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再次相遇(1 / 1)
转眼就到了唐蜜大婚的日子,场面要多隆重就有多隆重,更有些小女生哭得稀里哗啦的,其实唐蜜的父母不喜欢张智达,他们一眼就看出这是个不靠谱的小白脸,但是女儿喜欢,他们也没有办法。婚礼来了很多宾客,作为伴娘的舒含忙的团团转,唐蜜特意给这些老同学安排到楼上的包间,不用跟那些宾客挤来挤去。忙活完,舒含可算是松了口气,她能看出唐蜜是真心的幸福,但是张智达的笑容就有些牵强,不过既然婚都结了,张智达应该会收心了吧,张智达的父亲就很风流,所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和他母亲离婚了,为了弥补他缺少的父爱,他的母亲一直溺爱他,所以让张智达没有责任心,他的母亲很漂亮,他的父亲也很帅气,所以长相俊美的他从小就备受女生喜欢,这也让他从不在乎女人,只在乎自己。舒含推开包间的门顿时呆住了,这里确实都是同学,但是她没想到那个早已成为美梦的欧泽晨也坐在那里,正跟单良说笑,难怪唐蜜非弄个包间,因为大明星会引起骚动,所以必须要低调。单良看到舒含笑着说“伴娘来啦,今天好漂亮啊。”大家也跟舒含打了招呼,泽晨循着声音把头转了过去,从前他虽然只能看到舒含模糊的影子,但是他还是会凭着感觉把目光落在舒含的脸上,让舒含觉得他一直在看着她,但是这一次泽晨并没有把目光落在舒含的脸上,他脸对着舒含但是目光却落在别处,看来舒含在泽晨心目中的重量已经改变了,是不是已经轻如鸿毛了。舒含的心很难受,但是自己亲手种的苦果,当然要自己吃。泽晨露出淡淡的一抹微笑,算是打了招呼,舒含坐在了单良身边,单良看出了两个人的尴尬,于是把话题又转移到别的同学身上,同学聚会总是有说不完话题停不住的欢笑,不过舒含真的是饿够呛,一直在吃,临走前,所有的同学都跟泽晨合了影,这也算是向别人炫耀的资本。等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泽晨和单良舒含才从楼上下来,唐蜜凑到舒含的耳边小声的说“这是我给你的惊喜,不要太谢谢我啦。”舒含看着她满眼的感动,这就是闺蜜,永远知道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遗憾。单良也不是没有眼力价,他对泽晨说“外面天都黑了,你的那些疯狂小粉丝应该也休息了,这离你家也不远,让舒含送你吧。”泽晨点了点头。
两个人慢慢的在街上走着,舒含脚上的高跟鞋让她很不舒服,她从不穿5厘米以上的高跟鞋,今天算是为了唐蜜豁出去了,她忍着脚痛尽量保持正常的走着,但是泽晨察觉到了舒含的不适,他停了下来,舒含看着他,泽晨说“我还是把司机叫来吧,送你回去。”“都快到了,不用了,我很好。”“这么晚,我也不能让你一个女生单独回家,应该是我送你。”“现在还不是特别晚,我没关系。”“舒含,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够独立回家,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自始至终我在你心目中都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我是看不见,但是我很努力的在实现独立生活,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原来舒含已经把他伤得那么深,舒含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她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却摔倒了,她脱下高跟鞋,脚已经肿的不像样子,泽晨听到声音赶忙蹲了下来,他有些着急的问“怎么了?”“没站住,这破高跟鞋,疼死我了。”“崴脚了吗?”“没有崴脚,就是磨得太疼了,没关系。”泽晨从舒含急促的喘气声中判断她的脚应该真的很疼,他给司机打了电话,但是两个人所处的地方是步行街,车开不进来,舒含站起来,用手提着高跟鞋,光着脚在地上走,泽晨感觉到她的高度变了,就问了句“你是不是光脚走呢?”“没、”“跟我说实话。”“恩,是。”舒含不敢再骗他,泽晨轻叹口气,但是舒含并没看见,他蹲了下来,低声说“我背你”。舒含愣了下,她有些难为情的说“我、我穿的裙子。”听到这话,泽晨把外套脱了下来系在舒含的腰上,舒含的脸红了,她的心跳的很快,但是她没有拒绝,而是趴在了泽晨的身上,两个人的脸第一次贴的那么近,泽晨都感觉到了舒含的心跳,舒含的呼吸声让泽晨心里有些乱,他艰难的站起来,舒含当起了泽晨的眼睛,为他指导着方向,舒含不自觉的搂紧了泽晨,这两年舒含真的好想好想泽晨,无聊的工作和生活像死水一样消磨着舒含的意志,只有在电视上和网上看到关于泽晨的消息时她才会快乐,她不止一次的想,如果那天在机场她喊回泽晨,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可是这段路很短,还没等舒含记住这份温暖,车已经在眼前。还没等舒含伸手,车门就开了,而且露出一张绝美的脸,一看就是混血,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很漂亮。还没等舒含开口,那个女生先说了话“晨宝,我回来了。”