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失爱狂想曲(4)(1 / 1)
不几日,鹿比妈妈来过电话,听口气,似乎松了一口气。鹿比盘问了阿尧才知道,姬发扬算是文明的,没有抓她一样抓了她父母,只是瓦家花园的土地租赁出了状况,门面也遭了禁市,一时之间证件全无,走也走不了,竟把半辈子的霉运都撞到了,怕女儿一人在青芒担忧,强忍着不诉,没想到一时峰回路转,又都好转了。
小户人家哪里经受的了这些,加之年纪也确实大了,很多事情经风雨飘摇那么一折腾,便拨开云雾豁然开朗了。他们欣然同意了鹿比的交换申请,这意味着鹿比有了充分的经济来源。她一蹦三尺高的搂着阿尧的脖子乐呵呵,嬉笑的像只偷食的鼹鼠。
鹿比妈妈当下决定,等这一年半的花田租期满了就不再续约了,回青芒来,弄个小铺子,纯粹打发时间,女儿要是有本事在欧洲寻个洋女婿,她也喜闻乐见的陪她去到另一个国度。
生意?赚钱?经不起比,比过才知道,算得了什么?!
唯一令鹿比愤怒的是,慈西筑根本不打算还她自由。
她原可以说对他无感了,他把她捞出姬无道,她该是对他心存感激的,只可惜当她发现他和姬发扬一样变相囚禁她时,她就对他产生嫌恶了。姬发扬囚她,为合约,慈西筑囚她,图什么?很伤脑筋。在姬无道,她可以在姬北池那儿挖墙脚料,以低劣的手段策反姬北城。在G-King,她的一切尽收眼底。
瓦鹿比对慈西筑的态度如冰冻三尺的寒霜,到了泯灭人性的地步。
譬如说,早饭时,他随手递了个胡萝卜汤给她,她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汤打翻在地,饿着肚子去学校。譬如说,当他们四只围在一起看综艺节目或是卢望抽老千的新手法时,总能其乐融融,而当慈西筑一坐下试图融入这个小集体时,她总能三言两语的冷言冷语,把气氛弄的很僵。阿尧几次想教训这个丫头,都被老大制止,一个孩子,同她较什么真!
初春换单衣,正是出游好时节。她们拉拉队和男篮还有学生会文艺部等一大票人组织旅游去了。男男女女,都是了不得的骄子型人物,鹿比好生仰慕,数着节拍报了名,沐别封瞥到后叹了口气,闪烁着浪漫的眼神抽了抽嘴角偷偷在报名表后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阿尧正躺在马场外小湖边的草地上做春梦,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一双狭长有力的双目一点一点积成三角形,里面慢慢的载着一车的比基尼女郎。
然而,吵醒他的这一个,包裹的整齐的不像来自国产的。泡泡袖嫩柠色连衣裙,斜梯型领口,碎花裙边,杏色浅口高跟鞋,笑起来眉眼弯弯,双手背于背后,多像来催作业的邻家补习姐姐。
她喜滋滋的坐下,单脚曲起,群面整齐,不会让色胚有机可乘的。
瓦鹿比,有的时候不要高估你自己,别说你露点,饶是赤条条来,我们尧爷爷未必多抬两下眼皮。什么花红柳绿的没见过,焉能把你这小杂草放眼里。
这也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侧卧,单手撑脑袋,虎着喜盈盈的一张脸,活脱脱正月里来拜寿的小姑娘,阿尧再也不能不正视她。
“我要和朋友们去春游了!”多像第一次跟同学出门野营的小学生的口吻。
可巧,另一个鹿比,那只小鹿,在小湖边喝水,然后昂首阔步的朝他们走来。
养着养着,还真成家养的了?纪录片里的鹿连喝水都是谨慎胆小的,处处提防伺机埋伏的敌人们。而这只‘鹿比’一点不怯场,比人类鹿比来的自信多了。
阿尧扯着她的耳朵口水乱喷,“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学它拖家带口的回来,我打的你不孕不育。”
好严重,怎么了!鹿比跪起一只膝盖往远处一瞧,天啊,多了好几口‘鹿比’,有两只小崽子,腿还软着。人类鹿比好欣喜。
魔术师阿尧从草堆里拿出了奶瓶丢给她,她立马会意地飞扑去小鹿那头。他们两个,除了此时,从不默契。
尧爷继续大爷样的美人卧于草地,这太阳,真TM舒服。“春游,好得很,做梦呢吧,瓦鹿比!”
多少天来,她未曾会心笑过一笑,而在这春季的草地上,耳畔下塞过长短发的侧脸下,有一朵微笑正在盛开。她把奶瓶里的不知是什么奶喂的一滴不剩,才想抱起那两个小家伙来怀里抚摸抚摸,母鹿‘鹿比’回来了,凶神恶煞的防范着她,人类鹿比被吓回来了!
卢望和鬼爷一人餐巾一人一篮子午餐凑趣来了。
鹿比欢笑着勾起卢望的胳膊帮忙铺展草地午餐,这分明是在为她的春游预热么!
“我要去春游了!”您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呢,见一个说一个。鹿比拿了一个薯饼,吃的朗朗声,才炸好的,外酥里嫩的,下手慢了,阿尧君会全吃完的。
“哦?”鬼爷来了兴趣。
看,还是有人有兴趣的,“原则上可带家属,不过宫本爷爷,你的相貌有可能会吓到我的同学,恕我不能带你前往。”
哼!尧爷轻哼,我们老鬼哪里不能去,用得着你带?这货饱餐一顿后嘴里还咬着留有余香的牙签棒,死性不改的吃货。
“卢望姐姐可以带我去买登山鞋、太阳帽、背包和墨镜么?”想起来就兴奋,她已经抑制不住的手舞足蹈了。
鹿比枕着她的大腿,席在大餐布上,小脑袋不安分的乱动,时而眉目清明的天然呆,时而鬼祟的和阿尧打闹,时而又光明正大的呵呵乐,弄得卢望好不自在,“别动了,鹿比,我要湿了!”
湿了?湿了?湿了?好尴尬,一时忘了她是全城最金贵的蕾丝边了。
鹿比直立端正上身,曲腿盘坐,阿尧立马接了卢望的话继续道,“你别靠过来,我不会湿,可是我会……”
她被调戏了是么?是的,拾了身边的一草一木就向尧爷身上砸去。古话虽粗,挨千刀的,就该他的。
追逐到了湖边,鹿比是眼笨的,阿尧是偷人高手,常从半夜里人家老婆的床上偷跑,谁胜谁负,一开始就很明显。只是城门失火,殃及鱼池。鹿比没逐到尧爷,反噬了还不会走路的两只小鹿崽子,一瘸一拐的见有个脸鼓鼓的女人扑了来,条件反射的逃离,可又不会跑,跌跌绊绊了好几下,滚落到湖边,险些淹死。
结局就是,阿尧抱了小鹿崽子回来请求G-King大医师鬼爷救活。瓦鹿比欲亲力亲为的,乃知母鹿对她起了敌意,根本不许她靠近,她身边这只靠卖相混生活的雄性倒是很轻易地把小崽子抱了回来。
鬼爷哭笑不得,只得拿了个药箱小处理一下。这几个小辈太不把他当回事,以前他只搭搭G-King有头有脸的脉,现如今,畜生的事儿也归他管。
卢望却言笑晏晏的死盯阿尧,鹿比看出来了,不知她是直了,还是通吃。
楼上阳台开了半扇窗,站了一个中午,苦闷,有些戏他抢破头也只能观看,不得参与,导演,你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