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上)
夜霓裳里,孟寰凌、任谦愁、方潇涢和穆诺悄四人围坐在一起闲聊。
方潇涢津津乐道地说着:“听说啊,咱们银城的警局里出了奸细,是晏英堂。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他会里应外合,帮助外人走私烟土。”
孟寰凌和任谦愁惊疑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晏英堂不可能走私烟土啊!”
方潇涢悄声说道:“嘘,小点声,这可是机密。我是听我爹说的。”他停顿了会儿,“今天发现已经死在监狱里了,据说是袁彩伊带着我姑姑去探监,我姑姑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当场撞墙而死。只可惜我那苦命的姑姑啊。”方潇涢叹息道。
任谦愁和穆诺悄几乎被震惊了。“晏英堂为人正直,做事一丝不苟,竟会走私烟土,实在不得不令人奇怪呀。”
孟寰凌瞪大眼睛仔细听着,问道:“潇涢兄,你刚刚说是谁领你姑姑去探监?”
方潇涢回道:“是袁彩伊啊。”
孟寰凌深思着,他不禁为袁彩伊担心,心想:彩伊刚来银城不久,银城里人心复杂,她很可能会因此而遇到麻烦。
穆诺悄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那潇涢兄,你难道不去慰问一下吗?”
方潇涢摇摇头,感叹道:“唉,我爹当年就是因为晏英堂才与我姑姑断绝了关系,今天他们夫妇二人全都丧命,我爹必定更加痛恨晏英堂,不过他应该不会阻拦我去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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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家的丧礼格外冷清简洁,肃穆的场面让人内心发凉。
华夏商行的孟家、御园茶庄的方家、夜霓裳等一些知名人士都纷纷来参加丧礼。晏英堂也可以说是银城警局的老人了,可是他的丧礼却还没有见到一个警局的人。
这时袁彩伊向灵堂走来,她身着一身黑白线条的翻领风衣,显得十分深沉,又夹杂着几分大气和威严。
众人都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袁彩伊,毕竟晏队长夫妇二人死时只有她一人在身边。而且她本身也是缉毒警官,所以便有谣言说她是倾慕于晏队长的职位而加害于他们夫妇二人。
只见孟寰凌正站在方潇涢身旁。方潇涢身穿一身丧服,袁彩伊倍感惊异,但考虑到这样的场合,所以也没多问。
孟寰凌见袁彩伊走来,急忙走上前去问候道:“彩伊,你还好吧。”
袁彩伊即刻感到一股暖流滋润心间,她微微的笑了笑:“没事的。”
这时,耳边晏家一对儿女伤心的哀悼声实在令人痛心,令人揪心。
袁彩伊不禁触景伤情,想到了当年她的爹娘去世时的场景:棕木漆的棺材,冰僵的尸体......仿佛身临其境。此时此刻,她真的更加同情晏氏姐弟。
袁彩伊将一个装有晏队长遗物的包裹递给了晏英堂的大女儿晏如歌,和声说道:“这是金局长特意嘱咐我交给你们的,对于晏队长的死,我们警局上下都感到十分难过和痛惜,请节哀。”
晏如歌并没有拒绝。
这时何衷阁走到袁彩伊面前,故意笑呵呵地问道:“怎么金局长没来呀?”
袁彩伊只是笑了笑。
这时众人里传来一阵声音:“对,应该让金局长来,难道你能代表银城警局吗?”
又有人说道:“嘿,说不定金局长会成为下一个晏英堂呢!”
这时灵堂里一片喧哗,非议不断。
陶吟惜坐在一旁觉得心烦意乱,她看了看孟恒义,并不做声。
这时孟恒义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说道:“大家静一下,请听我说,今日是英堂夫妇的丧礼,英堂生前与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好朋友,我们在这里喧吵,一来对死者不敬;二来英堂夫妇的死因并没有查清,我们如若在这里互相指责,冤枉他人,相必英堂兄地下有灵也不会安息的。”
孟恒义可谓是银城的大富商,他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哑口无言。他与晏英堂也算是至交,想必他更想知道幕后的真凶,但毕竟今天是英堂的丧礼,他也必须要沉住气。
袁彩伊听到孟恒义的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并没有在乎众人的误解,而是更加冷静,平和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傲骨。
“既然如此,今天我袁彩伊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我并没有想代表银城警局,只是转达金局长的意思;我也没有想要取替晏队长的位置。只因为现如今银城的烟土肆意泛滥,而最终受害却是百姓,我袁家兄妹才应邀来到银城,目的就是为了协助银城警局早日铲除毒枭。而且现在银城警局不过是香港的一个分局,所以我希望大家没有真凭实据,不要在这里含沙射影的胡乱定罪。况且就算我想害晏队长或银城的任何一个人,何不光明正大?并没有必要在背地里暗下毒手!”
在场的人都不得不折服于彩伊的坦坦荡荡、不卑不亢。
忽然有人起哄,“那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了?!你说铲除毒枭,晏英堂干了一辈子也没将银城的烟土除净,你拿什么保证啊?”
“是啊,自从杨踏疆将烟土引入银城以来,银城就再也没消停过。”众人感叹道。
袁彩伊听后,心里不禁一震,她一点也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竟走私过烟土。暗想:说不定父亲当年也像自己今天这样被人误解。她只当他们是胡言乱语。可是心里实在很愤愤不平,但考虑到今天这样的场合,她实在不能再与众人发生争执,只好将这口气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