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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一六六 自寂静中到来 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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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再也听不到那个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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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光同样有些刺眼。

上月歌站在悬世走廊角落的阴影中,抬起头顺着走廊的窗口看去,明亮的色彩渲染着春季特有的清新味道,风中隐隐有樱花的馥郁。

寂静之中世界似乎美好的毫无瑕疵。

被阳光全然包围的少年侧影纤细而单薄,影子从脚下延伸向后,横跨了整个地面还不够,在墙边继续向上延伸,直到占据了大半的墙壁之后才停下来。被拉扯的几乎扭曲成了线条的影子在阳光下呈现灰淡的色彩,细微的晃动着,看起来有种说不上来的脆弱。

流冲出房门,朝着那个方向大步靠近,却又在即将踏入阳光的时候猛地放慢了步子。绷着肩膀小步蹭了过去。

“少主……”

看着窗外出神的少年回过头。

流一下对上他的眼睛,愣了一下,猛地低下了头。声音压抑而自责:“对不起,少主!……”

少年微微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流的声音几乎都要哽咽起来。

“少主,请节哀……”

逆着光显得有些阴暗的眼睛静静地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流低下来的那颗乱糟糟毛茸茸的脑袋,就这么沉默地看了半晌,他缓缓地将头转向窗外,刺目明亮的阳光一下子模糊了脸容。仅能看到一个苍白的发亮的削瘦轮廓,被风轻轻吹开额发的样子。

“……我听到声音了。”许久之后,在光芒之中缓缓掉落他低沉而温和地自语。

“……他的……声音。”

流猛地抬起头,长大的嘴显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

“少主,属下……”

“他来的不是时候。”少年立刻接着说道。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太平静了,听着就不再平静起来。

“她一定不知道,”低低地笑声伴着清浅的声线缓缓流淌开来,说不上的温柔而遥远。“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流再度狠狠地低下了头。

“是我对不起他……”短促的几乎没有察觉的停顿之后,他的声音陡然打了个颤,随机压低,再也不能掩饰的哽咽在滚动的喉结间颤抖着释放。

“是他来的不是时候……”

上月歌悄悄地抬起头。就是在一片令人近乎盲目的光芒之中,他侧身站立着,脸孔避开众人朝向窗外,被照亮的脸孔苍白的近乎透明,就连绯红的嘴唇也失去了颜色。温柔的光线轻轻捧着他的脸孔,亲吻他紧闭的颤抖的眼睫和唇瓣。

然后,他看到,有什么闪闪发亮的、比阳光更加刺眼的光亮,在那一片模糊的白光之中快速划下,在他微微扬起的下颌停顿了一下,然后,闪着光倏然陨落,消失了。

那轻轻地闪光仿佛是一把利剑穿透了他的眼睛,让他因为疼痛而猛地闭上了眼睛,像流那样一般用力的将头垂到了更低更低的地方去。

避开光线吧。去看那黑暗。

如果没有看到的话。

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了吧?

清冷的春季,风温柔吹过。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如同从唇边滑出的叹息一般,轻柔的尚未捕捉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少年在阳光下轻轻抬起双手,如同捧起什么一般那样郑重的、小心的、轻柔的、却又同时充满悲伤地将它紧紧的拥在了空无一物的胸口。

“对不起……”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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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寂静的场景恍若似曾相识。

他站在床边,低头凝视他亲爱的女孩沉静下去的睡颜,神情温柔。

指尖轻轻顺着脸容的轮廓抚摸而过,然后轻缓地覆在了那安静的胸口之上。

他垂眸微微地翘起唇角,笑容安详而充满情感。

空气中,却有令人窒息的气氛在滞缓的流淌。

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了颤,而后缓缓开启,从喉间溢出细微的声音。

“……回去吧。哪怕要付出遗忘的代价,回去吧。”

“没关系的,我会……永远看着你的。”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风依然在窗前摇曳,阳光也依然在树梢窗台上跳跃,窗帘微微掀起,又随即沉寂了下去。

却又仿佛瞬间发生了什么。

褶皱的床单变得平整,放在桌上被喝了一口的水杯再度满起,床头柜上水瓶之中的鲜花微微晃了晃,似乎突然变得新鲜娇艳起来,一颗露水从花瓣上顺着茎秆滑进瓶中。

躺在床上的少女的胸口再度有了起伏,只是平静的面容突然痛苦起来。然后,惊人惊骇的可怕的血红突然从盖着被单的她的胸口猛地洇染开来,少女的呼吸一下子压沉变粗,每一次的呼吸都带起全身极为痛苦的战栗。

范西苑的手垂在身侧,歪着头看着她痛苦苍白的冒冷汗的脸,平静的表情之中微微闪过一丝难言的刺痛,他俯下身,伸手托住她的后颈,紧紧地把她半抬起的上身抱进怀中,全身的肌肉紧绷的也跟着颤抖起来。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有关系……”他颤抖着低喃了几句,突然放开她,冲着门口大喊了一声:“流!”然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床边,面容冷淡,仿佛之前一切的发生都只是一场幻觉。

早都守在门口的流立刻带着助手冲了进来,干脆利落地推着床离开了病房,冲进手术室。

门板被急冲冲的人们撞得哐啷作响,范西苑看着那微微扇动的门扉良久,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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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伤到致命处,所以雪野璃妍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状态。除了失血过多之外倒是没有什

么其他大的问题。

这天她正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一本书,开门声突然响起,她抬起头看过去,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

“西苑!”

