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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原荒双瑜 第一章美玉之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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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泽,又名玉泽,泽内遍布上古玉精,沉浸水中,因年代久远逐渐稀松柔软,水色乳白浓郁。清澈透明的丹水一路奔腾跌宕注入稷泽,如投石击水,激起万千浪花。透明与乳白二色在巨大的旋涡内急速旋转,水火交融,强劲的力量将玉精撕扯、揉和、粉碎、溶解,于是旋涡中心乳白稠滑,半固半液态的白色玉膏沸腾奔涌,在跌宕反复的旋涡中浮浮沉沉,不久后会沉入涡中,被千钧重力压为固体,沉沦深处,等待下一次回水之力激荡时重现天日。

双瑜默念仙诀,将手中寄玉篮抛了出去。寄玉篮在空中略一盘旋,恰恰停在了旋涡的上方,丹木枝编就的篮身上双瑜的本命玉焕发出七色柔和之光,篮身倾斜,在本命玉仙诀催动下,产生无上吸力,将旋涡上浮沉的白色玉膏一一吸纳。

旋涡被劲风激荡,掀起巨大波澜,底部排空,在乳白色中更显一点墨黑。

双瑜惊喜,勉强踏云,腾空一跃,以单足钩着寄玉篮提手,袖中铲玉锄暗滑,流入手中,就势扩长,堪堪在波澜倒流之前将那点墨黑挖了出来。

这上好的黑色玉膏,食了可增长灵力,又是可养出极品美玉的种子,但双瑜双手细细摩挲之后,只是欢喜着又可养出数方美玉,没有想过自己服下。

旋涡渐缓,激荡之流再无余力将玉膏扯出,寄玉篮停止了吸纳,载着双瑜冉冉降到岸边。

双瑜将一方黑玉膏放进寄玉篮中,却见浅蓝色的裙裾上沾染了一点乳白,可能是在刚才劲风激浪震荡中,溅起一点白玉膏,附在裙上。

双瑜伸手轻蘸裾上白玉膏,放进唇间吮了吮,果然是清甜滑腻,怪不得双玫有次说漏嘴,说玉膏好吃,果然是偷吃过这玉种,才能知道这奇特的味道啊。她叹了一口气,每天都要来收玉膏,却从不敢偷尝,任凭这凡人难得一见的仙品变为玉田中玉种,沦为仙家雕梁画栋之一角,神人发际腰间的装饰品,仙人,又是多么暴殄天物。

将裙裾提起,双瑜走到水边濯洗,水平如镜,清澈明朗,映出水中女子,长眉秀目,面色红润,已绝非一年前那娇弱女子可比了。

水起涟漪,圈圈荡开,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一年前……

“兰瑜姐,不好了!”

正在水边用力捶打脏衣的兰瑜抹了一把汗,见隔壁的容容一脸惊慌边跑边嚷。

“怎么了?是遇到一条小草蛇,还是裙子又被划破了?”兰瑜笑笑,把脏衣服在水中摆了摆。

“哎呀,不是啦,北正带着几个役差在你家,凶巴巴的很,兰大叔好象很为难的样子呢,你快回去看看吧。”

兰瑜急忙收拾了衣物,跑回了家。

简陋不堪的茅草屋里处处流露着寒酸,却被兰瑜收拾得干干净净,满屋子里最贵重的就是构木锄、小铁锄等采玉的工具,无不被擦得干净锃亮。但此时,兰荃又拿着采玉的工具细细擦拭,眉宇间凝重肃穆,尽管北正等人已经走了,但空气中仍蕴含着一丝不安。

“爹,出什么事了?容容说北正大人来了,咱家不是刚交过今年的役杂费么?”兰瑜暗暗心惊。

兰荃叹了一口气:“龙城城主大人年底大婚,四处收购上好的玉石,原荒向来盛产美玉,龙城城主的使者特地跑到咱们这里来收玉,虽然上面是说自主收购,但到了咱这下面,就成了死硬命令,北正大人给我下了期限,三天之内交上一方美玉,明年役差费就可免半,如果交不上,役差费加十倍,这不是明逼着不交也得交嘛。唉,采玉人命苦啊,还不如村里人种地打猎,自由自在。”

兰瑜惊叫:“爹爹,咱们村附近玉都被采遍了,别说上好美玉,即使普通点的玉石都很罕见了,上哪找出一方美玉?”

