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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再回南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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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汜说她是在折磨简池。仓桀不明白白汜为什么要这么说,仅仅是因为她之前是和简池是两情相悦吗?她不认为自己是在折磨简池。那个男人、连自己濒临死亡都可以坐视不管的男人、赐自己毒茶赐死自己的男人。

不要妄信祁莲谗言。呵……茶是谗言,那她落水呢?她是傻子吗?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也不能相信吗?再者,即便她以前再爱简池、简池也确实无心杀她,那有什么用?现在她爱的人是白汜啊。

这一年来,白汜你怎么可以当做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她不爱他、怎么会在听说他爱看人舞剑、昼夜不分的去学;怎么会在他偶感风寒时夜不能寐、日日守在他身侧、怎么会一次次忍受他母亲的奚落、怎么会……

是,没错,最开始她是在拿白汜做挡箭牌。她吻白汜、抱白汜都是为了让简池明白自己对简池毫无感情。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那日她不慎掉落水中,白汜把奄奄一息的她救上来,而简池却是在一旁忙着和祁莲谈情说爱时,就注定了她此生不会再爱上简池。

她不是在天迄土生土长的人,她做不来看着自己心上人三妻四妾,她是个女人,她的心愿很小,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些她不认为简池能给得了她,她想能给她这些的只有白汜。

即便她梦里的人是简池又如何?她不信这些。纵然她真的是简池的黯唯、真的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在这里生活着,可她犯不着为了以前捆绑现在的自己。难道就因为白汜是简池的旧部,白汜你就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吗?懦夫!

仓桀看着白汜一步步离去的背影,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白汜嘶吼道:

“白汜!你这个懦夫!”泣不成声。

白汜渐远的背影略有停顿,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花间。

当白汜回到白家,见到刚从隆都赶来的简池,一扫先前的阴霾,淡笑着让人沏茶倒水。如白汜所想,话不到三句,简池就问起仓桀。白汜犹豫许久,才把一年来仓桀的大大小小娓娓道来,独独撇去了仓桀和自己之间的情事。

“白先生,本王想去探望唯儿。”简池静默许久,说。

白汜又犹豫许久,终于叹口气,问一年前自己让简池找得高人可找到了。简池点头,道已经去了花间。白汜才起身,却是要简池自己去,不道原因。简池的背影消失在视野时,白汜才把目光望向了花间的方向。

仓桀,你本不爱我,我怎夺人所爱?

此时的花间里,仓桀正坐在大堂里失魂落魄的喝酒。白汜口中所说的得道高人,简池历经一年终于在祁国边境找到的、正潜心钻研祁国巫毒的——祁山老人捋着花白的胡须,摇头叹气的看着借酒浇愁的仓桀,在仓桀旁边坐下。

“徒儿。”

仓桀抬眼看祁山老人,越看越觉得这个老头眼熟。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他是谁,自己好像就是被他带到这儿来的。来到这是为了寻找一个人,寻找一个她至今还想不起来的人。仓桀嘿嘿一笑,给祁山老人倒了碗酒:

“师傅,你怎么来了?来,喝酒,喝酒……”话未说完,就醉倒在地。祁山老人又连声哀叹几声,招来伙计把仓桀抬进屋里。简池来到时,祁山老人已经给仓桀把脉完毕,坐在仓桀刚才坐的位置独酌。见简池来,召开简池,语重心长的说:

“徒儿,你可知我仓桀徒儿被人种了情蛊。”

简池愣住,情蛊?

“所谓情蛊,就是以情为蛊,使一人对另一人死心塌地。只不过此蛊只对女子有效罢了。看蛊深,怕已有一年之久。另外,你来时祁莲给你的解药,我也看了。正是掺杂了忘忧的情蛊。”

仓桀一惊。情蛊?当初祁莲说的剧毒又是哪般?听简池问,祁山老人狠狠地敲了敲简池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

“当初为师要你学蛊毒,你偏说这是旁门左道,不知忘忧不可与其他毒掺杂,否则仅有一月功效,被奸人钻了空子。祁莲当时并不知你在茶里放了假死药,她知道后唯恐一月过,仓桀徒儿恢复记忆,就使计借你手再下忘忧、又种情蛊。你怎这般愚笨!”

简池只觉得晴空一道霹雳,脸色逐渐阴沉。祁莲、祁莲,他竟被祁莲玩弄于掌心之中。情蛊、情蛊、对了情蛊。简池急忙抓住祁山老人的手,问祁山老人可知道仓桀如今痴情于谁。祁山老人懊恼简池竟然让仓桀落到如此田地,对简池吹胡子瞪眼、没好气的说:

“为师怎知我仓桀徒儿痴情于谁?”说完又觉得自个语气重了,毕竟简池这一年来也不好过,又说,“世间凡毒皆有解药、凡蛊皆有破法,你也不必失魂落魄。不过我仓桀徒儿如今也不见得想见你,你还是去那后生府上住着,待为师将她说通。你再见她也不迟。”

简池细想之下,觉得不能唐突,也只能这样。可有不甘如此回去,遂问祁山老人仓桀现在何处。听说仓桀醉酒,正在后院里躺着,简池趁机去了后院。

当简池见到躺在床上,因为醉酒面色潮红,但其他模样与一年前一般无异,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略短的青丝如今看起来已经垂腰了,青丝简单挽起,插着当时仓桀唯一留下的桃木簪的仓桀时,忽然觉得一年来自己为了仓桀东走西顾,值了。

她还插着自己送她的桃木簪。即使是她并不记得自己了,可她还插着桃木簪。那她潜意识里,还是有自己的吧,即便是已经记不起来了。

无碍,唯儿,无碍。怎么样我都能受了,只要你安然无恙。简池慢且温柔依恋的抚摸仓桀熟睡的脸,不觉间露出一年来第一抹笑。再过不久,只要师傅解了她的情蛊,那么她又是她的了。一年都等了,以前三年也过了,如今短短几月、或者几日而已。

还有什么受不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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