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年轻的切嗣会相信他并喜爱他。而真正的这个只是允许他接近、获取所有他能触及的一切,犹如一切不过从他身上剥落并化成尘埃。
那之后男人沉睡的时间愈来愈长。偶尔醒来也总是处于幼年记忆中,带一抹孩子般微笑,像这样就可以逃避难吃的饭菜和药物般。他们开始承认,男人再不可能凭借自己力量从记忆底端挣扎上来。
这也好。士郎说,混杂着孩子气和成熟,这样老爹就不会那么痛苦。
冬天日渐深重。每个夜晚他需要和切嗣分享床铺,以提供这老房子不能留住的热量,也避免男人在夜里梦魇发作。夜色遮掩下他总是分不清男人面上神情究竟属于何时——很久以前还是当下。这或许也没什么错,他总是那个卫宫切嗣,他的固执,他的天真,他的残忍都从未变过。
于是他更紧地将男人拉向自己。无关占有或确认,只是深冬寒冷的本能反应。毕竟他已经敲骨吸髓般榨尽男人所有痛苦,现在他可以忘记他,任由男人将自己葬入深沉黑暗。这对言峰绮礼再无法构成任何障碍。
第二天醒来时候切嗣已经不在。他有些惊讶而出屋查看,发现男人难得正坐在早餐桌边,和养子及不请自来女生谈笑着。他无声走过去坐在自己惯常位子上,得到对方一个惊讶注视:“……士郎,这位先生是谁?”
这本不应该。如果卫宫切嗣想起了全部就不会忘记言峰绮礼。但士郎一脸紧张似乎只想维持眼下和平,他小声和言峰说老爹过两天就会好的。
也许。
但切嗣只是和士郎说着。在寒冷明澈的月光下,他和赤铜色头发的孩子说着很久以前的那些事情——微小又宏大的,理想到可笑地步的梦想。
那一刻,言峰终于意识到了“卫宫切嗣就要死去”这个事实所具的分量。他推开走廊上拉门的瞬间,正听见了男人的回答: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安心了。”
言峰绮礼停下了脚步。
他沉默地注视着月色中两人的背影。他终于明白,卫宫切嗣所剥落的所有记忆已被他拾捡收入心底,试图填补那永恒空虚。而男人在交给他一切痛苦丧失之后——把仅剩的希望光芒留给了另一人。
这本是他所求的。
但在踏上通向新都的道路之时——在明澈刺骨的月光之下,他再一次升起了多年前的不甘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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