泽晨听到她的声音立刻露出了笑容,舒含明白了,这个女生就是媒体常说的但是从没有官方承认的泽晨的女朋友,舒含一直以为是绯闻,不过现在看来这是真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车里的,一路上泽晨都在跟那个女生说笑,他们笑的很开心,那个女生看出了舒含的尴尬便做起了自我介绍,她叫梁黛茜,是中法混血儿,精通三国语言,她的专业是小提琴,也就是在奥地利留学时认识的泽晨,她热情阳光,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喜欢泽晨,但是她也喜欢别的男人,对于她来说爱情还没到,她可以当泽晨的女朋友可以跟泽晨上床但是却不能当泽晨的妻子,她认为她的身体是自由的,她可以把她自己献给她喜欢的人,在遇到真命天子之前,泽晨就是她的唯一,她的奔放和洒脱是泽晨最最喜欢的,泽晨从没想过和她上床,但是在他喝多的那天晚上,梁黛茜就这样睡了他,泽晨也觉得委屈,但是目睹了两人在床上的林静雅消失了,这让泽晨觉得幸福无比,因为他真的是太讨厌林静雅了,不过不久林静雅又回来了,只不过她再也不干涉泽晨,因为就算没有温舒含,泽晨也不会是她的,她当起了泽晨的助手。同样的音乐追求和那次酒后的冲动让两人成了知己,他们无话不谈,梁黛茜早就知道了舒含的存在,她看得出泽晨很爱舒含,虽然自从泽晨出国治眼睛开始,舒含就没再为泽晨做过什么,但是当初那份单纯的爱情让泽晨不能忘怀,虽然还是爱,可是舒含带给他的伤害,他始终忘不了,当得知舒含现在过得并不如意,而自己却已功成名就,他突然觉得很解气,而且梁黛茜的出现绝对会让舒含失落,后悔当初没有选择自己,他背起舒含,一方面是心疼她,一方面又是期待刚感到甜蜜的舒含看到黛茜后失落的样子,他不想复仇,这也不算什么仇恨,他只是想把舒含给过他的伤害全部还回去。车到了舒含家楼下,舒含下车又穿上了高跟鞋,她走的每一步都很痛,她对泽晨的爱就像这双鞋一样,虽然她很爱,但是穿上时却无比的痛,让她想放弃却又没法远离。看着她落寞的背影,黛茜说“晨晨,你很少主动联系我,这次却派车来接我,是想用我来气她吧”,泽晨没有吱声,知己就是知己,黛茜又说“不过,说实话,我不觉得她是一个绝情的女生,你们之间不应该是现在这种互相折磨的关系,你为什么要伤害她呢”“我没有伤害她,只是要忘记她,就该把她曾经给过我的都还回去才对”“那接下来,你还会联系她吗?”“不知道,不过不管她当时怎么伤害我,我都不能全还给她,我们现在身处不同的环境,不会再有太多的交集,还是相忘于江湖吧。”“这才是我喜欢的晨晨,你不适合当腹黑男,还是当个柔情钢琴师吧。”“小样,吃饭了没,带你吃饭去。”“好的,不过我要去你家吃。”“休想再把我灌醉,我可不是那么大方的男人哦。”“我们是情侣呀,作为男朋友要满足女朋友的愿望呢。”泽晨笑了笑说“为什么我爱的人不能和我在一起,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女朋友,我还是替补的。”“要是没有更好的男生出现,你这个替补或许哪天可以转正呢。”说完两个人都笑了,泽晨并不是只贪图黛茜带给她的性福,他也很喜欢黛茜,两人以十年为期,如果没有舒含或者是他更爱的女生出现,那黛茜或许会成为他的唯一,泽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黛茜的宽容和大度,他只能给黛茜买套房子表表心意,黛茜起初拒绝,但后来一想如果不这么做泽晨是不会心安的,也就收下了,起初泽晨还担心会日久生情,会离不开黛茜,但是实践证明,黛茜跟别的男生在一起时,他并没有太多的伤感,这种随时准备为爱分手的情侣,世上恐怕没有几对吧。
这一夜,泽晨和黛茜谈笑风生,而舒含却在被窝里哭得天昏地暗。
转眼几个月过去,泽晨放缓了在娱乐圈的发展脚步,回到家乡参与投资了一家特殊教育学校,意在培养有残疾的儿童学会一门技能,对于他的急流勇退,他在一档访谈节目中是这样说的,过多的媒体曝光确实打响了他的知名度,让他有了些飘飘然的感觉,但是有天他参加慈善活动时遇到了一个只有五岁的盲童,那个盲童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天真的说“大哥哥,你真的看不见吗”“也不是全看不见啦,偶尔能看到些影子。”小孩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原来我们是一样的,我们都看不到这个世界,我还以为出了名就能看见这个世界呢。”这句话让泽晨触动很深,浮夸的生活已经快让他忘了自己当初选择回国的初衷了,他是个盲人,他希望社会能改变对盲人的态度,但是现在盲目的商演已经让他离自己的初衷越来越远了,他看不见这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可以看到他,而他也应该帮助更多像他这样的残疾人赢得社会的关注,所以他决定减少商演,与当地政府协商,把原来规模很小的特殊教育学校扩大,而且自己做活招牌,让那些家里有残疾孩子的家庭不再不得已把孩子送去条件略微优越一点的离家很远的学校,能让自己的孩子在这里得到更好的教育。泽晨这几天频繁的在电视新闻里出现,这快让舒含快崩溃了。
现在的舒含已经二十六岁了,还单身一人,大学毕业后舒含就没再谈过恋爱,好像她所有的桃花运都不见了,亲戚朋友已经开始催了,但是她很抵触相亲,她总觉得像白菜一样被人挑来挑去是件很痛苦的事,可是泽晨每天出现在电视上让她很痛苦,这种想爱却不能爱的感觉已经折磨了她很多年,或许现在谈场恋爱或许马上结婚才能让她从美梦中醒来,她要活在现实中,所以她终于答应孙玲玲,去和她的朋友相亲了。
