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我要听歌。”
“好。”他温柔地道，轻轻地哼起了歌。
“哥哥，你真好……”白流空喃喃一句，便不再说话，进入了梦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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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
第二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一大早，白流空便被香喷喷的煎蛋味给弄醒了。她穿着睡衣，走到客厅，看见玻璃餐桌上摆着两杯果汁，围着围裙的白流暮正捧着两碟香喷喷的荷包蛋从厨房出来，一看见白流空立刻笑了起来：“流空，起床啦？哈，本来还以为你要赖床多赖一会儿呢。”
“闻到煎蛋味了嘛。”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早餐，好香呀……
他轻笑，姿势优雅地把手里的碟子放在她跟前。
“哥哥，你还真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啊。”她坐下来，咬着筷子看着他，调侃道：“以后谁娶了你可就爽翻了。”
他也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是吗？不过，我看以后谁嫁了你可就倒大霉了，每顿饭只能叫外卖。”
“喂……我也没有那么差吧……”她郁闷地喝了一口果汁，有这么损妹妹的吗？
“流空，就看你在萧岚生日会上所炒的那惊世骇俗的炒饭，我就没说错吧？”他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取笑道。
“那碟炒饭也很不错啊，至少我觉得很不错。”她不服气地反驳。
“可是自从那时候萧岚吃了它以后，我就没有见过他再来楼下等你了哟。”他促狭地笑了。
那萧岚是白流空一个追求者，长相清秀，自认痴心，号称“F大第一风流才子”。以前每天早上，萧岚都来她楼下等她一起上学，当然白流空有白流暮护送、萧岚一次也没得逞自然另当别论；还有，他每天晚上都拿着吉他来她楼下自弹自唱，当然因为音乐传不上十五楼所以她没听见过一次、萧岚多次被住户投诉他发出噪音骚扰别人正常休息也另当别论好了……
“流空，看来你还是要好好跟我改进一下你的厨艺，不然的话可要吓跑了所有追你的男生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那样的男生我才不稀罕。”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轻蔑，白流暮也不禁有些好奇：“流空，那你喜欢怎样的男生呢？”他的妹妹可是一次都没有恋爱过哦。
她漫不经心地说：“嗯，且不论外貌性格如何，最基本的就是他在搏击方面一定要比你强，不然就算我满意，他也一定会被你这位完美无缺的哥哥给轰出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加重了“完美无缺”这四个字。
白流暮毫不客气地接收了她的“赞赏”，点点头笑眯眯地道：“嗯，也对，我说，如果你以后要找男朋友，要首先过了哥哥这一关。其实嘛，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他对你好，要专一，很爱你，温柔，深情，懂得哄你，浪漫，任何时候都不能骂你、甚至打你，最好要有钱，不用你辛苦干活，啊啊，还有，样子一定不能太抱歉，至少要比我帅，不过嘛，我看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比我帅的男生了。嗯，还有……”
“STOP！”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哥哥，这种男人已经绝种了，怎么可能还有这种男人！”
“怎么会，你眼前不就有一个吗？当然，关于这点我还是很谦虚的。” 白流暮学着电视上的模特叉着腰在她面前走了一个猫步，转头朝着她抛了个媚眼，问道：“怎样？帅吗？”
白流空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了一下。
她刚想回话，忽然，所有声音好像潮水一样迅速从她耳朵中褪去，耳边万籁俱寂，就像是被隔绝到了异度空间，不多时，耳边仿佛掠过了一首低沉的颂歌，像是由千千万万个人在轻轻吟唱，耳根忽然清静了下来，头脑中好像有一条细线在缓缓地切割着，头痛欲裂，忽然，后背感觉到了一种像是皮肉绽开般的撕裂的痛楚。
瞬间，她再次听见了声音。
白流暮敛起了笑容，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问道：“流空，你最近很奇怪，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流空呆了呆，他怎么知道她身体不舒服？不过，他知道也不出奇，就凭她的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一向心思细密的白流暮。
“我……”她正想说什么，忽然瞥见白流暮脸色一变，她随口问道：“怎么了？”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白流空一看天空，也呆住了——原本晴朗的天际此时被染上了一种浓郁的红，妖艳无比却又诡异无比，竟让人想起了地狱的烈焰；最让人吃惊的是天空的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刮起的风似乎要把所有东西都吞噬进去。建筑物的玻璃外墙此时都被天空映成妖冶的血红色，艳丽，却又不可思议地诡异。