兰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眺远方,隐含憧憬,仿佛在自言自语:“咱们这里名叫上古平原,听说在上古时代,这一带地区曾经是玉帝在神州的苑圃,有无数玉田,上百仙人为玉帝种玉,为天族提供源源不断的美玉。东海大战之后,天族放弃了这里的玉田,想必,这些玉田里还会有未来得及取走的上好美玉。”

“爹!”兰瑜圆睁双目,爹不是急疯了吧,那天族玉田,向来有神兽仙灵看护,怎么会让人族去偷窃?历来多少采玉人凡动过此念头的,都有去无回。

仿佛知道女儿心意,兰荃抚着兰瑜的鬓发说:“瑜儿,拿不回玉,十倍的役杂费我们也拿不出来,左右是个死,何不拼一把运气?如果成了,或许后半生衣食无忧,你娘死得早,能给你找个好归宿,我死也甘心啊。”

“爹!”兰瑜抹干眼泪,坚毅地说:“那我们就同去,能活得回来最好,死也死一起罢了。”兰荃泪眼婆娑,看着宛然自己年轻时神态的女儿,不由得潸然泪下。

从兰家所住的崇吾村出来,丹水正好蜿蜓流经,向北而去,采玉人之间向来流传,丹水归于稷泽,稷泽深处即是玉田。

沿丹水北行,大部分地方都是水泽,多奇鸟、怪兽、奇鱼,或怪异,或凶残。但在利益驱动下,沿丹水两岸盛产玉处,采玉人们以自己的血肉踏出了一条隐秘小道,可以避开大部分凶残生灵。

沼地潮湿,且多瘴气。口中含着解毒的丹丸,紧贴的黑色鹿皮连衣裤粘在身上却是闷闷得不透汗,才不过半天,兰瑜就感觉到身上捂出了痱子。

采玉小道虽然相对安全,但玉也被采集一空,沿丹水前行了十数里,兰家两父女也不过找到两方玉,皆是最普通不过的苍玉。但兰荃志不在此,总是指着遥远的前方说:“那里的尽头,才是我们的目标!”

怪兽嘶吼,沼气蒸蒸,父女二人倒也有惊无险,在第二天傍晚到了稷泽。

冷风淅淅,疏雨潇潇,稷泽内奔流汹涌,极目轻寒。旋涡中玉膏隐隐,却无法捞获,兰荃惊喜过望:“果然是这里!”不远处云雾沉淀,露出一方异峰,高耸巍峨,峰顶平坦,似乎另有世界。好在峰上岩石嶙峋,可着手之处甚多,二人一路攀爬,数次历险,终于登上了顶峰。

彼时愁雨初停,乱云凝聚,偶有风过,掀起万重云涛,露出一角月色,眼前骤然清朗。

一方亩许大的沃野,疏离遍生着碗口大的异花,花色各异,微香扑鼻,却含苞未放,不生寸叶,只花蕾在风中摇曳,色泽素淡,清心爽朗。

兰瑜目瞪口呆,早就被这玉田盛景所惑,而兰荃却是见多世面,很快冷静下来,随手摘下身边最近的一株白花。

花茎刚断,剩下的一截马上缩回土中不见踪影,在兰荃手中的花蕾却花瓣扬起,刹那间盛开,花蕊深处,竟是一方玉块,白晰滑润,色泽均称,奇的是浓郁深厚的白色中还均匀散布着一些微红的小斑,如美人脸上的淡梅妆。

两声低呼差不多同时响起,这玉田里随便一块玉,就是传说中“璇瑰”美玉,玉中极品,在龙城那等繁华大都,可换千枚金币,足够父女二人几生之用,可顿成富豪。

玉块之外花瓣飘零,四散而去。怪风突起,一道黑影悄无声息撞了过来,把兰荃撞下了山崖。

兰瑜还来不及喊叫,只见两团杯大的碧光向自己冲了过来,胸口仿佛被重锤击过,身子一轻,向后倒去。在危岸险峰上如纸鸢般飘忽坠落。呼啸风声,历历在耳,仰望星空离自己越来越远,兰瑜心中尚念:“爹爹!”

悠悠醒来,眼前居然是清静优雅的一处小室,宝剑铜鼎、玉几檀椅,华丽中处处透着几分品味。

兰瑜坐了起来,遍抚全身,身上的鹿皮连衫裤被换成了一套华丽的粉色丝衣,浓香扑鼻,触手润滑,想象中的伤口更是遍寻不到。回忆起昏迷前的情形,兰瑜颦眉,迷惑不解。

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衣饰华贵,虽不英俊,但十分洒脱,眸中更含温暖。见兰瑜坐了起来,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姑娘醒了,那就好了。”

兰瑜翻下床,匍匐在地,连连叩头:“仙人救命之恩,兰瑜粉身难报,但还请仙人救救我爹爹,他先我之前掉下山崖。”

男子叹气:“我虽是仙人,却无力回天,你爹爹已经魂归地府了。我将他葬在稷泽边上,你要去看看么?”

