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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章 刀光血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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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形人的武器是它的手臂,或者叫做树枝也行。

此刻,这些树枝呼啸着,鞭子一样朝着在场人打去,第一下就捆住了孙婷的腰,在她做出反应前就高高扬起来,作势要抛出!

罗裙飞起,手臂轻扬,一道霞光砍断树枝,孙婷落到罗裙怀里,母女俩一起稳稳落地。

“娘!”孙楼大叫,“您……您会武功?”

韦秋影咬牙切齿道:“果然是妖!杀!”

罗裙抽出孙婷腰间的宝剑,同时将孙婷推到孙楼身边,“你们走!不要再回来!”

“娘!”兄妹俩一起叫道。

“别问了!快走!”罗裙飞起,转瞬就砍断了三四根抽过来的树枝,“还不快点!”

她回首怒道。

从未见过美丽温柔的娘亲如此愤怒。

孙婷热泪盈眶,“三哥,带着素颜逃吧!我去城外找援军!不要再争执了!各行其是,各安天命!娘亲为我们争取,我们得为父王和二哥拖延!”

她说罢,几个起落,闪避开打来的树枝,身影消失在花墙后。

孙楼却也起了一腔的豪情,“我堂堂男儿郎,怎可抛下母亲和妹妹呢?”

恰好一根粗大的树枝砸向了素颜,素颜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有力气闪避?孙楼推开她,扬剑劈向树枝,铿一声,长剑陷了进去,瞬间拔不出。

另三根树枝已见缝插针,扑向了孙楼。

罗裙自半空回转,一道霞光出手,先砍断了一根,她推开儿子后,手中宝剑掠过,便又砍断了另一根,抽剑,回剑,待要砍第三根的时候,却已来不及了。那枫形人也是个狡猾的,第三根树枝半空一旋就落到地上,擦着花砖逼近了罗裙的脚踝,灵蛇一样缠绕上来,将罗裙拖翻在地。

罗裙猝不及防,这一拖便是出去了二三丈,卷了一身泥土后,被倒掉着提了起来,眼见得天翻地转,茫然无措的时候,她仿佛看到湛悠思坐在花墙上,自视线内一划而过——

罗裙想呼救,但是一根树枝扼住了她的脖子,勒得她无法呼吸。

但这不是致命的。罗裙是妖,是美人蕉幻化而成的花妖。

她有能力逃脱,使用她的妖术。

只是一小根短而细的,尖锐的树杈,刺入了她后颈穴道,扎进去就不再松开。

罗裙惊恐地抬起了手指,一身妖力,却再也聚集不起来了。

作为一朵美人蕉,作为一个花妖,被树杈刺进去的,正是她的脉门。

树枝缠绕过来,胳膊不受控地向两边拉伸,她的双手也已被捆住,双脚被拉扯着,罗裙脑子里只轰了一下,她没有想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譬如枫形人哪里来的这么强的力量;譬如枫形人怎么会有如此智谋,竟能直取花妖的脉门;譬如那位湛家的掌门,方才说了白鱼一事罢了,还说要在后院转转,可此刻,她为何坐在花墙上,轻轻晃着绣鞋,向着自己微笑?还有那一条血淋淋的白鱼的幽魂,竟自这位湛掌门的身后浮现,在天际徘徊……

白鱼……

白鱼。

当年,是我叛了你。

诱杀了你。

也该还了……

这些个念头,在罗裙的脑中一闪即逝去。

树枝勒着她的四肢,向外用力撕扯,只听得喀嚓一声,空中落起了红雨。

“娘————!!!!”孙楼凄厉地哭喊,芊冉咚一下,就晕倒在地。

韦秋影放声大笑,“死了,死了,死了!那妖精终于死了,那妖精终于死了!苍天有眼啊!让我看到妖精死了!”

