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离别嘱托(1 / 1)
严梁两家亲事妥当,梁询便带着梁琳离开了严家庄。大家都在为来年的下聘提前做着准备,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严振威则挑眉看着开始抽条的严羽彬,开始描绘着儿子将来在江湖上威风凛凛的样子,暗自畅快,便决定带严羽彬出门长长见识,也让江湖中人见识一下下一任的严家庄庄主,扬名需趁早。主意已定,严振威便下令让家仆准备。严羽彬恭顺着领命回楼准备。
怜子自从那日卧病在床便休了病假,日日躺在床上不见外人。严羽彬想着眼不见为净便没去过小院,更加不会知道怜子不是假装样子不愿见自己,而是真的病的不轻。林弦诊断几次,浓药汤汁一碗一碗透着苦涩却依旧不见起色。严夫人心疑是怜子大限将近,又怕严羽彬焦心过虑,坏了怜子余生的安乐,便没有告诉严羽彬真相。倒是时常叮嘱严羽彬出门在外,多听多看,凡事多思虑几遍,勿要冲动行事。
严羽彬环视一周,屋内没有什么东西落下。明早便要辞了母亲,开始和父亲游走江湖。探寻从小梦寐的把酒持剑乐逍遥的生活。可是即将起程,心里却没了那份兴致。
这几日的独眠,虽是辗转不寐,但是心境却一日静于一日。念着这次出门不知那日才能归来,心里的那头还是割舍不下。
窗外的松枝被清风带过,“吱吱”划过雕窗,严羽彬还是起身,箭步走向了怜子独居的小院。还没入院,便问到了丝丝苦药味。心角被牵扯,真是病了。脚下的步调不免又加快了速度。莽撞的推门,昏暗的居室,苦涩的味道。
怜子喝了几日的浓药,虚弱的身体更加乏力。只听得门动的声响,却睁不开眼,疲惫的在朦胧里挣扎。
严羽彬映着清凉的月光走到床边,看着脸色泛白的怜子,心头被红绳搅缠着没了生气。想要摸摸怜子,抚平他心头的褶皱,手却滞在空气里,怕惊了安眠的他。想要抱抱怜子,温暖他冰冷的身子,身体却呆着,怕伤了病重的他。严羽彬百般无奈,心里的纠葛不知与谁说。微叹口气,自己终是懦夫了。
怜子感觉着身边的异样,感受着那人的吞吐,颤动的睫毛下涌动着连日来的心酸。百转心头,还是呢喃了个“羽。”还未叫全,拖曳着改了口,“少爷。”
看着这般憔悴不堪的怜子,心痛到窒息。却又压抑着内心的煎熬。母亲的叮嘱时常挂在心头。对怜子的那般迷恋,希望随时间的洪流能销蚀殆尽。一遍又一遍的告诫,严羽彬摒了气,淡漠的口气里没有情愫的痕迹,“我明日便要出门历练,怕是短期不会回来。”
这个消息在严家庄传的沸沸扬扬,怜子即便足不出门,也从林弦的口里得知一二。但是严羽彬亲口来,却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漫溢心头。没有资格,没有理由,怜子只能弱弱的应了声“恩。”
严羽彬自顾自的交待事宜,“快要入秋了,你多加件衣衫,不要受凉了。林大夫的药虽苦了些,还是得喝。你的体质本就弱些,就不要在外呆着。庄子里也没人敢欺负你。有什么需要就找母亲,她会全部满足你的。不要怕,你也知道,母亲很疼你的。还有,怀远楼有小敏打扫,你就不要劳累了。自己就在院里。”严羽彬想说“等我。”却觉得委实不妥,锁住双唇,止了言语。
怜子听着严羽彬的叨唠,只明白了一件事,严羽彬将自己禁足了,怀远楼也不能进足了。心里的失落又加重了一分。看来他是要真真的和自己断了联系。想着,眉角溢出的珠子顺着窜进了青丝。
严羽彬看着怜子没有作答便是应了自己。这份情也只能在这里搁浅了。虽有不甘,却不得不生生割了去。紧握拳头,严羽彬不回首离了。
怜子透着眼逢看着他的背影,依旧不带半点留念。眼角的温热一滴接着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