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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妄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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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远地看着那三个人,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这次写生是宋觉组织的,参加的都油画二班的学生,可宋觉一定要我来。

“哎,你是一班的辛栖吧?”那个鼻梁高挺的男生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饶有兴趣地问。

“听说你是个天才?”他旁边的高挑女生我认识,是系里的第一名,叫朱纱,她的画我看过,中规中矩但没什么灵气,虽然经常是年级的第一名,可办画展的时候她的画总是挂在我的作品后面。

“你是辛氏企业的人吗?”矮胖的女生也过来凑热闹,我不喜欢她眼睛里势利的目光。

自从奶奶过世后,大伯接管了家族里的生意,而自己的父母不过是普通员工而已,爸爸心气高,不愿意接受大伯的帮助,只是勉强同意让大伯支付我的学费,因为学美术开销太大了。

“你怎么不说话?天才怎么了?不食人间烟火?”朱纱的话里全是挑衅。

“算啦算啦,人家害羞呢。”高鼻梁男生的话里并没有给我解围的意思,倒是有一点轻佻,更让我反感。

其实并不是我故作清高,实在是天天呆在画室里,独来独往,再加上我本来就不擅长和人交谈,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嗨,你们早到啦?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个瘦高的年轻人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你谁啊?”高鼻梁的男生不礼貌地打量着他。

“我叫宋行,是你们专业新来的助教,这次写生就由我来带队,顺便说一下,”他吐了吐舌头,“我还是你们宋教授的儿子。”

“什么?”矮胖的女生愣住了。

“上车,该出发了。”宋行微笑着。“来做个自我介绍吧,我还不认识你们呢。”他的微笑始终挂在嘴角,估计宋觉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他们长得很像,表情也如出一辙,而且都是那种看不出年龄的人。

“我叫江岸,油画二班的。”高鼻梁的男生说,他懒洋洋的样子像条拉布拉多犬,似乎家世相当不错。

“我叫朱纱,也是油画二班的,你应该看过我的画吧。”朱纱的头傲慢的昂着,目中无人的样子,她正紧紧的靠在江岸身边,男孩却有些漫不经心。

“我是柳乔,油画二班的,是学生会副主席。”矮胖的女生有点骄傲的挺着胸,但脸上全是谄媚的表情。

“我叫辛栖,油画一班的。”我干巴巴地说,果然还是不适合人多,我这么想着,微微的皱着眉头。

“你就是辛栖?老爸特意跟我提过你,还嘱咐我好好照顾你,说你是他见过最有天分的学生。”宋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起身走过来,坐在了我旁边的位子上,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被江岸打断了。

“喂,我怎么从来都没听宋教授提起他还有个学美术的儿子啊?你看上去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啊。”他不客气地说。

但宋行并没有生气,甚至连笑容都没有一丝改变,“我一直在国外,和老爸关系不好。”

“国外?”柳乔瞪大了眼睛,“好厉害!”

“我在巴黎学油画,前天早晨才回家,把老妈吓了好大一跳呢。自作主张跑到老爸的学校当助教,更是把他气得不行,这不,直接把你们交给我了。”

刚从法国回来吗?怪不得,他身上橄榄油,夏奈尔5号,雪茄烟,朗姆酒和黑咖啡混合成的风尘味盖过了颜料的味道,这让我眩晕,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知从哪里传来,萦绕在我的鼻间,挥之不去,想呕吐,想尖叫,想……

“辛栖?你晕车吗?要不要把车窗摇下来?”

“嗯?”

“你是不是睡着了?叫了你两声了。”宋行的微笑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嗯,好像是睡着了。”我嘟囔着,声音小得像自言自语。

“马上就到了,呵呵。”他又是笑,但终于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了。

黑房子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苍老的墙壁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二楼像教堂一样的彩色玻璃窗闪闪发光,黑色的扭花铁栏杆有点哥特的味道,阳台上一尊不大不小的圣女像,怀抱婴儿,洁白无瑕,神圣得让人忍不住想跪倒下去,亲吻她的脚背。

“羽织寺夫人在意大利呆过一段时间,喜欢文艺复兴气息的东西,所以这幢房子很欧洲化,几乎没有一点日式和风的感觉。”宋行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认真地给我说明道。在阴云中躲了一上午的太阳终于露出了脸,阳光照耀下的黑房子仿佛童话中的糖果屋,温馨可爱,全无传闻中的阴森可怖。

