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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4
没过几天的饭桌上,正在吃饭的周叙然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我把我的户口从周家迁走了。”
“啊?”我从汤碗里抬起眸,一脸云雾的问:“为什么啊?”
对面的年轻男子足足过了一分钟才面色别扭而认真的解释:“我们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是无法领证的。”
在他语毕的半分钟里,我能清晰的感受得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就如同加了薄荷糖的可乐,已经沸腾得不能控制。明明激动至此却仍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的回:“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去领证了啊?”
周叙然一点都不受刺激的慢条斯理回:“户口本我都替你拿出来了,今天天气不错,下午去领了吧。”
这是完全无视了我的意思吗>_
我不服,我要矫情,我要逆袭。没有鲜花没有钻戒没有下跪什么都没有就领证,当我是商场促销品吗?
“我还没怎么想清楚,想多考虑一下。”我很矫情很作死的回。周叙然却不怒反笑,耸肩,从容不迫的回:“不急,我们先领证,你再慢慢考虑,等你考虑清楚了我们就举办婚礼。”
依旧是无视了我的意思啊::>_
吃完饭之后我立马就躲进了房里,以肚子痛为由蜷缩在床上不肯动。周叙然收拾好厨房后一点都没有打算让我蒙混过关的意思,直接进卧室来抱人。被他横抱起来的时候我一直挣扎着谎称自己肚子疼不想去领证,周叙然却一脸严肃的回:“肚子痛能躺好的吗?我带你去医院。”
我一直觉得吧,像周叙然这么聪明的头脑,他肯定看穿了我的病情是假的,而且以他的精明,他这个时候应该是故意骗我说带我去医院,实际上还是直赴民政局的。
好吧,我应该是……真的多想了。因为周叙然将车子开往的方向,居然真的是医院-_-!我第一次深深深深的觉悟,别轻易撒谎,会有现世报的。
在我又撒了一个“肚子现在不疼了”的谎去圆上一个谎时,周叙然一点都没打算放过我的直接让医院给我安排精密的检查。
人的身体里其实都潜藏了很多小毛病,这些小毛病不检查出来还好,一旦检查出来就会有吃不完的药复不完的诊。做B超的时候我满心的祈祷医生千万不要告诉我我患有微型肾结石,因为我最近腹部确实偶尔会闹情绪。
检查的结果却是出乎我和周叙然意料的。很年轻漂亮的女医师瞥周叙然的眼神有点怪,瞥向我时更没有友好可言,我暗自惶惶不安的揣测自己是不是染上了什么易传染的疑难杂症,女医师拿着我的检验报告单却意味深长的开口:“是不是前几年做过什么对身体伤害比较大的手术?”
我一时间没能领悟她指的是什么,很呆楞的站在原地忘记回答,身侧的周叙然很冷静的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周叙然问这话时那女医师极为冷傲的瞥了他一眼,哼笑着回:“她以前做过人流手术你知道吗?”
当我怔在原地的时候,我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身侧的周叙然突然僵硬的身躯。我呆呆的侧过头去看他,只见他面色阴寒的回:“她五年前做过人流,拿掉的是我的孩子。李冉,我带她来是看今天的检查结果,不是看你怎么不守医德的挑拨。”
那年轻的女医师漂亮的面孔一下子僵住,也不知道让她惊愕的是周叙然的前半句还是后半句。她从惊愕里回过神时飞快的瞥了我一眼,依旧不太友善,但至少没太凌厉。她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去刷刷在病历上写一些我完全看不懂的医学文字。
她将病历与检查报告等一系列的单子递给周叙然的时候,没有直视我和周叙然的眼睛,只面色淡淡的交代:“去拿药吧,她怀孕四周了,子宫很脆弱,身体各个机能也不是很良好,不安胎的话很容易滑胎。”
我有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周叙然领着走出医院的了,感觉从排队付款拿药,这一路他的手从没离开过我的手。盛夏的天,他的手一向温热,这次却显得异常冰凉,两个人交握的手心甚至还有一些他溢出的冷汗。
周叙然好像特别紧张,虽然他整个人看起来跟平常对待外人冷冰冰的模样相差不大,但是,我站的方位,可以清晰的发现,他的侧脸很紧绷。
出了医院的大门,我的手依旧被他紧紧的攒着。他这样全身处于极度警备的状态让我根本不敢轻易出声,明明此时我心里是堆积着很多疑问的。
“刚刚那个女医生是李蕾蕾的闺蜜。”周叙然用平静的语气陈述这句话时,我真的很想问,你会读心术吗哥哥。紧接着才有“哦,原来是这样啊”的反应。
没有医生会多管闲事的拆穿病患之前的病情,而且刻意得如此明显。李蕾蕾的闺蜜是在为她鸣不平,她认定周叙然是贪新厌旧被我迷惑而抛弃了李蕾蕾,她故意在周叙然面前揭我的底,无非是想让周叙然看清,我并非什么好货色。
我没有说话,事实上我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作为主角我没有前男友,作为配角我没有好闺蜜。
我被周叙然紧攒着的手稍微挣扎了一下,事实上是我的右臂有点搔痒我需要用被他牵着的左手去挠了挠,结果我感觉自己只是轻轻挣扎了一下的手指被他的手心攒得更紧。周叙然突然侧过首来面色认真的解释:“络络,我跟李蕾蕾什么实质关系都没有,我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
我当时很想假装严肃的反问一句“是吗”,结果忍了忍,没忍住,笑了场。我偏头笑着说:“哥哥你干嘛呢,我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吗?人家胸怀宽广着呢。”
“胸怀、宽广。”周叙然唇角带笑的重复我话里的这个词时,根本没看我的眼睛,我顺着他的视线一路看过去,没错,他正盯着我的“胸怀”,然后意味深长的咳嗽了一声,“嗯……有待宽广。”
讨厌~>_
回去的路上开车的男子唇角翘了一路,看起来心情好得就跟窗外的艳阳一样。在一处红灯路口我实在没忍住的侧过身去问:“哥哥,你到底在笑些什么啊?”
年轻的男子侧过眸来,仿若刀削般硬朗的轮廓被车窗外溢进来的光镶上一层淡淡的绒光,精致的唇角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他伸手过来轻轻扯了一下我肉很少的脸颊,嗓音低柔的开口:“络络,买一送一呢,真好。”
我不知怎的,竟突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明明对他已是动心极久的。我的脸上一片炙热,红灯变绿的时候,身侧的男子重新发动了车子,而我佯装侧目看风景去掩饰自己脸色的异样。
车里的CD在放一首有些年份的歌曲,男歌手在用轻快而孤单的声音描写爱情。
而我为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弹琴。对你心跳的感应,还是如此温热亲近。
明明是同一种旋律同一首歌词同一个歌手,当年听来那么悲凉的曲调,在此刻心境作祟的原因下竟也觉得,轻柔宁和。
窗外的风景像旧时光里那些不好记忆的投影,被一帧一帧的丢在了身后,远离我们现在的人生。
刚刚周叙然低笑着说“络络,买一送一呢,真好。”的时候,我其实很想笑着回:哥哥,我们就这样在静好的岁月里安稳的在一起,也真的,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