舒含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在一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咖啡馆里,那个男生看着很斯文,但是一开口就让舒含郁闷了,他上下打量了舒含然后就开始说话了“恕我直言,您的身材不是特别好,不过您长得很漂亮,这点很加分。既然是相亲我就直说了啊,我现在在财政局工作是正式的所以工资待遇没有问题,我不是单亲家庭,父母也有退休金,我没什么负担。你的工作我也知道,你是正式的,这很难得,听说你的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退休工人,将来应该也没负担,我就想知道要是以后我们能走到一起,这个房子是我们一起买,还是你们希望我来买,当然,买房子应该是男方的责任,但是如果我买房子,你们怎么也要给一辆车吧,而且结婚时你们家过的钱也不应该少吧。不过如果你们家有房子就更好了,我们就没有负担了,要不还房贷还是蛮辛苦的。你看这些条件要是都行,咱们就见一见家长吧。”舒含看着这个男生深吸口气说了一句“你的条件是挺好的,不过,见家长就算了,因为我们不是大富之家,所以没想过要找个上门女婿,这是我这杯的咖啡钱,再见,不,不是再见,是拜拜。”说完舒含转身大步离开了,难道自己以后都要这样找爱情吗,估计找到的不是爱情只能是凑合。
作为与陈萌萌分手后的第一个生日,单良决定请这几个好朋友来原本做婚房但现在自己住的地方聚聚,这总是比饭店能放松点,他邀请了舒含和唐蜜,其实他本不想叫张智达,但是不叫他又怕唐蜜为难,所以就勉为其难的邀请了他们夫妻俩,他打电话给泽晨时,泽晨正在外地商演,但是接到他的电话二话没说就连夜赶回来了,自从创办了那所学校,泽晨就把每月的7次商演减少为3次,本以为他的收入会减少,但是因为商演次数减少,各大投资商都开出了高价,他的收入反而增加了,不过对于公益活动,他是分文不取的,所以外界对他的高身价并没有什么异议,而是对他的人品和才华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舒含特意订了个蛋糕,当她敲开单良家的门时,坐在沙发上的泽晨让她吃了一惊,她真的没想到泽晨现在还会这么珍视和以前同学的友谊。寒暄几句舒含坐到了沙发上,泽晨明显很疲倦,一直没什么精神,舒含坐在他身边看他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泽晨突然说了句“最近工作还好吗?”舒含很低落的说“还好。”“听你这语调就知道你情绪不对啦,不过,人生不开心的事有很多,不喜欢的工作也得继续,所以,想开点吧。”“看你好像很累,要不要休息下呀。”“是有点困了,单良说他下厨,不过我看等我睡醒,他的菜也炒不好,可是最近总是失眠,很困却睡不着。”舒含起身把他带到单良的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舒含刚要转身离开,泽晨突然拉住了她轻声说“陪我一会儿好吗?”舒含犹豫了一下然后默默的坐在了泽晨的身边,泽晨皱了下眉,舒含看他这样就轻轻的抚摸他的额头,这让泽晨觉得很舒服,慢慢的也就进入了梦乡,舒含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十年的时间,消磨了青春却没能消磨舒含的爱情,她一直以为可以忘记泽晨,可以跟别的男生谈恋爱,但是只要她未来的老公不是泽晨,不管她过得多幸福,这都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单良进屋时看到了这一幕,他不知道该不该喊她,但是他还是喊了舒含,舒含从美梦中醒来,她跟着单良来到厨房,帮忙洗菜时,单良小声说了句“泽晨现在有女朋友,是个混血,很漂亮呢。”舒含放下手中的菜看着泽晨笑了下说“我知道,我看到过,是很漂亮。”“其实,现在大家已经离得很远了,你是不是也该找个男朋友了,要是变成剩女就不好啦。”“我也想找啊,可是太难了”“我有个朋友,是个心理医生,人很好,比你大五岁,要不试试”“好啊,反正你介绍的肯定比我上次遇到那个强。”“必须的,我得给你介绍好的。”“我相信你,不过,你怎么认识心理医生啊”单良沉默了,不用说舒含也知道,他肯定是因为忘不了陈萌萌,不过她不会想到,单良能通过这个心理医生忘记之前的痛苦,都是唐蜜的功劳,原来,唐蜜早就开始看心理医生了,要不然就又张智达那么个丈夫,她早就崩溃了。在舒含的帮助下,一顿丰盛的晚餐终于做好了,唐蜜叫醒了泽晨,一伙人又开始无话不谈,聊聊糗事,期间舒含不自觉的给泽晨夹菜,泽晨吃的很饱,最后蛋糕上来时唐蜜让单良许个愿,单良说“我才不像你们这些小女生呢,赶紧吃了吧,看着就馋人”舒含看了看蛋糕自己在心里许了个愿,愿望不是和泽晨在一起,而是忘记他。
舒含刚到单位就发现空气有些微妙,原来是上次拉她手的领导调走了,而且是升官,真是没天理,这种人也能高升,可是时间本就充满了不公,上班两年,舒含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忍耐,新来的领导是在和艾敏说笑中走进来的,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孙玲玲在舒含耳边小声说“这个领导最喜欢礼尚往来了,不过不是礼貌的礼,是送礼的礼,不过他人还算正派,别看艾敏一直抛媚眼,根本没用,除了她能送礼,走了个好色的却又来了个贪财,这年头正直的人当不了大官呀。”舒含苦笑了下,不管这个领导怎么样她总算是能摆脱以前那个领导的“冷宫政策”了,也算是件好事。
