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月老庙奇遇记(1)(1 / 1)
小时候看周星驰的《食神》,知道有种食物饱含爱情与希望,饿的时候可以祭五脏庙,无聊的时候可以拿来娱乐身心,这种神奇的食物叫做——撒尿牛丸。后来第一次吃撒尿牛丸,我就怀着无比的向往和期待把牛丸丢到桌上弹弹弹,那个年代的牛丸价格还很傲娇,于是我就以浪费粮食罪被老爹一通狠削。当然啦,如今年代不同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牛丸同学从荧幕上走下来,不再有电影与爱情的噱头,很平民的进入了千家万户的餐盘,尤其活跃于火锅界。而我大概是儿时的执念太深,尽管肚子撑得咕噜圆,还是忍不住买了一份。
热气腾腾的四个大肉丸,一口咬下去汁水喷薄香溢满口,我打了个嗝,吃掉一个,硬往小碗嘴里塞了一个,深吸一口气,勉强又自塞了一个,顿时觉得吃掉的东西满满当当的堵到了喉咙口。我看着最后一个圆滚滚的大肉丸,想了想,下了个决定——给钟期越塞下去。
钟期越看着嘴边突然冒出来的大肉丸愣了愣,连忙摆手:“我吃饱了,不吃了,谢谢。”
我不死心的晃了晃手里的牛丸:“吃吧吃吧,你看她多性感多风骚,你不想吃掉她么?”
钟期越:“……”
我跟钟期越拉锯战,小米馋的团团转,围着我俩转圈圈,时不时挠我一把,挠它家主人一把,挠阿挠阿,就把钟期越口袋里的东西挠出来了。啪叽掉地上,我低头一看——哇,一摞心形彩色的便利贴。
我恍然大悟,钟期越脸黑了。
我会笑话他用心形便利贴很娘么,会笑话他跑来庙会相亲么?当然不会,我会深深滴、真诚滴祝福他——
“来来,吃了爱情牛丸,会很快找到女朋友的哦~~”
钟期越闭上眼,坚贞地说:“你不能强迫我。”
我:“……”
最后一颗牛丸还是进了小米的肚子,小米姑娘吃了一头一爪子的牛肉汁,钟期越蹲在地上很怨念的给它擦爪子。许菀之是个善良的孩纸,走过去拍拍钟同学的肩膀,“没啥不好意思的,不就是相亲么,你看姑娘我多理直气壮啊。”
钟期越咬牙切齿:“我不是来相亲的。”
我看他要暴走,连忙哄他:“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
钟期越被我们俩整的没脾气,无语望天,放下背后的书包,抽出了一块木板,我大惊,“你出门怎么还带着菜板?”
钟期越终于忍无可忍,拿着木板呼过来,“这是画板,画板!现在流氓都有文化了,你怎么还这种智商!”
我揉着被抽的胳膊撇嘴,许菀之凑上去看,“诶?这画上的房子很眼熟啊。”
哭丧着脸从小米嘴里把铅笔抠出来,钟期越说:“跟我来。”
三个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座庙前,庙里青烟袅袅,看得出香火旺盛。钟期越站在门前拿出那幅画,一脸得瑟,“怎么样,一模一样吧?”
我对比着眼前的庙宇和素描画,雕花,飞檐,古朴的砖墙内一抹似有若无的青烟,神秘又安详。我感慨了,惊叹了,佩服了。
“钟期越……”
钟工程师尾巴摇啊摇,夸我吧夸我吧!
“你太虔诚了,月老他老人家不赐你一段好姻缘那简直天理不容啊!”
钟期越一脸得意凝固在脸上,“啊?”
许菀之露出感动的神情,“太感人了,这个速食爱情的时代,还会有谁为了邂逅一段爱情把月老庙画下来回家供着啊!”
钟期越两肩瞬间垮下来,看上去泄气的不得了。
我跟小碗走进院内,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钟期越和一直不停打喷嚏的小米。我回头摸摸小米的头,有点担心,“小米是不是对香有点过敏,怎么一直打喷嚏呢?”
钟期越抬头幽幽的望了我一眼,那幽怨委屈的小眼神啊,好想过去也摸摸头哦~~
七凌顶的月老庙在本市以及附近几个市镇小有名气,除了这里本身历史比较悠久外,还因为这里有一个大和尚。既然有名当然不是普通的和尚,这位大和尚精通算命、风水,据说很神准,慕名而来的人供不应求,这算命看风水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记得大四那会儿,考研、公务员、找工作,前途问题闹得大家人心惶惶,有人病急乱投医,提议去七凌顶拜大神,结果一群人就组团来了。要不说中国人没信仰,什么都信就是什么都不信。各种观音罗汉,甚至关老爷我们都给拜了。后来大家怂恿几个单身去拜月老,这才知道了月老庙里有位主持大和尚,看相算命高深莫测。有几位亲被一通忽悠,狠了狠心掏钱算了,算完这玉那符,连避讳带辟邪好折腾了一阵。至于最后准没准不知道,毕业后,有些人,天高水远,此生难再见。
小碗到后院溜了一圈出来,小声说:“大和尚在后院呢。”小碗朝后院挑挑眉,“今天又能吃不少供奉。”
钟期越不明白这里的渊源,问:“什么大和尚?”
一跟这孩子说话我就想跑火车,“这里有个大和尚,专门给人接红线卜姻缘,金钵里取根红线打个佛家的结念个佛偈,一对恋人一人牵一头扯,扯开了俩人和和顺顺;扯不开,哪怕你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最后都得分。”
钟期越皱眉,“真的假的?”
我一本正经,“你去看看后院那香火,不准哪能这么多人慕名而来呢,连相亲大会都跟这儿办。”
许菀之在一旁乐的嘴角直抽,钟期越认真想了想,牵着小米也到后院溜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恨不得上来挠我一把。
“调戏是病,你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