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一战（修文）（1 / 1）
床上的呻／吟依然没有停断，间桐雁夜痛苦的捂着胸口，眼睛却有些无神的看着伫立在窗边看月亮的他的Servant——明明她身披那么黑暗的斗篷，她的数值也是连间桐脏砚都从未见到过的强大，可她的背影看上去却既纤细又虚弱。
隐隐约约的给人一种远离人间烟火的飘渺感觉。
三天了，她保持这个样子已经三天了……虽然按照间桐脏砚的说法，Servant既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睡眠，但是，这个状态的Berserker还是让他隐隐有些担忧。
——毕竟，作为有着狂乱特性的Berserker来说，女性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异常了……
“咳，”间桐雁夜勉强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Berserker的注意。
如他所愿，在这个明显是要进行谈话的暗示下，窗边既美丽又冰洌的身影动作缓慢的转过身来。
虽然没有出声，也无法看到她的确切表情，但是，雁夜确实的知道，她在等待自己发言。
“Assassin在刚刚被Archer消灭掉了。”——虽然自己也觉得对本应没有理智的Berserker说出这样的情报有点奇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雁夜就是觉得，他的Servant应该能明白这个情报的意义。
——但春迟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最近三天，她都在试图努力让自己的精神和力量保持一致，干脆的说，就是想要尽量掌控住全身暴躁的力量，但效果却并不明显，直到今天早上，她才稍微摸到了一点头绪——或许应该试着完全冻结自己的思维和情感，想象自己仅仅是一具尸体，抱着这样的想法，少女开始了今天的修炼，直到前一秒为止，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似乎这个方法效果还不错。
但此刻，在耳朵中录入了Assassin、Archer这两个词汇之后，少女本已接近死寂的大脑在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她下意识的弯了弯嘴角，精致的小指也稍微抽动了一下，不用思考就知道，这一定是绮礼师兄的主意——对于已经认定了这场战争一定会胜利的时臣老师来说，是不会使用这样的手法来迷惑敌人视线的……
师兄这是打算完全让自己隐没于黑暗当中，以更好的窥视敌人吗？哦，对了，或许还要加上在最关键的时刻给敌人致命一击的想法——无论何种卑鄙的手法，在密切相处的3年时间里，春迟已经大致摸清了被人称为“完美代行者”的绮礼师兄追求最大效率的行为准则。
“虽然Assassin偷袭远坂府这个行动很可疑，但是死掉了就是死掉了，我们也算是少了一个敌人。”似乎也没有期待春迟会有回应，间桐雁夜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或许对于他来说，无论做些什么都好，只要能稍微缓解一下身体上的巨大疼痛就是幸运了吧？
“只不过Archer看上去倒是出乎意料的强大。”
“远●坂●时●臣，”说到这里，男人停止了一直没有间断的小声呻／吟，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春迟恩师的名字。
一直略有些涣散的呆滞视线也在这一瞬间明亮起来，他病态般的查看着自己从者的强大数值，嘴角挂出了一个有些得意的微笑——只要有她，他就可以让那个伤害小樱、伤害葵，从小就看不起他的高傲魔术师付出代价！
——春迟看着已经明显有些不正常的雁夜，默默无语的转过了身，继续看着窗外那轮如镜面般透彻的明月……不能抗议、不能出声，不然的话，说不定下一刻，她就没有御主了……毕竟杀掉这个男人的话，只用一根手指就已经足够。
春迟根本就没考虑过杀掉间桐雁夜回到老师、师兄身边这个看似正常的选项，毕竟，时臣老师是不会听取任何除他夙愿之外的想法的，哪怕那个想法关乎着他弟子的生命。
无论再怎样尊敬爱戴自己的老师，春迟也好、言峰绮礼也好，谁也无法忽视和否认自家老师在某些方面过于固执、冷酷的事实——用比较中性的语句来述说的话，那就是，远坂时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在现代社会非常少见的极右翼正统魔术师。
在心里轻叹一口气——无论如何，这幕由老师、师兄导演的刺杀戏码，都已经算是正式揭开了圣杯战争的帷幕。
这样想着，春迟强制让自己再次进入休眠状态，就那样站着进入了睡眠——相比于睡在床上的舒适，她现在更希望能适当通过外界环境的不适，来更加缓解那股暴走的冲动。
再次被惊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透过黑色的兜帽看向那明媚美好至极的冬日阳光——相比春迟的淡然，她的Master表现的则稍微有点激动，因为就在刚刚，间桐洋馆的结界外，出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魔力波动。
不是人类，毫无疑问，那是敌方的Servant不知为何而现身了。
春迟看了同样疑惑的间桐雁夜一眼——除非找死，否则，直接攻上另一名魔术师的工房这种事绝不是精神正常的人的选项。
不过，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那股刚刚露面的魔力波动就离开了间桐家的势力范围。
“哼，看来是诱敌也是宣战啊……”间桐雁夜稍微沉吟了一下，做出了这个合理的判断。
“我们悄悄跟上去……”刚这样说完，雁夜就猛的转头看春迟，Berserker可不会灵体化……
只一个眼神，春迟就明白了雁夜的想法，少女从黑色的衣料下伸出被对比的格外晶莹的手，拿出了两张写着“空气”二字的纸符，在间桐雁夜惊诧的目光下，分别将其贴在了间桐雁夜和自己的身上。
这是她早就已经想好的解决无法灵体化窘境的方法，按照现在土地神技能满点的情况来看，只要不是确切知道她的具体位置，格外认真检查的话，就不会被发现。
一主一从就这样看似光明正大、实则悄无声息的跟在那个一边走一边不停招摇自己存在的Servant身后。
