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单身的瓦鹿比(2)(1 / 1)
高翎瞻见身旁的慈西筑皮鞋顿了顿,便知又是一位曾经的红颜。
“你,好久不见了。”这句话的开场白,表明这个男人已经忘了她的名字。你看,他这样的大众情人,可以记得你的名字,即便你们只拥有一个一年前的夜晚。而当他爱上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时,他能将不爱的人忘却的很快,哪怕你在他床上睡了几十个夜晚。
“也没有多久,充其量一个月。”鹿比恼,看也不看他。
“你好,我是高翎瞻,你是瓦鹿比吧,我听我妹妹提起过你。”高翎瞻主动搭讪。
出于礼节,她也要回一句‘你好!’。只是她实在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看情态,是慈西筑的情人没错,可她既然知道她的名字,又是从高翎瞩那里听来的,难道她不介意?不介意自己的妹妹,不介意眼前的鹿比。
“我,也是阿筑的女人。”可能是看出了鹿比的困惑,她主动解释。她不必解释的。现今的鹿比是不被赋予知情权的。可翎瞩和翎瞻都是识大体的,善解人意到让人误会是不是从不会嫉恨的女人。或许这,是慈西筑喜爱她们的理由。
“最近也不见你过来了,阿尧还神经质的疯来找过你,你得空给他弄点吃的吧!”
原来,找鹿比,是一件神经质的事啊!
“翎瞩呢?”她客气的关心一句,她大概是全世界最不关心高翎瞩的动向的人了吧!这还不简单,被金屋藏娇藏好了呗。
“她去打WTA巡回赛的资格赛了。”翎瞻耐心回答。鹿比只以为她是业余选手,打网球是强身健体的,没想到,人家这样强大。慈西筑,你还真会拣好东西糟蹋。
“还说呢,她不在,无聊多了。我们的三人行,少了哪一个都不行。”他的指尖扫过翎瞻的臀部,好听点,是调情高手,不好听了,就是老色胚。
“阿筑,这个,不可以说。”翎瞻羞愧地低下了头。
慈西筑大气地笑看他娇羞的新情人,爱不释手极了,转而对鹿比开口,“不好意思,不过她们真的棒极了,哪个都很棒,放一起就更不用说了,是男人都会疯掉的。”
鹿比只想说,大哥,你搞错我的性别了吧,这种话,不是吹嘘给生意场上的朋友听得么?
正巧沐别封喊她,她来不及说心里的话,匆匆道别向她的前男友奔去。
“他们让我问你,是回家,还是回学校去住?”
“有区别吗?”鹿比折回包厢拿了外套穿上,偏大衣扣子大,扣眼小,郁闷了她好一会儿。
“回学校是跟他们的大部队走,回家就是我送你。”他也围好了手套围巾,青芒的冬天,一分钟一个样,你不严阵以待,感冒就要严阵以待了。
鹿比‘哎’,“你都这样说了,我只能选择回学校了。”
“就这么不待见我?”他讥笑。
为什么从他的脸上,鹿比看不见恋爱中人的甜蜜,“是避嫌,九十点钟的晚上,你夜会前女友,还送她回家,被人看到了,不好吧!”
“只是顺路,”他家与瓦鹿比家确实挨得很近,父母都还彼此认识,这是他们交往时,鹿比妈妈一个电话吐露出来的。鹿比爸妈上周回来了,住到鹿比学期结束,全家在南方过年。这些是早说好的,只是今年,有些小特殊,小妮子20岁生日到了。按照青芒的传统,是要大摆筵席庆祝的,类似于单独的成人礼。所以,他们早些回家来张罗准备。
沐别封说打车吧,鹿比说坐夜班公车吧,人少,安静。沐别封说公车站台离我们俩家都有距离,瓦鹿比说,那我们走一段夜路吧!沐别封说,你这个不纯洁的姑娘,是不是想勾引我,吃一顿回头草。瓦鹿比说,啊呀,怎么办呢?被看穿了。
他们真的去坐了夜公车,人却不是很少,看来偶像剧实在是太骗人,什么夜班回家伤心欲绝的女主角坐在空旷的末班公车上。导演压根没看清我国严峻的人口形势么,连青芒这样的计划生育示范城市都做不到的景象,你放一个国际大都市去实现,这合适吗?
瓦鹿比,你那一段致命的夜路要走半个小时,知不知道?看下次还敢不敢信口开河,话不经大脑就脱口。
在鹿比的初中后门下车,鹿比哎了几声,算是对逝去年华的感怀。
“三年八班的瓦鹿比,语文可以考满分,数学才到及格线呐。”双手插口袋,他在踢路边的石子,跳马路边拱起的砖砾,“青芒一中的记忆,不止你有!”
是了,他们是同一个初中的。只是,那时的他们还素不相识,他是怎么知道她那段不堪入目的过往的?
“每天早上喝瓶装牛奶,几乎是全班第一个到教室的女生,陪其他女生上厕所,体育课却像企鹅一样缩着脖子伸长手,一动不动。”
天啊,他描绘地比她本人的记忆还周全,几乎是贯穿她三年中学生涯的生活习性。
“你真的不记得九班常从你们班窗前经过的那一群男生里,有一个叫沐别封的,还是,你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过?”
瓦姑娘低下了她并不高昂的头颅。原谅她吧,她真的不记得他啊,她认识他,是在联合理工大的校男篮,“九班,我只记得麦予劼啊,”当年风靡青芒的一中麦予劼,在那个网络校草初起,不比如今风火的年代,校草界独树一帜的领军人物。
果然,站在那样锋芒毕露的男人旁边永远不会被女孩们记住。沐别封苦笑着抿抿嘴,“算我看错你了,也是一个外貌协会的花花枕头,悲哀在于,你自己的外貌远到不了可陈列的水准啊!”
虽然在开玩笑,鹿比还是不大不小的不开心了一把。她的姿色,当真只是中等,她一直以为能得个‘良’呢!“我倒是承认他的好看,只不过没有迷恋,喜欢都谈不上。我的一票子闺蜜,爱惨他了,有一个还填了和他同一所大学,也不知道倒追上了没有?”这样说起来,她有一阵没有联络初中同学了。
沐别封难忍地笑出声来,拜托偷笑也要把动作搞小一点好吗?再说了,人家只说不喜欢麦予劼,也没说喜欢你啊,至于乐得跟个偷了芝士的老鼠似的。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谁?”鹿比问,他话题变得真快,主题倒是没变,瓦鹿比的情史。天大的冤枉,她可是一段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有。不是打发时间的跟风恋爱,例如她和眼前的这位,再不就是不正当男女关系加多余的单相思,例如她和慈西筑。
“那个你愿意委身的人。”
是那个她不愿意提起的人。“一场孽缘,早知如今,我死也不要去那场婚礼。”瓦鹿比,你敢指着心脏说你所言非虚?
“从初中到高中,你身边一直没人,我还想着你一定是我的呢,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是啊,是啊,”鹿比连连点头,“还将我的命算的如此坎坷。你就不一样啦,早看清了我这种甩手货一样的女人的真面目,苦尽甘来,还是守株待兔,捕到了你的真命天女。”
他蓦地停下脚步,在昏暗的路灯下看她略泛白的脸,“鹿比,我和她,已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