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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九章 无涯的意识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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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站在电梯口,警察已经准备离去,一切重新开放,下班的时间也快到了,混乱的一个下午,即将结束。

世界上的无头悬案太多了,警察也是人,只要是人,就只能处理人类能力之内的事情,之外的,不去处理,才是明智的选择。

其实,无涯本不想管这件事的。

起因是因为贪。

培训学校的生意做大了,雄心勃勃,一定要扩大这个教学点的规模,他们看中了那空置的十九层。

大厦责任人死活不干,原因是闹鬼。

于是找到了他。

当时他刚切了几片叶子香,丢到博山炉里,又将洗好的锅子架到了小火上,可是香气未散匀,水未冒泡的时候,门就被叩响了。

恭恭敬敬地跪坐在地,奉上重金,请求他给十九层做个清扫,干净到可以正常使用。

他当然知道当年的事情。

是他封锁了十九层。

没有收走那女鬼,是因为那几天,锅子里的妖魔鬼怪太多了,煮了许久都未煮干净,他懒得再煮了。

于是就放了那女鬼一马。

现在,这些人又想开启那一层了。

开开关关,分分合合,聚聚散散。

无涯看到的凡尘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经常使劲抽自己的嘴巴,并引以为自豪。

闹心。

当然,他的锅子刚刚清洗好,还未煮新的东西。

所以无涯可以考虑将那女鬼彻底煮干净。

但是他讨厌别人在他等待香气散匀的时候打扰他。

他说:我尽力吧。

女魃说过,“最怕阿无你说‘尽力’了,那是你不作为的借口。”

无涯不喜欢穿现代人的装束,但他更不喜欢被别人指点,权衡了一下,还是换上了短袖衫和牛仔裤,迎接他的工作人员奉承地说他年轻有为,好像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但是他却喜欢那个女孩子的指点:

“他不应该穿短袖衬衫和牛仔裤,如果是一件直裾深衣再配上件大袖衫,用簪子束起头发,会更好。”

这是无涯第一次喜欢别人的指点,因为那个女孩子说对了,一万年了,他就是这样的穿着。

他看着那个女孩子的眼睛,女孩子很坦然地接受了他的注视。

然后他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看了一眼教室,他看到很多有趣的家伙:

男性活死人,带着藏有女鬼的匿螺耳坠的小淑女,脖子上趴着一个小死胎,嘴角还让死胎那未发育完全的小手扯来扯去的绿眼圈少女。

可真够热闹的。

而那个女孩子,居然就落落大方地坐在一堆热闹的中间。

他想起刚才,从凉面馆出来,他跟着这个女孩子来到大厅,看着她走入电梯,然后他的法力洞穿墙壁,看到了女孩子在电梯里的小动作。

很敏感,这个女孩子已经察觉到蛛丝马迹了。

他站在门口注视这个女孩子,她手里的书,是《阴阳五要奇书》。

目光轻轻一冷,版本,不是图书馆,书店里流通的那种,而是内部专用版。

看起来封皮一样,内容也相仿,但是会有一些特殊的内容,作为注释,被悄悄填补进去,而学习到的程度,就会大有不同。

拥有这种版本的,目前在这座城市里,只有两个姓氏能够做到。

怪不得她能够从容地坐在一堆热闹中。

那么她是哪个呢?

电梯的门开了,带着潮腥味道的风吹了出来,刚刚那个和她一起上楼的漂亮少女,微笑着走了出来,电梯里面还有其他人,面色惨白,似是刚刚从死亡线的边缘转回,然后这些人惊呼着离开了电梯,冲向了楼梯间。

“差点摔到底层。”

他们走在楼梯间,惊魂甫定地议论。

“电梯年久失修了吧。”

他们下了结论,这样的结论最好,最合理,最能让人安心地生活下去。

无涯轻笑,电梯里的键盘面板上,那绿色的符咒,变化成的法阵,护住了轿箱,否则,这里死得就不止五个人了。

只回来了那个漂亮少女,而她,大概还在十九层。

那漂亮少女谁都没有看,只是昂着头,在其他人的惊恐中,只有她是微笑着离开,足下的高跟鞋,踏得响亮,似乎要把多年的痛苦都发泄到地板上一样,又似乎高跟鞋下的,就是仇人的眼睛和心脏,踏进去,噗哧,踏上一脚的血淋淋。

擦身而过,无涯的手抬了一下,还是放下了。

没必要去管。

这个少女似乎是叫做白瑢。

目前已经被鬼上身了。

无涯继续想:

他今天在电梯口,又看到了那研究内部书籍的女孩子,在一片喧嚣中,她远离人群,蹲在巴西木的后面,默默地观察周围的人事。

无涯看着她,她看着无涯。

他开口和她说话了,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之后的事情,一如他的预想,当年他设下的封印,到底是被开启了,那活死人一本正经地讲着故事,女鬼一本正经地走出电梯,他看着那女孩子偷偷捏好的手诀,是准备保护自己,还是保护所有人?

