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鸿门宴（4）（1 / 1）
刘彻一晒，旋即淡然一笑，伸出手拥住卫皇后的肩膀。卫皇后也是淡然一笑，依靠在刘彻的肩膀上，模样宛若小鸟依人，说不出的温婉贤淑。刘彻的声音，呼吸，都在她的耳边静静徘徊，躺在他的身边，有着无以言表的静谧与安全感。
“多谢众位。”刘彻笑着饮下杯中之酒，旋即伸出手，示意百官们自便。
壶衍鞮淡笑着从席上站起，话语里没有什么情绪，眼眸幽深如子夜，一眼望不到底。只听他道：“此番单于遣我前来，一方面是为了为皇帝陛下祝寿，还有一方面......”
他忽然一转眉眼，再度开口时已然换了一副腔调，缓缓道：“汉朝的朋友，不知你们可知，马儿为何在草原上俯卧着休息？他为何不在大草原上自由自在的奔驰？白云朵朵，不知汉朝的朋友，你们可知其中的答案？”
刘彻的眼眸里沁上了几分幽深：“不知。”
“因为马儿再也跑不动了。”壶衍鞮淡笑一下，宛若谪仙出尘，无比飘逸，“汉朝的朋友，如今匈奴与汉朝交好，却终究还是要较量的。不知，你们可愿与我们的第一勇士比武？可愿与匈奴来一场较量？”
这话里有话，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面色有些凝重。只听刘彻冷笑着说道：“这是单于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所有匈奴人的意思。”壶衍鞮淡笑一下，抬手示意。只见一个魁梧的大汉走上，面目中闪着狂野与不羁，令人看着便觉害怕与恐怖。他手中拿着几寸长的砍刀，却是用铁打造，一看就是一把好刀。”
予晗可以感到青萝在她的身边微微颤抖：“她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予晗一笑置之，她对这场比赛的接过并不在意，只是很想知道，壶衍鞮对于汉朝与匈奴之间的战斗到底是持这一个怎样的看法。
武士已经走出，如今再不做抉择，恐怕就太过胆小，倒还会令匈奴人看扁了自己。刘彻淡笑一下，旋即扫过众人，将目光投向面孔上浮着一层寒霜的霍去病，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里含着无尽的期许。
霍去病抬头，见到刘彻的目光，自是明白了他的用意。起身，拔剑，缓缓道：“我与你比。”
壶衍鞮淡笑着看着霍去病冷漠的表情，一时间隐隐可以问道隐藏着的硝烟味：“霍将军不必着急，自会有我与你比。而至于乌达那......”他看了看身旁的那个大汉，“不知皇帝陛下可否允许乌达那挑选一个对手？”
“那时自然。”刘彻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是充满了厌恶。袖中的手暗暗握拳匈奴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得到了刘彻的首肯，乌达那一转眼珠，旋即将目光投到了坐在霍去病旁边的霍光身上，对他点点头：“不知汉朝的朋友可愿于我一决高下？”
此时不答应实在是太过懦弱，霍光亦是淡笑着点头道：“好。”
两组对手已经找好，此番，气氛已经剑拔弩张。转眼间，霍去病和壶衍鞮已经挑好了各自的武器，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忽然，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皇帝陛下，不妨也让穆多娜一试。”
众人一转眼，只见从匈奴人那席站起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戴满了数不尽的银饰，眉眼间藏着些许的傲慢，带着一股生来养尊处优的气息。笑靥如花，看不出此时心里所想，众人只觉想到了某些，雪山神女，大漠妖女等荒谬传说。
壶衍鞮回头，迎上众人惊讶的目光，淡淡道：“这是匈奴公主，穆多娜。”
众人了然。却不禁犯了难。男子倒还好说，只是这女子么，若是想要公平对决，势必也要找一个女子与她比武，否则就显得太过不公平。可是匈奴的女子都在马背上长大，汉朝哪能有女子能与之抗衡呢？
“陛下，臣女愿意一试。”予晗猛地站了起来，面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神色，嘴角勾起额冷笑却让人不由得想到了冰冻三尺，滴水成冰。
刘彻看着她的表情带了些许犹豫：“这......”
“臣女愿意一试。”予晗似是无比笃定，还不等刘彻开口，已经缓缓走出。她的步伐坚定，直直的迎向穆多娜杀人的目光，竟是没有半分的犹豫。
霍光看着予晗走到他的身边，不由得语气里带了几分责备：“谁让你逞强的？你难道不怕死么？”
“放心。”予晗话语森冷，没有表情，“我有分寸。”
她走向穆多娜，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穆多娜微微桀骜不驯的声音传来：“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你可千万小心点，若是被我画了一道，那可就没人要了。”
“多谢公主提醒。”予晗微微欠身，“公主用什么兵器？”
穆多娜挥了挥手上缠绕着的短鞭，心不在焉的应道：“短鞭。”她忽然狐疑的看向予晗，“你用什么？”
予晗淡淡的笑了笑，话语中有着高深莫测：“到时候一切自见分晓。”
穆多娜在她的身后气的直跺脚。
此时的未央宫，宣室殿外，上官颜正对着上官默撕心裂肺的哭。她的两颊早已经红肿，眼睛也哭得通红，却仍是不顾形象的哭着，没有任何顾忌。她的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多时就已经染湿了上官默的衣襟。
“默姐姐，那个贱人竟然敢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一定要杀了她，为我报仇！”上官颜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忽然眼光变的无比恶毒，“我......我要让她受罪，将它欠我的都双倍奉还！我......我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够了！”实在觉得上官颜说的话太过恶毒，上官默小声劝道：“罢了，鸯姐姐还在霍家呢，我相信不会怎么样的，你也不必担心了。”想到令予晗不得好死的话语，上官默就想起了予晗所说的话。
“你，或者是你妹妹，你们其中的一个必定要用生命来补偿我。否则，我就会让所有的长安人都知道你们干的好事，那就不要妄想嫁出去了......”
不，不行，那样一生就毁了。
上官颜见她失身，忙轻轻地询问道：“默姐姐，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我没事。”上官默淡笑着抬头，却见已经走到了御水河畔。这里是宫中唯一一个没有护栏的河边......
上官默忽然叫道：“颜妹，你看那里有一块石头好漂亮呢，去帮姐姐捡回来，好不好？”
上官颜半知半解的回过头寻找，走到河畔，在一堆杂草丛中寻找。身后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她以为是姐姐来了，便想抬头询问到底是什么石头。
腰上忽然被人下了狠劲推动，上官颜脚下一个不稳，踩到了垂下的长裙，那般滚下河去。坡度空旷，没有石头阻拦。她只感觉眼前一片眩晕，在进入水前，最后的印象就是姐姐那冰冷，狰狞的面容。
水迅速的弥漫了她的全身，她努力想要踩到底，却总是踩不到。很快，眼前也充满了水，口腔里渐渐地被水所充斥，灌满。
临死前，上官颜都不知道，是自己最亲最亲最为信任的姐姐害了她，为了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