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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上部 红尘翻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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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红尘翻滚

灭绝原名林玉润,人如其名,一个温温润润的江南女子。其父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富翁。良好的家庭背景、独生子女的身份,让这位大家闺秀快乐成长至13岁。

然而13岁那年的夏天,当她推开父亲书房门的那一瞬间,所见到的一幕如梦魇般缠绕了她这一生。书房内,平日里那个严肃得令人崇敬的父亲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是一个衣衫不整,双眼血红,驰骋在□□内的野兽,不顾身下那个与她同龄的女孩——刚刚成为她贴身丫鬟的小娟的苦苦哀求。她完全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呆若木鸡地看着父亲把小娟一次次地推倒,一次次地□□。小娟无助的眼神瞥到她的时候,那悲痛、企求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然而她却什么也没有做,也不敢做。胃在瞬间翻滚,一种恶心、污秽的感觉涌上心头。摇摇晃晃地离开书房,天在旋,地在动,黑暗提前到来了。

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奶娘矗立在床头跟她说恭喜。喜从何来?迷惘的意识被被窝里的濡湿拉回,是血。原来,在这一天,她真正成为了一个女人,真正到了可以幻想爱情的时候。然而,书房内丑恶的一幕却时时盘旋在她脑海中。即使在睡梦中,她依然可以看到一个面容模糊的丑陋男子在对一个弱小的女子施暴,那女子将头慢慢转过来,赫然就是她自己。尖叫着从梦中惊醒,却听到了小娟投河自尽的消息。那一刻,她如至冰天雪地中,愧疚、不安、恐惧取代了原来那个天真、单纯、快乐的她。

以后的日子里,她突然发现,她对男子存在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即使是再亲的人,只要接近她两步之内,一种强烈的恶心感就会涌上心头。女性特征的日益明显更让她无所适从。这一切她无法找人倾诉,即使是自己的生母。因为母亲的背后是道貌岸然的父亲。于是,她变得沉默,经常把自己囚禁在闺房内,让思维被琴棋书画、女红等占住,而这些技能则日益娴熟。即使不得不外出,也刻意与人保持距离。可笑的是,外人眼中,她的言行举止居然堪称妇德之典范。因此,从她及笄之后,求亲的人就络绎不绝。但她一直婉拒。外头的人传言她眼高于顶,其实又有谁知道,她对婚姻,尤其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有多么恐惧。

光阴似箭,转眼间,林玉润已经满17了,其它这个年龄的女子早就已经觅好婆家或出嫁了。而她因为是家中的独女,前些年,母亲还有点舍不得,但日子久了,也担心她嫁不出去,便在今天找来了本地最出名的媒婆。

林玉润正在绣房,听闻此事,针尖刺破手指。倏得起身,赶在母亲见媒婆之前截住她。匆忙之中闯进母亲房内,却不料撞见了平日里难得见到的父亲。

“润儿,看你急的,什么事啊?”母亲和善地问道

“你的礼仪呢?进来连门都不敲,要是让外人撞见了,还道我林某人家教不严!”父亲板着脸,很不悦的样子。

“我,我……”到喉的话在瞥到父亲时又吞咽了进去。

“怎么了,不舒服吗?”母亲关注的眼神让她想把她心底的恐惧倾吐而出,可是父亲……

“好了,吞吞吐吐的!有事回头再说,让你母亲把你好好打扮一番,看你,穿的什么衣服,脸色苍白得吓人,待会媒婆看了,还以为遭家人虐待了呢!”

见媒婆,不!对未知的恐惧终于压过了对父亲的害怕,“爹,娘,孩儿不想嫁!”

一言出,满室惊。父亲的脸色更加铁青了。

“孽女,你想当一辈子老姑娘吗?我林某人的面子,岂是你能丢的!”

“我……”

“老爷,润儿大概是想多陪我们一阵吧!你知道,她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况且,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我们呢!润儿,你说是不是啊?”

“我……”看着父亲冷冷的目光,母亲焦急的神色,林玉润知道真相是绝对不能说了的,只好顺着母亲的话点了点头。

“我就说吗,润儿怎么会无缘无故不听话呢?”母亲舒了一口气,眼光朝父亲的方向瞥过去,“这孩子,就这样!心眼太实,我就怕她吃亏,老爷不知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我的婚事吗?林玉润疑惑了,听母亲的口气,好像舍不得我,难道……抬头望父亲,但见他一脸严肃,似乎准备下什么重要决定。

半晌,只见父亲朝母亲缓缓地点了点头。而母亲则一脸喜悦。

“润儿,你父亲答应了!”

