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安笙又哭又笑。“我也不后悔,只要你在,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盛夏,我……很累,需要……休息一下,你……守着我……好不好?”
“好,好。”安笙点头如捣蒜,“我守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
“一言……为定。”
卓煦晨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
他开始说一些断断续续的句子了,他开始慢慢摄入一些流质食物,他开始试着靠着枕头坐起来,他开始坐着轮椅去花园里晒太阳,他甚至开始嫌弃自己的发型不好看,嫌弃宁凯恩买的内裤不是他常穿的那个牌子。
这一觉,他睡的太久太久。
一个月后,卓煦晨开始接受康复训练,躺了大半年,他连走路都生疏了,安笙陪着他练习走路,耐心的帮他扣扣子、系鞋带,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绳结的系法,安笙一抬头,卓煦晨正坐在床上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印入眸子的最深处。
安笙心头一紧,直起身,“怎么了?”
卓煦晨摇摇头,伸手环住安笙的腰,脸颊贴着她柔软的腹部,“我很想你。”
安笙抱住卓煦晨,低头亲吻他的发顶,“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李多萌和卓亦蘩从欧洲回来了,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看望久违的卓煦晨,李多萌大包小包带回来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每一件都与祝福有关。
叶理和谭怀亚终于可以结婚了,可是叶理的肚子已经大到行动困难的地步,可她坚持要举行婚礼,安小茹为此不得不把婚纱改大了两个号,却还是藏不住叶理的肚子,可怜的谭怀亚抱着160斤的新娘子,差点当场跪在地上。
宁凯恩仍旧单身,和Victor坐着一对中文水平想当的好基友。
卓煦晨已经可以借助拐杖独立行走,却被在叶理婚礼上向安笙下跪求婚难倒了,因为尚未痊愈,他单膝下跪的时候险些摔倒。
安笙心惊胆战地扶住他,“究竟是谁出的馊主意?”
李多萌做了个鬼脸,被卓亦蘩拉到旁边单独教育了。
“嫁给我。”
“你先起来。”
“嫁不嫁?”
“嫁嫁嫁。”安笙把卓煦晨扶起来,“不过我要先完成一个愿望。”
十年,“空海”仍是老样子,宁海涛比10年前更胖了,成了一个可爱的小老头。
安笙的画展就在空海举行。
第一次脱下夏安笙的面具,以安盛夏的名字祭奠十年的光阴。
十年,1314幅画。
卓煦晨牵着安笙的手,沿着画廊就像看着自己人生的走马灯剧场,18岁到28岁的盛夏,18岁到28岁的卓煦晨,还有谭怀亚,叶理,安锦,他们从没有离开过,他们一直活在盛夏的画里。
画廊的尽头,是一幅崭新的油画,刚刚完成不久,油彩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尽。
那是一场婚礼。
17岁的郁铮和26岁的米歇埃尔。
简陋的照相馆里,她捧着娇艳欲滴的花束,眉眼间满是幸福的笑意,金发碧眼地米歇埃尔西装笔挺,英俊非凡,一只手紧紧握住郁铮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最后一张,是盛夏和卓煦晨的合影。
18岁时在杭州火车站分别时的留念,28岁时在淮江重逢时的合影。
时间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留下痕迹,他们执手相望,笑靥如花。
安笙那两张放大的照片下面写了一句话,是李之仪的词:定不负相思意。
卓煦晨知道,她看到自己在长椅椅背上刻的字。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一个月以后,安笙和卓煦晨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婚礼当天,安笙收到了一封特殊的来信,寄信人叫做米歇埃尔·卡恩,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耄耋之年的郁铮和卡恩,在那家百年照相馆里留下了第二张合影,那张照片后面写着一个德语单词“Hochzeit”,安笙猜得出,那是婚礼的意思。
“时光年轮”早已正式开放,安笙错过了成为第一批客人的机会,为了弥补这个遗憾,婚礼当天,整个游乐场只对指定顾客开放。
谭怀亚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是3650张相纸,整整三大箱,堆在卓煦晨的公寓里,用叶理的话说,这些相纸是对他们错失的那十年的补偿,“你们啊!一定要抓紧时间查漏补缺,争取找点进行下一步。”叶理说的头头是道。
“老谭酸菜。”卓煦晨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你应该送我3652张相纸才对,这十年里至少有两个闰年,366天。”
谭怀亚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大肚子媳妇,“等小谭酸菜出生之后再补给你们。”
“非也非也。”叶理纠正他,“到时候带着卓小公子来跟我们讨吧!”
当年一起吃红豆冰的长椅已经被粉刷成当年的模样,鸽鸣桥下的涂鸦褪色了,安笙和卓煦晨约好,要一起为他们重新着色。
夕阳下,四个人的身影被拉的无限长。
携手并肩,一起向幸福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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