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小冷战(1 / 1)
现实总是与梦境背道而驰,想发生些什么的时候,它偏偏不如人愿。齐雪真留宿白琤家里的第一晚,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二人各自沐浴洗漱后,白琤便带着齐雪真来到了空置的客房。早晨七点的阳光还算柔和,阳光从未掩的纱窗爬进空寂的房间,空气中泛起丝丝暖意。
在她独自酣眠时,扰人清梦的敲门声犹显得刺耳尖利。齐雪真翻来覆去,枕头蒙住整张脸都未能隔绝嘈杂。她一时忘了身处何地,极不耐烦的大声呵斥:“阿罄,你一大早敲我的门干什么呢!吃错药了吗!”
敲门声有瞬间的停歇。只是片刻,则传来门锁开动的响声。白琤抱臂好整以暇的站在房间内,半响见她毫无动静,嘴角的笑意渐深,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近她的床头。他扒开盖着她头的被子,俯低下身对着她耳朵喷着热气,“Good morning Baby……”
低沉的磁音,勾魂的尾音,都让她连人带心一同沉溺深陷。齐雪真的睡意顿减五分,直到唇上有温软附体时,她才彻底转醒。
“终于愿醒了?”她睁眼,对上一双盈盈含笑的眸子,唇边挂着既宠爱又无奈的笑意。
她不自觉的展露欢颜,勾着白琤的脖子便将唇凑了上去。他的唇泛着微微凉意,齿间还残留着薄荷的清爽,应该是刚洗漱完毕。她好比青涩的果实,没有熟透时的甘甜芬香,却天然洁净。她与白琤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自然不会有什么娴熟高超的吻技。她的舌一直徘徊在他的齿外,没有探进一步。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贪婪,想要汲取更多却又无从下手。
白琤十指穿过她的发,将她压在床上重新夺回主动权。他轻轻撬开她的齿关,轻而易举的卷了她的舌,慢慢品味投怀送抱的美好。缠绵销魂的早安吻,结束在低吟的急喘中。
春光无限,风月无边。
她躺在他的臂弯里笑得眉眼如画,餍足的神情略微诡异。她开口,带着浓浓鼻音,“琤哥哥。”
白琤笑着应了声。
“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吗?”她调整了下姿势,长腿毫不矜持的压上了他的腰。她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又继续说道:“我的生日快到了。”
白琤因她的动作,身子一僵。俯身凝视时瞧见她背心里的曼妙风光,身体的本能立刻被她挑起。丰满的雪白微露,他喉头稍微动了动。他低低应道:“我记得,是八月二十。”
齐雪真又将身子贴近了他。她仰着头,一双眸子炯炯有神,溢彩飞扬。她笑靥娇艳,丽霞积聚,好似铺开一副残阳泣血的美轮美奂。她羞赧一笑,“等我生日一过,我就满十九了。踏进二十岁的门槛,就证明我成熟了。琤哥哥……”
卧室内蓦然消音,静寂席卷而来。
白琤俯低着吻住了她的唇,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的心思他自然明了,但明白与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又是一番厮磨。直到齐雪真发出微弱的喘息,白琤意犹未尽的舔舐着她的唇角,半响才开口:“傻妞儿,你还是学生。”
齐雪真胸口毫无频率的起伏,时快时慢。她紧盯着白琤,未曾退缩:“我不管!”她指尖拨弄着他的发,接着道:“琤哥哥,你不要我,那我要你好了。”她忽然咧开嘴,笑得灿烂,“我们学校百年校庆那晚,琤哥哥你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吗?”