答应什么了?林玉润被搞糊涂了。

“本来,娘一直琢磨着给你找门好婆家,可思前想后,总担心你嫁过去受委屈。你这孩子,性子这么温和,即使遭受到什么,也不会向娘诉苦。所以娘突发奇想,让你爹替你招赘。选个清白人家,肯上进的青年。只要你在娘身边,娘就可以安心了。”

原来如此!可是这有什么区别吗?还是要嫁啊!林玉润多想吼出来,但沉寂了这么多年,她没有了胆量。

“润儿,这样你就能继续陪在爹娘身边了,现在你总该不会反对了吧!”

看着娘得意的神色,看着爹严肃的表情,林玉润低下头,“玉润听爹和娘的!”那样子仿佛是女孩即将出嫁的娇羞,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无奈和凄苦的表现。

像傀儡般地坐在铜镜前,任母亲在自己脸上、头上摆弄,思绪任意飘渺着。

“哇,润儿,你自己看看,多漂亮啊!你这孩子,也真奇怪,人家女孩子就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哪像你总是一袭青衣,素着一张脸。可真糟蹋了娘生给你的这一副花容月貌。”

看向镜中的自己,林玉润有一瞬间的恍惚。云鬓高耸,胭脂轻抹,再加上长久沉浸在琴书中,自有一股独特的气质。起身穿上一袭粉衣,在母亲喜悠悠地搀扶下,向客厅走去。眼睑低垂,遮去不该出现在普通大家闺秀脸上该有的神色。

客厅里,一个打扮夸张的中年妇女一见林玉润进去,便围着她发出“咋咋”声。

“林老爷,不是我王婆讨您欢心,你看看大小姐,长得那个水灵啊!走过这么多家,还没见过这么漂亮!城东李员外家的闺女吧,号称临安第一大美女,其实……呵呵呵,只要大小姐一站出去,孰强孰弱,立竿见影。”

知道自己长得是不差,但也没这媒婆说得这么夸张。显然,这媒婆是个人物,故意拿李员外的女儿跟自己比,临安城有眼睛的都知道那是父亲的死敌。果然,父亲高兴了,连带着对自己也和悦了几分。

接下来,就只听到媒婆和母亲的叽喳声。林玉润则如花瓶般陪在一旁。

一会儿,讨论已经到了尾声,父亲拿出一锭50两的银子,王婆欢天喜地地接了过来,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尽快把符合要求的人名带来。

50两银子的魅力果然是大的,还不到三天,林玉润都还未考虑清楚什么,王婆就带了一堆名字和身家背景上门来了。林玉润被父亲特别恩准,坐在一旁听王婆介绍。只听见一个个陌生的名字从王婆嘴里吐出来,有的连身份都还没报全,就被父亲否决掉了。否决了一个又一个,王婆的脸色开始黯淡,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般,神色大放光彩。

“林老爷,还有一个人,本来我没打算把他排进去,因为觉得他会高攀小姐的!”

“什么话?放眼江南,做我林某人的女婿,又有几个人不是高攀?你刚才讲的几个,都是些不思进取的家伙,你且说说看,还有什么人啊?”

“是是是,林老爷说得是!还有一个,就是家住西湖边,去年因为父亲过逝而未能参加会试的章劲节章秀才啊!”

“是他!”父亲沉默了。

“是他吗?那个爱竹的男子。犹记得去年陪母亲到灵隐上香,在寺庙遇到一位虽衣着陈旧,但容貌俊秀,颇有气度的男子。他正与方丈谈天说地,见她们进来,便匆匆告辞离去。后来听方丈言道,他叫章劲节,是一位很上进,很有节气的人,因为喜欢竹,便经常到寺院后山的竹林来看竹。也许是方丈太欣赏他了,便在与她们的谈论中提及了他这个不相干的。也让他成了她心里唯一有些记忆的陌生男子。原来,他父亲过逝了,很遗憾啊,他得守孝三年满才能再次赴考。如果不是这样,他也许已经功成名就了。”不知道为什么,林玉润对这个男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也许是惋惜他的遭遇吧!

“林老爷,这章秀才倒也身家清白,祖上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到了这一代,才出了他这么个读书人。他的才气在咱临安城也算是有名的,可就是运气不好,去年就要挣功名去了,他爹却死了,拖累着他也得再等三年。更惨的是,他一个读书人,从来不曾料理过庄稼,现在生活是一片惨淡,恐怕熬不到三年后了。不过,若是有人能扶他一把的话,说不定将来他能够光耀门楣呢!”

