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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绯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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涓宁十八岁,第一次见翠射。

第一次见绯雨拔剑。

剑名翠射。

剑有两把,一长一短,收于同一鞘中。鞘为碧玉,剑身浅碧,薄光中透凛凛寒气。

剑为凶器,涓宁一向不喜欢,对于翠射,却难得地有好感。翠射的气息干净,并不象饮血的名器。

翠射是琉球的剑,模样与中原不同,涓宁却没多留意,她只看见,手持翠射的绯雨,与往日不同。就轻轻伸手去,想拂却他眉间的肃杀。剑身轻震着向上一弹,险些伤着涓宁。绯雨一沉腕,震住轻吟的爱剑,回手在左臂上一划,很快地收回剑去。

涓宁咬一咬牙,仍坚持着抚一抚他皱紧的眉宇,才解下颈上的白缎带,为绯雨裹好伤处。她听说过,一些上古名器是出鞘必饮血的。她不明白这个规矩,但规矩就是规矩,不明白也还是规矩。

绯雨反手握住涓宁的手,扬声说:“你来了。”

林中应声走出一名绯衣的男子,嘴角噙一抹笑意,他还没说一个字,涓宁已认出他来。

“君侯!”她低低喊一声,握紧了绯雨宽大温暖的手掌,呼吸也急促起来。

“不怕。”绯雨也低低地回应,语意加柔。

“绯雨兄一向可好?”羽昔看出两人的紧张局促,不再走近,不动声色地问。

“承蒙照顾。”绯雨一改对涓宁的温存,冰冷的语调象是换了一个人。

“哪里,哪里。”羽昔着意忽略绯雨的敌意,“是劳烦绯雨兄代为照顾鄙表妹了才是。”

绯雨和涓宁的心同时缩紧了几秒,羽昔微微一笑,续道:“而今宁儿也大了,在这里诸多不便,我是来接她回去的。”

涓宁看着羽昔的嘴一张一合,他的笑在眼前一直晃动,可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一点也听不见。风在吹吗?叶子在动,风该是在吹的,为什么没有风声?

绯雨的手,一点点松开,绯雨的手的温暖,一点点离去。

绯雨侧过身来,扶住涓宁的肩。

“你要走吗?”

声音一下子全回来。

“你要走吗?”

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君侯在那里轻笑,远方的百灵邀朋唤友,更远处,更远处山下集市上人们吵吵嚷嚷。世间一片热闹,为何我只能听见一个声音?

涓宁深深吐出一口气。

“不,绝不,绝不走,绝不离开!”

绯雨一下子笑了。

绯雨一下子将涓宁拥进怀里去。

然后呼吸。

他放开涓宁,缓缓回身去看羽昔。

“涓宁要留下。”

羽昔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

“也是一样。”

绯雨不问,羽昔却似乎非要解释。

“她走,你死,她不走,你死。涓宁必须跟我走,知道她身份的人必须死!”他顿一顿,“反正,十三年前,你本就该死的,我们让你抚养涓宁,给你十三年,你也不冤。”

绯雨轻轻推开涓宁,“涓宁不走,我会令她如愿。”

“你以为你可以做到么?”

“宁儿,走。”

翠射从左手交到右手,绯雨如是说。

涓宁已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拼命摇着头。

“不要走神了,绯雨,你已经赢不了我。”羽昔的话说得极轻松,眼神却冷然。双手从袖中缓缓抽出,极细的几乎无法看见的银色丝线在指与指之间张开诡异的网。

“又是绕指柔,为什么这一次不用敛华刀了呢?”绯雨突然冷笑,“莫非是因为来的只有你一个人?”

“什么?”羽昔陡然停止了动作,声音中透出些急惶。绯雨却趁机拔身而起,一瞬间已抓起身边的涓宁远远抛开去。

“走!”