白琤蹙眉,神色莫测。
齐雪真猛地翻身,覆在了白琤身上。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几乎压的白琤无法动弹。她伏在他的胸口上,以近乎让人听不到的声音呢喃:“我一直记得,你那晚对我说的话。”
白琤眉眼猛然突突直跳。
果不其然,齐雪真扬起头,笑颜如花,语声夹杂了羞赧和柔媚:“你说你想和我上|床。”
白琤觉得自己的头一阵疼痛。他不想承认,齐雪真对他很有诱惑力。特别是在一起之后,她就像突然转变了性格,变得不像她,却又是她。好似一朵娇媚的玫瑰,妖娆只为他一人绽放,那是别人窥伺不得的美好。他很心动,却必须克制。
白琤沉默着,齐雪真不满,她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我一点也不随便,正因为是你,我才渴望。琤哥哥……”
她一直渴望他,六年从未变过。
“别说了!”白琤阴沉了脸,拔高了声音怒斥她。他攥着她的手腕,稍微用力便从床上跃起,严肃的神情配上严厉的话,“齐雪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现在还是学生!是学生,你懂不懂!我不是柳下惠,我有欲,也有情。但我现在不动你,是爱惜你。”
事情的最后,是二人陷入僵局。白琤阴着脸,一身肃杀的走出她的卧室。房门将阖的刹那,只飘来她坚定的话语:“我国法律规定,年满十八周岁即成年。白琤,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我爱你,我恨不得将我的所有都给你。”
白琤脚步顿了顿,最后没有与她争辩,只是抛下一句:“起来洗漱,我等会儿送你回去。”
齐雪真咬唇,将脸埋在枕头上开始装死。片刻,她拿起床柜的手机给宁罄发了条短信,告知她这个暑假都不会回租住的小区,让她看着办。
情之一字,用一生去解读恐怕也未能品出其中真义。更何况是十九岁的齐雪真。她口口声声说爱白琤,爱真,情也真。但她不懂,爱能融合,心却不易磨合。有人说过,相处是一门大学问。通俗而言,称之为情商。齐雪真经历太浅,短时间内自然难以理解白琤的意思。比智商更重要的,是情商。
于此,齐雪真与白琤的争执之下,没有结果,只有冷战。
争执过后,白琤便开车将她送回居住的小区。当晚,白琤连夜和覃容离开了B市。而展睿,也如时去了日本。
齐雪真来到清峡湾,并没有发现白琤的影踪。她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了白琤的电话,未曾接通便被挂断。随后,收到了白琤发来的短信:“工作原因,不得不离开B市。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White.”
她当即懵了,随后急急忙忙发了信息追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信息发完,犹如沉河的石子,不见动静。齐雪真在他家的客厅坐了许久,都没有得到白琤的回信。她有些害怕,又有些后悔。怕白琤回来后不要她,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固执那件事。虽然从心底相信他的为人,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日落西沉,红云漫天,她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当客厅时钟的指针指向数字八,肚子发出饥饿信号,她的眼神才有微微波动,然后才给宁罄打了电话。
对方接通,传来宁罄怨怼的话语:“齐雪真,你又去哪了!”
“这个暑假我不回那里住了。”齐雪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语气平静。
“你去白琤家里了?”宁罄仍是紧紧追问,声音倒是平静了些。
“嗯。”她应了声,然后又接着说:“暑假你随意,回家的话帮我去看看爷爷他们。”
“喔,我也不回A市。我和唐临约好了,这个暑假去欧洲旅游。可能八月中旬后才回来。”宁罄的情绪也平复了,她停顿后又开始絮叨:“你在白琤那里……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要注意点,知道不?暑假有什么打算?”
“他不在B市。”齐雪真走到厨房,拉开了冰箱看看有什么吃的,拿了罐饮料喝了一口,“不说了,先挂了。”
她很想问宁罄,如果一个男人不愿和自己的女朋友上|床,这代表什么。她不是一昧的相信白琤的话,她开学就大三了,满十九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她难以启齿,不敢去问。怕从别人的口中得到她不想听的结果。
她满脑子都在纠结,也没心情给自己煮饭,索性泡了杯面将就当了晚餐。夜幕全黑,星子暗淡,月影朦胧,将近凌晨,她都没有等到白琤的回信。脑子折腾到凌晨三点,才渐渐阖上困倦的双眼。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齐雪真都没有等到白琤的只言片语。她食不知味,一双眼睛里黯然失色。她把自己窝在清峡湾,思考了一下午后,才在网上找了几份兼职。给三个初中生补习英文的家教,酬劳可观,最主要也是能让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早中晚,三个时间段补习两个小时,刚好错开。
齐雪真正式开始了她的家教生涯,每天准时准点的到达目的地。她敬业,且英文功底好,教学精良,学生的进步神速。家长对她赞不绝口,并给她提了小时费,让她有了微小的成就感。这样中规中矩的生活,一直延续到了八月初。
这期间,白琤一条信息,一个电话都未曾来过。齐雪真不是没想过去找他,只是念头生出时又被她掐灭了。她没有他身边亲近之人的电话,除了覃容她谁也不认识。况且白琤是公众人物,她根本不知道白琤私底下入住哪里。即使知道,她也不能将自己曝光在狗仔的镜头下,让粉丝知道。这样的行为不成熟,帮不了他还会给他添乱。
心神郁结,寝食难安的结果是,齐雪真发起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