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2)(1 / 1)
不一会儿,只闻得室内传来阵阵幽香,予晗闻了,只觉一阵心旷神怡。狐鹿姑见她开心,眼里也不由得荡漾起温暖之色,看向案几上反着摆放的两幅画儿,随便抽出其中一幅,拿给予晗欣赏。
予晗看了,一眼便是流露出欣赏之色,还有些许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狐鹿姑,似乎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沉默了许久,她才缓缓把画收好,轻咳了一声,掩饰方才自己的尴尬,轻轻道:“抱歉,狐鹿姑,我......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全才。”
摊开的另一幅画中,一位颀长身形的女子正坐在浩渺烟波之中。她置身于一片黄瓦红墙之中,墨发随风飘逸。身处的环境极为典雅,身旁的香炉冒出缕缕青烟,在她的身后,置放着一个硕大的铜镜,映衬着烛火的微光摇曳。而在她的面前,则端端正正的摆放了一家古琴,缀着晶莹流苏,在晚风中荡漾。她的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素手轻拨,未开口仿佛已经令人听到那袅袅歌声,仍留一地余音。在这般娴静的场面下,她竟然是如此的美丽,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予晗瞥了一眼那幅画,便是满面羞红,望着画中自己美轮美奂宛若仙子般的模样,不禁也微微愕然,惊讶的看着狐鹿姑,支吾道:“狐鹿姑,这......怎么会这样......我有那么好看么......”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完全被风吹散,再也发不出来了。狐鹿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点了点头,牵起她的手,指向画中的女子,云鬓摇曳,仿佛天上的仙女般美丽:“你看,你就是这样的。不论你自己如何看待自己,你在我的心中,就是如此出尘的美丽,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你明白么?”
予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末了,眼泪顺着脸庞滚滚而下,些许笑意看向狐鹿姑,轻轻唤道:“狐鹿哥哥......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好,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我不值得......”
狐鹿姑伸手揽过她,笑道:“傻瓜,这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值得了。你听好了,这一生,我都奉献给你了,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在我的心中,只有你,才配让我为你作画,明白吗?”
予晗只觉眼眶一酸,仿佛又要流泪,忙擦干眼泪,点头破涕为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狐鹿哥哥。”
狐鹿姑也随着她淡淡一笑,看向窗外的目光更加多了几分憧憬与向往:“很快,那片蓝天就要属于我们。你放心,等我退位之后,我们就寄情山水,万水千山之中,我们丁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宁静,不是么?”
予晗轻轻点头,神色安详的宛若猫儿般骚动人的心弦。狐鹿姑看着她,越发觉得心情舒畅,忍不住,便将予晗揽在了怀里。予晗只是微微一愣,随后,便顺理成章的枕在了他的肩上,勾起的笑容中带着浓浓的满足。
帐外,两个身影诡秘的一闪,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其中的一个声音,清婉脱俗,此刻却刻意压低了声音,显得微微有些沙哑。仔细一听,竟是属于滦儿的。
“怎么样,交代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那檀香中,可否加了些许黄芪粉末?”滦儿的声音虽低微,却带着浓浓的阴狠,即使远远听去,依旧令人不寒而栗。她此时蹙着眉头,虽然努力压低着声音,但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渴望,已经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仿佛意图显而易见。
领一个声音依旧是女子,带着些许懊恼:“我已经想尽办法混进了霍予晗的身边,却没有想到,却在这成功的关键时刻被狐鹿姑有所察觉。他们只怕也是寻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致使狐鹿姑中毒的东西,这番又是你来送檀香,恐怕会对那檀香多加留意了。我可不能再做什么手脚了。怎么办,难道要功亏一篑了吗?”
滦儿沉吟了一会儿,忽而灵光一闪,悄声在那人耳边说了什么。那人听了,神色之间也有着些许的犹豫,蹑嚅道:“这样啊......恐怕不行吧......霍予晗如此谨慎小心,她......”
“你放心。”滦儿唇角勾出一道冷漠的弧度,“她确实是事事小心,可是若是碰到了那个,那可就不一样了。别忘了,那个东西对她来说是什么概念,自然视若珍宝,你就算让她昏睡一会儿,再偷偷的加一些东西,又能怎么样呢?”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放心吧,我会尽量办到的。毕竟霍予晗也不会太过于在意,这怀孕的人呢,下午昏睡个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转身退下。
予晗下午服用了渊儿呈上来的小米粥后,觉得精神格外的不好。仿佛整个人都好似昏昏沉沉,无法振作起来。渊儿见了,也劝她恐怕是太累了,毕竟还怀着身孕,嘱咐她好好休息。予晗也懒得再去请医官,心道渊儿说得有理,便倚靠在榻上眯了一会儿。
这眯了一会儿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会儿,醒来一问渊儿,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四个时辰了。从早睡到了晚,她不禁微微有些羞赦,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询问渊儿狐鹿姑现在在哪里。
渊儿微微一笑,面上浮现出暧昧的神色,笑道:“姑娘,你可知道,您现在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单于去哪里了。”见予晗有些急了,她才不紧不慢道:“单于现在正在温泉中养着呢。不是说了吗,单于要好好静养,不能有什么过于激烈的事情。您也得小心些,莫要刺激他才好。”
予晗谢过渊儿,便提步往大殿走去。身后渊儿的叫喊声传来:“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您可别一个不小心,跳到那温泉的池子里与单于一同沐浴啊!”
予晗大为羞恼,暗暗地骂了一句:“死丫头胡说八道!”虽是这么说,她的面上还是不由自主荡漾起了笑容,面上红潮更甚,挪着莲步向大殿走去。烛光温暖的洒在她的身上,衬得予晗原本就美丽的面庞更加倾国倾城。
大殿内,涯儿正在服侍着狐鹿姑更衣。他似乎刚从温泉中出来,额头上还冒着些许虚汗,予晗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拿出手绢,仔细的为他擦干净额头上的汗珠,笑道:“瞧你热的,这冬天,原来你也会满头出汗。可别出的是虚汗啊。”话虽这么说,予晗很清楚,狐鹿姑流汗,就证明他的病快要好了,不会再向原先那样反复无常了。
狐鹿姑微微一笑,应和道:“流汗可是好事,如果是我,我倒更希望我流汗,这样才能证明病快好了啊。若是不出汗,只怕这病,可就药石无灵,无力回天了呢。予晗,等我病好了,我们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不好?”
予晗轻轻应诺,盯着自己的腹部,眼里荡漾着柔情:“等你病好了,我们的孩子也就要出生了。到那时,他们也就不需要在这冷冰冰的宫殿中成长了。他们就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健康茁壮的成长,而我们,也可以一直见证着他们的成长,那才是为人父母这最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