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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十年前·雪地、少女和墙(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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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双更啊,我好勤劳啊呜呜呜呜,都没有鲜花送么?连着几天,龙云悠都按部就班的到于东海家报道。两人似乎心照不宣的相安无事。面上如此,龙云悠却不动声色的暗暗故意找些难题偏题,想刁难于东海看他出糗。可惜次次人家都能迎刃而解,有些甚至比书上的方法更加简便。

龙云悠禁不住暗自惊讶。想着为什么他成绩这么好,却不上学了。她想问,好奇的抓耳挠腮的,可是于东海那漠然的双眸,那冷淡的语气,时刻在提醒着龙云悠,人家不待见自己,就别主动上赶子拍人家脚后跟儿了。于是,一股子热腾腾的好奇心,被她自己不断的硬生生的浇着冷水,不断告诉自己人家瞧不上自己,不断的翻来覆去,自尊心就纠结的受不了了。

她龙云悠是何等骄傲之人?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晚上讲题的时候,楼景云会做些烧饼送到屋里来。她做的烧饼外脆里酥,千层饼似的,里面一层一层,每层上边都有淡淡的椒盐味道,外皮上洒满了芝麻,咬上一口,那真是唇齿间香气满溢,每个毛孔似乎都享受的张开。龙云悠爱吃的不得了。所以尽管纠结,但是为了吃上刚出锅的烧饼,龙云悠想,于东海家,我还得要来啊。

于东海稳定的保持着每天都面无表情,除了讲题之外,龙云悠几乎听不到他说话。

这天,龙云悠实在忍不住了,她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如此木讷,想捉弄他一下的想法忍无可忍。于是,讲题间隙,她边吃着烧饼边说。

“总是你给我讲,不如今天我给你讲一个吧。

……恩,说有一只小白兔,有一天到杂货店买烧饼。

老板老板,有没有100个烧饼啊?

老板说没有哦。于是小白兔很沮丧的走了。

第二天,小白兔又到杂货店来买烧饼。她问老板说,老板老板,今天有没有100个烧饼啊?

老板说没有哦。于是小白兔又很沮丧的走了。

小白兔走了之后,老板想,这个生意做不成太亏了些,于是通宵没有睡觉,熬夜做好了100个烧饼。

第三天,小白兔又来到了杂货店。她问道,老板老板,今天有没有100个烧饼呀?

老板笑咪咪的说,有呀有呀。

小白兔一听,立刻高兴的说道,太好了,给我来两个……”

龙云悠自顾自地讲完,自己一个人先嘿嘿的笑了起来。于东海斜眼看她。小小的人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嘴角的梨涡正随着笑容深深浅浅,白皙的额头藏在刘海下面,甜甜的味道挂满眉梢眼角,呼吸中,弥漫着烧饼的甜香。

于东海还是平静如常,没有言语。他的黑眸轻敛,里面深邃一闪而过。手里握着笔,低头继续解着题目。龙云悠小嘴一撅,唇齿间气呼呼的挤出一声“切”,便不再笑。“不好笑么?要不我换一个讲?”

9点整,于东海准时起身。龙云悠知道,送客了。便也起身下了炕,穿好鞋子套上大衣,收拾起课本,照旧跟在于东海身后回龙家。

从那天被野猫吓到开始,于东海便主动走在前头开路。龙云悠抱着书本跟在后边。两人自然什么也不说,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走。到龙宅门口,于东海便停下,双手插在棉裤兜里,也不转身也不动,龙云悠从他身边经过,推开大门进了院子,他才转身离去。

搁置争议的面上和平维持了几天不到,两人彻底再掀开吵架这一篇儿,是几天后的下午。吃过午饭,龙云悠正无聊的在院里溜达,一抬头,便瞧见于东海背着一麻袋草料进了院。他如往常一样,看也不看她,径直向后院走去。龙云悠翻了下眼皮,心里哼了一声。

“东海哥”,身后甜腻腻的声音响起。龙雅波从偏间走了出来。天还微冷,龙云悠却见她只穿了件碎花的夹袄,头发编成麻花辫,轻轻揽到身前垂在胸前,乌黑透亮。

于东海背着麻袋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并不开口。少女轻灵的几步便走上前来,俏生生的喊他名字,“东海哥,我的冰车坏了,你能帮我修一下吗?”龙云悠一挑眉毛,轻轻侧身,身后的长发擦过后背和脖颈。

她知道,冰车就是一小块木板,下边两侧再分别用窄条的木板加厚,天冷的时候放到冰面上,人坐在上面,手握着冰锥推着,便可以向前滑行了。龙云悠眯起大眼睛,和龙雅波一起等待着于东海的反应。

于东海放下了肩上的麻袋,平和的语调响起,“哪呢”?龙雅波眼睛里闪着别样的光芒,晶晶亮的,亲热地一把拉起于东海的胳膊,就往里屋走去,“在里边呢东海哥。”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屋里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老半天,两人也没有出来。

龙云悠没来由的,心里就泛起了酸意。

晚上的课照旧上着,龙云悠却听的漫不经心。瞧着于东海不冷不淡的讲着题,头也不抬一下,连解释都似乎懒得多讲一句。龙云悠腾的起身说,“不想听了,我要回家。”于东海抬起头,不支持,但是行动上却也没反对,随着她一起穿鞋子,跟着就往外走去。

