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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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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的诗赋,人世的曲辞,人世的温暖,这些,都是我所看重的。而钱银,是我数千年来一直轻视蔑视之物。可是,到了这样天灾之时,偏偏是我最轻视蔑视的东西,才是最要紧最需要的东西。一个微笑,一句暖人心的话救不回垂危的生命,偏偏是这劳什子的金银交托出去,便能立即救人于水火。

对人世的这一条铁则,我终究,充满了无力。

无法改变,不能改变,便如同东君于我一般。

“诸位,安歇。慢聊。”我点头应和着众人的奉迎,缓缓走了出去。小厮早已备好了马,我翻身而上,径直向着宫门而去。

他的身影巍然于马上,阳光之下,灿烂夺目。仿佛他才是照耀了整个天际的金乌。他的气势,壮阔的不似当年。我原以为,往日的他便足够吞天卷地,可未曾想,十年过后,一个凡人,一个普通的男子,气息可以这般沉稳豁达,却又同时让人敬畏尊崇。

“你来送我。”他的话淡淡的。

“是,我来送你。”我牵住马头,靠近过去,“多久回来。”

“怎么,觊觎朕的皇位?”

“那些心烦的东西,要来做什么?”我笑了笑,我一个女子,又怎么会惦记那么个催人白发的东西,“听闻南方尸横遍野,或许会疫病横生,醉怀轩的医书,我给你送来了。或许会有用。到了那边,万事小心,将养好自己。”莫坏了身子,因为,如果他出了事,东君也会。

何其无情冷酷的我,身为廖魇已重伤他一次,如今,仍旧只是顾虑着旁人才肯正眼看他。

我笑了笑,笑自己,也是笑他。

“你何时这般聒噪。宫中妃嫔也敌不过你。”他笑骂了一声,还是接过了那本书,在我手中已经温热的书。南方疫症已经可以想见,我不希望他为了这样可以避免的事所毁灭。无论他的渐渐老去会给东君带去什么,我只是知道,我不能让他死,或许,没有永远,或许,东君也是一样,只有数十年的时光了,我不能让这短短几十年,都消失不见。

“这不是聒噪。我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朋友了,而你,是其中唯一一个会死去的人。”唯一的凡人,唯一不能长生的人,“我理应照料你。另外,你要帮我一个忙。我无法去南方,你要替我好好照看那里,替我惦记这人间。这是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地方,我不想失去。”

他点了点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今天的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三足金乌光芒正好。

“时辰到了,那样的事不需要你说,朕自然要做。”

“走吧。”你的京师我会稳住,这人间,你也要替我守住。

他欣然一笑,高高举起手臂,指尖直指苍穹,天界光芒闪烁,抵不过他的璀璨辉煌。

大军开拔的象征,早年间,我看过无数遍。无数次,看着他的背影离去。他的背影,和东君很像,一样的孤独,一样的悲凉,一样的感伤,一样的宽广。宽广的就像,就像载满了世界上所有的悲哀一般。

每次,看着他的背影,我都能想到三十年前,东君最后一次离开我的时候,微笑着转过身去,他说,他一定会好好回来,不会出事。我也是,不会出事。

东君,就让我相信你一次,好吗?我信你,信了三千年,如今,这短短三十年,我不能,不能就这样忘怀一切。哪怕是只有一个背影,都是镌刻在心中的永远的记忆。

东君,我求你,一切安好。正如即墨,也会一切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

24

24、相知相守一世,所求的不过是相拥而去 ...

时光惶惶过的飞快,白驹过隙一般的,一个月便已经不在。我仍旧只能读着难懂的古籍,而后发呆默然看着窗外。南方的疫症果不其然爆发了,原本即墨带了充足的草药过去,可前些日子,还是遣了人回来运送了京师的药物。听闻,那里已经恍如地狱,随他同去的下属也纷纷病倒,来不及掩埋的尸体铺陈街市,散播着疫病。

如今,已经是民不聊生了。

好在,负屃在那里,能够照料一些,可即便有他,仍旧显得力不从心。我很想去,很想。可是,负屃也好,即墨也好,都三番几次寄了书信,决计不要我去,甚至发出了最毒的赌咒。我只好留下,守住醉怀轩,守住京师。

即墨走后我才知道,他留下诏书,给了我大权。我一个女流之辈,又需要什么大权。只是凭着这一张圣旨,可以随意出入宫闱之中,阅览南方传来的各式消息。但到底,并不做些什么,朝中权贵不会屈尊于女子之下,若我作威作福,独揽大权,恐怕会令即墨也落人口实。这是我万万不想的。