一袭话说得父亲有几分心动。林家钱是够多了,就欠一个做官的。自己没儿子,指望不着,也许可以期望女婿,毕竟女婿是半子,还是个入赘林家的女婿。

“他肯入赘吗?“

“怎么会不肯呢?林老爷,他也不看看自己身份,能得您看中,肯定是祖宗积德。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那就拜托你了。先见个面,让我再估量估量,若事成,不会少你那份红包的。“

“林老爷真是客气,我立刻去办,我立刻去办!”王婆的眼睛在听到红包的时候,变得闪亮,匆匆告辞,去做她的游说工作去了。

留下来的三人心思各异。林老爷一心沉浸在将来林家可能出个状元爷的想象中,林夫人则盘算着该给女儿准备什么嫁妆,虽然是招赘,也不能让别人把自己女儿比下去了。而林玉润则是忐忑不安。嫁人已成定局,值得欣慰的是,那个章劲节至少比其他更陌生的男人要好一点。况且,倘若他真有传闻的那么有才情,应该不是太恶心,毕竟自己最欣赏有才华的人。

王婆果然不愧为全临安最红的媒婆,光是那办事效率就不是一般媒婆比得了的。三天后,王婆带着章劲节上门了。

躲在屏风后,远远看着他。他如一年前初见般俊朗,读书人的谦和在他身上表现无遗,看他和父亲想谈甚欢,看来林家的东床快婿非他莫属。

婚礼很快就来到了。没有人关注林玉润的心情,因为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必定会满心喜悦地接受。只有林玉润自己知道,她一天比一天沮丧。对男子的厌恶、恶心并没有因为婚礼的喜庆而冲淡,她尝试着接近家里的那些男仆,但一次又一次,一旦她接近他们三尺之内,恶心感就上扬。她难以想象,一旦他们的手真的碰到了她,她会不会当场呕吐起来。至今她还不曾呕吐过,因为她从没给人接近的机会。但章劲节呢?他即将成为她的丈夫,自己还能推拒他吗?不能啊!

恐惧和不安日益累积,直到新婚夜。新房内,林玉润戴着喜帕,坐在床上,面容隐藏在喜帕下,看不清楚,只有那不自觉被双手绞紧的手帕透露着她的紧张。刚才,在大堂上,她虽然被遮着喜帕,但全身的细胞沸腾着,告诉她身边近距离处是个男人,恶心感如常而至,原来章劲节也不能例外。一直忍着,直到拜完堂为止。幸亏古人想出来的主意,拜堂时新郎新娘是由绸带联系的,否则一旦他碰到她,她真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不用想象了,她就快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反应了。

门外传来众人的轰闹声,然后听到有人入内,关门,众人离去的脚步声。一个单调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肌肉的紧绷告诉林玉润,眼前站着她的丈夫——章劲节。胃部如翻江倒海般,捏紧双手,极力地压抑着,连指甲刺破掌心也无知觉。

喜帕被挑开,满面春风的新郎站在跟前。林玉润想做出点笑容,但已经力不从心,只好低着头。章劲节还道林玉润害羞,伸手托起林玉润的下巴。瞬间,两人的表情翻覆。林玉润盯着那托在自己下巴上的指尖,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一股股酸液在喉咙底呐喊着要出来。章劲节的喜脸在目睹林玉润的苍白后转为疑惑。然而,林玉润喉咙底的酸液容不得两人作任何思量。啪的一声,林玉润打掉章劲节的手,一把推开他,冲到脸盆边大吐特吐起来。章劲节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但见到林玉润在角落边痛苦的模样,以为她吃坏什么东西了,虽然觉得恶心,但作为林玉润新婚丈夫的身份,他决定还是关怀一下她。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温和的语调,却安定不了林玉润的心。

“我……”刚刚有点舒服,赫然回头,看到在眼前突然放大的脸,酸液再次翻倒而出,而这次她还来不及转身,章劲节很不幸地被波及到了。

“你……”温和的脸色在瞬间揪紧,没有那个男人能够在新婚夜忍受这种待遇。

不过这章劲节的度量还真是出奇的好,震惊过后,又恢复体贴的模样,“需要找大夫吗?“

不用,只要你离我远远的!心底的话终究无法说出口。

林玉润试图不着痕迹地拉开与章劲节的距离,没料到吐久了,头有些晕,一移动就一个踉跄。眼看就要与地面做亲密接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男人的手!林玉润脑中只闪过这些。“啊!”一声尖叫,林玉润开始无理智地挣扎。

她的举动吓到了以为英雄救美的章劲节,他也没留意,自己的手一直抓着林玉润。于是,两个都有些失控的人,一个不放手,一个想挣脱,房内展开了一场拔河赛。

其实,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此时的林玉润已经陷入歇斯底里中,童年的梦魇,身体的不适,累积的恐惧感,让她的理智、修养统统崩溃掉,她只知道不断的吼叫。

“放手,放手!救命啊!”