说是身后，实际上那个Servant当然没有将身体具体显现在现实里，仅仅是一股普通人无法感受到的魔力波动而已。
毕竟对于魔术师来说，第一准则就是保密，不然的话，无论什么理由，都会遭到魔术师协会毫不留情的清洗。
春迟边走边想，现在的话，想必绮礼师兄的Assassin也在监视这里吧，不知道自己的空气纸符与Assassin的气息切断谁更出色一点……会这么想，当然是因为，同门学艺的三年里，两人已经习惯于这么幼稚的相互比较了，这也是他们师兄妹之间的一点小游戏。
尽量的扩散自己的思维，春迟竭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干掉前方Servant的冲动……胡乱出手的话，接下来再想克制就更困难了，毕竟，打破了自己的杀人底线的话，以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亲手消除生命抱有敬畏和愧疚之情了吧？
再说，替她承受了四种力量冲突的雁夜的情况也不容许她肆意挥霍力量。
如此跟踪了一下午，几乎走遍了整座冬木市，但直到圆月升起的时候，才有另外一股气息回应了前者的挑衅。
纯正而凛冽的斗气，轻盈柔软的迷人金发，端庄优雅的清秀面容，做为这个下午第一个正面回应另一个Servant挑衅的从者，竟然是一名身姿纤细的美丽少女。
“Saber，”这是所有私下窥视这里的人心中同时涌现的想法，而站在她对面的，也就是招摇一下午的那个Servant、一位手持双枪的壮硕男性。
——说是壮硕，这或许有些夸张了，再次看了那个男性Servant一眼之后，春迟更正了自己的想法，实际上，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男人。
「高挺的鼻梁、凛然的眉毛和精悍的面部轮廓，精致的唇让人感觉严格而禁欲，但藏着温和忧郁的眼神又让人强烈体会到他男性的魅力。而他左眼下方的泪痣，更是使他的眼神显得更加魅惑。」
Lancer，这个男人毫无疑问的是以枪兵为职阶的从者。
春迟目光里带着点欣赏的看着对峙在场上的两位英灵，无论是外貌还是斗气、言谈或是举止，这两位都有着令人极其赏心悦目的美丽。
而他们的交战，亦是勇猛而正气十足。
春迟下意识的按住自己身上的纸符，确保它不会被因那两位猛烈斩杀而产生的激荡气流吹跑。
心里有点庆幸还没开始那会儿，她的Master就已经找到了隐蔽的地方躲好，不然的话，凭借这种程度的战斗，会给他原本就孱弱的要命的身体更加增添几分压力也说不定。
——举手投足间就可以掀开房屋、踩碎地面的巨大力量，仅仅白刃战就摧毁了整条街道的强大魔力震荡，这些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的力量范畴，达到了完全无视现实世界物理法则的程度——活生生的将神话中才会有的离奇景象完美的呈现在了人间。
不过对于春迟来说，这种程度的战斗，也只是让她体内躁动的血液力量鼓噪的更加厉害而已。
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想要伸手摧毁他们的冲动，等再次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的时候，她惊诧的发现，场上似乎胜负已分， Saber的左手拇指肌腱被 Lancer的魔枪所伤，而更加令人惊诧的是，在他们中间，凭空出现了一位驾驶着雷电战车的壮硕英灵。
提到雷车，人们的第一个念头似乎就会想到奥林匹斯的至高神……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还没等春迟猜测他的身份，这个看上去就威风凛凛的男人竟然令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自报出家门。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人吃惊的，更加令人哭笑不得或者也非常值得钦佩的是，他接下来竟然说出了：“我降临战场．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如果把圣杯让给我，我会把你们看作朋友，跟你们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一时间所有人都震惊了。
春迟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不停吼叫劝说的王者……这、这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爽朗与直接啊……虽然看上去有点那个，但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有点想笑呢。
这是她自从成为Berserker之后，第一次有了想要微笑的心情。
……
“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们，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你们给我觉悟吧！”
春迟强忍住自己的笑意，稍微有点坏心的想，征服王说出了这样的话，应该很让老师头疼吧……
春迟毫不怀疑这条小小的只显现出4条身影的街，实际上暗地里应该已经布满了各个参战者的使魔，而绮礼师兄的Assassin则更是密探当中的优秀密探，把这里发生的情况仔仔细细的传递给老师和师兄，绝对是不能更加轻松的事。
而那位她注定的敌对王者——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更是有着喜好四处游逛，寻找乐趣的纨绔个性。
那么，听到了这样挑衅话语的黄金英灵，是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对于这一点，包括春迟在内的远坂一系都非常清楚。
于是，当在离地面十米左右高的街灯球部顶端，出现那个熟悉的金色身影时，春迟毫不奇怪。
过于耀眼的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等他们再次睁眼时，那张彻底显现出来的俊美容颜让每个人都暗自屏住了呼吸。
——那是可以让漫天星辰与明月都失去光芒的，比神都更加璀璨夺目的炫丽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