的埋在了心底，本以为可以用新的记忆去愈合它，可是当负面情绪袭来生生的撕开那道疤时你会比受伤时更痛不欲生，正如此时的李艾。他颤抖着、白着脸，靠着墙不让自己倒下，像是某种旧疾复发，可惜这些苏杳景都看不到。
脑海里那些声音又开始盘旋，苏杳景亲口说他只是一个实验品，小白鼠自然是要密切观察的，现在说不定只是在继续实验而已……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就伴随着自卑的负面情绪在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李艾听见自己愤怒的指责苏杳景跟踪自己。
“我只是想知道你这几天偷偷摸摸的在干什么…那个女的我会想办法打发你们不要见面了，我不准你再离开我…”苏杳景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跟踪的事还是有点心虚，显然他以为李艾只是在气他跟踪自己。
“我和桑莎认识很久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可比你懂事……”
苏杳景可不想听李艾讲他和那个女人是怎么搞在一起的，大吼着那人闭嘴，然而李艾似乎并不会听他的。
“桑莎是个好女孩可惜我是个玻璃，她是个蕾丝边，你想知道我这几天在干嘛？好！我就告诉你，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想着你爸要抱孙子，才会傻叉似的跑去跟桑莎商量借她的肚子孩子我们两家一家一个，我竟然还自作多情的觉得这孩子是我们两个的……”
“……我，我不知道是这样的……”真相并没有让苏杳景轻松下来，反而是充满了愧疚，他想要伸出手把情绪失控的李艾拉进怀里却发现自己连他的位置都确定不了。
“呵呵，你当然不知道是怎样的，怎么？觉得实验品被别人碰了很不高兴吧？小白鼠怎么能脱离实验室的控制呢……”
李艾一提起实验苏杳景就心里一跳觉得事情大条了，李艾肯定是误会什么了。果然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李艾不愿再看见苏杳景，穿过客厅夺门而出。苏杳景也急了起身就追，无奈眼睛看不见一下狠狠的撞在茶几上腿骨生疼，咬着牙跌跌撞撞的还是往外追。
李艾急躁的狂按着电梯按钮，好像这样电梯真会来的快点似的，回头见苏杳景追出来了立刻就从楼梯间跑，苏杳景一路摸索着追他进了楼梯间，听见前面变快的脚步声心里着急，谁知一不注意脚下一空……
李艾本来只顾着跑的突然听见后面响动不对劲，一回头就见苏杳景重重的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撞在拐角的墙上闷哼了一声……
李艾瞬间就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之前的愤怒与生气全没有了，恐惧与焦躁涌上心头，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后，赶紧跑过去查看苏杳景的状况。
“喂，喂，你没事吧，天啊，得快点叫救护车。”苏杳景蜷在地上李艾不敢贸然动他，只是看见有血从苏杳景头上渗出来，想着苏杳景头上本来就还有伤李艾急了，一摸兜里才发现没带手机，苏杳景的手机也还放在茶几上。
李艾急忙要回去拿手机却被苏杳景拉住了，赶紧凑过去听他要说什么。
“艾艾，艾艾。”
“是，是，我在。”
“我没有那种意思，你不要走。”苏杳景咬牙忍着晕眩感，意外的并不觉得痛。
“我不走，我不走，我去拿电话叫救护车就来好不好。”李艾赶紧安抚他，这个节骨眼了苏杳景还在想着自己，李艾觉得自己刚才完全是在无理取闹。
“我啊，只是吃醋，想到你可能和别人发生过关系，甚至有了孩子……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闹了，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李艾习惯性的想揉揉苏杳景的头却摸到一把血。
“艾艾……”
“嗯嗯，我在，我在。”
“别走。”
“嗯嗯，不走不走，再也不走了。”
苏杳景拉过李艾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终于抵抗不了晕眩晕了过去……