“你们好,快请进吧。”实木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一位衣着普通的中年女子静静地站在门口,微笑着,“我叫加贺静子,是羽织寺家的管家。”她看上去四十多岁,面容和善,眼角有些细纹,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从小就跟着母亲在羽织寺家,接触的都是中国人,讲的也是汉语,说起来我还不太会说日语呢。”她把茶端上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黑房子里的摆设很简朴,没有想象中的古色古香,听说羽织寺将军是日本的世袭贵族,可这里一点儿都不像个贵族的宅邸,就算是战争时期,也实在是朴素的过分了,本来据说有很多的圣像,其实也只看到三幅,而且都是圣母像。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却有些不同,那楼梯的扶手虽然有些褪色,但是上面的雕饰相当豪华,就像是从欧洲某栋豪宅里拆下来安上的楼梯。

“二楼最里面是夫人的画室,虽然我不会画画,但还是把画室按夫人在的时候摆设,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动过,你们的画板已经提前搬进去了。”

“咦?我还以为学校只是另派车给送来呢,没想到都派人安排好了。”柳乔惊讶的眨了眨眼睛。

“画画的东西那么多,当然得雇人搬啦,没什么不好的。”江岸一边东张西望的打量着大厅,一边满不在乎地说着。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宋觉教授肯带出来写生的,当然不会有江岸这样排不上名次的学生,只有一个理由,这次写生从头到尾都是这位江大公子搞起来的,也许是上课上的不耐烦了,谁知道呢,而柳乔,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往上爬呢,朱纱的目的也很明显,想勾搭这个富二代呗,至于我,宋觉之所以让我来就是因为我是油画专业唯一一个不用上课就能拿满分的学生,朱纱管这个叫什么来着?对了,天才。我不自觉的冷笑一声,什么写生,分明就是场闹剧。

“啊,请大家不要去靠近湖边的地方,那个湖和湖周围的树林被人租下了,还吩咐不要让陌生人靠近。”加贺管家突然说。

“租下了湖?什么人这么有钱?”柳乔的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去一只青蛙,回去就用这个题材画幅抽象画交作业好了,我暗笑。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两个月前来的,手续也是别人□□的,主雇不愿意透露身份。”她轻描淡写的回答道,“请各位上楼去选个房间吧,把行李放好,午饭就可以开始了。”

上了楼梯右拐之后是一条通向阳台的走廊,二楼与楼梯相连的侧面的栏杆也很精致,与整个房子不协调,走廊上倒是挂着五幅人物肖像,但大多是临摹的名画,只有最里面靠近画室的那张不同,上画是一位少女的半身像,她很美,大概十三四岁,却有成熟女子的风韵,大而乌黑的眼睛呈杏仁的形状,眼角稍稍上翘,一圈天鹅绒般的睫毛仿佛镶嵌在眼睛周围,白皙的脸庞看上去吹弹可破,嘴角娇媚的扬起,浓密的棕色头发微微蜷曲,柔顺的趴在肩头,她身上穿着淡蓝色洋装,看不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尽头是画室,紧挨着画室有三个房间,对面是主卧室,加贺管家打开了门,示意我们进去参观,主卧室相当于三个房间大,就像北欧童话故事里国王的房间,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里面的大床非常华丽,四角有四根柱子,撑起两层帷幕,一层是不透光的酒红色,下一层是半透明的乳白色,还有梳妆台、书柜之类的家具,清一色的豪华,而且带有浓郁的欧洲气息,与一楼的朴素格格不入。主卧室后面是休闲厅,有一张台球桌,还有几个沙发,大概是吸烟区吧,到了休闲厅我才发现,原来主卧旁边,与画室相对的是一间书房,门和主卧正好相反,开始还以为就是一面墙呢,书房很宽敞,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折叠沙发,看来主人没有藏书的习惯。参观完休闲厅,江岸不客气地推开了主卧室的门。

“我就住这间了,你们谁晚上睡得不好了,欢迎来找我,反正这张床足够大。”他的目光在朱纱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意图很明显,后者妩媚的一笑,撒娇地说了一句“讨厌”,然后理所应当的走进了和主卧对门的客房。

“那我就住这间了。”柳乔冲进了朱纱的隔壁,就是楼梯口正对着的另一间客房,唯恐有人和她抢似的。加贺管家把钥匙分给他们后转向我和宋行。

“不好意思,现在就剩下书房和楼下管家的房间了,你们……”

“那个,请问画室旁边的那个房间不可以住人吗?”宋行问道。

“那原来是小姐的房间,小姐离开的时候没有留下钥匙,所以门是打不开的。”

“备用钥匙也没有吗?”

