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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七十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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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之交的大漠,早已是满目的苍凉与萧瑟,入目所及,除了飞沙走石的黄,便是枯草败木的瑟。

日暮时分,一轮火红的圆日缓缓西坠,拼尽最后的余光映红了无垠的大漠和半边苍穹。橘红霞光的天边,三人三骑携着南来的风,驰骋过那片炫目的橘色霞光,马蹄溅起的黄沙飞落,还是那样的火红,红得耀眼,也红得惨烈。

但那光亮正是拼尽了最后的光辉,眨眼间,金乌落入天边的尽头,待到漫天的红霞散去,不过是半晌的功夫,天幕恢复成原本的天青色,紧接着,便是夜幕降临,泼墨般的色彩掩映上整片天空。

大漠的夜很美,也很冷。大漠无垠,仿佛连无边的天空也高了许多,那些闪亮的星子或明或暗地点缀在黑得纯粹,如同黑丝绒般的天幕上,静得仿佛只要一伸手便能触碰,便能掬上满满一掌星光。可是,待到张开手掌时,才陡然惊觉,握住的,不过是一掌的虚无。疏星朗月,银光流泻在柔软的沙丘上,铺洒成同样清冷的银,背风处的一簇篝火,火光正盛,在这个暗夜里,却是扫淡了一丝冷。

坐在火边,大伤初愈,又不是很适应大漠天候的花絮蝶却仍是觉得冷地紧紧环抱住自己,待到一件披风适时裹上她的肩头,她抬眼,对上封从潇的眼,打从心里流泻出的暖意染上眉梢,她启唇而笑,“谢谢!”

封从潇没有回应,只是扯扯唇,而后,在她身畔落座,目光却是落在跳跃的火焰上,却似找不到焦距。

花絮蝶静静地瞅望他片刻,她一向是个蕙质兰心的人,这一路出关来,她清楚地知道一路同行的两个男人都是心不在焉,她自然知道他们都是挂心柳晏笛的安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错觉吧,也或许是她多心了,她总觉得,封从潇的失常却不仅仅只是为了柳晏笛这么简单。他不太对劲,但是她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也讲不出因由,毕竟,他种种的失常,都是从那天得知柳晏笛被“天煞宫”的人绑上盈雪山时开始。

不远处,传来一记兵器寂响的空鸣,是云湛的孤鸣剑。她抬起头,与同样回过神来的封从潇一同望向那逆风站在山岗顶端,衣衫在漠上的风力猎猎飞舞,在暗夜里只余暗沉轮廓的颀长身影,是云湛。

沉默片刻,花絮蝶忍不住逸出一记轻叹,“破月真的很在乎柳晏笛!”这一句里,犹然有着遗憾与失落,却是全然的释然。

封从潇回过头看她,轻回道,“他们是夫妻!”他们都早该知道的,以云湛那般自我的人,倘若柳晏笛不是他心中挚爱,他怎会甘于许下一生的承诺?而柳晏笛,更是早已用行动证明了,她是用她的所有,乃至整个生命在爱着云湛,所以,他们都早就知道,这两个人中间再没任何人可驻足的位置。正因为如此,不想抱着无望的守候了却残生,他们才保留了最后的风度,选择了成全,不是吗?

花絮蝶浅浅地笑了,目光仍然密密地投注在前方那道暗沉的身影上,“其实云湛知道的,柳晏笛并非表面上看来的柔弱,可是,就因为太在乎,就算明知道,他还是没法不着急,没法放得下!”

“只是我不明白!”封从潇敛目沉吟,抬起的眼里却全是锐利,“云湛的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那又是什么人会趁云湛不在扬州之时掳走晏笛来要挟云湛,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花絮蝶稍稍一窒,而后,又是不动声色地浅笑,“云湛的问题是解决了,但并不代表避免了所有危险的可能!每个人的过去都有故事,破月也有!原谅我在得到他的允许之前,没办法将他的故事告诉你,但是我相信你能明白的,并且,我也相信,早在嫁给破月之前,柳晏笛就已经有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封从潇先是微怔,而后再点点头,表示明白,是的,每个人都有故事,也都有顾虑。云湛有,他……又何尝没有?敛目间,他眼里多了几许不堪回首的落寞,抬起眼,目光飘渺无焦距地落在远方看不清的混沌里,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你不会知道,我真的很担心晏笛的安全!就算撇开他们用晏笛来要挟云湛不谈,其实,我更担心,因为我的关系,更会害了晏笛!”