换了领导舒含心情很好,正巧单良给安排的相亲就在今晚,所以舒含简单的化了个妆,挑了套好看的衣服去赴宴了。这次两人的见面还是在一家咖啡厅,舒含并没有迟到,倒是那个男的还没来,舒含无聊的等着,咖啡厅里放着泽晨谱的钢琴曲,让舒含觉得很温暖。等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一个一个人,舒含放弃了,既然对方都没有诚意,那这次见面也就是没有必要的了。她刚要起身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向她走来,那人长得不帅但是很耐看,带着眼镜看着很斯文,他看着舒含说了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哦,没事,你大概是工作忙吧”他又看了看舒含说“像你这么好脾气的女生很少了。”舒含一听这话顿时泄气了,本来还想装装女强人,结果现在却给人留下了好脾气的影响,如果相亲成功,那她就是出于下风了。那人喝了口水说“我是男人,还是我先来做自我介绍吧,我叫韩孝然,在医院工作,属于精神科,不过也可以称为心理医生,太复杂的学术用语我就不说了,免得把你说睡着了。”舒含笑了,这个男生还靠谱点,两人寒暄了几句后,韩孝然点了菜,舒含早就饿得不行了,也不管什么淑女不淑女,就是吃,这份直率给韩孝然留下了好印象,他留下了舒含的电话号码,但是却没给她发过短信,因为从舒含在吃饭时的小细节中,作为职业医生的他看出了一些端倪,比如舒含总是不自觉的把头发掖到耳朵后面或是一直不自觉的看手机,而且咖啡厅换掉泽晨谈的钢琴曲时,舒含那不自觉的微弱的失落感也被韩孝然看在眼里,他有点喜欢这个女生,但是只短短的一次见面他还是没有了解她更多,所以他决定回去再问问单良,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
没等到韩孝然的任何电话和短信,让舒含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就忘了这件事,看来她还得去相亲。唉,这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呢。泽晨和梁黛茜出双入对的场景屡屡被媒体拍到,虽然两人都不回应,但早就知晓两人恋情的舒含每天都煎熬着,当初是她一直拒绝泽晨,伤害了他,现在她还有什么脸去渴望得到功成名就的泽晨的爱呢。
这天泽晨又上了电视,不过不是因为演出,而是为了保护林静雅被一个疯狂粉丝重伤了右手,事后这个疯狂粉丝下落不明,舒含也想去医院看他,但是医院外面全是媒体,泽晨的病房外面也全是媒体和保镖,单良带着舒含从后门进入医院,让舒含意外的是,在里面接应他们的是韩孝然,他看着舒含,笑了下说“又见面啦。”舒含很焦急的说“你要带我们去看泽晨吗?”韩孝然点了点头,舒含立刻笑了,高兴的说“谢谢你。”“不用谢我,事后帮我个忙就好了。”舒含立刻点头,韩孝然把两人带到楼上,避开了媒体的视线,病房外的林静雅泪流满面,身上也有些擦伤,她一直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作为泽晨的助手,她一直都把精力放在安排泽晨的工作上,只有这样,她才能强迫自己放弃对泽晨的爱,但是经常看着泽晨和黛茜出双入对,她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泽晨的粉丝有很多,其中不乏不理智的疯狂粉丝,但是有一个女粉丝让林静雅特别关注,因为那个女粉丝给泽晨寄过血书,上面都是不堪入目的情爱之话,她还经常跟踪泽晨到公寓,但是总被保安拦下,她总是戴着大口罩没人见过她的样子,这些疯狂的举动林静雅并没有告诉泽晨,她怕影响他的生活。最近,黛茜和一个外国人打得火热,她又离开泽晨去加拿大寻找她的爱情,而泽晨欣然答应,自从上次舒含陪在他身边让他酣睡之后,他发现自己真的还是忘不了舒含,他也不确定现在改什么办,但是再向舒含表白,他又不甘心,因为现在的他那么优秀,而舒含却由大学时的白天鹅变成了现在每天浑浑噩噩的小鸭子,他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呢。看到总为爱出走的梁黛茜,林静雅很郁闷,这样的女人泽晨都能接受,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自己呢,终于在一个夜晚,林静雅爆发了,在一家酒吧的后门,她喝得烂醉如泥,泽晨扶着她给司机打电话,这时林静雅大声的哭喊着“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以前温舒含伤你那么深,断了你那么多次的希望,是谁一直陪着你,是我,是我,一直都是我,我为你放弃了一切,我为你和家里闹翻,我陪着你这么多年,你眼睛看不见,你心也看不见吗,你就是个混蛋,骗子,你赔我的青春,你赔我的爱情。”泽晨冷冷的说“你喝多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到底为什么?”泽晨又冷冷的说“在大学的时候,你每天在男生寝室下大吵大闹,我要是不下来,你就不停止,每天都这样,我起初是感动,但是到后来就变成了反感,有一些女生只是表达了一点对我的好感,你就跑到人家寝室辱骂人家,弄得人家在同学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甚至还在人家班级打条幅,这都是你干的事吧。”“可是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爱你啊”“你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你想满足你的虚荣心就伤害那么多无辜的女生,你知道当你看到我和黛茜在床上,想给她巴掌却被她摁倒在地时,我真的觉得解脱了。”“我一直照顾你的工作,一直,你眼睛看不见,我就要求所有的举办商提供便利。”“对,还要感谢你的要求,要不是你,我的经纪人就不用跑去投资商那里再跟人家道歉,你的蛮横让他们都厌烦透了,他们一直让我开除你,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能自己离开。”