“辛苦了。”范西苑走上前托着她的脑袋低头给了她一个浅吻。“感觉怎么样?”

“流说我恢复的很好。”雪野璃妍笑眯眯地看着他回道。然后又拉下了脸。“你这两天去哪了……一直都没看见你。”

范西苑坐在她床脚看着她微微一笑。“去了一次东京。流给我消息说你在宴会上中弹了,不过不是太厉害,所以就没有立刻赶回来。”看着她不爽的脸,他轻笑着凑过去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生气了?我道歉。”

“嘁。”她甩给他一个白眼扭过脸,不过没一会儿又高高兴兴地转过来拉着他说话了。

范西苑神色温和地看着恢复元气的她,时不时伸手摸摸她的脸,顺顺她的头发,略带心事的模样很快就让她安静了下来。

趁他再度把手贴到她脸上,她立刻用手抓住,担心的看着他:“西苑,你怎么了?”

“恩?”他像是才出神回来一样,挑着眉略带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浅浅地笑了一下。“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没有没有。”他的样子看的她叹气,但是又看不出什么有用东西来,只能颓败地松开他。

“没有就好。”他看着她的脸,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也跟着沉默起来。

雪野璃妍看他又不出声了,悄悄撇过头去看他,只看到他扭头看着窗外,神色平平淡淡,却总是有说不上来的一份沉重感。

她关心地凑过去伸手摸摸他的脸,有些冰凉的手掌唤回他的神智,抓着她的手回过头冲她微微笑了笑。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右耳,然后把拿着什么东西的拳头伸向她。

“什么?”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接。少年的拳头在她的掌心里缓缓放开,一枚小小的、有着精细刻纹的黄金耳环掉在了手心里。

“?”她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有看了看他,露出迷惑的表情。

范西苑看着她轻轻笑了笑,伸出两指捏起那枚黄金耳环,另一只手将她拉近,然后撩开她右耳周围的长发,将那枚耳环戴在了她的耳朵上。

“恩?”耳环的触感意外的是温暖的,穿进耳洞里也完全没有不适应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一股暖意直直从耳朵上的神经传递到了心里。

范西苑为她戴上耳环后并没有马上车撤开,而是深深地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朵,直到那个颜色被他彻底看成通红。

“干什么啊你。”雪野璃妍急急忙忙将他推开,尴尬的捂住耳朵,嗔怪的瞪他,“看那么久……舍不得吗?那就不要给我嘛。……现在我可不还你了哦。”

他轻轻笑笑,不解释,伸出手将她重新拉到面前,低头准确的找到她的嘴唇含住。

“唔?”她被他吻的莫名其妙,眨眨眼睛思考,想不通,索性不管,闭上眼专心致志地回应他。

少年却在她闭眼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神的看着她温驯而精致的眉目良久,才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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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似乎天气一直都很晴朗,阳光灿烂的每每刺得人眼发亮。

“这光线真是难受死了。”苏坐在敞开房门的房间阴影里,瞪着照在门口的白灿灿阳光一阵叹气。“对于眼睛好的人来说,这不是要命吗。”

“……”斜靠在她后方一侧房间里的少年闻言微微动了动脑袋,却没有抬头,依然专心致志的看着放在自己腿上的书本。

苏看着外面好一会儿,才又转过头看向那少年,安静了一会儿,慢慢开口:

“你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告诉她?”

“……”少年低头看着书,没有动。但是苏却很清楚,他现在绝对不是在看书。

等了好长一会儿,才听到少年低沉柔软的声线浅浅的荡漾开来,淡然的一片苍白。

“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我可以理解你的意思。”苏淡淡道。“毕竟她再怎么大胆,也不会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死又复生的事情。没想到那个鲁尔德左手拿枪也一样可怕,一枪两弹……打穿她的心肺不是问题……”

“……可是……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那个……”

“他已经死了。”少年突然抬起头,冷冷的声线冷冷的眼神,看的苏全身也泛起冷来。

“——不,他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他的声音坚定的不容易一丝质疑。

那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

“人类不可能怀上德洛卡斯血族的孩子。”他几乎是咬着牙齿一字一字的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声音。

“所以,我不用告诉她什么。”他的眼神在阴影中阴暗的几乎和夜色无所差距。

“她在那场宴会上只是胸口中了一枪而已,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情。”

“——所有人——都——一定——要这样想。”

苏被他声音之中包含的阴冷吓了一跳。

等她回过神,那个人又再度低下头,伸手将书本慢慢翻了一页,重新开始阅读。

这一年格外灿烂的阳光离他很远很远,远到再怎么样,也无法将他照亮的地步。

苏看着他,低下头表情忧郁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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