“哗”的一声,是丝帛断裂的声音。林玉润的一截衣袖被扯落,雪白的胳膊暴露在寒风中。

章劲节幡然醒悟过来,赶紧放开了林玉润,只见她衣衫不整,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意志涣散地叫着“救命“,仿佛眼前的人是一个正对她施暴的人而非她的新婚丈夫。

新房内的动静引来了刚刚入睡的林氏夫妇。

林家夫妇冲进房内,见到如此狼狈的女儿,以为章劲节亏待林玉润,准备大动干戈。而章劲节则被林玉润疯狂的模样吓到,以为林玉润患有严重的疯病,对林氏夫妇的隐瞒不告深恶痛绝,脸色也变得很不好。

“好哇,章劲节,你这个穷书生,我林家不嫌弃你,风风光光招你进门,你倒好,头一天就欺负我女儿。传出去,我林某人的面子往哪里搁!即使你现在磕头认错,我也会就这么算了的!“林老爷勃然大怒。

“岳父大人,章某虽家境贫寒,但也是个秀才,还有几分才气。虽然高攀不上什么名门大户,但至少还娶得起小家碧玉般的女子。这次王婆来说亲,看在您在本地有颇多建树又怜悯您无子的份上,我才答应入赘。可是,撇弃了我章家的名声,换来的竟然是一个疯婆娘!“章劲节的语气虽然不悦,但还不至于把话说绝。

“什么疯婆子?我女儿好好的一个人哪,进房才不久,就要闹出人命来了,不是你的缘故还是谁的?“林老爷被章劲节的诬蔑气得差点拍桌子。而一旁的林夫人早就搂着女儿低声安慰去了。林玉润也在母亲怀中渐渐恢复过来。

“是不是疯婆子,你们自己知道!不过她肯定有病。我只不过碰了她一下,她就脸色发白,大吐特吐的。我好声安慰,却让她吐了一身,你们看看,这是一个新郎该有的样子吗?在她要跌到的时候,我为了要救她才抓住了她的手,是她自己像疯了般嘶吼的。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林老爷看着眼前同样狼狈的章劲节,不由有些犹疑了,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的女儿有病。怎么可能呢?虽然自己不常在家,但女儿有没有病总是知道的吧!“章劲节,你胡说,我女儿有没有病,我会不清楚的啊!你说我女儿有病,你说你碰了她一下,她就发作。现在,我证明给你看,我女儿到底有没有病!“说着,林老爷大步上前,推开了林夫人,一把抓住林玉润。然后,回过头,嚣张地对章劲节吼道:“看清楚了,我女儿没有病!即使有病,也是你身上带病,传染给她的!”

这边,林玉润刚刚从恐惧的深渊里走出来,却见到又一只手抓住了自己。是父亲的手。刹时,4年前在书房的那一幕在眼前鲜活起来,而自己赫然就成了那个遭受□□后投河自尽的小娟。

“啊!啊……”林老爷的得意被林玉润的反应打破了。只见到她的女儿如仇人般扑打着他。他赶紧放开她,而她则瘫倒在地上呕吐起来,似乎要把心也给吐出来了。

“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林夫人开始呼天抢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老爷顿时如泻了气的皮球,不敢看向章劲节处。

“岳父大人,还是找大夫要紧!”章劲节在一旁冷冷地提醒着。

“对,对,大夫!来人,快请大夫来!”

新房内的争吵早就惊动林府上上下下,一声令下,门外传来跑动的声音。今夜的林府,注定无眠。

大夫进房为林玉润诊断,但她坚持不让大夫靠近。无奈之下,大夫只好施展已经不常用的悬丝诊脉的绝学。然而,最终也只得出心有郁结的结论,至于怎么治疗,只能无语问苍天了。

躺在床上的林玉润,其实意识已经完全恢复了。终于被发现了,还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不过这样也好,章劲节大概会退婚了,父亲也不可能再把自己嫁出了。也许出家对自己来说,反而比较好。一切,就看那两个男人的决定吧。

书房内,林老爷和章劲节对峙着。半晌,林老爷终于先软了下来。

“哎,贤婿啊!家门不幸啊!你也知道,我常年在外做生意,家里大大小小,全部交给了内人。可谁也没想到,玉润这丫头居然无缘无故会出这种事情。”

“岳父大人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否则,我林某人怎么会昧着良心把有病的女儿嫁给你呢?这样一来,我女儿有病的事,全临安城都要知道了,我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章劲节寻思着,这话倒不假。全临安都知道,林老爷最看中的就是面子。

“贤婿,你说这事怎么个解决法好呢?”林老爷有点讨好的看着章劲节。

“岳父大人的意思,不会是让劲节装聋作哑吧!“老狐狸,你要面子,我也要啊!章劲节心里愤愤不平。

“哎,贤婿啊,你和玉润既然已经拜过堂了,洞房也就不差那一时半刻了。我保证一定找最有名的大夫来治疗玉润。我就不相信,没人有能力治好她。至于你吗,男儿应以事业为重,我给你另辟一间房,你就安心地准备两年后的考试吧。岳父一定全力支持你,你需要用到什么,自己去帐房支取银子。将来上下打点的费用,岳父也一力承担。“

章劲节心动了。原来所谓的谦谦君子,也不过尔尔!

