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我站在屋顶黄昏的光影
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
微妙的反应忽然想起你
这默契感觉像一个谜
我们两个人陌生又熟悉
爱似乎来的很小心翼翼
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相信
爱来了这种滋味很美丽
心里有点急 也有点生气
你不要放弃行不行
我在过马路 你人在哪里
这条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最近我和你 都有一样的心情
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
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
那是爱并不是也许
可不要忘记你要相信你自己
给我一些类似爱情的回应
这个世界很无情
谢谢你说一声 爱你我很想听
一片片地听着这首《类似爱情》,陶琦不禁黯然。
类似爱情,只是类似,却不是爱情。
她自以为自己拥有了对爱情的期盼对爱情的感觉就拥有了幸福,却不知道,很多时候,她只是被自己的感觉骗了。爱情这东西,岂是那么容易就收纳于掌心中?
如果他心中有她,又为何不试着给她一点回应?一点点就好,至少让她知道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守护她和他之间的那份朦胧的美;如果他心中没有她,又为何不干脆点好聚好散?为何要这般牵绊?为何要这般不舍?
在这场怪异的感情游戏里,她不知道他们各自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更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陶琦的英语四级考试又没有通过。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参加英语四级考试了,自幼她就很有作为炎黄子孙的骨气,坚决用英语试卷上可怜的分数来表达她的爱国之情。
最令她“惊喜”的是高考前一次专题训练测试一百道选择题她只做对了三道,其中两道还是连蒙带猜的,那个长得像袋鼠的英语老师都被“感动”得表示不再强迫性地把她改造成一个会说英语的汉奸了。
第一次考英语四级只有黑妞通过了,第二次班里半数女生通过了,这一次她们班的女生几乎都通过了,而她和波波却像患了不孕不育症少妇的肚子一样迟迟没有传来喜讯。
有人就英语四级在图书馆的桌子上刻下一首《江城子》:
发下卷子心正凉,
一紧张,词全忘。
似曾相识,何意却不详。
听力单选两茫茫,
看阅读,
泪千行。
步出考场见同窗,
都一样,
很受伤。
如此成绩,
无颜见爹娘。
只待明日发榜时,
结绳套,系房梁。
陶琦觉得真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四级啊,真是让她们这些没有语言天分的人伤心太平洋啊!
晚自修后,陶琦接到肖琅的电话说有事在办公室等她,便趁着天黑横穿过小卖部边的草地晃悠悠地向篮球场走去,篮球场后面便是综合楼。
陶琦边践踏草地边警惕地瞄着四周以免被校警逮着罚款,猛然瞥见篮球架下一帅哥以流川枫般的优美姿势一个干净利落的扣篮。陶琦看得呆了,帅!帅得掉渣!帅得她天旋地转摸不着北!
陶琦狠狠地盯着多看了几眼,反正不看白不看。
突然她腿下一软膝盖一弯,整个人像青蛙从高处跌到地面一样“啪”地摔倒在地,肚皮火辣辣地痛,手中拎着的水壶应声飞出去。陶琦有好几秒都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一对情侣搂搂抱抱地从草地小径上经过时那女的掩嘴偷笑她才脸红耳赤地爬起来。
陶琦拍拍身上的尘土,扫视了一下,确信再没有人发现她刚才的糗事,于是假装没事似的就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摔倒的地方。
一看差点晕倒,她竟然一个不留神摔到半米深的排水沟来了!
该死的水沟!
陶琦狠狠地在沟壁上跺了两脚,顿时觉得膝盖上巨痛,低头一看,整个膝盖上血红一片,手肘也擦破了皮,她忙仔细地在脸上摸了一把,幸好没破相。
陶琦推门进入时,肖琅正盯着她的英语四级成绩单面沉如水,飞过来的眼神冷得能将她冻成冰碴。陶琦瑟缩了一下,脑中重温起了曾经考试不及格戒尺打在手心的感觉,好歹她已经长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肖琅应该不至于再拿对付小孩子的方式体罚她了吧?
肖琅看到她一瘸一拐的,眉毛拧得死紧:“你又干了什么?”
陶琦不敢隐瞒,拣了重点说,却不敢说自己是看帅哥才摔进排水沟里的。
肖琅越听脸越黑,当掀开她的裤腿看到膝盖上的伤口时,终于爆发了,伸手揪了她的耳朵一把:“多大的人了!都可以当妈的年纪了还跑去践踏草地,你倒是本事了!被逮到了可别说你认识我。”嘴上骂着,却已是忙着从玻璃橱柜里翻找药箱。
云南白药喷在破皮的伤口上,火辣辣地痛,陶琦咝咝地吸着气却不敢叫痛。
上完药后,肖琅不让她放下裤腿,以免摩擦到伤口。
肖琅抖着她的成绩单道:“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连考三次都考不过四级,你还是B大的学生?你大学这几年到底都学了些什么?我就调教出你这样懒散的家伙?”
