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夏天刚到，思叶发现莫訇宫中的曼珠沙华已经开花，欢喜得不得了，带了冰凝一起去摘花，准备装饰装饰屋子。刚要出门，便被莫玉韧给拦了下来，莫玉韧可以在太子行宫中自由出入思叶是知道的，也不在意，对着他一礼，道：“殿下今日还在御书房与父皇商讨国事，莫大人可能要等等了。”心中却暗自奇怪怎么莫玉韧没有和莫訇在一起。莫玉韧听后思索良久，对思叶道：“烦请太子妃转告殿下，摩诃居出事了。”
思叶挑眉：“摩诃居？”不由皱眉：“事关流苏姑娘？”
莫玉韧听闻思叶如此说，只得回道：“太子妃既知道流苏姑娘，那便是殿下信得过得人了，烦请转告殿下，流苏姑娘似乎不妥当，末将先带人去摩诃居探探虚实。”说罢也不等思叶答应，匆匆离去。
思叶听莫玉韧如此一说哪还顾得上摘花，这流苏可是自己今后能否出宫的关键，她要是没了，可不好办。又想起以前霍狄说不知道流苏是否是异族，她的来历，确实蹊跷。越想越心惊，等不到莫訇回宫，只好写了张字条，叫了冰凝交代她去把莫訇给请回来，要是不成，便设法将字条送到莫訇手中。
不一会冰凝跟着莫訇回了太子宫，莫訇进门就问：“流苏怎么了？”神情间是满满的担忧。思叶见状迎上前来，行了礼：“殿下，刚才莫大人来找殿下，让淋汐代为转告，流苏姑娘，身份恐怕有些问题。莫大人现已带人去摩诃居了。”
莫訇似是震惊不小，斜眼看着思叶：“你怎么看？”
思叶没有想到莫訇忽然会过问自己，惊讶地看了一眼莫訇，见莫訇脸色不好，旋即为莫訇找到了借口，莫訇这是关心则乱，柔声回答：“依淋汐看，这消息极有可能是真的。摩诃居本是异族交易之地，来往人口混杂。而流苏姑娘1年前突然出现于摩诃居，无人知晓她的来历，而她的那份气质才情，却不是小家小户能有的，况且她能被摩诃居的老板所庇佑，现在想想，她的来历却是不简单。殿下理应好好查查才是。”
莫訇边听边点头：“你说得极是，我出宫看个究竟去，你不用等我用晚膳了。”
思叶送走莫訇，却没了摘花的心情，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当，却又说不上来，心中烦乱，坐下细细思考自己的未来。却没有想到莫訇与莫玉韧此时正在一间客栈里谈论着她。
“太子妃当时的神情不像有假，后来来禀的宫女说，属下走后她在屋内坐了半晌便叫了她的家生丫鬟冰凝进去。不一会那个冰凝拿着个锦囊便出了太子宫。”
莫訇点头：“她去找了何人？”
莫玉韧顿了顿：“直接去了御书房。”
莫訇又问：“途中没有遇到什么人？”
“遇到些宫女太监，都只是照宫中常规行了礼便走，并无不妥。”莫玉韧如实回答。
莫訇又细细回想当时思叶与他说话的情景，低笑：“从她的反应看，却是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一个月来，没有与任何人联络，我们给了她那么多机会，也没有找出任何疑点，看来，这个叶淋汐以后会是个麻烦。”
莫玉韧回到：“也许，太子妃只是巧合之间认识的流苏。”莫訇闻言点头：“但愿如此，看看她接下来的打算再说吧。”这一年经历了太多的暗算，让莫訇不再轻易相信他人。看看莫玉韧，不禁想起了那个他看做亲兄弟般的堂弟，笑说：“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怎样了，大半年没见他人了，父皇将他遣到南方去磨磨他性子也好，省得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再闯出什么乱子来。”
莫玉韧从小陪在莫訇身边，是莫訇心腹，自是知道他说的是谁，想起小时候一起读书识字的时光，坐下轻声道：“殿下不必担心，小王爷不过就去一年，况且南方富庶，他又是晋王独子，那些个官吏定不敢委屈了他。”
莫訇点头表示知道：“只是太久不见，想他罢了。要是能，我真想去江南看看他。”莫玉韧见莫訇难得有如此放松的时候，也不想扰了莫訇，便不再说话。
直到屋外有了动静，两人才回过神来，莫玉韧起身立到莫訇身后，示意屋外的人进屋，来人进屋便跪在了地上请罪：“属下办事不力，将人给放跑了。”
莫訇也不惊讶：“摩诃楼里不见的，都有谁？”
“流苏和她的两个贴身大丫鬟，还有厨房帮厨的一个小丫鬟。”
莫訇点点头，朝着莫玉韧使了个脸色，莫玉韧会意：“自己下去领30大板去。罚俸半年，手下罚俸1月。”
该罚的罚了，该善后的也都做了，莫訇才回了宫，却没有想到思叶还在等着他用晚膳。莫訇也不多说，吃过晚饭便躺下了。思叶刚吩咐宫侍休息，进屋便见莫訇已经睡了，不由得小声嘀咕：“往日怎么不见睡那么早。”却没想到莫訇根本没有睡，一个翻身起来，问：“我什么时候睡你有意见？”思叶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生气说：“殿下何必如此捉弄人！”
莫訇也沉下脸：“不装睡你能那么早便遣退那些宫侍么？”
思叶没时间和他说这个，问：“殿下，流苏姑娘她……是否真有问题？”
莫訇不知道思叶打的什么主意，干脆不说话，仔细盯着思叶看她的神情，思叶被莫訇盯得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喉咙说：“那思叶和殿下约定的事？”莫訇还是不说话，既是想在他身边探听什么，不会如此想离开，她到底在图谋什么？