她笑得发髻散乱,笑得汗水和泪水模糊了胭脂水粉,笑得肚子疼,扶着月门直不起腰。

“死得好!死得好啊!”韦秋影拍手,大笑着,她两眼发直,状似疯癫。

“我杀了你!”孙楼怒吼,他拔剑冲向韦秋影,枫形人拦住去路,举起沾血的树杈子刺向孙楼。

一道符咒半空里飞出来,掠过如盘丝样张牙舞爪的树枝,擦过孙楼的耳际和剑刃,直接贴在了韦秋影的后脑上,登时金光四射。

韦秋影两眼翻白,厥了过去。

枫形人被定了一下,随后,那乱晃的树杈子,嗖嗖地向树干内自动缩去,它整个身躯也在聚拢着变小。

弹指间,枫形人缩得好似一只树瘤子,歪歪斜斜地放倒在花砖上。

“我来晚了。”

湛悠思自月门外迈了进来,她挥袖,一道黄符粘到了枫形人上,法杖紧跟在后,裹着一抹绿光,重重击打下去。

哗啦一下,枫形人碎成了数段,阳光下,尘土轻扬。

湛悠思说:“这是枫形人,靠枫树而生,异变后可为有缘人驱使,而王妃——”湛悠思看了一眼昏厥的韦秋影,“看来,就是这颗枫形人的主人。我察觉阴阳在这里迅速失衡,怀疑有妖,便赶了过来,谁知……”

她望着一地碎块,很遗憾道,“侧妃娘娘还是……”

“我娘亲死了!”怔了半晌的孙楼,终于抛开了剑,跪地哭嚎。

一直默不作声的素颜走过来,她伸出柔软的双臂,抱住了孙楼。

“三少爷,节哀。”

她轻轻道。

孙楼拥着素颜,只呜呜哭泣,素颜慢慢抚着他的发,低头不语。

湛悠思说了句“节哀”,又道:“院子里的丫头们怎么都不见了?还有侍卫们呢?我都听见了动静,可怎地侍卫们都不过来?”

“他们都死了,侍女,侍卫。”

孙桥背手,慢慢踱了进来,狭长的眼睛一眯,盯着抱着孙楼的,那个淡漠而倔强的女孩。

“素颜,你竟然跟着他走了?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孙楼警醒,跃起后护住了素颜,“孙桥!你这混蛋!”

他咬牙切齿,孙桥满不在乎地笑道:“三弟,你亲娘死了,我这个做兄长的,是否要关怀一下你呢?”

“你要做什么?”孙楼护着素颜一点点后退,孙桥逼近一步,“拿下。”

一队兵士们涌入,孙楼大喝一声,脚尖一勾,长剑自地面弹起落入他手里,他一面护着素颜,一面应敌,出手再不客气。

方才被吓晕,此刻刚刚醒转过来的芊冉在混乱中滚了过来,一把拉住孙桥的下摆,“世子,世子,奴婢可算见着您了!素颜那小贱货要和三少爷还有郡主一起逃跑,准备逃到城外驻军那里,恰好让奴婢撞见了,郡主就押着奴婢到这里来,奴婢一直想着如何给您通风报信……”

啪!孙桥给了她一耳光,拎起她的衣襟,“你说谁是小贱货?”

芊冉战战兢兢,“素颜……”

孙桥飞起一脚将芊冉踢开,此刻孙楼已斩首数十兵将,他一身鲜血宛若修罗,素颜紧紧跟在他身后,不吭一声。

孙桥的目光,逐渐阴沉,他手里的长剑出鞘,忽然跃起,直刺孙楼!

一直不声不响的素颜,突然出手,一把拉起了痛得蜷缩在地上的芊冉,将她直接就推到了孙楼身前。孙楼刚刚斩了一人,见得一温香软玉落到怀里,他还未及反应,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抓住了芊冉,挡在了他自己的胸前。

孙桥的剑,到了。

芊冉眼看孙桥的长剑逼近,吓得放声道:“世子爷!是我——嗯——”

噗哧一声闷响。

孙桥的剑刺入了芊冉的脖颈。

芊冉瞪大了眼睛。

湛悠思轻轻一叹。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又是一桩冤孽。

鲜血四溅,喷了孙桥一脸,孙楼一身,站得稍微靠后的素颜,那张白净的面孔上,也点点血红。

孙楼松了手,芊冉的尸身靠着他,滑落在地。

孙桥抽出的剑,对准了失神的孙楼刺下——

“住手!”