“既然岳父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劲节就一切听您的。为了林家的声誉,今日的一切严防府内人传出去,那位大夫吗,最好让他口风紧一点。

“贤婿说得对,我立刻去办!”

书房内,两个男人达成了一致。

新房内,林夫人泪眼婆娑。

“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人,咋就说发作就发作。完了,要是章劲节退婚怎么办呢?以后你还能做人吗?不行,我得跟你爹说说去。”林夫人说着就想起身赶到书房去,却被林玉润抓住了。

“娘,你不用管。一切就等他们的商量的结果了。如果女儿被休的话,请娘恩准女儿出家吧!”

“润儿,你可以这么想啊!不行,娘一定要求你爹去,不,是求章劲节去。”

爱女心切的林夫人挣脱林玉润的手,匆匆向外而去,却在门口碰到了林老爷和章劲节。

“老爷,你劝劝润儿吧,她居然要出家!”

“够了,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安静点,到一旁坐着。连个女儿都管不好,我的脸面都差点被你丢光了!”林老爷朝林夫人吼道。林夫人哽咽着闪到一边。

“爹,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请不要责怪娘!”

“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生了你这个女儿,存心是丢我脸的。你给我早早绝了出家的念头。在家里丢脸不够,你还想到外面去丢脸啊!幸亏,劲节不嫌弃你,等你痊愈。知道错了,就给我争气点,把那该死的毛病根除掉……“

林老爷后来说了什么,林玉润都听不进去了,她只听到自己没被休弃。为什么,章劲节还肯要她。望向他,只见他一脸温和的对着自己。那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包围着她,她觉得章劲节是一个好人。无知总是比较幸福的!

日子一天天流逝,林玉润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所不同的是,她有了一个固定的访客,就是她的丈夫章劲节。章劲节真是一个好人。知道她有忌讳,每次来看她总是与她保持三步远的距离。但每次来,他总会带给她一些新奇的东西。比如一些小玩意,他的新作等等。他对待她就像正常的妻子一样。日子久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觉中恋上了章劲节。因为他是那么地温柔,那么地体贴,还有他的才华,他的俊容,要爱上他,真的很容易。她渐渐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忍受章劲节的碰触了,但她不敢尝试,她怕万一失败了,会再次打击到章劲节。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总会顾及到对方的反应,反而让自己患得患失。于是,这样表面平静的日子过了近两年,时间已经到了章劲节即将赴京赶考的时候了,而林玉润也已经19岁了。

但是,一件意外降临到林府,也耽搁了章劲节的行程。

林氏夫妇在出外访友的时候被盗贼截杀了。

消息传来,林玉润顿时昏了过去,而章劲节则放下包裹,开始打点林氏夫妇的身后事。

幽幽转醒,只见章劲节坐在离她床三步远的地方。这时候,林玉润开始痛恨起自己的毛病,她多想倒在自己爱人的怀抱里痛苦啊!

“夫人,你总算醒过来了。担心死我了!岳父岳母的骨骸,我已经迎回来了。夫人,你节哀顺便吧!还有我可以给你依靠!“章劲节还是那么温柔地安慰着她。

“我,相公,麻烦你了!可是你的行程?“

“一切都不及你重要!“

林玉润顿时摒住了呼吸,这是章劲节第一次这么明确的向她表白。如果时机允许,如果她的身体允许,她多想抱住他,告诉他,“我心亦同“。可是,现在,她只能用感激的眼神望着他。

“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要办理岳父岳母的后事呢!”

“恩!”

看着章劲节走出去,那一刻,林玉润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在她父母死后,她居然得到了一个男人的心。即使他们的相处模式有待商榷,但她觉得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

接下来的几天,她办着父母的后事,悲痛几乎打垮她,所幸有章劲节在一旁扶持着。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父母的“五七”已经过了。而她的伤痛也在时间和章劲节的安抚中渐渐痊愈了。想到这个男人,她心里就不自觉地涌上一种甜蜜的感觉。这一个多月来,也真忙坏了他!父亲的生意这么多,他匆忙之间接手,有很多事情要学习,但他还是不忘每天过来看她。

想到人,人就来了!

“夫人,今天身体可好?”

