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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是一道珠帘没有门,即使影影绰绰也一定能看到那张尺寸夸张的大床。
呃,没有人?!
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叶賀贝心里猛的一沉,旋即就是噗通噗通一气狂跳。
偌大个洞穴,好似真的只有她自己一个活物~
不知所措的感觉浮上心头。这是闹的哪般?
脖子后面若有若无的吹来一阵凉风,怎么赶脚那么像是闹鬼的前奏?
后发的想到这里不该有风,叶賀贝猛的回头,和云姨卧室差不多距离的朱漆大门口,由于明珠照不过去,略显幽暗。即使这样,叶賀贝还是眼尖的发现,本该关死的大门敞开了一道两指宽的缝隙,凉风是从那里涌进来的!
门外的浓黑一团团,满满当当的像是吞噬一切的魔鬼之口。
叶賀贝本能的想要缩回去关门睡大头觉,可是这样电光火石的瞬间,黑漆漆的门外一道光影刷过,那么白而亮,让叶賀贝想要忽视都难。
双脚比脑袋快一拍的行动,等到叶賀贝幡然醒悟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沉沉的朱漆大门口,三步之遥,就是全然未知却遍布危险的空间。
咽了下口水,叶賀贝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她还不到艺高人胆大的阶段,何况来这儿以后,三观的颠覆已经让她明白自己的弱小无能,冒失的闯出去,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样冷静下来,叶賀贝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然后就激灵灵的打个寒颤。
那个声音和影子,是不是一步步故意引诱她出来的?
后怕攫住心神,叶賀贝这会儿想起了云姨的规矩,长吐口气后毅然转身。
管它什么乱七八糟的,天黑了要睡觉,睡醒了就吃饭干活练功,呃……
叶賀贝惊愕的停住脚步,眼前的一切让她目瞪口呆。
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冲过来之前的走廊和房间厅室包括云姨的卧室统统不见了,那些明亮照路的珠子也不见了。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雾霭,浓的化不开,睁眼瞎一般的什么都看不到。
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
叶賀贝咬牙,闭上眼睛念念有词,过了十几秒才又睁开,依旧是浓雾密布,甚至雾气中翻滚的颗粒都疑似有形一般~
谁能告诉她,这TMD诡异的一切到底是肿么回事啊啊啊?!!
云姨不见了,响声没来源,鬼影横穿大门,现在连住的地方都被大雾吞噬了……
鬼打墙?叶賀贝不靠谱的乱想。据说淋狗血什么的能破这种死局。
现在狗血是没有,她是不是可以试试咬破自己的手指,洒出几滴热血,威风凛凛的大喊一声:破!
然后,然后就云消雾散,一切重归原样了~
这样想着,叶賀贝觉得倒是可以试试。即使无效,不过几滴血,总好过坐以待毙坐困愁城。何况这样被动的困在这里,变故随时发生,谁知道下一秒门外会不会闯进来什么东西?或者浓雾里扑出什么怪物?
给自己吓个半死,叶賀贝战战兢兢的将手指放到嘴边,第一口没下得去狠心,除了一个还算清晰的牙印,毫无贡献。
第二口总算是自残成功,可惜伤口处只有淤伤和微微沁出的血丝,想要达到挥洒自如的境界……
不够。
叶賀贝刚要豁出去的对自己下死手,云姨声色俱厉的娇呼蓦地穿透耳膜震耳发聩:“叶賀贝,你在做什么!”
茫然的抬头却找不到声源,下一秒,浓雾中突兀的飞出一条灵活似蛇的赤红长鞭,啪的一声卷住叶賀贝的腰身,另一端传来巨大不可抗拒的力量,径直将人拖得前行欲飞。
短短几米的距离,像是一个时空的扭曲交替。叶賀贝狼狈的落地,单膝跪下稳住身形,眼前已是再正常不过的走廊。有明珠,有地毯,有一脸冰霜的云姨和她手中看起来很恐怖的红色长鞭。
“云姨~”叶賀贝很小声的开口,知道自己又闯祸了,立刻开口道歉先:“对不起我……”
“你忘记了这里的规矩?”云姨对她,是从未有过的厉色:“还是想自寻死路?”
叶賀贝都不敢站起来,就维持着单膝点地像是忏悔的姿势:“云姨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云姨呼口气,强压下怒火:“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想要做什么?”
叶賀贝看到一丝转机,连忙竹筒倒豆子般的一股脑说出来。
“愚蠢!”云姨冷哼:“你看到的是幻境不假。可是你要是自愿以血饲之,就相当于认其做主,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叶賀贝被吓的够呛,老老实实的点头:“以后晚上打死我都不会再出房门半步。”
事情到了这里,多说无益。云姨手中长鞭一动,破骨鞭抽破空气,带着凛厉的势道击打在叶賀贝的左手小臂上,立刻的拉出一道一掌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沁透了薄薄的衣衫。
“这是给你的教训。滚回房间睡觉。”
伤口抽痛,叶賀贝却毫无半字怨言,乖乖的低头回房。
直到简单包扎了伤口躺在床上,叶賀贝刚刚一直有个隐隐的疑惑突然云开月明。
愕然的望去门缝之处,那道光线没有异端,静止不动。
不对啊。走廊里明明是地毯,怎么会有弹子落在地面的脆响?