兰瑜顿时瘫倒在地,目涩无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爹爹死了!爹爹死了!世上唯一的亲人没了!

极度的悲恸中,兰瑜双目一翻,又昏了过去。

兰荃的小小土坟干干净净,设了四色水果,香烛齐备,就在稷泽岸边,遥对丧命之处的玉田之峰。

兰瑜素面皓服,在兰荃墓前哀哀痛哭,那仙人倒也不阻拦,任她哭得累了,才过来劝慰:“姑娘,人死不能复活,节哀吧,这玉田乃仙家苑圃,守田神兕撞到你父亲也是命数使然,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说完,轻搭兰瑜的手,一方玉滑到了她的手中,正是那方璇瑰,兰荃以命换来的极品美玉。

握着玉,兰瑜失魂落魄向丹水下游走去。走了几步,才想起没问过救命恩人的名字,方一回头,刚才的小小坟包已经不见,来时见过的清阁雅苑,琼楼飞亭以及遍布四处的玉田都消失了,只有飘渺稷泽、浩淼丹水,在素光云涛中隐约可见的山峦。心中明白,仙人之居必有仙法护障,今后,那仙境怕是再也来不了,但好在爹爹的坟墓留在这里,受仙家庇佑,倒也不怕受损。

兰瑜凄然,来时尚是父女二人,虽风餐露宿,却亲情洽洽,谈笑晏晏,归来时,虽有了上好美玉,但最挚爱的爹爹却已经永远留在了仙府天境,再也不会陪伴自己,那个总是无言地关心疼爱自己的爹爹,总爱用粗糙大手抚摸自己头发的爹爹,再也回不来了。

一路热泪洒遍采玉小道,一双妙目哭得红肿如桃,声音嘶哑、面带风霜的兰瑜跌跌撞撞,终于回到了崇吾村,但面对着那曾经是自己的家现在却是一堆废墟的地方,兰瑜终于崩溃了。

一跤跌倒在地上,手指间被几束茅草纠缠住,那是爹爹亲自上山割来,娘亲细细理齐,晒干摊平,匀匀铺在了梁上,为自己留下了一方遮阳避雨的温暖小家,那茅草里深深浸透了爹爹闲暇时抽的草叶烟香,淡淡熏染了娘亲生病时无数次煎熬的草汁药香,这个充满温馨回忆的小家,与爹爹和娘亲一样,都成为了过去的记忆。

兰瑜发出了一声尖锐凄厉的叫声,仿佛垂死的小兽厉啸。

隔壁的板门大开,跑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和一个伶俐的女孩,是兰家邻居容大婶和小容容。

容大婶见到兰瑜,眼圈顿红,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可怜的瑜儿,怎么变成这样了?”

兰瑜轻轻挣脱容大婶的拥抱,退了一步,冷静,甚至于有些冷酷地问道:“容婶,我家的房子怎么了?”

容容愤愤道:“北正见你和兰大叔五六天都没有回来,老羞成怒,说你们逃跑了,所以除了你们的户籍,把你们的房子也拆了。”

兰瑜长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那方璇瑰,塞进了容容手中,轻轻摸了摸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这玉我用不着了,送给你吧,容容,好好长大,别学瑜姐这么没出息。”

容大婶惊叹:“好漂亮的一方玉。”容容却拉住兰瑜的手,可怜巴巴地问:“瑜姐,你不要这玉了,以后怎么办?”

兰瑜轻轻松开了容容的手,面带杀机,流露出与自己年龄不符的成熟:“我兰瑜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说完,跪下对着容大婶叩了三个响头:“谢谢容婶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后会无期了。”

说完,兰瑜站了起来,强撑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向村外跑去。容容叫喊着追去,却摔了一跌,眼睁睁看着兰瑜消失在丹水河畔。

兰瑜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重新踏上采玉小道,返回到稷泽的。当眼前模糊见到那翻腾着乳白玉膏的浪花,远山雾绕,近水烟寒的稷泽时,兰瑜松了一口气,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摆脱了强大意志的束缚,颓然倒了下去。