“相公,万安!“林玉润看到章劲节皱着眉头,不由担心地问道:“相公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是的。我接手了岳父的生意,但那些个合作伙伴,总是不相信我,认为我终归是林家的外人。”

“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他们说,除非我能证明给他们看,我是林家当家的。”

“那他们想要什么证明?“

“房屋地契、田契上署名是我。但这怎么能行呢?岳父刚刚过世,我就要你过继房屋、地契给我,外人会怎么说我啊!只是,哎,生意可能会很难做啊!“

把房屋地契、田契全部转让给章劲节?这样好吗?林玉润有些犹豫了,毕竟这些是目前最能保障她的。如果章劲节背叛她,她至少生活无虑。但是,劲节又怎么会背叛她呢?她在她最落魄的时候都没有嫌弃她,而且两年多时间相处下来,他对她始终如一。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欺骗她呢!现在他遇到这么大的困难,作为妻子,就应该帮他一把。反正自己也不眷恋这些身外物,只要劲节对她好,她就知足了。

不给自己再考虑的机会,林玉润拿出了房屋地契、田契,让章劲节去处理。

章劲节欣喜地看着林玉润,拿过那些东西,“夫人,你真是贤惠!我赶紧去办。”

“早去早回!”

一天天的,章劲节接手的生意渐渐上来轨道,家中的大权也逐渐转移到章劲节手中,而他在外面的应酬也多起来了。但林玉润却没有厌烦,因为章劲节无论多忙,都会来看她。

这天,她正在绣花,看到章劲节带着一个女子进来。她疑惑地看着那个陌生的女子。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即使穿着朴素,也难掩其丽容,特别是那双单凤眼,仿佛会勾人般。

“夫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远房表妹,家乡发大水了,出外投奔亲戚来了。我看她怪可怜的,就收留她了。你意下如何?”

原来是亲戚啊!林玉润不由有些同情起眼前的人了。“听相公的!“

“来,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嫂子,你好,我叫章琴。谢谢嫂子收留琴儿!”

一声两声的嫂子,让林玉润立刻喜欢上了眼前的女孩。她招呼着下人准备饭菜,又拿出一堆衣服首饰的,要送给这个小表妹。

转眼,又一个月过了。章劲节似乎更忙了,有时几天才能见到他一面,即使见到了,又匆匆而去。林玉润并没有怪他,因为以前父亲也是这么忙。至少,她现在有琴儿陪她。咦,琴儿去哪了?她正想找她赏花去呢。在她房内不见她人影,准是去花园了。

林玉润缓缓地朝花园走去。途经书房,却听到房内传来压抑的声音。那是……林玉润脸色顿时惨白,口里喃喃着:“不可能的,我听错了!不可能的,我听错了……”心里极力地想逃回房内,双脚却不受控制地往书房的窗边靠近,眼睛也自发地透过半掩的窗户,看向书房内。

仿佛13岁那年的一幕重演般。他的丈夫,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的正人君子,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是一个衣衫不整,双眼血红,驰骋在□□内的野兽,所不同是,他身下的人似乎也积极地配合着他的举动。她是章琴,她视若姐妹的人。此时,她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清纯可爱,有的是一副□□的嘴脸。

同时被两个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她林玉润算是彻底尝到了。恶心、污秽啊,为什么男女之间一定要以肉体来维持呢?为什么就不能保持一段干干净净的精神之恋呢。为什么无论多么正经的人,都有这么丑陋的一面呢?父亲是这样,章劲节也是这样!为什么……有太多的为什么了,林玉润觉得自己搞不清楚这个世道了。

房内,喘息声渐歇,唆唆的穿衣声响起,夹杂着男女间的调笑。林玉润想躲开他们,但琴儿的问话却留住了她的脚步。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她躲在窗边偷听。

“表哥,我们这样下去,要是让嫂子知道了,怎么办呢?”

“她不会知道的。她这种人,像见不得光似的,只会躲在房内。还要劳动我去看她。即使知道又怎么样,现在大半的家已经在我的掌控当中了,她敢说什么吗?我现在不跟她翻脸,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我怎么会容忍一个像刺猬一样的妻子呢?新婚夜的耻辱,我发誓是要讨回来的!”

原来这就是林玉润一心爱戴的丈夫对她的评语。他对她的感情全都是假的。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瞬间,林玉润觉得自己很可笑,真心的付出,所得到的竟然是如此的回报,而自己却傻傻地任人骗,任人哄,还以为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是该怨天的捉弄呢?还是该怨章劲节的无情呢?

“表哥,还真是委屈你了。讨好这么一个怪女人,很痛苦吧?”

“当然了!她毛病一大堆,跟她说话得离她远远的,否则她就会吐给你看。不过,幸亏我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原来表哥你早就知道她有这毛病啊!”

