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1)
□□是一种技巧性非常强的扑克游戏,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但玩家之间主要还是要靠斗智力、耍手腕、动脑筋。就像邦德说的,不是在玩牌,而是在玩对手。
□□的规则非常简单,掌握规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要达到精通的境界却有一定的难度。想要成为一个成功的□□玩家,不仅要掌握基本的攻守策略,还要能认清对手的各种玩牌伎俩,根据不同的对手,采取不同的策略,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或者说,玩□□就象进行一场马拉松比赛,谁更有耐心,技术水平更高才会赢。
赌局开始的时候,每个牌手发2张底牌,然后再依次发5张公共牌,每个牌手从手里的2张和5张公共牌中,选出5张组合成最大的牌组,与其他人进行输赢比较。
斯嘉丽并没有玩过□□,只是对规则略知一二而已。她将长发遮住塞在耳朵里的耳机,一边听着赌桌上的动静,一边细细观察赌桌上的每个人。
牌组大小依次是同花顺、四条、葫芦、同花、顺子、三条、两对、一对、单牌。一共要押四轮注:每人发2张牌后进行第一轮押注;发3张公共牌后押第二轮注;发第4张公共牌后押第三轮注;发第5张公共牌后押第四轮注。
斯嘉丽虽然独自一个人在偏角落的地方,但她的美貌却挡不住那些前来搭讪的人,挑了一个顺眼的,斯嘉丽干脆让他解说赌桌上的战况——毕竟,她只能看得懂最简单的规则。
有幸在斯嘉丽桌边坐下的男人自称怀特,年纪看上去应该有三十了,长得是文质彬彬,他点了甁香槟,似乎只是对赌局有兴趣的样子,和斯嘉丽搭讪,不过是碰巧而已。
“你很喜欢玛格丽特?”当斯嘉丽又叫了一杯玛格丽特的时候,他终于开口。
“我喜欢它的味道。”
“还是它背后的故事?”怀特先生接得很快,“你一定是一个憧憬爱情的人。”
“玛格丽特”鸡尾酒的创造者是洛杉机的简.杜雷萨,玛格丽特是他已故的墨西哥女朋友的名字。1926年,简.杜雷萨和玛格丽特外出打猎,但在打猎过程中玛格丽特不幸中流弹身亡。
简.杜雷萨从此郁郁寡欢,为了纪念爱人,他调制了这款以女友名字命名的充满情感的鸡尾酒,并一举夺得1949年全美鸡尾酒大赛的冠军。
玛格丽特,象征着爱情。
调制这款鸡尾酒要用龙舌兰、柠檬汁和盐,其中龙舌兰是墨西哥国酒,便是用来代表简.杜雷萨的墨西哥女友,柠檬汁代表他酸楚的心,而盐代表了他的眼泪。酒里面,有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和念念不忘。
“除了玛格丽特,没有一种酒能有这么漂亮的颜色。你知道的,女人都是感性的,她们喜欢一件东西,有时候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恰巧喜欢。怀特先生,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怀特先生抿了一口香槟酒,并没有回答斯嘉丽的话,倒是看着吧台的位置,感叹了一句:“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哦?”斯嘉丽假意好奇地顺着怀特先生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吧台边,邦德和维斯帕正在热吻,他们身边站着的,正是马西斯,“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真是惹人羡慕。”
话虽这么说,但她却从耳机里将那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邦德连输了好几把,维斯帕一边转头躲开他的吻,一边道:“我扮演的角色很生气,因为你输得这么快,恐怕难过午夜。奇怪的是我和我的角色有同感。”
邦德并不接话,只是从吧台上接过他要的酒,喝了一口,称赞着味道不错。他环顾了一圈赌场,见到斯嘉丽和她身边的怀特先生时多停顿了一秒,却又很快移开视线:“花点钱探出他的马脚绝对值得。”
听到邦德这样说,斯嘉丽松了一口气,她虽然知道输这么快不像是邦德所为,但他心中有底,有所打算,她也能安心。
“什么意思?”斯嘉丽听到马西斯的声音。
“他诈牌时左眼轻微抽搐,他会用手遮挡。”
维斯帕和斯嘉丽有一样的疑问:“诈牌?他手里的牌是最大的。”
邦德没有多解释,只留了一句言简意赅的回答:“他最后才拿到的。几率是23比1,他当然知道。他第一次加注,什么牌都没有,不过运气罢了。”
斯嘉丽一手撑着下颚,眼神盯在拉西福身上。运气固然重要,但拉西福是数学天才,他在计算每一把他赢得概率和输的概率,以及靠诈牌来慢慢打败对手,光靠运气,他是不可能成为最后的大赢家的。邦德有一句话确实没有错,德克萨斯扑克不是在玩牌,是在玩对桌的对手。
从马西斯手里拿走了监听器,邦德重新回到赌桌上。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赢拉西福,是必然的事情。更何况……
更何况还有两个女人在桌边看着他。
赌局进行了四个小时的时候,中场休息一个小时。
斯嘉丽看到拉西福的助手跟他什么,声音很小,她根本听不到,甚至是连从口型上都很难读到什么。她看到邦德将监听器安在了拉西福的东西上,和她一样注意到这一幕的,还有赌桌上的另一个牌客,他多看了邦德几眼,却没有说什么。
“抱歉。”斯嘉丽看到邦德离开了赌场,站起身来。
“你还下来吗?”