“没有,当初小姐就只留了一把钥匙在她自己手上。”

“这样的话,我去书房住,辛栖你去管家的房间好了。”宋行轻快地说,接过书房的钥匙,拖着行李转身走进了休闲厅。

“老师……”我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辛栖小姐,我们下楼吧,我来帮你拿行李。”我站着没动,管家的房间?难道要和加贺管家住一起?

“辛栖小姐,管家的房间就是我母亲原来住的房间,我还是住我小时候的女佣房呢。”看出我心思的加贺静子笑了,伸手要帮我提行李。

“还是我自己来吧,没关系的。”我握紧了提手,有点尴尬。

“还把你折腾到二楼一趟,真抱歉。”她对我微微鞠了一躬,倒是很有日本人的样子。

“这就是我母亲生前住着的地方。”加贺静子的语气里充满了怀念,“老爷和夫人失踪之后,母亲就病倒了,临终的时候还念着夫人的名字,她是夫人陪嫁的侍女,从小就侍奉夫人,其实比夫人也大不了几岁。”

她拉开房间里的窗帘,屋子里亮了起来,床铺和家具整齐朴素,就好像住在这里的人从未离去一样,能够想象加贺静子这几十年来每天都有打扫,怀着对母亲深切的留恋。我把行李放在地上,走到床边,床单雪白,几乎有点刺眼,床头有个黑色的小雕像,我忍不住把它拿在手里,想仔细看看,那是一个怀抱婴儿的少女,和阳台的那个雕像一模一样。

“这是母亲的神明,她生前每天晚上都向它祷告。”我一惊,手里的雕像掉在了地毯上,原来加贺管家并没有离开,而是靠在门框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去准备午饭了,辛栖小姐好好休息吧。”她又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把钥匙递给我,转身走了,还替我关上了门。盯着门看了好久,我才俯身捡起了小雕像。雕像通体漆黑,少女的头顶有一道裂纹,就像被人用力的摔到墙上过似的,我端详着,它雕刻的十分精致,少女的服装简单,却看不出所属门类,但绝不是圣母所穿的长袍,有点介于和服和汉服之间的意味,面部同样分辨不出属于东方人还是西方人,表情栩栩如生,不过她虽然怀抱婴儿,但脸上没有一丝为人母的喜悦,反而是一种奇怪的表情,目光冷淡,嘴角似笑非笑,抱着婴儿的双手也十分别扭,似乎随时都要把怀中的孩子扔出去一样,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怔怔的凝视着手里的雕像,我翻动手指,想仔细看看那个婴儿,我看清了,像触电一样,婴儿,没有脸。

“嗨,美女,干嘛呢?”

“取景。”我懒得回头,只有江岸才能发出这么轻佻的声音。

“这么刻苦啊。”他凑近了些,我不想理他,拿起素描本换了个方向,假装对墙上的爬山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喂,辛栖,聊聊不行吗?”他竟然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不行,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我干脆地说,试图甩开他的手。

“那天在画室里的事也不想聊吗?”

“什么画室?我不明白。”

“你是真忘了,还是在装糊涂?”他逼进一步,咬着牙低声说道,“是你来勾引我的,现在开始装圣女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勾引你了?!”我的耳朵开始红了。

“你……”

“江岸!你来一下!”朱纱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她正从阳台探出头来,脸上的表情绝对称不上是友好。

“麻烦。”江岸像吐口香糖似的说,然后松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盯着爬山虎看了好久,直到耳朵上的红潮退去才转过身,却看见宋行正站在我背后,“宋老师好。”我故作轻松。

“辛栖,明天可以给我当模特吗?”他突兀的说。

“嗯?”

