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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鹰飞静静地站在窗边听着悠扬的琴声,眼中的暖意柔化了他脸上冷硬的线条。好久没听她弹琴了,还怀念啊。
“我母亲也是个很喜欢弹琴的人,她年轻的时候还曾拜京城有名的宫廷琴师为师学习弹琴。”
柳云欣奇怪的看着雷鹰飞不懂他怎会突然向她提起他自己的母亲。
“那她一定是位美丽而温柔的夫人吧?”
“是的。”
沉默半晌,雷鹰飞突然平淡的开口道:“你知道我母亲最喜欢的曲子吗?”
望着柳云欣疑惑的眼睛,雷鹰飞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逍遥散》。”
琴音嘎然而止,柳云欣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雷鹰飞,耳边还萦绕着他的话语。
《逍遥散》,他刚刚是在说这个吗?
他母亲最喜欢的曲子是《逍遥散》,她没听错吧。
不理会柳云欣的惊讶,雷鹰飞只是继续着他黑色的回忆。
“《逍遥散》在我们雷家传了好几代,据说是一本记载先人武功的秘籍,但没人能够破解它的奥秘。直到我父亲娶了我母亲后,这本曲谱才真正的发挥出它作为乐谱的本质。可是好景不长……”
她不知道雷鹰飞的身上竟和她一样背负着这么多的痛苦,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化身成记忆的老人可以抹平他心灵上的创痛,让他舒展纠结阴郁的眉头。
她悄悄地走到雷鹰飞的身后,默默地伸手从后面抱住他,感受着他宽厚的后背传递出的坚强。
雷鹰飞从没想到有一天柳云欣会主动的抱着他,欣喜之余他只能转身轻轻地拥她入怀,让自己可以更真切的汲取她柔软躯体传来温热与馨香。
柳云欣将螓首靠在他胸前,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这宽阔的胸怀是她永远的迷失,她好想一辈子都赖在这安全的港湾不出来。
奇怪,雷鹰飞怎么没声音了?
“怎么……。”
柳云欣诧异的仰起头却迎上雷鹰飞温柔的唇,还没说完的话也被含在了雷鹰飞的嘴中便成了呢喃。
雷鹰飞看着怀中的小女人惊异地发现脸上染着红霞的她正展现着她前所未有的娇柔。
嘴角噙着一抹捉狭的笑容他调聊着怀中的小女人,“我还以为自己爱上了个木头美人呢。”
没听出雷鹰飞话中话,柳云欣翘起嘴不悦的反驳道:“木头美人?哼我还以为你是个爱雪崩的冰山呢!”
“唉!”他第一次告白这小妮子竟没听出来,真不知道她是聪明还是笨。
听见雷鹰飞不怒反而叹息,柳云欣奇怪的对上他晶亮亮的黑眸,在消化完了刚才他的话时柳云欣登时由脸红到了脖子。
他说爱她,这不是真的吧?当她询问的目光在雷鹰飞眼中得到温柔的答复时她的心突然跳得好象要蹦出胸腔似的,让她娇羞想逃出他的拥抱。
可惜雷鹰飞却不想放手,环住柳腰的健臂倏然收紧让柳云欣更紧密的贴在他的怀中。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他低首盯着柳云欣问道。
“我,我,我爱你。”
挣扎许久,柳云欣终于决定防放过自己,她勇敢的仰首对着面前心爱的男人吐出了埋在心底,她以为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三个字。
雷鹰飞笑了,他知道她已决定不在逃避了。
“你终于像个女人了。”雷鹰飞忍不住又想调聊她了。
“什么话?我本来就是吗。”柳云欣恼怒的娇嗔着,不悦的瞪着身边的男人。
她就是聪明了点,冷静了点就不是女人了,真是的。谁规定女人就必须当个美丽的绣花枕头才行,哼。
“对了,刚才你还没说完呢?”柳云欣突然想起刚才他中断的回忆。
抱着柳云欣做到椅子上,雷鹰飞抬眉问道:“太血腥,还是不说了吧。”