许是丹水清凉,又许是稷泽中水稀释了淡淡玉膏滋润,倒在水畔的兰瑜又悠悠醒来。凭着记忆找到本应是爹爹坟墓现在却是一片雾蒙蒙的平野上,兰瑜面对着隐约可见的山峦跪了下去,声音清晰道:“人族女子兰瑜,愿投身天族,为奴为仆,但求栖身之处,任凭差役,绝无怨言。”

兰瑜重复了几次,声波阵阵,荡起低沉云雾,滚滚翻翻,却并无人应答。

兰瑜暗咬红唇,只是垂头,长跪不起。

连遭横祸,兰瑜一娇弱女子,虽是较一般女子健壮,也经不起如此连番打击,全是凭着一股韧劲支撑到现在。

半昏半迷中,兰瑜也不知跪了多久,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昏昏沉沉中,仿佛有人往兰瑜口塞了什么,入口即化,甘甘涩涩,吃了后仿佛一道清泉自上而下濯去,洗涤了肢体百骸里的沉重无力,又突然间如暖暖阳春,灼灼微火,烤得身体暖和舒服,身子仿佛要飘起来一样轻松自如。

兰瑜睁开了眼睛,一个轻纱罗裳的妖娆女子正起身离去,身影没入了云雾深处,扔下了一句话:“咱们这玉田府不缺人使唤,府神说了,姑娘请回吧。”

兰瑜却不死心,既然玉田府的神仙肯赐仙药治疗自己,那也必会为自己诚心感动,只要下定决心,人定胜天,何况自己经历如此,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前次攀爬那单独一方的玉田独峰,还是雨天泥泞,这次兰瑜轻车熟路,倒也没受伤害,安然攀了上去。只是一路想起上次还有爹爹陪伴,峰高陡处,往往总有一只粗糙大手拉自己一把,现在却孤零零只剩下自己,一想至此,兰瑜就不由得潸然泪下,擦一把泪,再继续向上攀爬,小脸抹得脏兮兮,总算攀到了峰顶,有了上次教训,倒不敢冒失,只是把头伸了出来探望。

白日里玉田又是另一番景象,各色玉花光鲜耀目,微风过处,此起彼伏,清香四溢。

一个素衣女子正在田中,手中玉锄轻锄,疏松玉田中土,田边放着一个古拙花篮,水汁淋漓。这似乎就是种玉仙子吧。

兰瑜细细观察着素衣女子的举动。过了半响,玉田土不过疏了一半,素衣女子似乎想起什么,突然扔下玉锄等物什,径直走开。

兰瑜慢慢爬了上来,蹑手蹑足走到田里,捡起了玉锄。一头庞物大物突然又凭空出现在兰瑜身边,把兰瑜吓了一跳。

竟然是头犀牛,一身黑毛如绸缎闪亮,头上独角,正是将兰家父女二人顶撞下去的元凶守田神兕。

兰瑜大惊,握紧手中玉锄,动也不敢动。神兕嗅嗅了兰瑜,似乎被兰瑜身上陌生的气息和玉锄上熟悉的气息搞混,重重喷了下鼻息,还是放了她一马。

欢天喜地中,兰瑜学那素衣女子,有模有样松起了田土。而那放在田边的花篮里,还放了一把玉瓢,兰瑜一瓢瓢舀出乳白色的水,均匀地浇在玉花下,那花篮中水却丝毫不见少,显是仙器。

等素衣女子归来时,田土全部疏松,玉花下水迹明显,经过精心打理,玉花格外艳泽。

素衣女子诧异,四处打量,发现了缩在崖边的兰瑜,小脸脏得象猫,神情却很愉悦,被人发现,倒也面不改色,兰瑜爬了上来,向素衣女子鞠躬:“仙女姐姐,我很喜欢你这个工作,如果不嫌我粗手笨脚,以后这块田让我来打理吧,就算是报答仙府的救命之恩。”

素衣女子仔细打量着年轻却神色坚定的兰瑜,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点了点头。以后数日,素衣女子都将玉锄、盛满水的花篮和一些饮食交给兰瑜,由她打理这一方玉田。

忙忙碌碌,在山中不知过了几日,虽是辛苦,兰瑜心中倒也塌实。

这天,兰瑜正在田中细细浇灌,忽听风声,只见素衣女子与一个红衣女子联袂而来,惊得兰瑜不知往哪藏好,生怕给素衣女子添了麻烦。素衣女子微笑,颔首示意兰瑜稍安勿躁。红衣女子瞥了兰瑜一眼道:“府神有谕:人族女子兰瑜改收为天族,入仙籍,赐名双瑜,居于玉田府任种玉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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