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反社会人格障碍(1 / 1)
被抓走的小音现在怎么样了呢?
让我们把镜头转向那边,对,就是那边,嘿,小心点,别把摄像机刮花了!
“放开我,放开我。”小音使劲挣扎着想摆脱那些再次缠上她的触手。
她不知道为什么它又来到她面前,还把她抓走,从那三人面前,这究竟是为什么?!
虽然那三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也不想面对这个怪物。
她现在正被几根触手缠住四肢,举得脱离地面高速前进着,那些粗壮的藤蔓树从她眼前掠过,弄得她头晕。
它究竟要带她去哪里啊!
当她停下来时,还没有缓过劲来看看四周的环境,就再一次被它放倒在地面上。泥土地上蜿蜒丛生的藤蔓根磕得她背有些难受。
她在它的触手在她身上游动的时候抵住了约是它脑袋的部位,呻·吟着说道:“又……又是这种事情吗?捉住…我…哈…只是因为这种事情吗?”
是啊,它本来就是个怪物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既然没法反抗,为什么不愉快地接受呢,至少这种事情不会比和人类做更恶心了。
小音如此想着便接受了它的行为。
在这整个过程中,小音的眼睛总是时不时地透露出一点凶狠和憎恨。
她的心里老是涌现出一股委屈和讨好的情绪。
该死的,那个怪物以为做这种事情是委屈了吗?!还是想…讨好我!
我为什么非得感受到它的心情?!
它不是怪物吗?!
怎么会有心情这种东西?!
小音在身体的愉快和心情的郁闷夹杂中,再一次吞下了它的液体,在迷蒙中失去了意识。
这一次,她没有陷入黑色的沉睡,而是以一种奇怪的状态到了奇怪的地方。
那是……她的过去。
“音儿,要乖乖地呆在家里,把门关好,不是爸爸回来不准开门,记住了吗?”
“爸爸,你不能在家里陪我吗?为什么又要出去?”一头乱糟糟短发的小女孩嘟着嘴不高兴地拽着面前男人的衣服,不想让他离开。
“爸爸有应酬啊,这是为了工作,有工作才能拿工资,然后养我的宝贝啊。”
“我不要当宝贝!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面,好恐怖。”
“没关系,音儿,把灯打开就不怕了。”
“记住别给别人开门啊!”
男人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表情有些焦急地扯下了女孩胖胖的小手,嘱咐了最后一句就推门出去了。
小女孩看着男人消失在楼梯口后,就砰地一声使劲关上了门,然后打开卧室的门,插上了里面的门栓。
她又跑到窗户边,等了有一会儿才看到刚刚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又急匆匆地从路上消失。
她无言地关上了窗户,刷拉一下拉上了窗帘,然后打开了旁边的电视,随便甩开拖鞋跳上了床。她就这样背上垫着两个枕头,裹着一床被子窝在床上盯着电视。
挂钟的时针转了好几圈后,已经到了半夜。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电视里面的对话声,床上的小女孩已经睡着了。
她的爸爸还没有回来。
她的脸在睡梦中都是紧绷的,带点生气的,带点委屈的……
小音看着那个自己,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但她感觉得到自己那时的心情。
失望的,难过的,孤单的……然后,麻木,再无所谓。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小女孩连带着那个房间就像玻璃一样碎裂成无数块,变成粉末消散。
这是在学校?
靠窗边的一个位置上有个女孩,扎着马尾,刘海遮住了半张脸。她透过刘海的遮掩看着热闹的班级,就像一个旁观者。
面对着这么多的人,她的手有些颤抖,尤其是有人和她说话的时候就更严重。
但她从未让人看出来,看出她内心对人群的恐惧。
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学生一样,只是有些内向不太爱说话而已。
“小音,这道题我不太会做,你能给我讲一下吗?”
“恩,什么题?我来看看。”女孩温和地回答,拿过了练习册。
“啊,这道题要做辅助线,你看,将这两个角连接,就可以看出来……”
惧怕人群什么的,只是一点小毛病而已,谁都会有的,是吗?她拄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脸上一片迷茫。
那个望着窗外的女孩也渐渐地化成泡沫从脚部开始慢慢向上,消散了……
“别紧张,女孩,看着我的眼睛,我们只是像一对朋友一样好好地聊聊好吗?”
“好的。”消瘦的脸庞,尖尖的下巴,一个表情淡漠的女生。
“那么,你最近是有什么烦恼吗?可以给我讲讲吗?”
“最近……”女孩好像陷入了思考中,带着飘渺的语气轻轻地吐出一个一个字,“最近,我发现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这很不正常,因为我从小就很能控制情绪的。可我最近,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发脾气,但我也控制自己不向别人发,这样下来,我就老是折磨自己,你看——”
说着,她撩开了自己的袖子。
袖子底下的手腕细得仿佛只有骨头,包着骨头的那层皮上有很多伤痕,有用手抓破的,有用什么尖利的东西扎破的,大概是笔一类的东西,还有用烟头烫的,用小刀划的,看起来凌乱又可怖,毫无规则。
确实像是情绪暴躁时发泄所致。
医生觉得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严重了,本来看着这个女孩以为只是心情有些不好,就像很多失恋的小女生那样,开导开导就没事了,可是,自虐成这样确实精神有些问题了。
“我大概知道原因,应该是我平日太压抑自己了,所以现在一点点小事都可能引起我压抑的情绪爆发。”她收回手抱住了自己的头,颓丧地将脸埋在了膝盖上。
“你应该试着用正常的方式,不伤害自己的方式发泄,孩子。”医生轻柔地安慰道。
“每个人都有压力,都可能有承受不住的时候,但人的韧性是很大的,我们只要适当地释放下压力,就可以恢复。你的问题,大概是无法发泄吧。你是不是不喜欢和人说话?”
