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1)
不过,白瑛那么一闹,约翰确定收敛了不少。
虽然有时还是举止轻佻,嘴上便宜占了不少,但是总不像最初那般放肆。濛濛也因此有了一段相对清静的日子。
这天,天下着濛濛细雨,濛濛不悦地抱怨,“什么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
不过抱怨归抱怨,她还是撑开伞,一头扎进了雨里。
今天,别说是下雨了,就是下刀子她也得出去,因为今天,是她亲生父母的忌日。
她已经从孤儿院和周警官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从江权的叙述里猜到了当年的经过。
爸妈,是为了给她凑钱看病才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抱走了苏家的孩子。也正是因为自己,才在去医院的路上遇上车祸。
濛濛自责不已。
摘下雨衣,用心地在牌位前点燃香火,摆放水果。
她现在还没有能力为爸妈买块墓地,只能占时把他们的排位安放在公共灵堂。
祭拜过后,她依依不舍看了眼牌位,在心里默默下着决定,我一定,一定要存够钱,为你们挣块栖身之所。
披起雨衣,濛濛重新回到了雨里。
公共灵堂外面是公墓,濛濛的心愿就是在这个地方为爸妈置办一处风水宝地。
她特别喜欢靠近月度山的那块地方,那边有条小溪流过,周围分布着很多满天星,在那样漂亮的地方,一定很舒适。
濛濛微笑地来到这里。
因为下着小雨的关系,草地亮莹莹地,满天星在风中摇曳起舞,小河边的垂柳轻轻摆动着。
好一方漂亮的净土!
濛濛转到小河下游靠近月度山的地方,这里有一小片灌木丛,由于被高高的茅草遮挡,这地方很不显眼。细心的濛濛发现了这里,并且暗下决心要让父母在此长眠。
每次来她都会到这里看看,看到这块地方依然空着就会觉得安心。
雨势渐大,她转身打算离开,却发现今天的路特别不好走,可能是河水涨起来,淹了泥土,现在土质特别松软,即使穿着套鞋,也步行困难。
濛濛无奈地叹口气,四处望了望,恩,往东边斜过去,大概三百米就能踏上水泥地了。
掉转方向,濛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东边移动。行至一处宽敞的墓地前,停住了脚步。
这块墓地占地面积很大,两边竖立着石狮,一块很大的大理石墓碑上刻着“慈父居康辉”
这应该是一个大户人家,可是,此时墓地前却七零八落散落着一地的香烛冥镪、鲜花果品,看上去就像刚被洗劫过一样。
此时四周静悄悄地,一个人都没有。
诶,既然看到了就是有缘。
濛濛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乱七八糟散乱一地的东西一一归置摆放好。
一个漆黑的皮夹印入眼帘,质地非常柔软,上面印着简洁的GA标志。
濛濛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打开,首先跃然眼前就是一张已经褪了色的全家福,一家三口,一个烫了头发的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男孩笑得很开心,下面的缺牙都露了出来,在他们边上站着一个威严的男人,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护在孩子胸前的手,和微微向右倾斜的肩能看出他很珍视身边的人。钱包里面整齐得叠放着各色信用卡、各色VIP卡、一小沓百元大钞,估计此包的主人是一位平常是只刷卡不付现的牛人…最后,濛濛终于在钱包的最下方发现了她要找的东西——身份证。
许明泰?
濛濛轻声念出这个名字。不认识。
照片上的人跟自己一般大,细长的丹凤眼即使透过身份证照也能射出夺人心魄的光彩,帅哥诶….
濛濛一时有些出神,细细一看,此人似笑非笑的唇角竟瞬间让濛濛想起了约翰·居。
这两个人在神态上倒是有几分相似。
我在想什么呢!
濛濛甩了甩头,我真是被他吓得不轻,现在还能想到他。
“你在干嘛?”阴测测地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濛濛吓得惊跳起来。
一转身,黑衣黑发黑眼镜的男人正俯视着自己。
“你什么人啊?出现都不吭一声的,被你吓死了!”濛濛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若是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毫无感情的声音
“这可是墓地!你这样一声不响地出现在别人身后,还怪别人…”濛濛突然噤了声。
因为他看到那个男人身后又走过来三个同样黑衣黑发的男人,三个人成保卫状跟在第一个男人身后,其中一个人帮他撑着雨伞。
这样的组合…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呐!