怎么会,他不可能知道的啊!林玉润疑惑了。

“我怎么会知道呢?要是早知道,也许我就会考虑考虑不布这个局了!”

“什么局啊?啊呦,表哥,你都把人家搞糊涂了!”窗外的林玉润也摒息听着,她知道接下来的回答将是让她更难堪的事实。

“告诉你也妨!其实,表哥今天的一切说是运气,还不如说是表哥自身的努力。死去的老爹,没给我留下点什么,所以你表哥就得自立自救了。三年多前,我打听到林夫人经常会带林玉润去灵隐寺上香,然后找方丈讨教。所以我就经常到方丈那边去,一来可以制造偶遇的机会,二来可以借方丈的口宣扬我的人品,给她们留下好印象,将来上门提亲的时候能够顺利些。你要知道,那灵隐寺的方丈是出了名的爱做善事的,只要我稍微提及对林小姐的爱慕,他一定会帮我的忙的。可惜的是那一年,林老爷推掉了所有提亲的人,我当然也不管冒冒然然地来提亲了。本以为这事就要没指望了,谁知得知林府请王婆的事。我赶紧变卖家中所有,凑足了一百两给王婆送去,让王婆故意提些纨绔子弟,我就知道林老爷最不屑这些人了,所以最后王婆提到我,林老爷经过比较,自然会选中我了。不过,要讨他们一家欢心也真是难。我可是可以表现才有今天的。那时,得知她有这毛病的时候差点打退堂鼓,后来想想,只要忍耐几年,林家终归是我的,就忍了下来。那个傻瓜还以为我喜欢她呢?可笑吧!”

“表哥就是厉害!……”

林玉润已无暇顾及书房内接下来的对话了。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也够明白了。原来骗局早就在三年多以前就布好了,只等着她往里跳呢!原来章劲节是这么一个处心积虑、城府深远的伪君子,他的一切表现,都只是为了林家的财产而来!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无知,章劲节只是设了个坑,是自己傻傻地心甘情愿地跳下去的。情和爱,在一瞬间浇熄!她恨啊!恨这个世界这么多丑陋的事!更恨自己生为女子无力改变这一切。如游魂般越过长廊,却与匆匆而来的管家撞在了一起。

“少奶奶,对不起,奴才急着去灭鼠,走得匆忙,冲撞到你了,请您恕罪!”

林玉润似乎没听到管家的话,她只是奇怪地看着自己,除了满腔的悲愤,她竟然没有想吐的感觉。虽然,男人让他恶心,但却已远远不及她的痛恨。背负了好几年的怪症,仿佛一息间痊愈了大半。

“灭鼠,灭什么鼠?”故意地接着管家的话问道,试图掩饰自己的惊讶和愤怒。

“是这样的,少奶奶,最近府里不知怎么的,多了很多老鼠,经常把东西咬坏,所以我赶紧去买了包□□,用来毒老鼠的。”

“□□?”

“是的,老板说,这东西毒老鼠最管用,只是人不能碰,毒性很强的。”

“这么有用!”一个想法渐渐成形于脑中,“给我一小包吧,我怕房内的老鼠咬坏我的新衣服。”

“是,少奶奶,您小心拿好。”

接过□□,回到房内。林玉润的眼神突然熠熠生辉。既然这个世界这么不值得留恋,那就让自己消失吧,顺便带上一个!残酷的事实真相,让林玉润一夕间改变。她恨这一切,毁灭才是唯一的途径。

晚上,林玉润吩咐厨房准备了一桌好菜,然而开始精心打扮自己。19岁,还是很年轻的,面容在打扮后也焕发出诱人的光芒。只是心境已经苍老到死亡边缘了。

章劲节应邀前来。见到精心打扮的林玉润后,不由有些吃惊。但他又很疑惑,林玉润不是一个会主动邀他的人。

“相公,你来了,坐下来,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

“你,你的……“章劲节看着挽住她胳膊的那只手,吃惊得嘴里可以吞下一个蛋。

“我好了。相公,你看,我痊愈了!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我好高兴哦!你高不高兴啊?”林玉润压下对章劲节的厌恶和仇恨,故作喜悦状。

“我,我当然高兴了!只是还有些不太适应。你怎么发现的?“

“碰巧而已。这些先不说了。相公,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西湖醋鱼,你多吃点。今晚,你能留在这里吗?“故作娇羞状,林玉润乘章劲节迷醉的时候,把加了料的西湖醋鱼送进他口里,盯着他吃完。为保险起见,她特意让他多吃了一点。

看章劲节揽着她的腰,就要和她亲热,她一把推开他,冷冷地站起身。

章劲节疑惑地看着她。

“知道自己吃下什么了吗?“冰冷的语气,仿佛地狱的幽魂。

“什么?不是西湖醋鱼吗?“章劲节被她的态度惹火了。

“是西湖醋鱼没错,不过,我在里面加了点东西,听说是一种叫□□的东西!你感到你的肚子在翻滚了吗?”