听到这,林静雅发怒了,她疯狂的捶打这泽晨,泽晨没用躲避,他也知道自己真的对不起林静雅这么多年的对他的照顾,但是只有她自愿离开,她才能获得解脱,就在林静雅发疯似的捶打泽晨时,一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一下子把林静雅扑倒在地,泽晨听到了不对,立刻上去帮忙,他拉开那个人,但是林静雅突然尖叫一声,因为她看到那个戴着大口罩的女生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短刀,听到她的叫声,泽晨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挡在林静雅身前,那个人本来是要挥刀捅向林静雅,一见泽晨挡在前面,她想收刀,可是根本就来不及,她只能把刀偏到一边,这一刀刺穿了泽晨的右小臂,泽晨痛苦的坐在地上,那个女生见状急忙跑掉,而泽晨也进了医院,这一刀扎的很不妙,伤到了泽晨的手部神经,但是具体的伤情还是要看泽晨日后的恢复情况。泽晨在进手术室前,林静雅哭着问他为什么要救她,泽晨只是如释重负的说了句“这下,我就不欠你的了,再也不欠你的了”,林静雅看着他,他虽然疼的满头大汗,但是嘴角却能露出微笑,这回林静雅真的真的死心了。病房外的林静雅看到匆匆赶来的单良和舒含,她站了起来,拦住了舒含,在她的耳边说“记住,你配不上泽晨,你带给他的全都是伤害,现在他功成名就,你休想再勾引他,你这个自私懦弱的女人”舒含愤怒的看着她,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因为她真的是自私懦弱的人。单良拉着舒含进了病房,林静雅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始痛哭不止,她对泽晨近七年的追随到头来却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最终还是败给了温舒含。
舒含进到病房,泽晨的父母和妹妹也在,几年不见俏俏已经快8岁了,她早已忘记了舒含,但是她曾经在泽晨过去的日记本里看到过舒含的照片,她穿着淡粉色的大衣和白色的帽子,那个角度显然是偷拍的,今天看到真人,俏俏拉了拉舒含的手说“姐姐,你是照片里的人吗?”舒含一愣,她摸了摸俏俏的小手说“上次见你,你还很小呢,现在都这么大了”,舒含又看了看泽晨的父母,时隔这么多年,两个人也老了些,他们还是对她投来微笑,这一家人给她的感觉就是温暖,不像她的家,冷冰冰的就好像是个冰窖。泽晨已经醒过来了,听到声音他把头转了过去,他的父母带俏俏先回家了,把病房留给了单良和舒含,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泽晨,舒含眼眶立马就红了,单良不解的问“泽晨,你是不是傻了,你那么讨厌林静雅,为什么要救她。”泽晨想了想说“我虽然讨厌她,可我是男人,不能让她就在我眼前出事。”“可是你为她伤这么重,真的太不值了。”“如果我被捅死了,或许是种解脱呢。”“怎么说这种话”“我真的太累了,每天都不想睁开眼睛,模糊的世界就像是监狱,我算是被判了无期了,或许一死会是解脱呢”单良不再说话,他知道现在泽晨虽然拥有了名和利,但是模糊的世界和繁重的工作让泽晨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黛茜的直爽和乐观能让泽晨开心,但是她不定的性格和不定的爱情又让泽晨不能把感情全部投入到她的身上,俏俏也渐渐长大,家人的注意力也慢慢集中在她的身上,此时的泽晨虽然在公众眼里是光芒万丈但是在内心却是寂寞痛苦。舒含一声没吱,转身离开了病房,她在拐角处没人的地方捂着嘴痛哭起来,她以为当初在机场的选择会给泽晨一个美好的未来,原来林静雅让他那么的讨厌,现在她不可能再回到泽晨的身边,不是怕外人说她趋炎附势,而是她无法原谅自己,她知道自己很差劲,她配不上泽晨,永远都配不上。这时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膀,她擦擦眼泪回过头发现是韩孝然,看着舒含梨花带雨的样子,韩孝然突然觉得心疼,有想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但是他克制住了,他把舒含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递给舒含一摞纸,上面全是心里测试题,舒含不解的看着他,他说“你刚才不是说要还给我人情吗,这是我最新研发的一些题目,你就帮我测试下。”舒含点了点头,拿起笔认真的做了起来,她就是个实惠的人,不懂得偷懒的变通,别人让她干什么她就实惠的干什么,所以她很不快乐,就像林静雅说她配不上泽晨,她就认定自己配不上泽晨。做完测试题,舒含和单良一起离开了医院,单良和舒含说他看到张智达和一个年级不大的女生一起去餐厅吃饭,期间那个女生还一直依偎在张智达的怀里,他很气愤,径直走进了餐厅,张智达看到他很慌张,急忙把女生推到一边,然后打个招呼撇下那个女生就离开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唐蜜,舒含也很为难,她知道唐蜜对张智达的爱是盲目的,只要她觉得值得,外人说什么又有用呢。