白流空呆呆地望着这可怕的漩涡，感到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栗，仿佛被定住了，一点儿也不能动。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像是撕裂般的痛楚再次袭来，只是这一次比往常的每一次都要痛……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熟悉的压迫感，黑暗的席卷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此时，忽然万籁俱寂，她什么也听不到了，耳边仿佛掠过了一首低沉的颂歌，像是由千千万万个人在轻轻吟唱，遥远得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不过，这次，那首颂歌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她逐渐听得清楚那首歌的内容了——
“…………
………
神永恒存在
神至高无上
神给予我们光明
神给予我们信仰
……
放逐、放逐一切敢违背神的存在
惩罚、惩罚一切敢反抗神的存在
消灭、消灭一切敢背叛神的存在
……
至高无上的神啊
请给予他们惩罚与救赎
永生的罪恶……
轮回的命运……
……
魔鬼
魔鬼
堕入地狱
…………
………………”
忽然，白流空所坐的位置的地板上忽然卷起了黑色的巨大漩涡，大理石的地板花纹慢慢扭曲起来，变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漩涡一样，还未反应过来的白流空直直地堕入这个黑洞里。
“啊——”白流空尖叫。
“流空！”反应过来的白流暮立刻扑上来想要拉着她的手，可是没能拉住，只是指尖相接了一瞬间。
就在这一瞬间，他眼前似乎出现了什么幻像，浑身一阵颤栗，有一种熟悉的、幽暗的、强烈的、嗜血的、可怕的力量从自己的身体内猛烈地涌了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好像潮水一样不受控制，在惊诧间，他看见了大风扬起了自己的头发。
扬起的长发呈现出一种带着微微的透明质感的银色，他惊诧地从打翻的果汁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紫色的眼睛，银色的发丝，倾城一瞥中，美得惊心动魄。
是他，又不是他。
外貌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但是，感觉却是这样熟悉……
只是一瞬，幻象消失，他惊诧地看见倒影仍然是自己——一个黑发黑眸的少年。
当她完全消失时，黑洞也随之合拢了，天空的巨大漩涡慢慢变淡，渐而消失。一切又回复了正常。
白流暮呆呆地看着完好的地面，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眼眸充满了惊愕、震惊与悲伤，嘴唇嗡动，却无法发出一个音节。
这是怎么回事？
他宁愿相信这是他的幻觉。
此时的屋内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下来都会被听见，白流暮那狂乱的心跳就像擂鼓一样，震动耳膜。
这怎么可能？
他的妹妹——刚才还在和他抬杠的妹妹。
——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光的巨轮总会在不经意中悄然而来，又会不可避免地、汹涌无痕地离开。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属于他们的宿命，在这一刻——已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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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
初春。
尽管天气还有些微凉，但美丽的花朵已经盛开，一树繁花艳丽而淡雅。湖上和小河上的冰已经融化，水流动的声音潺潺悦耳，湖上撑船渔民偶尔的歌声和岸边小孩子们玩乐的嬉戏声似乎在悄无声息地述说着春天的到来。
清晨，细碎的阳光落在大街上，像撒上了无数的金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行人已经逐渐多了起来，青石板铺筑的大街上车水马龙，叫卖声、吆喝声、说笑声，到处都是。周围的建筑多是用朱红色与黑色搭建的，设计雍容华贵又不失大体，宽阔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铺，满大街的行人，其中这一切无不在彰显着这个王朝的繁华。
大街的一角，一个捏泥人的老伯在微颤颤地叫卖着，那些泥人个个都被捏得惟妙惟肖，神态逼真，吸引了一大堆的小孩子围着观看。那个老头倒是乐得清闲，笑眯眯地演示着怎样制作泥人。
这时，一个衣衫破旧的妇女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经过，那小孩看见这样好玩的泥人，眼中露出了渴望的光芒，连忙拉了拉妇人的手，用软糯的声音恳求着：“娘，我也想要……”
那名妇人似乎有些为难，她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钱袋，眉目间有些萧索，她抿了抿唇，“乖，娘下次再买给你好吗？这些钱要留着给爹爹看病。”
“哦，这样啊……”那个小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不买了，让我看一会儿才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