“什么?”怀特先生的话让斯嘉丽一愣。
“赌局还没结束,我想请你喝一杯。”
“也许吧,我有点累了。”斯嘉丽没有正面回答,她听到邦德从前台拿了寄存的包裹,也就是枪,知道必然出了点什么事。如果只是邦德一个人,她并不担心,但维斯帕却是一个看着厉害实际上却未必的女人,斯嘉丽有十足的把握,她一定没有杀过人,甚至连死人都没见过。邦德取了枪,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维斯帕,多少会成为邦德的累赘。
怀特先生看起来还没死心:“我送你回房?”
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斯嘉丽正色道:“抱歉,怀特先生,我想应该没有人告诉你,太过热情,会让女人讨厌的。”
整理了一下裙子,斯嘉丽同样也去前台拿了自己的包裹。
邦德在电梯里戴上了耳机,利用监听器的芯片确定了拉西福的楼层。斯嘉丽没有听到拉西福和他助手之间的对话,但他听到了。拉西福的客户已经知道他输了客户的钱的事情,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善茬,找来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他的女朋友一定要他上楼,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根据方才监听器里邦德和前台说话的时间还有和维斯帕说话的时间推断,斯嘉丽确定了他乘坐的电梯,在4楼的时候,电梯停了很久。
邦德刚到四楼,就听到了女人的惨叫声,他让维斯帕回房等她,但电梯门却在她按下按钮的时候关上。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他轻声示意她走楼梯,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拉着维斯帕两个旋转,他把她按在楼梯间的门框上,毫不犹豫地吻下去,做出一对情难自禁的情侣在拥吻的假象。留神听着拉西福客户的脚步声,他的余光看到对方再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多看了好几眼,却并没有怀疑,直到——
他听到对方的脚步停了下来,金属门框上倒影出了他掏枪的姿势。
邦德动作飞快地将维斯帕往楼梯间一拉,躲开了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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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枪响的时候,斯嘉丽正在电梯里。
子弹并没有打中邦德或者维斯帕。
从包裹里拿出她的枪,上膛,她背靠在按钮板上,目光死死盯着正前方。她要借助电梯里的镜子看清走道的情况,即使对方从镜子里看到她,也会毫不犹豫条件反射地先开枪打中镜子里的那个她,这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先下手击毙对方。
遗憾的是,走道里并没有人,但她却听到了从楼梯方向传来的打斗声。
放轻脚步,斯嘉丽走到楼梯间,借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他依然可以看到邦德和人打斗的身影。维斯帕拖着长长的裙摆,慌不择路地在往下跑,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脚踝。
邦德的枪已经被打落,他现在是手无寸铁,而对方的手里,却还有着一把刀。
斯嘉丽一路小心地跟着打斗地邦德往楼下跑,和他保持着半层楼的距离,一手握枪,一手撑着握枪的手,保证她的手不会抖。
斯嘉丽的枪法不差,目标的距离也不远,可移动的目标最难打,何况,他很清楚如果打错了,那邦德就会没法参加赌局。
对方的大刀已经被邦德打落,楼下,维斯帕正在拼命地想要打开房门离开,对方显然也看出了她没有任何打斗能力,正要从她入手。
邦德一面要想办法打倒对方,还要保护维斯帕,从他身上的血迹不难能看出,他已经伤痕累累。
将枪口瞄准,斯嘉丽知道她必须尽快开枪,还要一击即中。
“呃——”邦德被抱住了腰,他下半身使不上力,只能不停地用肘部打着对方。
从斯嘉丽的角度看过去,此时,如果打对方的心脏,或者是大脑,她没有不误伤邦德的把握,但大腿,却是最好的目标。
人体结构她也是学过的,斯嘉丽知道大腿上最大的血管在哪里。
“嘭——”突如其来的枪声把维斯帕吓得尖叫,邦德察觉到面前的人气力不济,他向上看,果然见到了那条白色的裙子。
“谢谢。”维斯帕并不知道邦德这一声谢谢到底为何而来。仓促之间,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对方的中枪帮了邦德的大忙,没有武器,他用手臂抵在对方的下颚,狠狠地用力,要勒死对方。
对方还在不停挣扎,可却越来越没有气力,最后的几下蹬腿,更是临死前最后的努力。他停止了呼吸的身体正在诉说着他的失败。
维斯帕一脸的惊魂未定,邦德让她去找马西斯来处理尸体。
快跑两步上楼,慌乱中的维斯帕并未发现斯嘉丽的存在。
“我不得不说,你杀人的手法,还是略显笨拙了些。”斯嘉丽身上的白色此时显得格外亮眼,“你应该干脆利落一点。”
“他有刀,还打掉了我的枪。”邦德将尸体抬到角落里,他的呼吸还没有稳定,大口地喘着气,似是不满斯嘉丽方才的评价,他解释了几句,笑着将手架到了她的肩上,“谢谢,枪法不错,要是你直接一枪爆了他的头更好。”
“我怕会误伤到你。”
“哦?那看来我要收回刚才的夸奖。”邦德停顿了一下,“你的枪法还要再练练。”
斜睨了他一眼,斯嘉丽看着他白色的衬衣上被血色浸染的胸口:“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伤得不重。”
“你刚刚去赌场了,那你这是……不生气了?”
“我生不生气,对你来说重要吗?”
“你觉得呢?”邦德没有正面回答,拉着斯嘉丽上楼,“走吧,帮我处理伤口,一会维斯帕带马西斯过来,你就要和她正面撞上了。”
知道邦德说得有理,斯嘉丽一手架着他的手臂,一手扶在他腰上,和他一起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