“我要知道你的一切。”柳云欣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人,她想确定她手中的《逍遥散》到底是不是和雷鹰飞口中说地是一件东西。
深情地看了一眼柳云欣,雷鹰飞的回忆又回到了过去。
“我十岁的时候拜竹山独拐翁为师上山学艺,有一天我突然收到我父亲的亲笔信,他要我有空的时候回家一趟,因为他已经和我母亲参透了《逍遥散》的玄机。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回去就听到了我们雷家庄一夜之间被人血洗了,全庄上下三百余口除了我父亲失踪外无一幸免。”说到这雷鹰飞不禁箍紧手臂。
虽然很疼但柳云欣没动,她只是心痛地用力地回抱着他心爱的男人。
“那时我疯了般想下山报仇,但我师傅却以我学艺为成硬是将我留在山上。两年后我下山却怎么查也查不出血洗我家的凶手,反倒是我一下山就不断的遭到不明人物的追杀。后来一次我在遇袭后受了重伤被龙家母子救起,经他们的一番劝导我决定化明为暗于是就创了今天的雷堡,也才能认识你。”
说完雷鹰飞忍不住又亲了一下怀中的女人。
“你父亲是不是左脸颊上有一道疤?”
见雷鹰飞点了点头却没露出惊讶之色,柳云欣颇感意外地看着他问:“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有人已经告诉我是你救了我父亲,谢谢你。”雷鹰飞笑眼对着她道。
“你不想问我要回那本《逍遥散》的乐谱吗?”
摇了摇头,雷鹰飞平淡的说道:“我并不需要,再说我也不会弹琴,你喜欢就给你。”
“你不想探索它的秘密?”柳云欣不解的问道。
“能拥有你已是我今生最大的收获了。”
“唉!”叹了口气,柳云欣的双手环上雷鹰飞的脖子道:“当初你父亲送我那本乐谱时曾经对我说起过乐谱的事情。不过我救他是因为我不能见死不救,我也从没想过要因此而拿走别人的东西。但老实说我是很喜欢这支曲子的,所以我在记下曲谱之后就将乐谱一把火烧了,还给你父亲了。”
看着雷鹰飞没有表情的脸孔柳云欣又小心的问了一句,“你,不会生气吧?”
“哈哈……”雷鹰飞突然拥紧柳云欣大笑起来。
“好,太好了,我怎么会生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哈哈。”
“你是怎么知道现在的爹是假的呢?”笑过之后雷鹰飞想起一件让他疑惑很久的事情。
面色一暗,柳云欣的眼中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水气,幽幽的开口:“我十二岁那年,有一天晚上不小心经过爹的书房,偷听到爹与二娘的谈话时才知道的。当时二娘和爹说了很多我不懂的事情,最后二娘突然叫了爹一声‘易铭大哥‘,我才明白原来他不是我的爹了。后来娘亲自杀前也亲口告诉我那个人已经不是我的亲爹了。他们把我爹骗出去杀了后又将他的皮揭下来让二娘的情夫扮成我爹。”
雷鹰飞更加地贴近她,想让他的怀抱为她撑起一堵可以遮风挡雨的墙。而她的哽咽的话语让他心也跟着酸涩不已,他发誓他一定要让那些恶徒受到应有地惩罚的。
“他们没找到乐谱却要急着除去你,他们不会是傻到放弃那本乐谱吧?”雷鹰飞对于连云寨三番两次的想致柳云欣于死地的动机很奇怪,却又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他们以为他们已经找到了,当然想快点拔去我这颗肉中刺了。”柳云欣鄙夷的冷哼一声。
“怎么讲?”
“他们以为我把乐谱藏在那把琴里了,一群蠢货。”柳云欣冷笑地伸手指向桌上的古琴。
“很好看是吧,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也是他们唯一没碰过的东西了。我对它爱逾生命,以至于我从不容许任何人靠近它,甚至是柳云枫。所以他们都以为我一定会将最重要的乐谱藏在里面。更不巧的是他们又不小心发现我的琴好象还有个夹层。”
“所以他们就理所当然的肯定东西就放在那里了?”