涓宁只觉身子一轻,耳边风声呼呼,已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好一阵,才从空中落下来。

方才飞得虽高虽速,跌下来却甚和缓,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手接住她——绯雨用了巧劲。涓宁站起身,心里痛得象刀割一样,她却咬紧牙不哭。只犹豫了一瞬,她便另找一条路,跌跌撞撞地走。

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只是连累绯雨,只是连累他而已!

刚走几步,方才跌落的后遗症出现,膝头一软,整个人仆倒在地,手一撑,还未起,一双男人的脚却映入眼帘……

心惊,抬头。

青衣的男子,年轻得看不出年龄,清俊非常的脸上,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

心立刻平静。这个人,他的眼睛,有些些似绯雨的,虽则,象少了些什么。

“离开这里。”

涓宁起身,拍去尘土,立刻就走,也不忘给这个陌生的男子留下一句话。

“什么?”男子伸一只手拦她,涓宁侧身也未避过,不禁微微蹙眉,却不想再说什么。

“你认识我?”男子问她。

“不。”

“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我离开?”男子放下手。

“话听不听在你,说不说在我。现在我有事,非走不可。”

“我叫师忆青。”

男子不再拦她,却在她身后扬声报上自己的姓名。涓宁也不回头。

师忆青看着她渐次模糊的背影,轻轻念两个字,却是“涓宁”。

涓宁看闲丸从树端乱叫着一晃而过,心中仿若搁了一块火炭,但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叫住闲丸。

果然,不过片刻工夫,羽昔的身影,就顺着闲丸的踪迹自树端翩跹而过。

涓宁并没有刻意屏住呼吸。绯雨说过,人屏住呼吸的时候,心跳会变得不规律。她放松身体,任由呼吸与身体动作符合自然的节奏。

只有眼睛,眼睛会那么痛。为什么?

为什么羽昔的右手保持那么奇怪的姿势?君侯受伤了?那么绯雨呢?绯雨怎样?

一想到这里,呼吸不受控制地紊乱了,心跳也不由自主地激烈,脉冲,血流,全乱了,全乱了。

绯雨!

涓宁猛地拨开盖在身上的树叶灌木,踉踉跄跄往回跑。

绯雨!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绯雨没事——绯雨当然没事,不会,不会,那一个个可怕的念头可怕的预兆,不会发生,怎么可能发生!可是,又是为了什么,眼泪不知不觉,早已流了满面呢?

小屋前的树苍翠不再,那叶子,居然全堆积在地上。是很激烈的战斗。

“绯雨!”

他还站在树下。

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涓宁却松一口气,一步步走近。

“绯雨。”

他的手里仍然紧紧握着翠射,剑上残留着新鲜的血痕,地上有一小洼血。

“绯雨。”

涓宁微笑着,向他伸出双手去。

只一瞬,她的笑便凝住。

绯雨的身体是从未有过的冰凉,而这一拥之下,绯雨的头竟然和身体分开来,斜斜落入她怀里。

她没有叫,声音象是与身体分开来。

也没有哭,竟是哭不出,连泪也不知道怎么流。

绯雨漆黑柔顺的长发,被血浸得黏湿温滑,而他那双世上最美的眼睛,也再没有往日的光彩。

可是——

怎么会?绯雨怎么会这样离开?

还没有为绯雨遍寻天下名医治疗眼睛;还没有陪绯雨回一次他自己也没有回去过的琉球故土;还没有听绯雨讲完他父亲的故事;还没有与绯雨交换无悔的誓言……

一切的可能与美好,都还未曾发生,而绯雨,又怎能在这时,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不!”

涓宁抱紧绯雨的头颅,心痛得,好象什么感觉也没有了,身旁发生的一切,与她再无关连。

待她最初的悲痛暂时退潮时,身旁,君侯淡淡地问:“可以走了吗?”

涓宁回过头去,倘若目光可以杀人,此时羽昔已死了一千次,一万次。然而……

羽昔只是把问题再重复了一次。

“我要杀死你!”

羽昔轻轻一笑,忽略她眼底焚烧的恨意,“那也可以,不过,现在我要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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