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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王呆呆地端着那碗药。到底还是在冷掉之前,交给了医者,让医者代劳。这些医者自有自己的办法,让不听话的病人吃药。暄王并不想看云受罪,于是转身走出暗室。
从暗室走出的暄王脸色并不是很好,已经跪着等待了许久的巫女显得更加的忐忑。
“你跟云,是认识的吗?”悠悠然坐下的暄王,开口问着。
“上次……被关押审问……来的是这位云剑大人……他说奴婢有些像他的一位故人……所以就对奴婢多加照料……”
“确实很像啊……就像同一个人一样。”暄王直视着巫女的眼睛试探着,双眼一眨不眨。
“可是,奴婢就是奴婢本身。并不是其他的什么人。也请求殿下不要再问了……小人请求殿下不要再问了,不管殿下问什么,小人都无法给殿下满意的回答,因为小人并不是殿下和云剑大人所想的那个人。虽然不知道她跟小人长得有多像——如果殿下还想问,那就请殿下直接去问那个人吧。”
“已亡之人,如何相问?”看着下方匍匐行者大礼,一边请求着一边哭泣的巫女,暄王嘴里喃喃得说着。心里愈发得烦躁起来,不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云啊,你到底知道多少,又隐瞒了寡人多少。这个巫女……也不像是真的一无所知。
“算了,你下去吧,善衡,遣人送挡厄巫女回星宿厅。”
下达了命令后,暄王让所有的侍者都退出大殿。屋里的温度很高,加之烦闷的心情,让他燥热不安。脱下了衣物,进了暗室。点点烛光从外室的屏风透了过来,却衬得更加昏暗。暄王望着睡着了的云,拉了拉亵衣的衣襟,这才觉得那种烦闷少了些。他知道这样做早了些,可是暄王感觉自己现在只有把这个人抱在怀里,才能感觉安心。于是,他也就决定这样做了。
生病了的云体温偏高,汗水浸湿了衣物,整个人像是剧烈运动过后脱力一般,不再强势,显得虚弱却让人心疼。暄王不管不顾地抱住了这个人,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像是感受到了暄王身上还带着的外界的冷意,云本能地向这个能让自己舒服的物体上靠了靠,脑袋也不自觉地蹭了蹭。
暄王越来越觉得安心的同时,却发现自己俨然是在自找苦吃。身下的坚硬更加坚.挺得火热,暗暗咒骂着自己连对着生病的云也能想到那些事情,一边暗暗地将火热地硬物隔着衣物贴上了云的身体,不自觉地蹭了蹭。似乎是因为那个降温的物体新的姿势让自己很不舒服,云自己自动在暄王怀里寻找到了舒服的姿势。暄王愈发觉得自己是在自作自受了,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因为云的动作,自己的硬挺更加涨了几分,硬得发疼。暄王不敢再动了,就这样抱着云,保持着不变的姿势,睡着了。
果然,一夜好眠。
迎接清晨醒来的云的,就是这样一幅暧昧的画面。刚睁开双眼的他,适应了良久,才发现这里是主上殿下的暗室,而自己被暄王当抱枕搂在怀里,自己的脸贴着暄王的胸,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暄王,一条腿还搭在暄王的腰间。略微抬起头来,发现小孩儿还砸吧砸吧嘴,似乎在做什么好梦。边砸吧嘴,还收了收手臂,把自己搂得更紧了些。于是,不可避免的,云感觉到了抵着自己小腹的坚硬。“哄”得一声,血液就涌上了头顶,脸颊发烫。要是有镜子,云想,自己现在的脸估计都红得能滴血了吧。暗暗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东想西想的,云把身子往后挪了挪,把自己架在暄王身上的腿放了下来,暗暗对自己说:男人吗,早上都有这种情况不是吗?小孩儿估计是在梦里以为抱着哪个女子,做的难道是chūn mèng?
云这么一挪动,却将暄王带醒了。暄王迷迷糊糊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臂。“云啊,你醒了?”
说不出小孩儿突然缩回手臂的时候云心里的感觉,难道是不舍?云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看着明显已经清醒,身体好转了的云。暄王笑了,解释着:“看样子真是好多了。”
不敢再逾越,云赶紧起身告罪。眼见暄王心情大好地摆了摆手。“昨日情急,就将你安置在此处了,寡人批阅奏报太晚,也就直接睡下跟你抵足同眠了。”云不敢接话,只能谢过殿下。
梳洗过后,总算不再那么尴尬了。云找了藉口,就去许家去送还贺信了。
瞧着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迅速离去,暄王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不过,这么害羞可怎么是好。暄王想着,摸了摸下巴。
昨夜半夜被送回星宿厅的烟雨,一回去却发现禅实跪坐大厅里,恳求着国巫不要把自己赶出去。
“没听见吗?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国巫显得很是怒气冲冲。
“神母大人,小女知错了……” 禅实哭喊着。
“既然出去了就不要回来,像个贼一样,竟然还敢回来。”
听到一旁雪小声说的话,烟雨才知道,原来禅实在白天偷偷地跑出宫去见了那个人,恐怕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小女没有去处,求您不要赶我走……我看大哥哥太可怜了,才那么做的,哪怕一样,让大哥哥得到一样也好……主上殿下得到了一切,但哥哥……”
眼看着禅实又要说出不合时宜的话,国巫截断了她的话,变得更加的愤怒。“一直嘱咐你不要随便使用神力,怎么你就记不住这句最重要的话呢?你不再是为王室存在的巫女了。马上离开星宿厅,听到了吗?”