舒含每天下班都会去医院看泽晨,给他剥水果,陪他聊天,这样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其实什么都没变,只是他们自己认为物似人非而已。住了近两个星期的院,泽晨回家休养了,他的手臂伤得很重,基本功能还可以,但是不能用力,更不能弹琴,这让他很沮丧,而且医生认为他的手要想恢复到从前应该只有三层的几率,所以很多事先谈好的商演都取消了,而他的经济公司希望他能以弱者的姿态来博取社会的关注和同情,但是他断然拒绝,盲人加上残手,他不是乞丐,不想用这个维持生活,所以他的经纪公司也和他处于冷战状态,他全面停工,如果他不答应经纪公司的要求,明年合同到期时,对方将不再续约,这意味着泽晨的收入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支撑他的就只剩下特殊教育学校,但是一旦他苦心经营起来的盲人钢琴家形象成为泡影,特殊教育学校的前景也会令人担忧,这一系列的打击让泽晨心力交瘁,他的父母想要帮他,但是作为长子,父母已经不再年轻,他不能让他们再为自己操心,所以他选择一个人面对,也为了躲清静,他没回别墅而是住进了一套小的高级公寓,隐蔽性好,一栋楼只有两个楼门共20户,他的隔壁还常年在国外生活,所以在这里,他又感到了自由,但是也开始了颓废。
这天,韩孝然把舒含约到了办公室,舒含以为他是想约她吃饭,但是韩孝然的表情却很严肃,让舒含也意外,韩孝然思考了一阵,然后语调低沉的说“你最近是不是很不开心,无论脸上挂着怎样的微笑,心里却都开心不起来。”舒含一愣,她才反应上来,原来韩孝然让她做的测试是在检查她的精神情况,如果韩孝然直接说让她检查,她一定不会答应,所以他就采取了这种方式,最后结果也证明了他的想法。韩孝然说舒含有轻度的抑郁症,应该及时进行心理干预和少量的药物治疗,舒含觉得不可思议,她并不承认,拎起包就要走,韩孝然突然说“别当我是医生,只当我是你的朋友,能和我分享一下你生活中遇到的事吗?”舒含看了看韩孝然,又默默的坐下了,但是在这个办公室,她实在是说不出口,所以中午韩孝然带她去了附近的小吃店,慢慢的舒含就开始向他讲起了自己在工作上遇到的不快,和家里冰冷沉寂的气氛,韩孝然很会引导,他让舒含说出了很多压在心底的话,期间舒含几次湿了眼眶,但是她都硬把眼泪忍了回去,最后吃完饭时,她已经能露出真正的笑容了,韩孝然淡淡的说了句“下次,聊聊你和欧泽晨好吗?”舒含有些犹豫,不过当她看着韩孝然的眼睛时,总是不能够拒绝他的要求,难道韩孝然对她催眠了,不过,和他聊完心情真的很不错,慢慢的韩孝然了解了舒含和泽晨的故事,其实平淡无奇,但是对于舒含来讲,她没意识到这段感情已经让她刻骨铭心。
国庆节这几天,在舒含的强烈要求下,她的父母终于决定到外地旅游,每天沉寂的家庭氛围不止让舒含觉得煎熬,对她的父母也是种煎熬,但是两个人天生都没有幽默细胞而且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所以舒含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对于调解家庭气氛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父母的这一步应该由她推出去。傍晚,舒含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看竟然是泽晨打来的,自从泽晨出院,她就没再和泽晨联系过,她看到各种对于泽晨的悲观报道都让舒含很担忧,她想联系泽晨但是根本就联系不到,所以看到这通电话让她兴奋不已,她接了电话,但是听到的却不是泽晨的声音,打来电话的是泽晨的司机,他说泽晨在家醉到不行,而且他根本就劝不了,当了泽晨这么久的司机,他知道在泽晨心中除了最重要的家人,就是温舒含和梁黛茜,但是梁黛茜此时都不知道在哪,而前几天单良来安慰泽晨也没有什么成果,所以他只能打给温舒含。舒含来到司机提供的地址敲开了门,刚开门就又一阵酒味传来,舒含进了屋,看到司机表情有些着急,这次舒含发现了司机穿着高领的衣服,他的脖子和手上也有烧伤的疤痕,事后舒含才知道,原来几年前这个司机家里发生了大火,他的妻子和孩子当时已经昏迷,他为了救他们烧得一身伤疤,而他的妻子也陷入了长期昏迷,因为这一身的伤疤他失去了原来的工作,家里一时没了生活来源,在他被医药费逼的想跳楼时,泽晨通过慈善活动知道了他们家的遭遇,他伸出了援手,给了他司机的工作,而且还捐给他们家20万元,这让这位司机感激涕零,从此他就开始忠心耿耿的当起了泽晨的司机,现在他的孩子已经上了大学,他也没什么负担,但是最近几天医院连着下了好几份他妻子的病危通知书,他不敢告诉泽晨,因为这是泽晨最难的时候,他不能扔下他一个人,可是今天医院和他的家人又给他打了好多次电话,所以他才把舒含找来。舒含答应了,在司机走后,舒含来到泽晨的房间,满地的空酒瓶,泽晨的手臂还缠着纱布,他已经醉到在了地上,舒含想把他拽上床,可是她根本拉不动,她没办法只好在地上铺了毯子,然后把泽晨推到毯子上,再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又把屋子里的酒瓶收拾干净,等这些都忙完,舒含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她坐在泽晨身边,此时的泽晨已经睡着了,她就这么看着他,然后不自觉的也躺了下来,她的脸和泽晨的脸贴得很近,终于在此时,舒含轻轻的吻了泽晨的嘴唇,这是她十年来一直幻想的,每当她和韩子傲接吻时,她脑海里总是浮现泽晨的影子,这是一种爱,一种不能忘却的爱。她看着熟睡的泽晨,她就那么贪婪的看着,但是很快她又起来了,她来到客厅开始看冰箱里有什么,她想让自己忙一点然后就不再去看泽晨,免得自己太过沉溺又难以自拔。
