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正是人世沧桑啊。”蓝采和却不以为然:“汉钟离你哀叹个什么嘛。好啦好啦,我们还是快点进城去吧,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玩玩玩,你成天就只知道玩!”汉钟离用蒲扇狠狠的打在蓝采和头上:“要是待会捉妖时你也是这个样子,我敢打赌啊,我一定把你也像你师父那样扔到老君的炼丹炉里去!”后者抱着头不满的嘟囔着。站在一边的何仙姑见了伸手将蓝采和拉到身边来:“好啦好啦,采和你也别闹了,我们办正事要紧。”
一身白衣的吕洞宾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笑着,韩湘子问他:“你在想什么。”吕洞宾将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握在手中:“我只是在想,我们几个就这样子进城去会不会太显奇怪了?”
韩湘子四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没错,你,我,仙姑还有蓝采和这个样子还可以。果老也没问题,可是国舅、拐李还有钟离兄这个样子就实在是怪异了一点。我们虽说是来捉妖,但也不要那么招摇明显才好。”
听了韩湘子的话,另外几个人也点点头。汉钟离摇着大扇子满不在乎的微笑:“这还不容易?”说完,他一转身,变成了一个老道士的模样,那样子倒是让吕洞宾想起汉钟离引自己黄粱入梦时也是这副打扮。不经意的,他瞟了眼在黄粱梦中作自己娘子的何仙姑。后者似乎也有所感,回了他一个微笑。见汉钟离这样,铁拐李也不甘示弱。转身变成一个蓝衣书生的模样。蓝采和拍手大笑,连身说变得好。此时曹国舅也已经换去官服,变成个富贵人家老爷的样子。就连张果老,蓝采和和韩湘子也换去自己那身华丽独具特色的仙服,换成平民百姓的衣裳。只有何仙姑和吕洞宾没有改变。
看着眼前的仙友,何仙姑寻思到:“既然不要引人注意,我们不妨分成几组人好些,不然着一大堆人一起进城去,不论做什么都很是引人注目。”七个人点点头,张果老一把拉过蓝采和:“走,孙儿,随爷爷我进城去。”蓝采和一听,连忙摆手:“不要不要!我要做韩湘子的书童!”
经过一番争抢,最后终于确定:张果老、汉钟离和铁拐李装成是出来四处云游的道士老人和书生。曹国舅、韩湘子和蓝采和装成是出门经商的父亲带着侄子和书童。吕洞宾和何仙姑则是游山玩水的——
“让仙姑做我的侍女?我可不敢当!”
“那么做兄妹吧!兄妹好,兄妹妙……”
“做什么兄妹啊!我敢打赌没有他们两长得一点也不像兄妹!我看还是和原来一样,做夫妻吧,也好相互间有个照应。”
“什么和原来一样?哪里一样了?原来还有我这个女儿呢!”
“那蓝采和你变成女孩啊,我看韩湘子没你这个书童也是可以的……”
实在烦不过另外几个人,吕洞宾与何仙姑还是扮成了出门游玩的未婚夫妻。其实以他们两人的默契,扮夫妻是最合适不过的。
终于,八仙三三两两的走进了临安城。
初春的临安,柳絮纷飞,春江水暖,苏提旁绿柳成荫,倒映在清澈的水中,满眼都是一片翠绿,让人经不住心情大好。吕洞宾玩着手里的折扇,看着眼前这如画美景,禁不住感叹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八仙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一面欣赏景色,一面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毗邻湖岸边,有一家掩映在垂柳间的酒楼,酒楼装修精巧,共三层,正好可以凭窗眺望无尽的湖面。八仙来到酒楼下,只见蓝底红边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临江仙”三个大字。
“好儒雅的名字。”曹国舅抚着胡须赞到,八仙相对一笑,便走进了酒楼。酒楼内的布置也儒雅漂亮,一楼中央是个高台,上面放着几道绢丝水墨屏风,屏风后坐着几个艺人,吹奏着丝竹。屏风前面是5个水袖罗衫的女子,正随着音乐起舞。她们的舞姿优雅轻柔,倒有几分天宫里仙女起舞的感觉。二楼和三楼都是回廊,便于楼上的客人从上面俯视一楼的高台上的表演,和遥望窗外的美景。吕洞宾等人被小二领上三楼,三楼座椅较少,而桌子都是比较宽大的八仙桌,看样子是这酒楼的雅座了。
酒楼生意极好,一楼二楼都已经坐满。酒楼的老板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身红底黑色祥云图案的长袍,现下正站在一楼柜台后,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拨弄着算盘。见有客人来了,老板也只是抬头看一眼,客气的笑笑,便又低下头去。
早有伶俐的小二过来招呼八仙,看几人气度不凡,小二立即引着八人向三楼而去。
相比起楼下的热闹,三楼要清净许多。虽然也只空着三张桌子,但客人们大多是临安城里的文人墨客,一个个都安静的喝酒赏景,同桌的友人偶尔笑语几句,伴随着楼下传来的乐音,倒是让人心底里生出一份宁和来。
小二一面擦着桌子,一面对八仙道:“对不起了,几位客官。另外那张桌子被客人给提前包下了,现在只好委屈几位客官拼个桌了。”
“无妨,无妨。”八仙说着,便分两桌坐下,向小二点了素酒与点心,从从容容的以陌生人客套的方式交谈起来。
“哈哈,端木兄可真是说笑了,我这‘临江仙’生意再如何好,又如何比得上三位呢?”楼梯上传来酒楼老板的笑语,不消片刻,便见那年轻老板引着三个年轻人上楼来。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二十出头,一身玄色银纹劲装,右手带着半截护掌,手里拿着一把玄色长剑,剑鞘上闻着金色的鹰头纹饰,他爽朗一笑,带着几分戏侃的语气与那老板道:“司徒毕星你这么说,莫不是担心我们喝光了你的好酒?”