思叶见他不说话，以为莫訇不肯答应放她走，便鼓起勇气将午后想到的另一个计划说了出来：“殿下若觉得这是个亏本买卖，那思叶可以再帮殿下一个大忙，我们的约定不变，如何？”
莫訇心中冷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表面却表现出一副很是感兴趣的样子：“哦，什么事？”
“我可以帮助殿下训练一个专门刺探情报的组织。”思叶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莫訇神情。莫訇离开到回宫的3个时辰，思叶坐了一下午，想了一下午，得益于思叶的爷爷父亲，她对朝政不是一无所知，无意间听闻朝中虽太平，却也有隐患。能在各处安插眼线，搜集信息，是防患于未然的好方法，而邢子期的情报网，却是当朝做得最好的。而父亲耳目众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却来自于母亲的主意。跟在父母身边多年，思叶时不时听到父母谈论此事，耳濡目染，学会了很多。
莫訇大笑：“你知道什么是情报营么？就凭你，能训练出一个情报营？”心中的顾虑已去除了大半，自古女子便不能为政，既是要安插眼线在他身边，也不可能吩咐她做出如此出格之事，要知道，过问朝事，这事要说大，可以治个谋逆的罪。
思叶被莫訇这不削的态度激怒：“殿下这是看不起淋汐了？”
莫訇笑看思叶：“你一介女流，说出此话，可知犯了什么罪？”说完将手中茶杯抬起，扔在地上。一队人马鱼贯而入，为首的莫玉韧将思叶抓住。
思叶还没有想到哪里来的那么多人，就被人给扣了起来，又听见莫訇问：“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和摩诃居那位又是如何认识的？”
思叶气急，原来这个什么太子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她，一切只是一个局罢了，怒从中来，心想你既然如此，我便接你招，难道你还真敢拿我怎么的，毕竟我也是太子妃，闹到皇上那去，自己没准还能获救：“我和她自是来自一处，怎么，殿下不知道？”
莫訇暗叹思叶好胆量，摆摆手，叫侍卫退去，只留了莫玉韧和思叶，又问：“她来自西域，你去过西域？”
思叶不削：“我指的可不是这个，我和她一样有问题，怎样，现在便杀了我，以绝后患？”
莫玉韧挑了挑放在思叶颈间的剑，示意思叶她现在的状况，思叶却将刀推开：“就算我有罪，但现在我还是太子妃，弑君的罪名，你敢担么？”莫玉韧也不退让：“我的君只是殿下。”
思叶不再和他废话，转向莫訇：“我要见皇上。”
莫訇不理会思叶，对莫玉韧说：“你先下去吧，我和我的太子妃，可要好好谈谈。”
莫玉韧也不多说，收起刀，向莫訇鞠了一躬，离开了屋子。
思叶看着这主仆二人奇怪的行为不解：“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是什么意思？”
莫訇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意思，只是为了很好的活下去，这一年来，大大小小几十个刺客，我不能不小心。”
“所以你以为我是你的对手们派来的细作？所以你说不让我和别人接触是为了防止我害你，今天这些全部是你们的一场骗局，就为了引我上当，好抓我个现行？？”思叶问。
莫訇点头：“大婚当天我才弄清楚流苏居心叵测，你又在那当口说你认识她，我不得不防。现在我知道了你不是奸细，我很好奇，你到底要干嘛？”要是她是奸细，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要求面圣，面圣只有死路一条。
皇位之争，从来是最残酷的，思叶理解，只能说她运气不好，选错了时机，说错了话，让莫訇误以为她是奸细，莫訇疑心她，也无可厚非。可是答应的事不能不作数，思叶平息了下心情：“那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呢？”
莫訇不答反问：“你费尽心思，就是为了离开这，摆脱太子妃的身份？既是如此，又为何要嫁我？据我所知，你在你家很得宠，以相府的实力，要你真不想嫁，也不是办不到。”
思叶笑：“赐婚是圣旨，我能说不嫁么？既是办到了，连累的也是我的家人，何必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不会食言，只是，你得安分守己，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想，我也不用对那样的人遵守什么约定。”
思叶一听喜不自胜，对着莫訇恭敬地行了一礼：“殿下爽快，无以为报，我愿意帮你训练情报营。”
莫訇摇头：“我知道，父皇的情报营是你父亲亲手□□的，可训练那样一支精锐队伍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安安分分便是。”
思叶不服气：“殿下，不如我们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