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被抓包了(1 / 1)
系:
于茫茫之中,找千万个理由证明你不幸福,却只能在最后后悔错过你的不幸……
正文
翌日,燕琴一大早就起了床,或者说是被夜里的梦惊醒,浑浑噩噩的梦靥,挥之不散的束缚感。
时间恍惚得很快,燕琴的脑子里一直在回忆着,思考着莫名的东西,猛然回过神的时候,自己早已经穿了宫门。
傅染锦走在前头,燕琴匆匆赶了几步,却不料他突然转身,燕琴收不住身形险些撞到傅染锦身上。
“怎么这么冒冒失失地,这是皇城重地。”傅染锦嗔怪地看了一眼燕琴,蓦地,又将手递过去。
燕琴索性装傻,故作不明所以,傅染锦眉头一紧,便将她一拉,扯到怀里来了。
“对你客气,你倒是瞪鼻子上眼不知好歹了?”
不知怎地,傅染锦的每一句都咄咄逼人,燕琴却丝毫不生气。
当年的事,并不怪他,也不怪任何人,爱无错,只是爱错人。
傅染锦扶着燕琴的腰,将步子放慢,宫里的人见到了他都毕恭毕敬地施了礼,等他们走过才直起身继续往前。
到了一扇朱红的大门前,傅染锦勒了勒燕琴的腰,示意她停下。
“我父皇今日有起色么?”傅染锦昂着头问门前的侍从。
侍从垂低了头,便答道:“今日进了3个。”
“哦?”傅染锦发完这个语气词,便松了燕琴的腰,推门而入,燕琴赶紧跟了上去,身后的门迅速被侍从们关上。
殿内有一股腐烂的味道,还有一些男女交,合之后的靡靡之气,地上落满了各种绫罗绸缎的碎衣,还有女人的发簪一类的首饰。
看到这些,燕琴的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傅染锦踏过一堆衣服,直着前走,燕琴跟着,忽的一声惊呼,被傅染锦回头的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老城主半裸着上身,昏睡在石阶上,□□亵裤不整,旁边倒着几个全,裸的女子,他们都披头散发,样子狼狈至极,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傅染锦也不管人是死是活,吼了一声“来人”,便将这些女子“处理”掉了。
燕琴瞬间明白了花魁大赛背后的阴谋,瞪圆了惊恐地双目,不自觉地后退了一小步。
傅染锦听到鞋底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回头便看见燕琴的惊慌,不觉莞尔一笑:“碧瑶是怕了么?”
“你把他们怎么了?”
“不是我把他们怎么了,被父皇宠幸是他们的福气。”
只见傅染锦绕过老城主,走向石阶延伸到的床榻边,掀开被垫和被褥,直接坐在床木上。
“过来坐。”他伸手招燕琴过去。
燕琴不敢忤逆他,却也只是走了过去,没有坐下来。
“怎么不坐?”
“恶心。”
傅染锦将燕琴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燕琴重心一个不稳,双手迅速地勾住了傅染锦的脖子。
顿时,傅染锦像是收获了预料之中的结果,嘴角布满了笑意。
“你害怕么?”傅染锦还未等燕琴回答,就急急地说了下去,“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的。”
燕琴的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为其他的那些姑娘们担心。
傅染锦他变了,真的有点变了。
“你知道么,这京华已经是我的了。”他射出犀利的眼神,“倒在那里的不过是一副烂死的躯壳,不久之后,我便要全天下的人臣服在我脚下。”
傅染锦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燕琴的脸,眼里充满了迟来的笑意。燕琴别过头,却被他硬是转过来。
“看着我!”傅染锦的喉咙里爆发出怒火一样的词句,“难道你不害怕么?你知道的这个消息难道还不够你震惊么?本王杀父弑兄,谋权篡位,难道听了这些,你就不害怕我会将你杀人灭口么?”
“王爷既然告诉了我,又何必杀我。若是存心想要杀我,必然不需要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是民,您是王,去尘世间一草芥,何必燎原?”燕琴讽刺道,本来想说,这些与自己何关。可是怕触怒了傅染锦自恃优越的天性,便换了个说辞。
燕琴本就认为他会走到这一步,或者说前些年的时候,从他那样紧张自己的身份被泄露来看,傅染锦是有那样的野心的。
只是,她不愿在事情有结果之前,扼杀所以可能存在的转折。
傅染锦沉默了,她一眼就看穿了自己。
他沉默着,将燕琴抱着出了殿门,丝毫没有放她下去的意愿。
“王爷,你放我下来吧。”燕琴先是试探性地征求了他的意见。傅染锦加快了速度,朝着宫门走去。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放我下来!”
路过的宫女见到此景,只是停了下来垂了头,以示恭敬。
“傅染锦!”
听到这三个字,傅染锦生生止住了跨出去的右脚,燕琴由于惯性,身子向前倾去,手又是勾住傅染锦的脖子的,一瞬过后,头重重撞回了傅染锦的下巴。
“你叫我什么?”
