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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临,战事也变得紧张起来,德国在东线的溃败几乎已经昭示了整个战争的结局,在这场战争中,芬兰没有丧失民族的尊严,但却失去了战争的胜利,英勇的芬兰人知道,等待自己的也只有与德意志一样的屈辱。
大家的日子都变得艰难起来,即使在城镇也能听到炮火轰鸣,所有人都心惊胆战。芬兰人民盼望的只是和平,但却不得不为这种和平付出惨痛的代价。
卡斯柏瓦伊里宁先生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生意了,他的店前几天夜里被苏联人的炮火轰得稀巴烂,所以他只有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祈求那些炮弹长点眼睛。
他已经一周没有吃一顿像样的食物了,冰天雪地里,野生动物也被炮火吓得不出现了,卡斯柏每天就靠着拆卸组装钟表度日,起码他在全神贯注的时候,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但这样也依旧骗不了自己缩成一团的胃。卡斯柏只好带着猎枪和渔具来到被白雪覆盖的密林之中。
这里美得是那么不真实,一切都是雪白的,但饥饿之人却没有闲情雅致欣赏,他必须得猎到点什么,不然他以后会连脚都抬不起来的。
突然,远处响起了枪声,卡斯柏愣了一下,难道苏联人已经进攻到这里来了吗?
【嗨,你!】
他听到对面传来了俄语的喊叫,这让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看身影不止一个,逃跑是来不及了,于是卡斯柏放下了猎枪,举起手。
【别开枪!】他用俄语说。
果不其然,两个身材高大的苏联人端着枪走了上前,他们仔细地观察着他,然后抬了抬巨大的鼻子,【意大利人?犹太人?】
那黑黢黢的枪口指着自己,卡斯柏背后开始出汗,他的舌头几乎打结,【芬兰人。】
【但你看上去不像芬兰人。】一个绿眼睛的苏联人说着把枪举高,卡斯柏看到那黑洞不禁开始双腿发软。
这时候,突然从旁边窜出一颗子弹,啪的一声打穿了这个男人的脑袋。而另一个苏联人也在下一秒被击毙了。
卡斯柏转过头去,看到从树丛中伸出了一只手招呼他过去,他犹豫了,他不知道那是谁,这样迅速的在他眼前结束了两个活生生生命的人,他并不想靠近。
‘该死,快过来!’
他听到了德语的咒骂声,于是从地上捡起枪钻了进去。
在树丛后,他抹了抹被雪覆盖的双眼,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3个德国军人。他们看上去很糟糕,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也都负了伤,被冻坏的手指紧紧地握着缠了白布条的枪。
“是你!”卡斯柏在看到其中一位的蓝色眼眸后惊呼。
“没错,是我。”马克西米安格努内瓦尔德上尉挑了挑薄薄的嘴唇,头上的绷带让他的表情显得好笑起来,“真是孽缘啊!”
“是孽缘没错。”卡斯柏叹了口气,而其他两位德国人已站起来去藏尸体了,卡斯柏看了看裹着破烂白色罩衣的男人,发现他的身上满是血污,“战事进行得不太顺利?”他明知故问道,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和上尉说什么,难道要谢谢他的救命之恩?对抢了他女朋友的人他可说不出来。
但上尉却指出了他的失礼:“连句谢谢都没有?我就知道你这人很不讲礼貌。”
被他教训,卡斯柏显得有些气恼,但他救了他这件事情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于是他只好乖乖地说:“谢谢。”
‘又有俄国佬来了,估计是听到了枪声,’一个德国军人小声对自己的长官说,‘怎么办,上尉?’
‘大概有多少?’
‘十多个。’
‘快走吧!’马克西米安拉着卡斯柏的胳膊说,‘希望你的枪不是摆设,芬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