“很有趣是吧?”柳云欣仰起头对着雷鹰飞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虽然她的眼中还有哀伤。
“你是故意的?”雷鹰飞有些不敢置信地对上她莫测的眼,她不知道这是在自寻死路吗?
“没错,从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那本乐谱后,我就在精心的策划着我的毁灭之路,不,应该说是《逍遥散》的毁灭之路了。”说到这柳云欣的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神色,让雷鹰飞险些迷醉在她绝美的神采中。
“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雷鹰飞摇头柳云欣继续说道:“我一死他们马上就会知道他们失去了多么重要的东西,而这东西却是他们亲手埋葬的。呵呵,很坏心是吧。我就是要让他们懊恼还无计可施;我就是要让他们痛苦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我就是要让他们尝尝亲手送掉自己最心爱东西时的悔恨。”
“更重要的你还是想保护柳云枫吧?”雷鹰飞才不相信她会想的如此浅薄呢。
果然,柳云欣立刻佩服的丢给雷鹰飞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是的。我死了就等于《逍遥散》也死了,所以我想他们应该是不会在对云枫下手了。”
“从这就可看出你还是很天真的。”轻吻着柳云欣充满困惑的大眼,雷鹰飞笑道:“你不会不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句话的含义吧?”
雷鹰飞的话让柳云欣的身体轻颤不止,她明白了,她怎么忘记了斩草除根的道理呢?好险呀。
脸色微微一红柳云欣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了,只好将自己的头埋进雷鹰飞的胸膛好演示自己的窘迫。
“别难为情了。对了,为什么你会切脉却不会武功呢?我还以为你是个暗藏的高手呢。”雷鹰飞笑着轻抚着柳云欣的头发,试图让她忘却刚才的不愉快记忆。
不过她乌黑的头发手感软软的让雷鹰飞都有点爱不释手,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拿下来。
斜睨着雷鹰飞,柳云欣脸孔更加嫣红地说道:“我不是学武的材料,不过这内功打坐的方法却是你爹亲自教我的说是有益健康,学了以后感觉满好的就坚持至今了。嘿嘿,吓唬人还是挺管用的。”说完柳云欣想起什么似的大笑起来。
真是地,只要一想起那天柳忠的狼狈像她就忍不住要笑。
雷鹰飞有些莫名其妙欣赏着眼前可人的笑容,有些偷笑有些坏坏的那种。
“是什么事让我的小娘子这么开心呀?”
想了想柳云欣还是咬着雷鹰飞的耳朵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柳云欣的叙述雷鹰飞有些无奈的瞥着柳云欣,都说女人善变,看不出这小妮子变得还真够快。
“有事?”柳云欣觉得雷鹰飞的眼中好象藏着什么。
“告诉我,你还有什么表情是我没见过的?”雷鹰飞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嘻嘻,没有了,要有就只能等到你闭眼那天了。”柳云欣口没遮拦的叫道,一双小手还不停地在他胸前戳来戳去。
他没想到柳云欣还有这么顽皮的一面,但想到她是柳云枫那个滑头的姐姐他也就只剩下摇头的份了。
哦他要发火了,这妮子的手就不能老实一点吗?
雷鹰飞一把抓住柳云欣不安的玉手,目光深邃地瞅着面色红润的女人,他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你在点火。”雷鹰飞声音有些嘶哑的说着。
邪气地用手指挑逗着雷鹰飞鬓边的短法,柳云欣一抬眉挑衅的问道:“你着了吗?”
“你。”
好吧,既然她敢挑衅那么就让她来承受由此而产生的后果吧,他决定不在忍耐了直接将她送进床里。在两个人倒下的瞬间雷鹰飞大手一挥让倾泻而下的床幔遮住了一对缠绵的身影,也遮住了有心偷看的明月。
星月明朗的夜晚总是蕴涵着数不尽的美好,让人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