无涯看着电梯,一直停在六层,不上不下。

刚才,电梯差点就坠毁了,在六层的时候,才猛地停住。

无涯微笑,是那个女孩子在早上设下的法阵,保护了电梯。

很善良吗?

她说她尽力了,但是她连续三次都没有阻止女鬼杀人,她甚至没有立刻判断出,那个耳坠,就是匿螺。

她善于发现碎片,却没有及时拼凑起来,是她不得已的愚蠢,还是无意间的冷漠?

无涯想:

她是湛家的人。

法杖在她的手上,她是这一代苍溪湛家的掌门。

湛家的掌门大都是女人,大都年轻,每一个,他都见过,在主持人间正义的旗号下,双方维持了千年的,平淡的友好。

这一代的,他终于也见到了,和前面那些姓湛的都不一样。

时代变了,所以人也变了。

他坐在姑射山上看着沧海桑田,看着贴满玻璃的高楼勇猛地向蓝天刺去,看着小桥流水变成了高架桥和车流,看着宽袍广袖的深衣走入了博物馆,看着插着象牙簪的发髻消失在或酒红或淡金的烫卷中,他想,还有什么可以不变呢?

大自然是不变的吧,但是这座城市的夜空,还是由深邃的暗蓝变成了轻薄的淡红,当星星也消失而月色染血的时候,无涯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切着叶子香,燃在博山炉里,然后等锅子里的水沸开。

时代变了,湛家也变了,无涯并不认为那个湛家的女孩子在尽力,她没有使用召鬼术,没有启动罗盘布下困灵阵,甚至没有戴上那绿色的阴阳镜,数一数这里到底有多少鬼,多少妖。

她有一百种找到鬼的方法,有一千种收拾鬼的方法,但是她一个都没用,而使用人类的推理,只在脑子里想,就像一个警察,但她不是警察,她面对的是警察能力范围之外的妖鬼。

她更像是一个参演话剧的龙套人物,她的聪明,就是对自身的定位,一个龙套人物,进可演出,退可观看,出入自由,可有可无。

这样的人可以纵观全局而又独善其身。

苍溪湛家,斩妖除魔美名扬。

还当得起这个招牌吗?

电梯还是停在六层,不上不下。

无涯决定等待。

他的身后有一点动静,回过头,看到白瑢正笑着,拖着一条墩布。

那不是墩布,是一个人,头发是布条,双腿是墩布杆子。

地上划拉着一道血痕,尚未干涸,好像袖子擦过红颜料,在地板上扭成不均匀的一道道痕迹。

鬼杀人的时候,阴间的气场会形成屏障,阻挡生人的眼睛,只有少数生人和大多数的非人类可以看到这些。

无涯是后者,他默默地看着白瑢拖着那个人,从他身边走过,向走廊那头的卫生间走去,那道血痕擦着地面,像乡间蜿蜒的小路,如今这种小路越来越少,沥青取代了泥土上的野草,笔直直刺向远方,倒是这一条血痕,将乡间小路的委婉画得很传神。

白瑢突然回头,一片冷寂中,她冲无涯笑了笑,一张虚虚的面容浮在她明媚的容颜上,似要重合又似无法重合。

无涯认识这张虚浮在白瑢脸上的面孔,那是当年他封入封印的女鬼,那条怨气冲天的孤魂,散出的不是戾气,而是悲伤。

第四个了。

无涯闭了闭眼睛,周围又恢复成生人的世界,夕阳开始漫延在玻璃和地板上,卫生间的门是阖上的,那道血痕变成了水渍。

电梯门终于关上了,卷走了一蓬的腥风,飞快地向上升去。

无涯看到那个戴着匿螺耳坠的小淑女向他走过来,“请问,”她怯生生地说,“您看到我的朋友了吗?”她清纯的眸子因为眼泪而晶莹剔透。

无涯指了指卫生间,小淑女的眼睛亮了一下,“谢谢!”

她禁不住地欢喜和哽咽,匆匆跑过去,无涯想,那么她会看到什么呢?

粉色的小凉鞋拍着地面,卫生间的门被努力开启。

惨叫。

无涯想:

今天这里有太多的惨叫了,血淋淋的日子,血淋淋的楼层。

叮咚-----

无涯转过身子。

湛明婵说:“我回来了。”

丁樱在卫生间嚎哭,哭声传遍整个楼层,湛明婵对无涯说:“我回来晚了。”

无涯说:“谁的错误?”

湛明婵向卫生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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