所有的一切都透着难解的毛骨悚然,没法按照逻辑和科学的方式去求释。叶賀贝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清空大脑。
想不明白就不想。睡觉!
………………………………
一觉醒来,昨晚的一切都恍然像个怪诞的梦,支离破碎却不真实。如果不是亲身体验,打死叶賀贝她也不信,会有那么离奇的事情发生。
左小臂隐隐抽痛。即使有上好的伤药和包扎,没个几天也好不了,所幸叶賀贝想得开,云姨这样做无可厚非,心里光明正大的没有一点怨恨。
于是这一天,自觉做贼心虚的某丫头乖的不行,颠颠的洗菜做饭,折腾复杂的甜点,甚至在下午的柔术学习中,都摆出洗耳恭听的标准学徒模样,求知若渴。
搞笑的事情出现在下午的授课时段。
刚开始的时候,云姨很铁面无私的进行前一日功课的检查。叶賀贝童鞋自是忘的一干二净,尴尬之余只能琢磨着昨天下午恶补的洗髓心经第一章节,先从外在的形态上做起。
因为只是看书并结合灵活的手腕做了一些配合,这样第一次想要整体的摆出弱不禁风势如杨柳的姿态,对于一向走中性路线的叶賀贝来说,简直就是要了命的强人所难~
才走了两步,不说叶賀贝自己都无地自容,连云姨那样见惯大风大浪的人物都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这下子叶賀贝更做不下去了,讪讪的抓抓头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就说我不是这块料……”唯一的优点就是没节操的取悦了主上大人啊~
云姨足足笑了有一分钟,这才勉强收了表情,轻轻扶额:“老天……”
“云姨,要不……”叶賀贝趁势打算提出罢课的要求。
“不可能。”云姨那么剔透的人物,一句话就封死她全部的希望:“我只给你七天的时间,达不到我的要求,你就等着被拖进黑魅的洞穴或是成为雷霆的口粮吧。”
叶賀贝内牛满面,可是也发觉了一个被她遗忘的信息:“云姨,那个雷霆啥啥的,真的定下一个月后要吃掉我?”太荒谬了吧~
“不是一个月,确切说来还有九天。”云姨面色肃整,轻叹:“这最后的九天,你自己不能解开这个死结,谁都帮不了你。”
叶賀贝一头雾水,继续敏而好学的追问:“难道我练好柔术,呃,去对付雷霆?”鸡皮疙瘩爬满全身。自动脑补出自己隔着铁栅栏向皮毛黑亮虎视眈眈的雷霆抛个媚眼的恶寒场景……
隔着不同的生物种族,她再怎么辛苦练习自认也不至于发挥出那么强大到小宇宙爆发的魅力吧,各种凌乱~
本来很严肃认真的话题,给叶賀贝这么不靠谱的一岔开,云姨刚刚忍住的情绪再度宣告破功。
该说这个丫头神经够粗够坦然,还是说她实在傻缺的登峰造极?
闹出花样笑话的叶賀贝被无情的各种鄙视加嘲笑,郁闷的很想掉头去墙角划圈圈~
云姨一直笑到神清气爽通体舒泰这才罢休:“叶賀贝你呀……”
叶賀贝嘿嘿一笑,狡黠的低头做猫咪状:“只要云姨高兴,我就是随叫随到的开心果。”
美人云姨柔媚到骨子里的表情一点一滴的染上些许感动和沉思。
过了半晌才定定的开口:“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谢谢云姨。”嘴甜就是好啊就是好。叶賀贝心里很是小小得意一番,不过很快想到症结所在就笑不出来了。
“可是云姨,我该怎么办?”
那么精灵剔透个丫头,在某些方面怎么就这么不开窍?云姨看着她澄清的神情确实不是作假,只能无奈的叹口气,直接揭开谜底:“雷霆是大人的宠物,只听从大人的命令。你明白了吗?”
好多天或刻意或自然去忽略的那个名字和人物此时又被云姨提出来,叶賀贝心里像是硌了个小石头,怎么扭成奇形怪状的麻花都没用~
干干巴巴的难以启齿:“云姨的意思,是让我去,去讨好,大人,求赦免?”
天哪,降下一道雷劈死她吧!
还有比这更雷人的么?
居然让她去讨好那个差点没弄死她的强XX犯!
蓦地,叶賀贝想通了一直惑而不解的问题,惊讶的瞪圆眼睛:“雷霆是大人的宠物,那么说,那么说……大人是、是……”完了,她无可救药的口吃了~
云姨好脾气的点头,眼中带着怜悯:“大人就是轩辕战天,炼狱无疆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