“为了你?”花絮蝶不解地蹙眉,但见封从潇眉间深拢的担忧,她又猛然惊觉到这中间怕是另有因由,倘若尚有其他因由,也就是说,不但他们的营救计划可能可难,就连柳晏笛的处境也会愈加危险,才这么想着,她的心,“咯噔”一沉,挑起眉,直觉地,她知道那怕是一道掩藏的伤口,但她,不得不问,“为什么?”

封从潇眼底一抹晦涩的苦浮现,他略显艰涩地扯扯唇角,“你还记得那天金陵城郊驿站,那个拿着晏笛的珠钗,来向云湛报信儿的那个女子吗?”

花絮蝶眉一蹙,隐约记起那似乎是个一身黑衣,身材高挑,面容半残的女子,这么一说,她陡然忆起那日封从潇自那女子现身时,一刹那间恍惚的失神,难道……再抬起的眼里,多了分惊诧。

明了她已经猜到,封从潇嘴角流泻的苦涩更浓,却是叹息着点点头,“知道吗?那女子…..从前是我的未婚妻!”眼见花絮蝶眸子因震惊而瞠大,他不觉再度幽幽苦笑,“那个时候,太年轻了,总是什么都考虑不周全,只是想着自己不想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婚约给绑死,一个劲儿只想着要自由,却没替对方设想过。说实话,如今想起她当时的眼神我都有些恍惚了,爱不爱都成过眼烟云了,但是我确信的,是她恨我!我们算是青梅竹马吧,我却忘了,她是性格那么刚烈的女子,或许是我被她对着我的温柔浅笑给麻痹了,直到她那么决绝地用抹了毒的匕首划破了她的脸颊。你知道吗?当年我们还是两小无猜的时候,有一次她被一种叫美人醉的毒草给扎伤了,如果不及时放毒,她就会毁容。而我呢,帮她吸了毒,还开玩笑地跟她说,怎么也不能让一张漂亮脸蛋就这么毁了。她说,那张脸,就当是还我,她不再欠我,如今,一切的,只是我欠她!那一刻,我才猛然想起,她就是这样的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做捕头的这些年,四处追捕逃犯,其实,又何尝不是为了找她?可是,却再也没有她的半分消息!”

“所以,你是担心她因为恨你,而伤害柳晏笛?因为,她曾经拼尽所有得来的是你的背弃,可是,她求之不得的,你却轻易地给了柳晏笛?”听完这个因由,花絮蝶突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同情那个决绝地不给任何一方留后路的女子,还是,佩服她敢爱敢恨的勇气和偏激。抬起眼,她注视着不期然颓丧了许多的封从潇,明白,这段往事,这个因由,其实真正是他心头的一处伤,“那么,你当初只是为了争得自己的自由,不想太早失去吗?或者,换个方式问,你,爱过她吗?”

封从潇显然是被问住了,沉寂了片刻之后,他才苦涩地笑着摇头,目光茫然,“记不得了!那种感觉都已经尘封得太久太久了,久到我都不确定它是否真正存在过。有的时候,我就连想要努力记得她从前开心笑着的样子,都已经是力不从心。每每想起她,我能记得的就只有她鲜血淋漓的脸,和充满恨意的眸子。我想或许还不到爱,但至少,我当时是喜欢她的,因为,不管怎么样,她是我记忆中的一部分,也是谁也没办法替代的。我想,当时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我会爱上她,可惜,没有回头路了!”

“封从潇,你知道吗?你,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花絮蝶道,只是淡淡的陈述着,听不出指责或是其他。

“我知道!”封从潇幽幽苦笑,抬眼望向碎星闪烁的苍穹,“我正为此付出代价。该我担负的,我没理由去推托!”

“如果,这担负却伤害到了你想要守护的那个人呢?譬如,柳晏笛?”花絮蝶那张娇美的脸蛋上过于冷静的表情,让人觉得她能看穿一切。

封从潇怔住,面色在瞬间刷白,却回不出半句话。他承认他是懦弱的,对于这样的可能性,他其实根本不愿去想。他这一生,欠纭纱的已经够多了,他绝不能再伤害她。可是,倘若,她去伤害晏笛呢?那他该怎么办?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漠上的风,从沙丘上呼啸而过,纠缠着细碎的沙,在半空中缠绵,却已是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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