“原谅我吧,神母大人。” 禅实自知又犯了错,哭喊着求饶。
“禅实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知道错了,差不多就算了吧。”雪开口在一旁求情。
听到雪的声音禅实回过头去,看到了烟雨也在,她张开嘴想说什么,却突然呆愣了一下。站起来,半是认真半是恍惚的模样:“母亲为何……总是让我为别人而活。哪怕只有一次,难道就不能抛开主上殿下,先喊我的名字吗?不忠、忍耐、丢掉、放弃、躲藏、不要动摇……母亲难道还没说够吗?哪怕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想要什么就去做吧,至少该有一件东西,让你贪恋’——难道您就不能对我这样说?” 禅实的表情变得痛苦,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儿子从今以后,不会再为别人而活。想笑变笑,想发火就发火,想抢就抢过来——我以后要这样生活!”突然,禅实扑过来抓住了烟雨的手,“逃跑吧,和我一起逃跑吧……如果是我,一定会守护你;如果是我不会这样弃你于不顾;如果是我……”
国巫眼看着禅实就要暴露出烟雨的身份,赶紧用直视着禅实的眼睛,打断了她的通灵。“在我撕烂你的嘴之前,马上给我停下。”
看着禅实的眼睛恢复了清澈,茫然而呆愣着。烟雨想起来相似话语的出处了,原来,这是那个人的心声吗?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伤悲?是——因为我吗?
呆愣着的禅实被暴怒中的国巫赶出了星宿厅。烟雨却始终一言不发。国巫是怕禅实说出了真相,若是在宫里,这样步履薄冰的境地,还依然像禅实这样呆愣天真的话,恐怕丢掉的,就该是性命了。不止是她的,还有这里这些为了保护自己而在宫里陪伴着,一同谨小慎微的人们。
等众人纷纷退下,大厅里只剩下国巫和烟雨。
看着烟雨的欲言又止,国巫开口:“如果是禅实的事,就不必再说了。”
“神母大人,我……想要离开星宿厅了。之前……您说,您会保护我们……总觉得,雪、禅实和我,我们三个,不适合呆在这里。所以,我才想要离开。”
“你真的下定了决定了吗?”
“禅实刚刚说的……我知道,应该是他当时的心声。他,在伤心难过,而我却不能陪伴在他的身边……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我想为他分担痛苦,我想让他不要如此迷茫……我不想看他的心被愤怒的情绪填满……他需要的人,却不在他身边……”
“可是你已经是殿下的挡厄巫女……”
“巫女,换谁都可以……只是他的身边,却需要我……”
国巫的眼中露出矛盾地挣扎,看着平静叙述却忍不住一滴一滴在掉落泪水的烟雨,她还是心软了:“一月之期……”
“什么?”
“我当初向大王大妃娘娘禀报的需要挡厄巫女的时间是一个月……结束了,你就离开吧。”
说着国巫的目光却闪烁起来,一月之期,发生什么,就看天定吧。只是你若是走了,那位大人要怎样才能化险为夷?
送走云剑的暄王,早上议事之后就变得无所事事起来。装作百~万\小!说的模样,想着云怎么还没有回来。想着想着,就又开始心事重重起来。云想要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无所事事的暄王开始回想着最近云那些不太对劲儿的地方。“云剑……巫女……烟雨……云剑……巫女……烟雨……”暄王心里反复地念叨。“巫女……巫术……”对了,云剑曾经突然提到过的“黑咒术”……烟雨……是了,当初烟雨的病症,难道不就是……
“善衡,立即去义禁府,找来义禁府官员名册。还有,这件事……”
“是机务,任何人若敢泄密,格杀勿论。小人一定会这么告诫。”善衡善解人意的直接接了话。
暄王闻言点了点头,要找个能为寡人所用、足够信任的人来查探此事啊。不过,“善衡啊,这件事不要让云知道……”
善衡楞了一下,瞬间又隐去了自己的惊讶,领命退下。殿下可是从来都不避忌云剑大人的啊,这次是发生了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睡一个被窝了……太不容易了tat
感谢大家看文,
鞠躬,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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