“美酒有得是,就怕你喝得烂醉如泥要我找人给你抬回去。”司徒毕星话音刚落,走在那位端木后面的男子便笑起来:“怕什么,他要是喝醉了,你就随便在你那‘忆江南’里找间房间把他扔进去了事。”说话的男子银冠束发,一身蔚蓝色双重长衫,腰间别着一支玉笛,手里拿着一副卷好的画轴。咋看之下,倒也几分与韩湘子相似的气质:“想不到啊,才几年不见,司徒兄你就又开了这临安城最大的客栈了?”
那老板一面引着三人在唯一的那张空桌上坐下,一面笑着对三人中唯一的女子道:“我那客栈再大,恐怕也不及苏监正的府邸吧?这谁不知道,那可是临安城最美的林园了,想不到苏监正也能将它买下。”
那位被唤做“苏监正”的女子身着深紫色对襟罗裙,手上搭着一条天青色锦罗披帛,看起来素雅而端庄。女子扬唇轻笑:“司徒老板真是见笑了,我那一方宅院不过胜在曲折幽清,要是论起富丽堂皇,哪能与你这临安最大的酒楼和客栈相比?”
有小二端着八仙先前点的菜上来,经过那司徒毕星身边时道:“老板,咱们新订的酒到了,您要不要下去看看?”语罢,便走过来,一面点着八仙要的东西,一面道:“几位客官久等了。”
曹国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两男一女,心中道一声“不简单”,蓝采和早已按耐不住好奇心,低声问小二:“喂,小二哥,那三人是谁?”
“哦,客官定然不是从京城来的吧?那三位可是咱大明鼎鼎有名的青年才俊哩!可都是咱临安人!那玄衣男子是正二品金吾将军端木奎,专门保护天子的。至于另外那两位,女的是钦天监的监正大人苏采薇,男的是副监正大人陶然,可都是了不起的术师哩!”
待小二退下,坐在蓝采和身边的韩湘子才低声道:“别的我倒不好奇,我好奇的是那副监正手里的画卷。”
“嗯,那画卷有妖气。”铁拐李瞟了一眼,缓缓道。
作者有话要说:
☆、蜀绣情深
阳春三月,正是西湖十景中苏提春晓最好的赏玩时节。临安城里早已聚满了慕名而来的各地游客。一时间,临安的客栈都人满为患,很难再找到落脚的地方。
这个消息也是八仙在“临江仙”休息时向小二打听来的,彼时小二一副“谁让你们不早些来?”的为难摸样,而八仙也知道自己总不能在城外用法术变个逍遥居出来吧?这里不是幽静的山野,突然出现那么一个居所,只怕会引起不小的骚动。
八仙正犯愁,不想坐在邻座的那位紫衣女子突然抬头,冲几人笑语道:“小女子姓苏名采薇,几位既然来到临安,若不嫌弃,就让小女子尽地主之宜。小女子在临安的府邸还空得很,不知几位高人可愿屈尊到小女子府邸上留宿一夜?”
何仙姑当即反应过来,看样子看出别人不简单的可不只有他们八仙。再看看那副带着妖气的画卷,何仙姑弯唇一笑,道:“难得苏姑娘与我等有此缘分,那便多有打扰啦。”就这样,八仙在临安的落脚处,便成了那个名叫苏采薇的女子在临安的府邸。
苏采薇的府邸是建在西湖边上无数不多的几家之一,面积虽不算大,但也不小。最重要的是胜在环境清幽,景色优美,屈曲回廊,临水小榭,假山碧池,正是江南园林里的精巧之作。整个园子分前后东西四苑,彼此由各具特色的花园或碧池连接,独立成一处。八仙便被安置在东苑的厢房里。
且说在东苑的客厅用过晚膳后,八仙便各自随侍女引领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吕洞宾与何仙姑的房间相邻,他坐在自己房里越想越觉得此事不简单,他们白天才在酒楼遇见苏采薇、陶然和端木奎,当时还察觉到他们手里的卷轴有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