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升堂。”
“威——武——”随着众衙役的喊声，张府尹坐在了大堂上。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民女，见了本府还不下跪。来人呐——”“慢”张府尹刚要叫衙役将她按跪，月明霜就出声打断。月明霜上前几步来到公案前，“我说府尹，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你还要我下跪，你太不够意思了吧。”
“啪——”惊堂木重重的拍在案上，“放肆——大胆民女，胡言乱语，咆哮公堂。来人呐——”
月明霜双手叉腰，瞪大双眼，“府尹大人，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来人哪’？”
衙役面面相视，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犯人，可气，可恼，可笑。
“啪”惊堂木再次拍响，月明霜用手捅了捅耳道，皱着眉头，“府尹大人，可不可以不要再拍那个木头疙瘩？自我进来之后，你已经拍了三次了，好震耳的。”
“……”“啪——”有是一声。
月明霜见他又拿起惊堂木赶进堵住耳朵，听到声响，“第四次。”
众衙役均是哭笑不得。
“放肆——”
月明霜将手放下，“我哪有放肆？”张府尹刚要把惊堂木举起，月明霜就立刻捂住耳朵，紧闭双目，缩回脖子。“好了好了，我错了，只要你不在拍那个木头疙瘩我就不放肆了。”那模样真是令人好笑，张府尹也不只是因为什么，慢慢将惊堂木放下，这是他做官以来第一次举起惊堂木却有‘放’下，而不是‘拍’下。
等了许久不听得声响，月明霜将两支眼先后张开，看到惊堂木已经放到案上。双手张开，立正站好，十分开心。
“本府问你，你可曾拿食盒探监？”
“又问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对他说过了。”她指了指站在他身边的李头。
“毒当真是你放的？若是被人逼迫，不用怕，有本府在。”也不是怎么回事，她就是喜欢这个小女孩，心想自己有这样一个女儿也不错。于是他私心的就站在了她这一边。
“没人逼我。”月明霜笑着，“反正帮了你对我也有利，大家互利嘛。”
“啪——”张府尹怒火中烧，又一次拍响惊堂木。
“说好不拍的。”月明霜来不及捂耳，被震的嗡嗡只响，嘴巴一撇，感到有些委屈。
张府尹很是生气，“你可知杀人偿命？”
“我说府尹，你们抓陈锋做什么？”
“啪——”这次月明霜放聪明了，退后了几步，揉了揉耳朵。
“是本府审你，还是你审本府？”
月明霜依然是笑眯眯的，“审字谈不上，大家有问有答才能把事情搞清楚，这叫官民合作。如果你知道的你不说，我知道的我也不说，大家各怀鬼胎，怎么弄清楚，你说对不对？哎——别拍那个，我不说就是了。府尹，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抓陈锋究竟干什么？是不是要杀他？”
“他是平北王要的死囚，本府要把他押往京城问斩。”她说的也有点道理，张府尹在心里想着。
“这不就对了？”月明霜一派双手又上前几步，“反正是个死囚，死在哪儿，死在谁手里，怎么个死法有什么区别。我是怕他被他老子给救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这才越权代劳的。”
“啪——”张府尹怒发冲冠，“你毒死的是狱卒。”
“啊？狱卒？”聪明的月明霜很快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一定是他们偷吃了她给陈锋准备的“加料”饭菜。
“抬上来——”张府尹指着被四个衙役抬上来的两个衙役，“就是他们两个。”
“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饭菜是给陈锋的，他们偷吃被毒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啪——”“狡辩。”
月明霜抠抠耳朵，“府尹大人，你是一府之长，对大明的律法应该很熟悉吧？”
“还算知晓。”张府尹谦虚的回答。
“这就好。府尹大人，大明律法上可有行人不准上街买□□？”
“……这倒不曾。”
月明霜满意的点点头，“府尹大人，如果我身上有一包□□被人偷了，然后那人把它当成糖给吃了，最后被毒死了。你说能怪我吗？”
“这——”府尹有些犯难，“错不在你。”
“同样的道理，有毒的饭菜是我的，他们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吃视为偷，自己被毒死怎能怪到我的头上？”
“这——”
月明霜倒是宽宏大量，“人死万事休，大不了我不告他们盗窃。”
“可是这……这……”一连说出几个‘这’，府尹很是犯难。
月明霜通情达理的说，“别这这那那的。如果府尹是因为对死者家人无法交代，可以关我十天半月。”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府尹叹了口气，刚要拔出令牌将她收押，就见月明霜一脸算计的笑，“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两旁的衙役险些失笑出声。这样子审案，他们真的没见过。
“什么请求？”
月明霜将半截身子探到公案上，小声道，“我想求你把我关到陈锋隔壁，最好是同一监牢房。”
“不行。”府尹一口拒绝。“男女有别，怎能关在同间牢房？况且，本府怎能让你私自杀害陈锋？”
“反正是个死囚吗？”月明霜继续劝说。
“即使是死囚也要由平北王监斩，各州府均无权干涉。”
月明霜叹了口气，“只怕你们还没有把他送到京城，他就被人给救走了。”
“他当真有同伙会来劫狱？”
“不多，只有他老子一个。”
“那本府怕什么？”府尹不屑，认为月明霜是杞人忧天。
“他老子不是老头子，他有身手，还擅长下毒。你们着了他得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师爷，你说怎么办？”张府尹没了主意，既怕人被劫走，又不能将人给杀了。只有向师爷求助。
月明霜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办好这件事后就当我是将功补过，你要立即放了我。”
“这简单。”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关她太久。
“俯耳过来。”月明霜在府尹的耳边唧唧咕咕的说了老半天。
“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