天已经大亮了,泽晨也从睡梦中醒来,他来到客厅想倒杯水但是却闻到了粥香,他感到疑惑,王司机可煮不出这么香的粥,他又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他循着呼吸声慢慢向沙发走去,他慢慢的靠近那个人,这不是黛茜的呼吸声,难道是林静雅,不可能,自从手术结束林静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所以不可能是她,那会是谁,他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那个人的脸,舒含正睡的香呢,泽晨这一摸让她醒了过来,舒含睁开眼看到一只大手,她昨晚收拾屋子忙到半夜,现在还迷糊糊的,她看着这只大手愣了下,然后就拉着这只手坐了起来,她看到泽晨的脸上满是惊喜的表情,自己心里觉得很委屈,看来泽晨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来看他。舒含失落的说了句“你起来啦,是你的司机给我打的电话,我可不是私闯民宅。”泽晨听出了舒含的不高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舒含则是起身给泽晨盛了碗粥放到了餐桌上,泽晨坐了下来闻了闻粥不自觉的感叹道“好香啊!”舒含自信满满的说“那当然了,我这厨艺可是一等一的棒,这还有些小咸菜,赶紧吃吧!”泽晨喝了几口粥,但是他的左手不太会用筷子,想夹咸菜却一直没夹起来再加上看不见咸菜的具体位置所以他夹了两次没成功就放弃了,只是默默的喝粥,这粥真的是美味,而且让他的胃暖暖的,慢慢的从宿醉中缓过来,舒含用筷子夹起咸菜放在泽晨的勺子里,泽晨默默的享受着舒含为他提供的爱心早餐,舒含一口没吃,只是默默的给泽晨夹菜。舒含洗好碗穿上外套准备回家,泽晨想让她留下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在舒含即将打开大门时泽晨说了句“能陪陪我吗,我、我现在真的很、很累。”舒含把准备开门的手又收了回来,她用轻快的语调说“好啊,今天我给你做顿大餐,你憔悴了好多,瘦了好多,给你补一补。”“好啊,我很想尝尝你的手艺呢。”舒含回过头,她看着泽晨,他的脸是那样的憔悴,她慢慢的走向泽晨,这时泽晨的电话响了,泽晨接完电话脸色一沉说“王司机的妻子去世了,我要去殡仪馆吊唁一下,我得叫单良带我去那,,家的钥匙就在我床头,能在家等着我吗?”“恩,我等着你。”单良带着泽晨躲过记者的蹲守绕进了灵堂,在行礼之后,泽晨过去安慰了下王司机,王司机悲痛的说“这几年,我早就做好了她会离开的心里准备,可是真的失去她时,我发现什么准备都是没用的,老夫老妻这么多年,她没跟我享过福,等她走了我才发现我有好多的话没有对她说,也再没有机会说了”泽晨心里觉得很难过,珍惜眼前人这个道理很简单却永远很难去做。单良知道舒含在泽晨家就知趣的走了,泽晨敲开家门传来的是一阵阵的肉香,这两个食肉动物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舒含打开门又急忙跑回厨房关掉煤气,这鸡汤她可是煮了很久的了,这时的火候刚刚好,舒含满意的从厨房出来,她发现泽晨一直站在那里没动,舒含慢慢的走了过去,还没等她走到泽晨面前,泽晨突然往前一步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这让舒含始料未及,她没有挣扎,因为她也希望感受着胸膛的温度很久了,泽晨抱了她一会儿慢慢的伸出左手,他看着舒含的脸但是只有一个黑影,这么多年他脑海中的舒含已经慢慢的模糊了,他轻轻抚摸着舒含的脸从额头到下巴,慢慢的那个脑海中模糊的脸又变得清晰,对,那是舒含,那是舒含,那还是那个十六岁的舒含,一直没变一直都没有变永远都不会变,泽晨眼中含着眼泪他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你没变,我就知道你没变。”舒含也哭了,她紧紧的抱住泽晨,两个人就这样哭成一团。
在舒含的美味大餐调养下,泽晨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只是他的右手还不灵活,也弹不了琴,这天舒含好奇的坐在了钢琴前,她按了几个键子,泽晨听到声音也坐了过去,舒含满脸期待的说“好想听你弹钢琴。”泽晨沉默了,他试着用右手弹了几下,可是根本使不上力,看到他沮丧的样子,舒含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右手说“没关系,你还有左手呀。”泽晨听舒含的话用左手弹起了琴,偶尔用右手按几个键子,他跟着自己的心又弹出了一首美妙的曲子,让舒含很是沉溺,她看着泽晨的侧脸,这是她的挚爱,若能一直这样那该有多好。
舒含在泽晨忘情的弹琴时,用手机把这一切记录了下来,她把这段视频传给了单良,单良很快就发到了网上,果然跟当年一样,泽晨又回到了公众的视野。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舒含周末总会去泽晨家看他,时间长了,她的父母也知道女儿是去看欧泽晨,他们心里有一万个不愿,就算泽晨现在是大明星受众人的仰望,但是他毕竟是个盲人,如果将来两个人真的走到了一起,那舒含就要操劳一生,他们可以不在乎外人的有色眼光,但是一想到女儿未来要承受的生活压力,他们真的很难过,可是八年前他们更改舒含高考志愿都没将两个人拆散,现在就更不可能了,他们只能默默的祈祷,祈祷舒含未来的人生路不要有太多的痛苦。舒含今天又在家给泽晨熬了排骨汤,她拎着保温饭盒高高兴兴的来到泽晨家,她一直有泽晨的钥匙,而且泽晨也说过她可以自由进出,所以舒含在敲门没人应之后就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但是刚进门她就呆住了,准确的说是五雷轰顶的感觉,她看到梁黛茜光着身子头发凌乱,只是围了条浴巾,显然梁黛茜也呆住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舒含把饭盒放到了地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只想逃离这里“我熬点汤,对不起,我该走了。”