是夜,我犹似往日一般去了即墨的宫阁,然而,不似从前的是,案上的奏报只有薄薄的一纸。素日里,都是堆积成山的。

我的心头,忽然绕过一丝冰冷。呼吸不由的急促起来,可即便如此,胸膛里,也不过是吸进了一团冰冷的气息,激的心跳越发猛烈。

我伸出手,颤颤的拿起那奏报,眼前忽然闪过一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我一窒,手中信纸便飘落于地。我躬下身,慢慢将它捡起。

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不过是我庸人自扰罢了,南方一定是一切安泰,无可奏报了。一定是的。

可它不是。

信纸上的飞快潦草的字,像是扭曲的麻绳,扼住了我的脖颈,抑制了我的喘息。

负屃失踪,皇帝病重。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的心头是如何感想。可等我回过神来,怀中已经抱了厚重的古籍,身在京城之外了。

我连哭泣软弱的时间都没有,便做出了反应,不需思考,任心去指挥自己的身子。

我是仙人,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即墨不死,我一定可以救回他。只要负屃不死,我一定可以找到他。四海之内,仙气聚散,我能察觉。

可我还未来得及察觉,腰间便是一阵刺痛。

是了,算了算日子,一个月了,负屃早该来送仙药维持我的身子,往日里,他都是每二十日送一次,如今,能撑到现在,或许已经是极限。

凡人来往缓慢,便是那信件是十万火急,恐怕也已经是数日之前所写的了,那时,负屃或许正是在回程来给我送药的路上,失了踪迹。往日,他都是去天界取药,莫非,是颛顼?

不论是谁,如今要紧的是即墨,我必须当即南下。尽管我的身子或许已经拖不下去,可我只能拼这一次。若是他死了,东君死了,我不知道,我还要怎样活下去。

抱紧怀中的书,我提步拼命向南。人世间最快的马也抵不上仙人的脚程,一驾翔云,便足矣。

半日路程,已是别州,南来北往离人分别之地。一路上听闻,跨过别州,便是人间地府之差。别州的那头,便是阎罗之所。

别州已经全然封锁住了,南北交流也暂时中断。过了别州南城门,便是遍野哀鸿,百姓踏着腐尸援墙而上,奢求一条生路,可是,高高的城墙冰冷,便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也难以跨越,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又怎能逾越。

既见生死,忝居神位,又如何能袖手旁观?我挥手下去,地面上立即滋生出植物,这原是上古时治疗时疫绝佳的药材,我前些天才发现的,因此便未能及时送到南方。如今,也不知效果如何,但好歹要一试,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那样飞快生长的草药自然引来了无数的人。一时间竟敌不过那人们采摘的迅速。

“救命……”一声微弱的呼唤从人群中溢出。我循声看去,竟在人群脚下看见一个满脸尘土的瘦弱女子,无力的挣扎着,可是为求活命的人们,竟全然无暇去理,只有一个男子匍匐于地,缓缓爬过来。看那脸色,早已是病入膏肓无力回天。可便是这么一个将死之人,会去拼了命,去拯救另一个将死之人。

对于旁人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都不会去做。可这人,却是要豁出命去的。

我抬了抬手,将那女子连同男子一同带向一旁。

“紫菀仙姑?”我正欲离开,却听那男子虚弱的低唤一声。我猛然回头,他因病已太过疲瘦,完全脱了形。

“我是,是当初跟随陛下南征的一个普通官兵,紫菀仙姑不记得也是理所当然。”

我一愣:“当年南征的士兵不都封赏过了么?”

“小人祖籍南方,受了封赏便回去了,小人的儿子到了年纪,已经入伍了。可没想到,南方生了这么大的事,再殷实的家底也耗不住了。”他虚弱的笑了笑,拉过身旁的女子,“这是贱内。多谢仙姑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们自南边来的?”我将草药递过去。

“是。”

“有什么消息么?”

“这次疫病传播的很快,据说是地动时死伤太过所致。听说陛下也染病了,求仙姑可要帮一帮才好。”

“我当然会帮。南方……不是带了太医去的么?”

“研制不出药来,连陛下书中的方子都试过了,来势汹汹的。”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的确,若是连那些古书中的方子都没用的话,如今也只能束手无策了。

“我眼下要去南方,这些草药还要劳烦你们一点点传播开来,或许能抑制一些。陛下那边我会尽力的,不要担心。”我笑了笑,正要离开。土地忽然一阵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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