素颜手中的短剑,横上了颈项。

“放了三少爷。”

孙桥的剑停在了孙楼颈子前,不过一寸。

“素颜,你明白我的心意。”他说。

素颜说:“放了三少爷,否则我就死。”

“你知道我从不接受威胁。”

“那我和三少爷就死在一起。”

孙桥抬眼,注视着素颜,“为什么?”

“我爱三少爷。”素颜说。

“我待你如此……”

“对不起,世子。”素颜说,“我本无心,奈何有情,可惜这情,不是因你,是因了三少爷。”

孙楼顿时热泪盈眶,“素颜,我今日和你死在一起,值了。”

孙桥面色阴沉,剑尖抵住了孙楼的皮肤,素颜的剑刃稍稍割入了她自己的颈子,一点点红色润出。

孙桥忽然撤剑,“滚!”

他对孙楼说。

孙楼一怔,他要去拉素颜,孙桥冷道:“你一个人滚,她,留下。”

素颜并未放下手中的短剑,她急速说:“三少爷,您不是一个人!想想您的母亲为何用生命拖延,想想郡主的话,想想您二哥还有待产的嫂子,快!快走!快去联络城外二少爷和王爷的嫡系!”

孙楼迟疑,孙桥的剑再度横起。

“素颜,我们一起走!”孙楼大叫。

素颜说:“你不走,我死!”

她用力割下,鲜血流出。孙桥眉峰一抖,踢起一枚石子,准确地击在素颜手腕穴位上,这女子右手一软,短剑落到地上去,她被孙桥抱住,只虚弱地看着天。

“走啊!”她说,颈子间的鲜血流得更快。

“我会回来救你!”孙楼一声吼,他咬着牙,运起轻功,绝尘而去。

孙桥根本不理孙楼,出手如飞,瞬间点了素颜的几个穴道,止住流血的同时又扯了他那华贵的世子袍服的衣袖,裹住了素颜的脖颈。

素颜说:“世子,您不必这样待我。”

孙桥给了她一巴掌,“秋后算账。”

他拉扯着素颜站好,目光终于朝向了湛悠思——此时,湛悠思身后已站满了带刀侍卫。

孙桥点点头,两把锃亮的钢刀架到湛悠思的脖子上。

湛悠思只是微微一笑,刀片泛着雪亮,照得她笑颜明媚。

孙桥说:“湛掌门,广平王府的戏,看够了?”

“还有祠堂那一出呢。”

“好。”孙桥冷笑道,“湛掌门虽不是孙家人,但也是个有缘的,既然有缘,就不妨破了外姓不许入祠堂的规矩。”

他上前点了湛悠思的穴道,说:“等最后一出戏看完了,就先送你下黄泉。对不住了,这种事情,我可不想外传。”

“您不妨考虑另一个法子。与我结盟。”湛悠思说,“你母亲用了什么手段,你不会不知道。我们是存在的。”

孙桥道:“我知道你们存在,但是我不需要你们的力量。”

“杀了我,你会得罪很多人。”

“没关系,我一个一个杀。我孙桥平生最不怕的,就是砍人脑袋。”

湛悠思被“请”到孙家祠堂的时候,见着里面的人,或站或坐,黑压压一片,这都是孙家各支的主要族人们。

王爷一家人,却不是很全。

广平王孙至慎,坐在主位上,他表情阴冷,似有无数怒火要自瞪圆的双眼中喷出,但面皮紧绷,好似一尊石像,看样子,应该是已被点了穴。

二少夫人云烟坐在一旁,挺着大肚子,不言不语,见着孙桥进来,只平静地目视前方,眉头都未动一下。

二少爷孙轩不在。

三少爷孙楼不在。

郡主孙婷不在。

就连军师蓬莱子都不在。

湛悠思想:

你的威胁都脱离了你的掌控,下一步,你准备如何?守着一个王府来对抗四面八方吗?

孙桥命人将芊冉的尸身丢到众人面前,“芊冉,世子妃的侍女,亲眼目睹云烟推了世子妃入水,但她却让孙楼给杀害了。”

“世子这样说,有何凭证?”有位长辈出言质询,“我们想听王爷说话。”

“对,我们要听王爷说话!”另一名长辈厉声道,“王爷说今日傍晚要开祠堂审问二少奶奶,但是为何提前了一个时辰?为何急忙忙就让几个兵将把我们召唤而来?为何王爷坐在那里却不发言?为何我们要上前,要离开祠堂,世子的人马都拦住我们,说是不许?世子,您能给诸位孙家族人们,解释解释吗?!”