梁黛茜刚要喊她,泽晨就从卧室走了出来,他睡眼朦胧最主要的是他的下半身也只围了条围巾,他迷迷糊糊的问“黛茜,是谁呀?”舒含手里的钥匙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跑了出去,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逃了出去,再多呆一秒,她都会窒息。她跑出小区,开始慢慢走了起来,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像流浪的猫狗,不知道哪里才是归宿。终于她看到了路边的座椅,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她不敢去回想刚才看到的场景,可是她又忍不住的去回想,她认为她和泽晨可以再开始了,可是泽晨为什么要和黛茜上床,现在的泽晨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而且他的才华和坚强也为他积累了更高的人气,可是他与舒含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舒含有些动摇,但是这些天泽晨每次跟她见面时露出的笑容真的带给了她错觉,她以为他们可以开始了,可泽晨用行动证明舒含这一切都只是幻想。泽晨急忙穿上衣服冲出家门,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出门着急连盲杖都没有带,他顾不得脚下可能存在的危险,只是凭着记忆快步的走着,他急忙给舒含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泽晨焦急的说“舒含,你在哪?”舒含泣不成声的说“是我一直异想天开,我们从没有处在平等的位置,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在一起,可是根本就不可能。”“舒含,你听我解释。”“不用解释,你用行动证明了我们之间就不应该再有交集,泽晨,以前我任性不懂事,想用欧巴这个身份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现在我知道错了,你不是欧巴,你是欧泽晨,是我不该痴心妄想的人,我们就彻底断了吧,行吗,我求你了。”这一边的泽晨也停下了脚步,他觉得心灰意冷最终叹了口气说“最终,我们还是如此,好,我听你的,我们就、就彻底断了。”放下电话,两个人都痛哭不止,或许这段从没开始过的感情就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舒含无精打采的上班,这天中午梁黛茜把她约到了饭店,在包间里,梁黛茜先开了口“那天的事,是我不好,是我刚失恋,想回到泽晨身边让他安慰我,是我想和他上床的,他一直在拒绝,我知道他已经想要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我真的很难过,所以我恳求他把这一次当做我们的最后一次,从此以后就分手,各自找各自的幸福,他还是拒绝,然后我,我就在他的酒杯里下了药,早上泽晨也很生气,但是药劲没过,所以他还是迷迷糊糊的,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真的是把这当做最后一次的,你可以打我骂我,可是我希望你能再仔细考虑一下泽晨,他真的是个好男人。”舒含看着黛茜,她不会告诉她,她昨天去韩孝然那里了,她已经连续三天没睡着觉,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所以她去找韩孝然救救她,韩孝然的诊断结果是马上用药,如果再发展下去她必须住院治疗,因为舒含的抑郁症加重了,单位的不顺和爱情的逝去让这个不善言辞缺少乐观心态的女生游走在崩溃的边缘,这一切她不能怪别人,因为这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这样心灵和精神残缺的自己这么能够配得上在逆境中勇往直前的泽晨,她毫无表情的说“你一直在寻找爱情,却总是回到泽晨身边,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发现别的男人都取代不了泽晨在你心中的位置,你知道泽晨想离开你,所以你才给他下药对吗,你想留住他”“没错,可是我要留的从不是身体而是心,他的心在我这停留过却从没想安定下来,我不想做怨妇,我的爱情必须是两情相悦,我承认我下药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但是我,我看到泽晨拼命工作,用忙碌来麻痹自己我真的很后悔。”“我配不上他,我连向他告白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要离开他,我是个普通人,所以我的另一半也应该是个普通人,我放弃了,我彻底放弃了。”说完她就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梁黛茜给泽晨打了电话“对不起,我为了我的爱情却摧毁了你们两个人的爱情,我跟她解释了,可是她,她还是放弃,对不起,我已经没脸回去见你了,或许多年后我们心结打开再见吧。”这一边泽晨放下电话内心无比痛苦,他和舒含之间绝不只是夹着黛茜,是舒含的犹豫和退缩,让他彻底伤了心,他想过报复舒含但是却总无法狠下心,这次就算是两个人两败俱伤的决裂,从此便是天涯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