“你,你这个毒妇!”毒性开始发作,章劲节倒在地上,喊着:“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我再毒,也没有你狠。你骗了我,也骗了整个林家。既然你可以无情,就不能怪我无义。大家一起走吧,黄泉路上也热闹。”林玉润夹起一筷西湖醋鱼,正要往嘴里送,却被突然闯进来的章琴给吓到了。鱼肉也掉到了地上。

“你这个杀人凶手!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章琴扑倒在她身上,“你居然杀了我表哥,我要你偿命。”拳头不断挥来。

赶来的众人急忙把她们分开,察看章劲节,已经死了!

林玉润如疯了般狂笑,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突然,她朝墙壁撞去,没人来得及拦住她。

血自额头渗出,模糊了她的双眼,也模糊了她的意识。解脱了!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解脱。在潮湿的草堆里醒来,四周黑漆漆的,眼前的栅栏告诉她,她被关进大牢了。额头的疼痛提醒她,她没有做梦。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一个恐怖的女声在她耳边想起。

“新来的,你是犯了什么事啊!”

“走开,你是谁?你是谁?”

“跟你一样犯事的!让我摸摸!“一双如骷髅般的手在她脸上拂过。“咋咋咋,果然是刚从外面进来的,皮滑肉嫩的。老娘寂寞了这么久,总算有个伴了。”

“你走开!你走开!”这个女人让林玉润恐惧。她放荡的举止,是她不曾遇到过的。

“小□□,装什么清高!几天后,看你向老娘求饶!哼!”那女人放开了她。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每天忍受着这个女囚的谩骂、侮辱。他们并没有仇,但欺负弱小是人的劣根性,尤其是面对着这样一种境况。她也被提审了几次,她供认不讳,她知道她的死刑奏请已经报上去了 。她现在只是在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现在,活着,对她而言,反而是一种痛苦。

又到了开饭的时候了,狱卒端着一盘鸡肉走到了林玉润面前。

“想吃吗?”一双不安好心的眼睛在她身上乱瞄。

男人,丑恶!林玉润厌恶地撇开了头。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狱卒呸了他一口水。

“大哥,大哥,给我吧,给我吧?“同牢的女囚企求着。

“你啊!好吧好吧!先出来!“狱卒打开了牢笼,放出了女囚。

林玉润对此惊讶极了,她看向他们,却见那女囚毫无羞耻心的开始宽衣解带,原来一盘鸡肉是要这样换来的!

丑陋的苟合在她眼前□□裸地上演,这就是男人的真面目。用一些蝇头小利,骗取、强取女人的肉体和尊严。男人,该死啊!林玉润开始对这世上所有的男人产生了憎恶感。

苟合之事,一次次在眼前上演,林玉润心底的恨开始累积。为什么,男人可以为所欲为?为什么,女人就这么弱小,只能一次次地出卖自己?为什么,女人不能反抗?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了,在狱卒开门的时候,她举起手上的镣铐砸了起来。狱卒头破血流,惊恐地看着她,这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快意。她狂笑着,如野兽般嘶吼着。

这次事件的结果是她被当成了重型犯。只等秋后问斩。

行刑的那一天终于来了,她坐上囚车,穿大街而过。路上的行人对她指指点点,砸鸡蛋、砸石头的都有。隐隐听到众人的议论:“她就是那个杀了自己丈夫的人!真不知道这女人心肠咋就这么毒……“

杀人已是重罪,何况她杀的是自己的丈夫!路过酒楼,楼上是一熟悉的身影——章琴。她对着她笑,旁边伺候的是家里的管家。原来,林家又被这个女人窃取了。这个□□,当初为什么不把她也杀了。她愧对林家的列祖列宗啊!

看着满街的红男绿女,林玉润觉得他们都在她眼前上演苟且之事。多么丑陋的世道啊!原来毁灭一个章劲节是没用的,要毁灭就必须把这个世道全部破坏。她要告诉全天下的女子——女儿当自强,男人都是禽兽。可是她没有时间了。刑场就在眼前。

林玉润看着刽子手举起了闪亮的大刀,眼一闭,在心里发誓:如果有来世,我要变得很强,杀尽世上丑陋的男子。

当脖子感受到冰凉的刀刃的时候,一道圣旨却挽救林玉润即将逝去的生命。旧皇驾崩,新皇继位,大赦天下。

她,林玉润,被赦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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