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三章 （上）（1 / 1）
师父还是没有进去撞破□□，她缓缓地回头，转身离开。她心里很空，脑袋里面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想起陌汐夜对她说“阿璃，……好……那我们就试着培养一段时间吧。”果然，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但是爱情却永远也没有办法培养。
想起陌汐夜对她的每一个笑容，现在想想那人看着她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那种妖娆的笑意，他从来没有用刚才看溪叠一般的目光看过她，那才是看情人的目光……只是，幸好他没有用那样的目光看她，不然她必会如同诗中说的那般：须做一生拼，尽君一日欢。现在离开他，只是割肉而已，而如果她拥有过他那般神情的目光再离开，肯定就是挖心了，不，如果她曾经拥有过他那样的目光片刻，她便是拼死也不会离开他……
忽而，她又想起星涟曾经找给她的一本话本上的话：爱情这场战争里，谁先爱上谁就输了……呵呵，先爱后爱有什么关系，只怕从来不爱。说恨，为什么要恨他？他给过她那么缱绻快乐的时光；说不恨，却又为什么不恨？这种缱绻温情之后，以后她必定要承受加倍的寂寞。她长叹一声，原来所谓爱情，不过是让人们明白什么是寂寞。
她坐在堂屋梨花木的椅子上，等着陌汐夜来跟她摊牌。不一会儿，陌汐夜真的来了，只是他进来的时候，依然和往常一样，带着妖娆散漫的笑意。
她说：“你来了。”她的心跳的很快，只是这次再也没有初次喜欢上陌汐夜时那种小鹿乱撞的甜蜜感，这次的心跳横冲直撞，撞得她胸口疼痛万分。
师父心里觉得她面上很平静，但是其实她苍白的脸色早就出卖了她，陌汐夜问道：“阿璃，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看到他脸上的关切是真心的，但是这样让她心中更痛，但她还是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说：“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讲吗？”
陌汐夜看着她，一头雾水，说：“本来没有，被你这么一说，就有了。”
师父想：本来他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他晓得我知道了，所以要摊牌了。
陌汐夜诧异的说：“阿璃，你怎么哭了？你知道了，对不对。”
“嗯。”师父一边擦去眼泪，一边笑，“其实也没什么的……”
“阿璃，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我决定下厨做饭给你吃，你竟然说没什么？不过……”陌汐夜笑道，“那你为什么要哭，阿璃，你太别扭了，感动就直说……我不会嘲笑你的……”
“恩恩，我太感动了……”本来师父应该有尊严地甩了他离开，但是他带给她的欢情实在太诱人了，她舍不得。
溪叠因为膝盖的伤的原因，不能走路，于是就留下来养伤了。虽然自那次之后，陌汐夜就再也没有去看过溪叠，但是师父发现她还是不能忘记那件事，所以她无法心安理得粉饰太平般的待在他的身边。但是每次见到陌汐夜的脸，看着她时候的笑，她就舍不得走了。
那天是朔日，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零星几点星子，典型的月黑风高夜。师父在她的卧室里点上儿臂粗的红烛，在桌子上摆上一壶酒，那酒的名字叫“倾情”，是一种甜酒，最适于洞房花烛夜，师父坐在椅子上等着陌汐夜。
不多时，陌汐夜就来了，他看着房间里嗳嗳的红光，笑道：“阿璃，这是何意？”
师父也笑，在红烛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媚，她说：“意思就是请你做我的入幕之宾啊！”
陌汐夜妖娆一笑，对她拱手道：“能做小姐的入幕之宾，小生真是三生有幸！”
说着，他像平时一样自顾自坐在了师父的对面，师父给他斟了一杯酒，递到他的嘴边，他不习惯，想要接那杯酒。但是师父固执地要喂他，他颇为无奈的喝了下去。
本来是甜酒，但是陌汐夜明显感到越来越热，于是说：“阿璃，这酒是什么甜酒啊，怎么越喝越热啊！”
师父笑的天真无害：“因为我在里面放了春|药啊！”她笑着挑起他的下巴，“陌美人，你就从了我吧！”
“阿璃，嘿嘿……”陌美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说，“阿璃，你是开玩笑的，对吧。”