孙桥对孙至慎恭顺道:“父王,您听到了吗?他们想听您说话。”

孙桥解开孙至慎的哑穴,孙至慎冷道:“孙氏各房族人,祖宗灵前,与我拿下这囚父夺位的逆子孙桥!”

有十几位孙家长辈,肃然起身。

孙桥拍手,持刀的兵将们鱼贯而入,刀刃擦亮了因香烟缭绕,而略显朦胧的祠堂。

“父王实际上是让一种□□,给迷失了心智,已然糊涂了,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嫡出长子,父王亲自选定并由朝廷册立的广平王世子,何来夺位一说?怎有囚父的必要?孙家各方族人,可都明白了?”孙桥慢悠悠道,“下毒者,乃侧妃一房子女,其中主谋是孙轩,云烟夫妇。同谋中的孙楼,孙婷已逃,侧妃知情不报,已被诛杀,另有同谋者军师蓬莱子,意图刺杀本世子未果,目前重伤在逃,本世子已下令,要死不要活。”

“世子,恐怕大逆不道的,是你吧?!”一位长辈走出一步,厉声道,“王爷神志清醒!方才刚刚与我等下令,捉拿你这逆子!”

孙桥走过去,“三叔公,您果真老糊涂了,侄孙一向以为,糊涂的人,不该活下去,活着太痛苦。”

他抽出长剑,利落地将这位三叔公的脑袋削成两半。

血和脑浆流溢。

三叔公的两个儿子与五位孙子自然在场,见状,悲呼一声,七人赤手空拳,将孙桥团团围住,转瞬已交上了手。

孙桥面无表情,只长剑飞舞,寒光点点,血腥四溢。

不到半炷香的时候,祠堂内已多了七具尸首。

“我的人马,就在王府外面。”孙桥冷笑,“一个一个来吧。二叔公,您看,坐在那里的二少奶奶,是否有罪呢?”

二叔公一脸皱纹拧得死紧,他抖抖胡子,“二少奶奶……什么罪名?”

“与孙轩合伙,用□□迷失了父王心智,推世子妃入水,并杀害侍女柳儿。”孙桥很有耐心道,“要我看,她肚子里的也是逆种,直接杀了得了。您看呢?”

“这……不行吧……”二叔公颤巍巍地道,“即便有罪,她肚子里的也是孙家的种。还是许她生下孩子再……”

孙桥说:“您老想要孙家的种,侄孙往后在这方面多下点功夫不就得了?女人和孩子,还不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的事情?”

“可是……可是……”二叔公继续抖胡须,“证据不足,这列祖列宗面前,老朽……”

孙桥说:“我的耐性一向不太好。”

他长剑一抖,从二叔公的心口刺入,剑尖自后背冒出。

抽剑。

孙桥冷漠地注视着二叔公的倒下。

又有数名族人要拼命,被孙桥的兵士们乱刀斩杀。

香烟袅袅,孙氏祖宗的灵牌前,孙家的子弟们,自相残杀,血流成河。

广平王孙至慎已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还有谁对这次的处置,有意见呢?”

孙桥又杀了一位族人,他此刻大概是累了,用一块白布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腥,随意问道。

仅存的几十位孙家族人,不再言语。

孙桥挑眉,“把这毒害公爹,残害长嫂的贱女人——”

他指向云烟,“给我绑上石头,沉到湖里去。”

云烟冷道:“天理昭昭,孙桥,你看看吧,这太阳,还未落山呢。”

孙桥说:“弟妹不用担心,早晚,我会将我那二弟送去陪你。”

两名兵士上来拉云烟,湛悠思说:“慢着。二少夫人无罪。”

孙桥说:“湛掌门的舌头,是真不想要了?”

湛悠思道:“世子妃不是二少夫人推下湖的。”

“那是谁?”孙桥问。

“世子妃是自己摔下去的。”湛悠思说,“世子,您的夫人韦双素,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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