陶琦缩了缩脖子,心里补充:没错!我这样的家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
肖琅看她一脸沉痛忏悔表情眼珠子却在乱转的样子,自然猜到她在想什么,当下心口噎了一口气,恨得一掌猛力拍在桌面。
没错!就是因为他的纵容他的心软,才导致她每次学点什么不到三个月便厌烦。每次她不想学了便拿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他,他不愿逼迫她不愿压榨她玩乐的时间,一次次地心软,一次次地任她虎头蛇尾不了了之,结果才长成如今这个样子,不学无术、三心两意、做事情三分热度。
陶琦被他那猛力一拍吓了一跳,忙上前抱着他的胳膊说:“我知道错了,我学,我会认真学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肖琅似乎从国外回来后便有点不一样了,哪里变了她说不出来,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她知道自己一直仗着他的不忍心他的宠溺才嚣张跋扈得过且过,程穆就曾说过她是他们这伙人中的一霸。
她是知道他的辛苦他的期望的,宗族聚会时个个同龄的兄弟姐妹的履历说出来都是金光闪闪的一大串,惟有她,好事靠边站,坏事丢脸事一大箩筐。无论她如何的差劲,在别人面前他都不曾说过一句她的不是。父母不在的这些年,是他照顾了她,那时程穆说终有一天他也是要恋爱结婚的,她想过这个可能,可是心里却无法接受有一天他身边有了比她更重要的人,无法接受他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而她不在其中。她想她是自私的,她害怕那种一个人没有依靠的感觉。
肖琅回头,看到她的手指握着他的臂,眼神里是淡淡的祈求,那样的小心翼翼使他的怒气顿时全变成了酸楚。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以后除了周三我要上选修课,其余晚上你到这儿上自习,下次再考砸了小心我揭你的皮!”
B大很快便有劲爆八卦泛滥于校园BBS上,据说某男老师私生活极不检点,每晚与某女学生在办公室里呆到女生寝室快要关门才出来。传闻有声有色,连男老师是名牌大学的海归,女学生眉角上有一粒痣都发了帖子,帖子后面还附了一张侧脸照。虽说没有指名道姓,但依肖琅正劲的风头和陶琦眉角上无法抹去的证据,任谁都能猜出来。
那张照片明显的偷拍的,有点模糊,陶琦正低着头,夜风将她的长发吹得像蜘蛛一般张牙舞爪,肖琅的侧脸隐在光影后,正温柔地伸手帮她将头发顺回耳后。
陶琦看到照片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她一向不上论坛的,只是感觉到室友们最近有点怪怪的,经常凑成一堆对着电脑狂笑,一看到她进来便又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走在校道上饭堂里,她也感觉有人指指点点,她向来丢脸事做多了,曾经有过忘记了拉裤子拉链及上厕所后裙摆没有拉好撩在内裤边上晃遍校园的经历,淡定早已练出来了,检查过后确信自己没有哪里不对劲,便对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帮主看当事人已经知道了,便也不再隐瞒,感慨地说:“淘气呀,你肯定是祖坟冒了青烟才摊上这么一个极品哥哥,肖老师要是这么温柔地对我一回,我死也甘愿了。”
陶琦窘,她的祖坟不就是肖琅的祖坟么?她摊上肖琅是祖坟冒了青烟,肖琅摊上她呢?
黑妞说:“淘气你真差劲,咱肖老师高大光辉的形象硬是叫你给糟蹋了,跟你这样的人闹绯闻,多少人在捶胸顿足愤愤不平呐!”
“那是,身价一落千丈呢。”波波说。
陶琦不以为然,虽说被人当成炮灰有点不爽,但她自认问心无愧,再说没有了八卦的生活,就跟忘记下盐的菜,多平淡无味啊!她既然当不了众人眼中的大餐,能给大家当下饭的小菜也是无所谓的。
肖琅查看了陶琦的课表,得知她期末考试前还要参加普通话口语考级,听过陶琦的发音后,眉毛拧成了“川”字。第二天肖琅的办公室里多了一双筷子,从此后每天晚上陶琦都得含着筷子练习半个小时的卷舌音。
对陶琦来说,最大的难度不是卷舌音,而是儿化音。肖琅看她读“菜秧儿”时捏着脖子一脸狰狞扭曲的表情,难受得好似吞了一只苍蝇,说:“nag是鼻音,发音时口腔中没有气流通过,以nag为韵尾音素的韵母作儿化处理时发音部位在后,卷舌时就不能形成卷舌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