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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自以为是气壮山河的一吼,实际上却连树梢上摇摇晃晃的积雪也没有溅落几滴。然而这足够惊醒沉醉中的八皇子妃。
她惊慌失措地要推开身上的有力身躯,却徒劳无功,男人反而加快了撞击,终于她忍不住瘫软在地上。
八皇子妃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嚣张的不得了,此时碰到这种大事也没有了主意。说到底她还是个女人,需要依仗丈夫的名声来活。
可是现在她的一个依仗要推开她了。
男人不满地拉起她,“冷静点,怕什么?”
假山外的八皇子早就忍不住了,他跌跌撞撞地冲上前去,恨不得揪出那对贱人,狠狠地打死他们。
遗憾的是,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自以为威武雄壮,其实不过一个照面,就被男人推倒在地,摔得是东倒西歪。
他气冲冲地抬头望去,不由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你?你,你……”
然而男人并没有理会他,反而是冷静下来的皇子妃,直接抓住准备翻身而起的八皇子,用武力将他制服。
八皇子睚眦欲裂,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话语都说出来,又喊又叫。
“贱女人,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休了你,让你浸猪笼。你等着。”
皇子妃忍无可忍地随手将腰带塞入他的口中,阻止了他的喝骂。
然后仰头望向那对她来说天神一般的男人,“殿下,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踏棉躲在暗处看得是目瞪口呆,他真的是很后悔没有早点离开,现在想走也不行了。看来这男人和女人都是练家子,说不定很容易就会发现他。
他原本以为是一场普通的玩乐,想不到竟然是抓女干的,而且这八皇子如此之蠢,明明都快没命了,还说些不计后果的胡言乱语来。
鼻尖上飘落一朵小小的洁白雪花,踏棉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无语望天。
他还记得那对及时行乐的男女走出来时,乱糟糟的衣衫,难道他们在寒冬腊月隐于假山之中,真的没有感觉到天气的寒冷吗?
真的一点都不冷,还是说两人之间的感情似火,不畏严寒。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砧板上的鱼肉--八皇子殿下已是任人宰割。
拥有决定权的男人说的话残忍而无情,“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绝对不能活着离开。你看着办吧。”说完竟然飞身离开。
八皇子仍旧瞪着冒火的眼睛,八皇子妃却陷入挣扎之中。
为了男人,她可以低屈下嫁无能的八皇子,忍辱负重,等着有朝一日男人能够给他无上的荣华。她双手早就沾满血腥,可是这是八皇子啊,是一位皇子,皇帝的儿子,她委实不敢下手。
若是追究起来,谁都救不了她。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今日之事被人知晓,八皇子一旦休了她,她哪里还有活路。
终究还是狠下心来结果了八皇子的性命。还没有来得及整理现场,就听不远处传来随从的喊声:“殿下,八殿下,你在哪?”
方才八皇子气昏了头,看谁都不顺眼,因此将随从撇在脑后,径自寻来,随从久等不至,自然跟随而来。
皇子妃一见灯火闪烁,就在不远处,她顿时慌了心神,匆匆抽出腰带就欲离去。她一身凌乱,又沾了血污,不敢出去见人,只好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等待事态发展,再做定夺。
踏棉此时才真的是骑虎难下哩,凭他这庞大的身躯,随从要发现他实在是很容易,他只能尽量远离事发现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反而要落到和凶手一样的命运,躲躲藏藏的。
再说,以他现在的样子,不过是一匹马而已,有谁会相信一匹马来杀人的,所以踏棉不得不安慰自己着实是担忧过了头。
接连两起死亡事件在寂静的雪夜发生,踏棉瞧得分明,一个是寿终正寝,一个却是无辜枉死了。这两样事情对于踏棉的打击来说却是大了些,这让他一时之间忽略了某些事情。
“皇兄,皇兄,你来了。”
赭竺方一进门,就听到一叠声热情的呼唤,然后一个小胖墩朝着他奔过来。身后还跟着紧张不安的内侍,唯恐他不小心摔倒。
小胖墩本身并不是很胖,只是被一层又一层的衣物裹得厚实,乍看之下很是臃肿。小胖墩长得面红齿白,十分精致。果然不愧是皇家子孙。
“小十八。”赭竺忍不住微微笑了,将小胖墩抱在怀里。
“皇兄,我好想你,你怎么不来看我呢。”十八皇子赭翔委屈地控诉着,“我求了母后很久,她才肯让我出来,还让我早点回去。我,我好久没有见到皇兄了。皇兄你说好要来看我的,却总是不来。呜呜呜。”
赭竺心中酸涩不已,却无能为力,只好哄着他,“皇兄这不是来了吗,以后经常去看你好不好?”
十八皇子可不是那么好哄骗的,正要撒娇,他一转头就看到旁边立着的太子,立即跳下赭竺的怀抱,恭恭敬敬地行礼,“太子哥哥,生辰大吉。我可是给你带来了礼物呢。”
太子哈哈大笑,拉过他的小手,边走边问:“小十八给哥哥带来了什么,快让我瞧瞧是不是从母后那里取来的。”
“才不是,是我自己做的。”十八皇子辩解道,然后指挥身边的内侍将礼物献上来。
赭竺在一旁瞧着,面上不动心色,心中却翻腾不已。
太子那足以当爹的年纪摆在那,却偏要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来,真是可笑了。而他这个亲生哥哥却只能靠边站。
只是因为要避嫌。
当年他的生母小刘妃病逝,赭竺一人带着小十八艰难长大。刘妃几次三番提出要将小十八养在她的名下,均被赭竺婉拒,说她已经有了三个孩子,怎好加重她的负担,过于劳累她呢。
有他赭竺一个人做炮灰不行,还要搭上一个弟弟吗?赭竺那时只能忍耐。
刘妃依旧坚持,赭竺无奈之下将小十八交给了当时的皇后,自己转身去了异国为质。
皇后也是别国过来的公主,刚来一月便怀了身孕,只是不幸流产,并且被大夫断言今后子嗣艰难。
当时朝堂之上正在为质子的事情吵得乱七八糟,赭竺趁此机会将小十八寄养到皇后名下,从此便与他无干了。
那时候十八不过只有三岁余,对于他的记忆也是朦朦胧胧的,也许是天性使然,十八一见到归国的赭竺便异常亲热,他那时候已有少许印象,知道这个是最亲的哥哥。怎能忍住不亲近呢,然而赭竺却不敢冒失,凭他现在还护不住十八,只能让他继续养在皇后名下。
皇后的子嗣没有继承权,通常来说是比较安全的,赭竺正是打的这个主意。
而他则是能避则避,万不可坏了十八和皇后的母子情意,到时便是弄巧成拙了。
十八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围在赭竺身边,两个人简直都快要连成一体了,看的其他人又是羡慕又是好笑。
这热闹的气氛很快便被打破,有随从急奔前来,在太子耳边低语。太子顿时站立起身,直接走了出去。他还记得要诸位弟弟留下静候,然而谁手底下能没有点人手,很快各位皇子都知晓花园中出了大事,再左右瞧瞧,果然没有八皇子的人影,大家都不是傻子,还不立即奔出去了解情况。
太子知晓已经阻挡不住,干脆摊开了说。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奔往后花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