“是的,医生,但我有几个好朋友,我…一般会和她们讲讲话。”她有些为难地说道。
“但你不会告诉她们你的心事是吗?”
“……”
“是的,我不会,我不喜欢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讲给人听。”
“那么,父母呢?也不愿意讲给父母听吗?”
“…不,不愿意。”
家庭因素。医生观察着女孩冷下来的脸色,在纸上记录下了这一点。
哎,现在这社会有多少孩子都是被不和睦的家庭给毁了的。医生在心里感叹到,感慨于自己的无能为力。这个女孩藏在心底的东西太深了,已经根植于她的精神中,只怕她爆发之后会没法挽回啊,希望自己的治疗对她有效了。
“那么,请下周接着来。”
“是的,医生。”女孩没有看向医生,将脸撇到了门外,又停顿了一会儿转了回来应到。
我没告诉他一件事,我小时候看过医生,医生说我有社交恐惧症和轻度的反社会人格障碍。离开的女孩默默地想着,决定不再来看心理医生了。
没有用的。
都,没有用的。
带着海腥味的风吹过她的脸颊,她感觉自己像风一样消散了……
小音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慢慢消散,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只有面前的触手怪。
她满足地抱着面前的一坨软绵绵,舒服地叹了口气。
“我好像睡了个好觉,怪物。”她在心里呢喃道。
“喀喇——”
什么声音?小音迅速直起身,拿过了旁边的衣服遮在身前。
套上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干净得就像洗了个澡,那些液体全都不见了,就像……被她的身体吸收了一样。她也感觉到了,自己全身的疲累似乎都没有了,难道它的【哔——】液真的有如此作用?
小音没管那么多,哪怕她现在看上去就像穿了血肉装的爱丽丝(反正就是触手服啦啦,没玩过爱丽丝不幸福),她套上了裤子,拉好了裤链后,非常干脆地扯下包在身上的触手们,就像扯掉一个粘在地上的口香糖。
它不高兴地用触手做了一个笼子将小音罩在了里面,小音趁机穿好了身上的衣服,还顺便有时间梳理了下头发。
然后,她才像掰开栏杆一样掰开了两根触手走出了触手笼子。
它又缠了上去。
“怎么,把我们网住,是想干什么呢?西丽姐姐?”小音的脸上是纯粹的无辜的困惑。
她和她的怪物四周围了三个人,正是这三个人围观了刚刚的事情。
“隔岸观火可不好哦?免费的A·V可是也不好看的哦~”
“你已经沦为幻兽的奴隶了吗?”巴鲁举着弓箭对准她,义正言辞地说道。就像她做了什么无可挽回的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明明是他们贪婪地来打扰森林里的生物的生活,却好像是为了报仇一样地对待这些生物们,它们除了正当防卫好像没有主动伤害过人类吧。
“要杀了我吗?我做错了什么呢?”
“别废话,巴鲁,趁西丽网住了他们,赶紧攻击。”雷奥表情严峻地命令道。
“真是愚蠢哪……明明自己说过的话,都会忘记。这片森林可是它的王国呀……”小音带着遗憾的表情说道。
“这整片……森林……”她这样说着的时候,地上的藤蔓蠕动了两下突然伸了出来,挡开了射向她的那支箭。
雷奥的瞳孔因为恐惧紧缩,发出的声音像是失控的鸭叫。
“森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进入死亡之森的人再也无法出去,因为整片森林都是个陷阱!快逃!”他无心再抓怪物,拿着剑一路砍着袭向他的藤蔓,一路顺着罗盘的指引的方向跑去。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原本的猎手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原本的猎物却变成了刽子手。
还是已经执行了死刑的刽子手。
看着巴鲁和雷奥的脑袋被藤蔓戳穿的时候,小音莫名地想起了上课的场景。
福尔马林浸泡过的脑袋是硬的,拿在手里就像一个皮球,戴着橡皮手套的手顺着脑回辨识的时候,不小心就会把它拨烂,掉出一些碎屑。
但是新鲜的脑袋是软的,就像是果冻一样软软的韧韧的,充满弹性。上面还覆盖有一层软脑膜,白色的半透明的,透过它可以看见粉红色的脑回和脑沟。
现在,他们的脑袋被戳穿,碎掉的果冻伴着鲜血和脑浆散落在地面上,真是漂亮极了。
那种残虐的暴力的美感让她无法抑制地颤抖。
小音翻了个白眼,掏出嘴里的东西,走到了唯一还存活着的女人面前。
她状似漫不经心地瞟了窝在她脖子旁边的脑袋一眼,似乎在询问怎么留下了一只。
它伸出一根触手指了指。
顺着那红色的触手望过去,恩!
你猜她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