发现了苏杳景已经失去了意识，李艾这才狠着心掰开紧握着自己手的苏杳景的手指，急忙跑回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苏杳景被送进了急诊室，要说他最近肯定是犯太岁要不怎么三天两头就挂急诊呢？李艾焦急的在门口踱步，好不容易停下来就是望着满手的鲜血发呆。李艾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之所以会急着逃离是因为太在乎，所有冲昏了头脑害怕再受伤，而自己的懦弱与自卑又害苦了明明在自己心里那么重要的人。
心里胡思乱想着，好不容易熬到急救室的灯熄灭了，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一脸的处变不惊，说还好苏杳景的伤不严重只是看着吓人的皮外伤，有点失血，脑袋上缝了几针，好好养着就没事了。至于对脑袋里的血块有什么影响，还是得转到以前的主治医生那里检查。
李艾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做了要求的检查，转回以前熟悉的楼层苏杳景没过麻醉还在睡，李艾坐他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主治医生看见了苏杳景和李艾眼角直抽，想着这两人估计是八字犯冲，否则怎么会还没到复诊时间就又弄得这么狼狈的进医院了。
李艾见医生来了紧张兮兮的盯着人家，医生也淡定这样的家属他见多了，于是只是淡定的给李艾讲苏杳景的病情，拍片的结果是苏杳景脑袋里的血块受到了震荡有些移位，没有压迫到什么重要的神经也不能贸然做手术，一切只能等苏杳景醒了再观察。
李艾一听又移位，头都痛了，恨不得亲自钻进苏杳景脑子里把那个磨人的血块扯出来冲进马桶里，而事实却是他除了悬着一颗心干等着什么都办不到。
苏杳景这一睡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他恍惚的睁开眼睛，先是觉得全身散架似的痛让后觉得头凉凉的，一摸……自己一头傲人的秀发全不见了，只摸见了光滑的头皮……！一秒惊讶后他听见了自己发出了一声惨叫……
李艾本是一直守着苏杳景深怕他醒来后要个水啊什么的，后来天明后实在熬不住不知道是怎么的就趴在床边睡着了，突然一声惨叫惊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见苏杳景醒了，刚才发出惨叫的就是他，赶忙上前查看。
“你怎么了？哪里痛？”
“我……我……我头发呢？！”苏杳景愤怒的喊出。
昨天一直情绪紧绷的李艾一直没发觉有什么问题，今天苏杳景这一脸悲壮的询问李艾才发现，或许是为了处理伤口苏杳景被剃了个大光头，除了包扎的部分有绷带护着，别的地方都泛着皮肤的光芒，瓦数十足……
“噗哈哈哈……”或许是昨天太过压抑此时突然轻松了，或许是苏杳景那悲壮的表情真的太逗，李艾当场就绷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腰都弯了。
笑到肚子抽痛，李艾才缓过气来，抬头正对上苏杳景冲着他一脸的宠溺。要说这苏杳景当了这么多年大帅比多少还是有点偶像包袱的，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上次才委屈着让李艾把那啥啥（小雏菊）专用的药膏涂在了自己脑袋上，就是为了保护这头毛，可天不遂人愿，最终自己还是加入了秃驴的大军。
苏杳景那个难过啊，愤怒啊，伤心啊，想到肯定是为了处理伤口被剃的，苏杳景就恨不得转身就给昨天负责急救的医生护士全下泻药，可正当他怨气冲天的时候听见了李艾赤果果的嘲笑声。
分明是幸灾乐祸的嘲笑，却神奇的冲散了所有的不满，好像说自己遭再多罪丢再大脸，只要是为了李艾的笑声也算是值了，苏杳景觉得自己真是神无用，却不能自已的对着李艾的方向一脸花痴。跟为了初恋打架输了还破相的毛头小子似的，心里还暗暗的觉得做个幸福的秃驴也不错。
李艾被他暧昧的表情弄得耳根都红了，这才发现苏杳景的眼睛似乎比之前多了些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