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调戏”冷面男(1 / 1)
系:
第一天凌霄花谢了,第二天藤蔓哭了,第三天夏天便过去了
正文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衣衫完整,只是浑身有点酸麻的感觉,床边不见得那傅王爷。
“小姐,你醒啦?王爷刚走没多久呢。”小丝的眼里有一抹很明显的暧昧。
我瞪着她干咳了几声。
“什么事也没有,莫要多想了。”燕琴冷哼了一声。
“我什么也没想啊……”笑得越发不怀好意了,“我伺候小姐洗漱。”
之后,在房内吃完早点,小丝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小姐,现在是不是能叫月大人进来了?”
“月大人?”月米么,“他什么时候等在门外的?”
“王爷走后,他就在那了,他说不要打扰小姐早安,便叫奴婢等小姐用过早点之后再禀告。”
燕琴急急地推门出去,却见他负手背对着大门,向天空里望着什么。
推门的“吱嘎”的声音,让他回了头正瞥见惊慌失措的燕琴。
燕琴迅即镇定了一下,还好,他还在,都不知道自己隐隐期待着什么:“月大人,早上好啊。”
“早安。”
燕琴对他直接省略掉称呼略为不满。
“昨天月大人说王爷会传唤的,原来王爷所谓的‘传唤’竟是夜闯良女闺房。”
“这里全部是王爷的住宅,而且小姐也是将来的侧王妃。”他略停下,又补充道“王妃也不是没有可能。”
燕琴不禁好笑:“这么说来,月大人的意思是,这屋子里以及燕琴都是王爷的附属品喽?”燕琴向前迈了几步,靠近他站得挺直的腰板,用十分近的距离凝望着他。
这样的他,意气风发,燕琴竟有一种忍不住想去摸他脸轮廓的冲动。看着他警戒十分,俨然和那个替自己遮挡太阳的人大不一样,不禁还想要逗一逗他。
“也不是那么说。”他稍稍撇过眼。
“那是怎样讲?”燕琴眼神迷离,越发贴近他的胸膛,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很平静,燕琴有点失望。
“小姐昨天不是要见王爷么?王爷今天事出门了,令属下带小姐去看望燕老爷。”
“哦~原来你是来监视我的,难怪在门口等了一个大清早也不肯走,我以为自己有什么魅力能让月大人等这么久。”说出这句话,燕琴也用尽了气力和奢望。
他没有回答,沉默了在前面带路。
马车到了一处便停下。
“小姐到了。”
燕琴掀开帘子一看,竟是燕府。只是门口守着武装的士兵。
“难道我爷爷他们不是关在牢里么?”
“王爷还是有能力保燕府周全的。”
“那些谣言?”
“是我命人放的。”
燕琴冷哼一声便进了府中。
府中倒是没什么大的改变,只是园内没什么人影。
“府中的人是不能擅自出各自的园子的。”
燕琴不理会,径直进了清逸园,还有很多的疑惑没有解答。
“月大人就在外面等着吧,我想跟我爷爷说几句话。”
“自是,请便。”
推门进去,爷爷正坐在樟木圆桌旁。
“爷爷!”
“淇儿,你怎么回来了?”
“我在路上听到了一些谣言,不放心便赶回来了。”
“是爷爷考虑不周,原本想让你13年安心度过。”
明白了爷爷的良苦用心,燕琴心里虽然还没办法完全忽视那些对自己的冷漠:“爷爷,傅王爷要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如今您就不要瞒我了,否则他不会大动干戈的。”
“唉,其实是王爷的身世之谜握在我们燕家手中,18年前王爷出生,你的爹本在京华为官,却不料卷入那场暗斗,这向燕城本是燕府的封地,我当时便舍了那城主之位,传给我的学生,向那帮势力示好,才保住你爹娘的性命。不过这向燕城还是燕家的属地,燕府的势力不仅仅在商道上,王爷也不敢拿我们怎样。”爷爷皱眉,“想不到竟最后成了引你大劫的祸患。”
“爷爷,那证据?”
