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母子之间（1 / 1）

自从在倾阳的公文包里看到“离婚协议”后，林素珍就有些魂不守舍，以至于那天连要拿得户口本都忘记了，直到回家才想起来。她想立刻给倾阳打电话，又想到他在出差中，这种事最好当面谈，电话里讲不清楚。

这几天对她来说，颇有度日如年的意思。她不明白：这好好的过日子，怎么就能到了这种地步？她想问心远，但她不清楚心远是否知道“离婚协议”的存在，如果不知道，那她又该怎么说呢？能说在倾阳的公文包里发现“离婚协议”？

林素珍左右为难！

倾阳进门时，看到林素珍正端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心里一紧：暴风雨的前兆。他对母亲还是有点畏惧的，小时候，每次他做了坏事，母亲找他谈话前，就是这个表情。

“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倾阳，出差挺累吧？”惯常的和风细雨，倾阳可一点也不感到轻松。

“没事，习惯了。”

“哦！”一阵沉默。倾阳也没说话，他知道，越是平静，后面的爆发越猛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妈？”

“没有！”倾阳本能地否认，立刻又觉得不妥。他斟酌着措辞，

“本想回来后和您说的，…”

林素珍勃然大怒：“这种大事，都要到签字的地步，还不告诉我，这还不是瞒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让你们这么做？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好好商量呢？你们考虑过父母的感受，考虑过孩子的感受吗？”

老太太喘了一口气，接着问：“这份协议在你包里，那是不是心远还不知道？”

倾阳低着头说：“原先不知道。”

林素珍恍然大悟：“那就是你想离婚？为什么？”

倾阳不语，林素珍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心远的事？是不是？”

倾阳低声说：“妈，你就先别问了，心远已经同意离婚。”

林素珍有些意外，放平了声音：“哦？心远已经同意了？”

“是，她已经同意了，我们再用两个月的时间把后续事情处理一下，就办手续。”

林素珍沉默下来，这件事情透着蹊跷，好好的突然要离婚，而且心远也同意。

她是个开明的父母，对待孩子的婚姻问题，她向来主张由孩子自己作主。老人吗，毕竟观念、想法不同，还是不要在里面掺合。可是这件事，让她难以接受，不行，她得再和心远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