濛濛在心里呐喊,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仿佛看出濛濛的心思,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不屑地笑笑,
伸出手来。
濛濛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不利的事,条件反射般举起双手挡在面前,不自觉地就叫嚷起来“救命呀!”
“钱包。”
男人无视的反应,仍旧酷着一张脸,只是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戏谑
濛濛反应过来,快速把钱包塞进他手里,急急申辩:“这是我刚才捡到的,我什么都没拿,我..我正愁找不着失主呢!”
“哦?是吗?”男子挑眉
“是啊!我只是路过这里的”
“路过..那些东西是你摆好的?”男子指着墓前整齐的一摊子
“额..我看到乱了,就顺手摆了下”
男子冷冷地盯了她一会儿,待看得濛濛心里发毛的时候,他一言不发跨过濛濛身边,走到墓前,抬脚粗暴地踹开刚刚摆好的一切。
“你…”濛濛惊住,怒斥“死者为大,你怎么能这样做?”
“我没把他从里面挖出来就算对得起他了”男子恶狠狠地说,然后一脸狠戾对着濛濛“下次不要多管闲事!”
面前人的恶劣行径实在令人气愤,可濛濛为他的气势所镇,不敢多言,只好不服气地瞪着他。
看濛濛不吭声,男人瞥了她一眼,带着手下走了,走出数十米,停住,回过头来,“要是让我发现你又帮他把东西整理好了….我就把你埋在这儿!”
你别说,濛濛还真有这份心思。可是被他这么一说,濛濛不敢了。看到那人正盯着自己,周身散发着死神般的气息,濛濛赶紧胡乱点头,“恩恩,我知道我知道!”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快速按原路折返,她宁愿走那条泥泞不堪的泥巴路,也不愿跟那个死神一样的人走一条路。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么个变.态。
回到家里,想想还觉得那个人太恶劣了。
第二天清晨,濛濛哼着歌浇着阳台上的花,看着这些娇艳欲滴地生灵,濛濛的心情登时亮堂起来,昨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浇完花回到房间,手机聒噪地响起,是丽莎的电话。
按下接通键。
“濛濛快来公司,出事了!”丽莎的大嗓门在电话那头响起
“啊?你不是让我今天去铜川开会吗?”
“别去了!赶紧来啊!”
“哦…那好吧”
挂上电话,濛濛披了件外套就出门了。能让久经沙场的丽莎有这种反应,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呢。
一进入R?H大厅,就看到里面乌泱泱地围满了人,个个脸上都是一副好奇和不安的表情。
大家怎么都在这里,不用上班了吗?濛濛觉得奇怪。
“濛濛,你怎么才来,出大事了!”
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丽莎把濛濛拉到一边,声音里带着兴奋和恐慌“政变了!R?H要改朝换代了!”
“什么?”
“总经理和董事长要换人了!”
语毕,一群保安推搡着约翰·居和一位穿着华贵的妇人往门口这边来,那个妇人她在《新商人》杂志上看到过,就是R?H的董事长李月丽。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这么对我们呀!”李月丽被保安拖着使不上力,只好拼命扭着脖子冲里头叫唤
“妈,你丢不丢人!”约翰·居气急败坏地训斥着那个被人拖着哭嚎的妇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
濛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跟电视上演得一样啊…
混乱中,门口停下一辆警车。
四个警察走下来,为首的径直走到约翰面前“你是居良秀吗?”
“我是啊…你有什么事?”
“你涉嫌欺诈,我们要逮捕你”
“什么?这是污蔑!我要去告你们!”
“都证据确凿了,还死不承认,真是嘴硬啊!”冷冷的声音从内堂传来。
黑衣黑发黑眼镜….不,今天没带眼镜,黑衣黑发的男人手随意插在裤兜里,缓步走出。
濛濛顿时愣住,这个,不就是昨天在墓地看到的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