“你娘收着,所以我才将她一直禁止在眉目园,她本是长白山的弟子,比任何人都适合也有能力去守护这个秘密。你爹和你娘成婚前,你姑姑和爹说是外出有事,便再也没有回来。你爹擅长笔墨,你大伯好医术,你小姑精于商道,在那之后,你大伯便舍医,潜心在向燕城当家。你娘在你走之前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
原来娘经常穿着的那件红色衣裳,便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嫁衣。
燕琴蓦地想起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香包,记得以前有次自己好奇,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这么香,便被娘训斥了一番,娘说“不要随便打开这个香包。”
如今想来,“爷爷,我一定要回傅王爷那里。”如果他想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能力的。
“淇儿……”
“爷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面前的这个老人没说话,他只是觉得心里苦涩得很,这个孩子跟他的父亲有太多相像的地方,一样倔强,一样明事理,一样愿意为这个家舍弃。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用错了方式来爱护这个孩子,他以为将她束之高阁,将她与全城隔绝便不会有什么祸端了。
这期间害死了多少人,他不记得了。
摸着眼前的孩子的头,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老了好几年。
回到傅染锦的住所,燕琴便收好那个爷爷给她的盒子,那是一个只有巴掌一半大的盒子,燕琴便将它缝在了内衫里面,接着开始计划怎么拿回那个香包,只是现在连那个香包在哪都不知道,她都没把握能从那个傅染锦口中问出什么来。
一连几日,王爷也没有出现。
但是月米经常围着燕琴,每次燕琴有意示好,就感觉月米像是一只满身刺的刺猬,不安分得很,燕琴便来了兴致逗一逗这个刺猬。
“你是木头么,整天站着不会腿疼么?”燕琴拨弄了一下茶壶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怎么?还真是块木头了,连话也不会说了。”
“属下只管保护小姐安危,聊天不在职责范围之内。”
“哦~是么。”燕琴放下茶杯,三步并两步就急急佯装想往湖边跳。
突然脚下踩了一粒小石子,脚底一滑,便真的要向湖边跌去了。还没等燕琴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了。燕琴吓得背后一身冷汗——差一点就要摔倒湖里去了啊。
燕琴抬头望向接住自己的月米,他的眼里有一丝愠怒,但是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却依旧跳动得很平稳——原来真的只是自己一个人一次又一次想要却又害怕期待什么。
“不可胡闹。”
“我只是试一下你的身手,万一我真的遇到危险,你又救不了我,怎么办?”
“你放心,有……”他停顿了一下,“有王爷在,没人动得了你。”
“是啊,有你在,我放心了,刚刚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眨眼就接住我了?”燕琴自动跳过他说的“王爷”,忍不住问。
他又沉默了。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王爷?”
“王爷还有三日就回来了,属下会禀报王爷的。”
“你很讨厌我么?”用指尖从茶杯里挑出一根茶叶,燕琴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让自己的态度玩味。
“没有。”
“那为什么总是对我冷言冷语,你害怕我么?你怕和我多说话就会被我克死么?如果是这样,我会和王爷说,让他给我换个护卫。”
“不是。”
“那你我笑一笑。”燕琴站起身,直勾勾地看着他低垂的头,“抬起头来看我。”
当燕琴看到他勉强自己挤出的笑容,顿时摆摆手说,“罢了,那你不愿笑就不愿笑吧,跟哭似的。”
燕琴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清他的脸了,每次看到月米的脸,她都忍不住想用手指,去将他的脸的轮廓勾画一遍,可是又不敢,燕琴怕会像梦中的一样,手臂会沉重地抬不起来。
她回身便向自个儿的园子走去。
月米跟在燕淇的身后,脑子里回想起很多事,好像太久了,久到自己一个人不敢去回忆了,继而脸上露出一丝甘甜,转而沧桑。
翌日。
“小丝,你将月米叫进来。”
“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月总管(侍卫总管)这几天从来没进来过,说是小姐闺房,不方便。”
“你叫他进来。”
“是。”小丝知道倔不过燕琴,便出去了。
“小姐,他还是不进来。”
“说屋内着火了,叫他进来。”
……
“小姐,他不进来……”
“我中毒了……叫他进来。”
……
“小姐,他……”
“我喝水噎着了……叫他进来。”
……
“小姐,你找月总管有什么事,小丝给你传话吧~”
“说我犯哮喘了,叫他进来。”
“小姐,你又没有哮喘病,你看我都……”
“叫他进来……”燕琴依旧冷傲,不厌其烦地说着这几个字。
……
“小姐……”
燕琴顿时觉得胸中憋了一口气,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要一直压抑了自己,明明尽量不要想他,明明只是见过几面,为什么却觉得非他不行。是因为接触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性么。
加上香包的事还没有线索,燕琴越发烦躁,便实在压不过这口气。
“小丝,你过来。”
……
过了一会,也没见小丝出来,月米心想,终于折腾够了,却突然听到房内传来啜泣声。
“小姐,是月总管不肯进来,您不要拿奴婢撒气啊。”
紧接着听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说我撒气?恩?”
“小姐,饶了奴婢吧……呜呜……呜呜”又传来凄厉的叫声。
月米眉头一紧,转过身望着门,手指往空中一挥,好像能看到屋内发生的事。
“哎哟,小姐,我错了,我不该说小姐的不是……”
他不禁笑了一声。
“燕琴小姐,戏演完了就歇歇吧。”
里面的燕琴正酝酿着情绪,冷不丁听到这句,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咦,小姐,是我演得不够好么?”刚才的梨花带雨的哭声停了。
门外的月米听到这一句,又恍恍惚惚的笑了起来。
燕琴气呼呼地打开大门,便正好撞见月米还未来得及收掉的笑容,脸一下子唰地红了。
“叫你笑你不笑,现在倒是笑话起燕我了。”
月米本也就不相信燕琴是这样的人,何况人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改呢?
“小姐找我有事,让小丝传话便可。”
燕琴眉峰一挑,说起了那句老掉牙的话:“没事就不能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