“我是说明天想给你画幅画,你很美。”宋行像个外国人那样热情地笑着。

“好啊。”我不自觉地笑了。

“太棒了!快回屋吧,你在外面转悠了三个多小时,都够取十幅画的景了,加贺小姐说晚餐有好菜呢!”他吐了吐舌头,像个小孩子。我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收起素描本和炭笔,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夕阳,只见残阳如血,晚霞仿佛敞开的地狱之门里熊熊燃烧的业火,彼岸花,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词,不祥的征兆。

夜幕降临,空气又变得闷热起来。晚饭之后我去了二楼的画室,画室足够三四个人用了,竟然还有供模特站立的舞台,上面还挂着作为背景的深红色天鹅绒幕布,看来羽织寺夫人还真是个油画爱好者,用的东西都很专业,只是没有石膏像。吃饭的时候听加贺管家说,羽织寺夫妇失踪后,她的母亲,加贺朱美,就病倒了,她一个人照顾羽织寺小姐和母亲,把家里值点钱的东西都卖得差不多了,只有主人房间里的东西没有卖,怪不得黑房子里摆设简单,而主卧室却异常豪华,好在后来日本的亲戚把小姐接走了,遗憾的是几十年来彼此失去了联系,但加贺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守护着黑房子。

“我一直记得夫人教小姐画画的样子,她们就坐在画室里,一画就是一上午,我有时会进去打扫,看着夫人和小姐,觉得她俩就像一幅画,只是可惜再美的画我也欣赏不了,我是红绿色盲。”色盲?我敏感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觉得自己不太礼貌,好在她没注意到。

“加贺小姐没想过去日本找羽织寺小姐吗?”宋行问道。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连日语都说不了几句,比起祖国,还是黑房子更像个家。”餐桌上的烛火映在加贺静子脸上,显得十分温柔,像是要融化一样。

“找到你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江岸的手搭在我肩上,“趁那女人不在,好好聊聊那天在北楼407的事吧。”他的目光阴鸷,牢牢地抓着我的肩膀。

“我是在那间画室画画,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你。”我强作镇定。

“你真不记得了?是你走过来,勾着我的脖子,”他边说边做,手臂环住了我的脖颈。

“你就是这样靠过来,附在我耳边,”他的声音和气息像蛇一样阴冷的钻进我的耳朵。

“你说,请和我□□。”脑海里的某个开关被启动了,我全身僵硬,眼前大雾弥漫。

“我不打算放过你。”江岸抚过我的脸颊,含义不明的说完这句话,走出了画室,窗外划过第一道闪电,暴风雨就要来了。

我睡不着,除了喘不过气的闷热和滚滚雷声之外,还有不断纠缠的梦境,想起来了,我似乎在眩晕中蜕变成其他女人,伸长触手到处寻找,然后见到偶然进来的陌生的年轻男人,“请和我□□。”□□的邀约。清醒之后敞开的衣襟,经血浓烈的腥味,散落一地的画纸,还有翻到的画架,这些都没让我感觉有什么不对,因为月经前的幻觉早已习以为常,没想到这次是真的,更恶心的是那个男人竟然再次出现了,江岸的脸渐渐扭曲,抽象成另一个模糊的面孔,很像那幅名画《呐喊》,然后又变得清晰,却更让我作呕。我把自己封闭在被子里,紧紧地咬着牙,脸上潮湿一片,屈辱的眼泪比屈辱本身还要丢人,我用力抹去泪水。尖锐的蝉鸣声又响了,我捂住耳朵,但是没有用,这声音似乎就来自我脑海深处,想要填补记忆遥远的那段空白,好像有人推了我的肩膀,僵硬地仰面倒下,后脑与地面肆无忌惮地接触,针扎似的疼痛,令人作呕的尘土和汗臭味也一并涌入鼻腔,身体被四面八方的力量撕扯着,疼痛贯穿一切,然后,看见了,那个神祗一样的存在,她全身都笼罩着光晕,毫无畏惧地出现在我面前,张开双翼拯救我,与她相比我是如此污秽肮脏,是幻觉吗?不,那是,来自圣女的救济。可那尖锐的是什么声音?是死者临终前的悲鸣吗?忏悔还是不甘?那恶心的又是什么味道?是尸体腐败的异臭吗?安然入土还是曝尸荒野?加贺静子的母亲朱美,不就是在这张床上咽气的吗?我猛地从被子里翻起,冲到窗边干呕起来,但胃里空空如也,刚刚呕出去的仿佛是自己的内脏,我擦着嘴角直起腰,却看见一道看似熟悉黑影闪过,又是幻觉吧,该死的眩晕。回到床边坐下,打开床头灯,大脑一片空白,目光又瞄向了那骇人的雕像,等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已经把它拿在手里了,正看着那个没有脸的婴儿,昏黄的灯光下我终于看清,那婴儿之所以没有脸,是因为它原来是脸的地方,被人用凿子之类的东西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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