师父坐在他的腿上乱蹭，直到他起反应了，对着他的脖子吹气，轻声说：“你现在知道了吗？”
额滴神，师父她老人家还有如此妩媚的时候，平时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阿璃，会不会……太早……。”他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了。
“早！呵呵……太迟了……太迟了。”她的脸靠在陌汐夜的锁骨上，眼泪顺着他的锁骨流了下来。（猴子：芳菲，你靠那么近干嘛，都能看到眼泪顺着锁骨留下来，快给我速速回避！！！芳菲：活春宫干嘛不看！）
“阿璃，你……最近……有些不大正常。”他的呼吸急促。
“你别想把药逼出来，这种酒叫‘倾情’，就是一种欢情酒。这个药就是用这个酒提炼出来的，它会完全融在酒里，根本不可能逼出来。”
“阿璃……嗯……为……为什么？”他的脸被情|欲蒸腾地很红。
师父不回答，把他抱到床上，（……）轻吻着他的嘴唇，纤纤玉手慢慢地解开他的衣衫，陌汐夜的手慢慢抱住她的背，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深吻下去，合欢帐缓缓的合上……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屋里传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娇喘，一派旖旎春|色，而我为了师父她老人家的清誉，放着这大好的春|光不欣赏，却和一只猴子对着月亮沉默。人生之事，遗憾莫过于此。（……）
红烛燃尽，早上太阳照到房间里的时候，师父就醒了，她看着那红烛残泪发呆，脑袋里面冒出《牡丹亭》里的戏文：任凄惶，百无悔！
看着陌汐夜的睡颜，她想，她不后悔。
沧海桑田，世事难料，陌汐夜，从今往后，我们的爱恨一笔勾销。
恰好这时候，陌汐夜也醒了，也像她般定定地看着她，妖娆一笑，说：“现在人家的贞操都被你拿走了，你要对人家负责……”
如果是平时，师父一定会说：“爱妃放心，朕一定不会负你的。”可是今天，她没有，她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阿陌，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陌汐夜看着她严肃的脸色，正色道：“阿璃，我喜欢你。但是……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不过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很好的，我们在一起彼此都很开心，不是吗？”
“是，阿陌，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师父流泪了，“但是我喜欢你呀，所以对我来说你的爱情比欢情更重要，只是……呵呵，你不爱我。阿陌，再见了。”
她起身穿好衣服，转身对床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陌汐夜说：“不要因为昨晚的事就对我有亏欠，这是我自愿的。”她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道，“阿陌，他日江湖再见，我定要和你再痛饮一回！”
陌汐夜已经回过神来了，他看着她，沉静道：“阿璃，这又是何必呢！”
师父对他微笑，说：“我也有我的坚持。”
陌汐夜自知无法挽留，道：“阿璃，他日江湖再见！”
师父对他嫣然一笑，然后离开了。
后来啊，师父就如愿以偿的怀孕了。对，如愿以偿，她看到陌汐夜和溪叠的那一幕之后，就下定决心要离开了，但是未来那漫长的千千万万年该怎么度过呢？于是，她就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陌汐夜的孩子，他应该有陌汐夜的眼睛，碧色的，笑起来的时候会让她想起她和陌汐夜在一起的短暂时光。于是，就出现了上面的那一幕。
后来的后来，妖族和神族大战，关系紧张。她生下千里后，只得把千里寄养到人间，看着千里一日一日在人间受苦，她就觉得她错了，她不应该因为寂寞，就不负责任的把一个生命带到世间，让他承受不属于他的苦难，两百年之后她把他带到身边回了蓬莱……之后的一切，我都讲过了，没什么赘述的必要。
最后，我将要离开的时候，看到记忆的最后，师父站在须弥境里对我说：“菲菲，你看了之后，不用为我感到不值，这是我自愿的。”
我对着她微笑，师父，你错了，我从来没有为你感到不值，因为路是你自己选的。但是！！！我仍然认为陌汐夜是个杀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