楼景云正在烙烧饼,见龙云悠气鼓鼓的往外走,着急的说着,“怎么了这是?这又怎么了?东海你是不是又气着云悠了,啊?我这饼马上出锅了……”

“不吃了!”龙云悠气冲冲地说着,头也不回就向外走。

天刚下过雪。

漫山遍野的白茫茫,胡同口的杨柳树枝叉上,挂满了串串地冰晶。就连屋顶和墙头都变得格外剔透晶莹。月亮很小,星星孤独地眨着眼睛。

龙云悠急冲冲的往前走,越走越快,突然脚底一滑,差点就摔倒在地。于东海紧跟在后面,急急的伸手扶了她一下。龙云悠又羞又恼,生硬地甩开他的手,继续胡乱地往前急冲冲的走,结果又一趔趄。于东海急忙扯住她一只胳膊,龙云悠拼命甩,却怎么也甩不开。

她又气又急,许多天的委屈和纠结一股脑的涌上心头,鼻头酸酸地,声音便带上了哭腔。

“于东海,你放开我,听见没有!你放开……”

于东海的手依然握着她的胳膊,没有放,也没有即将要放的意思。

龙云悠眼泪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她拼命往回咽,“你混蛋!于东海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两人僵持着拉扯,突然于东海手一松,龙云悠用力过猛,哐当一下便摔倒在地。她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于东海你个王八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只会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你讨厌我,我还讨厌你呢!你不就是替我爷爷喂马的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黑暗中,于东海身子似乎抖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拳头悄悄紧紧握起,浑身散发出的寒意凝重。他陡地弯下腰,粗糙地一把拉起地上的龙云悠,两手紧紧攥着她的两只胳膊,一下推到胡同的石墙上,牢牢的固定住。

龙云悠被推撞的身子一震,后背顷刻便感受到墙壁传来的冰冷。她开始有些害怕。漆黑的夜,龙云悠看不清于东海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前方逼近的刺骨寒意与危险。她拼尽力气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东海手掌的禁锢。龙云悠脚下胡乱的踢着,可是于东海竟似不疼似的,岿然不动。

“你放开我!于东海,你要干嘛!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胳膊隐隐作痛,龙云悠开始浑身颤抖起来。良久,她开始小声求饶,柔弱的声音响在耳畔,无辜地一塌糊涂。

“于东海,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该回家了……进叔要来找我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

“你放开我好不好?我要回家去了……”是谁?那天,是谁也是同样,用同样的语气哀求着,希望让对面的人放开她?

……

于东海鼓膜嗡嗡作响,眸光越发慑人,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他的双手更紧的钳着龙云悠的双臂,似乎要生生的扣到她的肉里去。龙云悠疼的闷哼了一声,眼泪终于从眼角滚落。

“怎么,你求我,求我放开你么?呵呵,可是那天,她也在哀求,为什么没有放开她?啊?”于东海困兽般低吼着,龙云悠吓的浑身抖个不停。“你,你再不……放开……我要喊人了,我真的要喊了……嗯……”

于东海的头猛的就低下来。龙云悠感到他的额头蹭过了自己的刘海。

黑暗中她瞬间睁大了双眼,双臂的疼痛似乎感觉不到了。

她停止了挣扎,心底风起云涌,胸口仿佛什么东西爆炸了,腾起巨大地蘑菇云。龙云悠求饶地声音被硬生生压回在了胸腔,闷闷的,就像吃烧饼太快噎到了一样。

于东海鼻孔里往外急促呼出的热气,横冲直撞的扑到了龙云悠的脸颊上。

他鬓角的头发,硬硬的刺过她的鼻梁。他的嘴巴,粗鲁而蛮横地,覆在了龙云悠的娇嫩地嘴唇上,粗糙用力的吸允,啃噬。他的牙齿贴着她的牙齿,舌头狂乱的扫过她的牙龈。

似是猛的惊醒,龙云悠拼命推着他,可是于东海钳住她的胳膊丝毫没有放松,而是越发的用力。龙云悠想左右扭着头躲闪,可是整个人更紧地被他圈在身下,根本无路可逃。

于东海的唇就那么狠狠的压着她的,她的长发散乱在颈间身后,与背后的石墙,贴合的紧密无缝,就像天然地从石缝中间生长出来的一样。

龙云悠口中发出断续的闷哼声,吃痛一样想开口喊疼,可是声音瞬间便被吞没似得消失无踪。于东海的舌头在她启开牙齿的瞬间滑入,挑衅似的流窜纠缠。龙云悠起伏的胸脯被压的几乎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再也没有力气挣扎,龙云悠放弃了抵抗,她闭起了双眼,泪水便顺着眼角汩汩流淌。她的胳膊不再扭动,双脚不再踢打,双手就那么胡乱的垂在身侧,任人□□似得,如同牵线木偶。

砰砰地心跳声,凌乱而嘈杂。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漆黑月夜,三两星辰。茫茫雪地,胡同的石墙泛着晶莹白光。

石墙下的少女被紧紧压着紧贴墙壁,黑暗中的少年如同一头困兽,大手紧紧攥着少女的双臂,眼睛里闪着慑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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