燕琴的头有点吃痛,恍悟过来,自己刚才怎么对他指名道姓了,便支支吾吾起来:“王,王爷……”
“我-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加大了右手劲。
“傅染锦。”别过脸不想去看他的暴怒。
可是傅染锦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收了戾气,淡淡说了一句:“我喜欢你这么叫我,以后便这么叫吧。”
稍后,傅染锦将燕琴轻轻抱到车里,带她到了欲香城,这是京华国里四城一都的达官贵人常来的地方,是象征身份和权势的城。
其实算不上一个城,只是其中的街道盘旋成一个圈,四面由高墙包围,故名为城。
到了一处,傅染锦依旧是抱了燕琴下车,进了一处。
“给我拿最好的给她。”
“王爷是要首饰还是衣裳。”是掌柜的亲自迎接,低头哈腰地问傅染锦。
“全部。”
燕琴便像个木头一样被各个女子拉来拉去,试戴这鸣笼珠,试穿那雪蚕衫。周围莺莺燕燕地,均是女子们的赞扬和羡慕。
燕琴不禁对充满了自嘲,这张脸不过是再普通的面容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燕琴才被人从后厅送出来,可是傅染锦连正眼都没有看她。
他又在众人的目光里,抱起了燕琴,缓缓往马车走去。
直到终于回了傅王府,傅染锦将燕琴抱回到清凤园,才跟燕琴说了他们那天的最后一句话:“我要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在这傅王府中,连同燕琴平时是不和傅染锦一起用膳的,都是由专人在各个时间点,将饭菜送到屋中。相对燕琴特殊点,一般只允许送到清凤园入口处,再由园中的人送进燕琴屋内。
在王府的下人之间,燕琴的名声早已传开——“爬上枝头的麻雀”,比起羡慕,一些丫鬟更希望看到,有一天燕琴狼狈地摔下来。
明知自己得不到,便希望别人也得不到。
小思将晚饭放在樟木桌上,便退出了屋子。
燕琴已经习惯入定,不用吃饭,可是为了谨慎行事,她拿起筷子将饭菜随便翻了几下,已示自己吃过一点了,翻着翻着,便在下层的饭里看到一张纸团。
燕琴向门口的方向望了望,确定一段时间内没有人会进来,便小心地将纸团去了出来。纸上写着“残芷阁一层”,旁边还画有一个长白山的师门记号。
燕琴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燕琴出入园子明显勤了,而傅染锦忙着什么事,也没有来见他,只是一直差人送了些奇珍异宝。燕琴每天逛傅王府都会故意将从清凤园到残阁的路走上几遍,快速地,慢速地,好计算一下来回需要的时间,同时也计算了一下侍卫们换班的间隔。
在眉目园的时候,燕琴学得最好的就是心算,只是多年以来一直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之后,燕琴就一直在等一个时机。
终于在得到纸条的第七天,燕琴听说傅染锦接了个密报,匆匆带着一帮人离了府。燕琴思考着,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了,当天夜里就和衣而睡,子时悄悄出了屋门。这王府的禁制是很严的,但是任何体制下都不乏有浑水摸鱼的。
夜里的侍卫更是如此,上一拨的的早离开,下一班的还未到岗,这其中便有了可趁时机。
摸准好间隔后,燕琴躲在一旁,见侍卫们打着哈欠离开,立马提着裙子溜进了残芷楼。
残芷楼一共五层,经燕琴这几天的观察来看,残芷楼三面环湖,湖中种满了菡萏,这楼在其中倒是像极了一艘湖中船,这样优良的赏景地点就是皇尊贵族用来吟诗作乐的地方。残芷楼的门窗经年都是打开的,正值夏季,荷风扑面,清冽的月光适宜地洒在蜿蜒而上的楼梯上。
一楼里什么也没有,再多看几眼,便觉得是太刻意的空旷——像是最近被搬空的。燕琴皱着眉,仔细地走每一步,万一这脚下哪一处有暗格。她一圈圈绕着,突地脚下的吱嘎声在一片寂静里特别刺耳。
燕琴抬起左脚,后退了一步,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扣着木条,又松了松木条,口中念了几句,松动的木条便接二连三飘在了空中。
这一来是燕琴搬不动木板,二来,即使她搬得动,太费时间而且动静太大。
展现在燕琴面前的是一个向下的楼梯,她从袖中拿出一颗夜明珠——是傅染锦前些天差人送来的,小心地下了石阶。
夜明珠的光很微弱,燕琴的可见域不大,她一手拿着夜明珠,一手摸着旁边的石壁往前,她不敢冒险,她不知道这地下石室里的声响会不会惊动到外面的侍卫。
约莫拐过2个弯,前面终于明亮起来,墙壁上挂着火盆,火“兹吧兹吧”地燃烧着。
远处传来微微的咳嗽声,燕琴顺着声音踱步过去。
便看到燕竹泠以及另外2个陌生男子被绑在木柱子上。
“竹泠哥哥!”燕琴走了过去,又接着叫了几声。
见燕竹泠没有反应,燕琴将手伸到他咽喉处,发现他只是昏迷,才放心。
面前的三人身上都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全数昏迷了过去,燕琴心里盘算了一下,论自己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将他们带出去的,现下只有先回屋,再找机会通知广德源的众人。
待燕琴小心原路返回,将一切恢复原样,估摸着又是换班时间,就出了残芷楼。
可是,等她刚跨出了门槛,四处突然出现了一帮举着火把的侍卫。
一脸笑容的傅染锦姗姗出现,他负手而立,望着燕琴。
燕琴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是中了圈套,她顿时天旋地转,那个师门记号让她的脑子生疼,是谁?
傅染锦的脸映在火光里,嘴角的笑意渐浓:“燕小姐,这样抓你可不是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