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六十四章潜入(1 / 1)
解语废了不少心思,总算是把马车给藏好。威逼利诱交代了一些自己进出完颜千弈府里的事情,等到车夫不得不同意的时候才不露声色的把他给带回了客栈。
“你怎么又带了个人回来?”绝歌看见后并没有惊讶。
“什么叫又带了个人回来?”解语听着有些怪,但没有停下来,用刀抵着他的后背假装亲热的样子给带进了放心。捆绑好后又他带到了里屋锁上了之后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以前在扬州的时候你不是就带了个金兵的人回来?”绝歌看见解语想不起来,于是就稍微点了点。
“难得你还记得。”解语笑了笑,“上次那人帮了我们,这次带回来的这人作用丝毫不下他。”
“噢?”绝歌的语气很是惊讶,还有几分不信,“他是做什么的?”
“车夫。”解语眼也不眨的就说了出来,“不过这不是一般的车夫,他是杨箫府里的车夫。”
“你想?”绝歌手指比了一下,那声音似乎明白了解语的意思。
“没错。”解语说的有几分兴奋,“有他我们就能进到杨箫府里。”
“然后呢?”绝歌并没有多少的欣喜,一副不温不火不痛不痒的神情。
“然后我们就有机会。”解语仰天叹了口气,“师傅的仇就有报了。”
“太难了,而且——”绝歌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再难也要试一下。”解语知道绝歌的顾虑,“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师傅在天之灵也不会安生的。”
“嗯。”绝歌点了点头,“赌一把。”
解语再一次荡漾开笑意,虽然口上说来说去的都是师傅,可心里想的却不全是他。绝歌也知道,不过并没有点破。
等到要交代车夫一些事的时候,虽然他并不是以往遇见的那种油盐不进的人,可好说好歹还是不大听。解语有些怀念弄月了,那家伙对这些可谓是得心应手。解语努力的回想起了一些弄月之前用的法子,再把那些用到车夫上,果然奏效,几下便把他制服的服服帖帖。
解语是个急性子,只是草草的想了一个大概便准备动手了。绝歌笑她按耐不住的时候,她却还笑着回说这是怕夜长梦多。绝歌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随她。
次日一切只是简单的准备了一下,解语就准备动手了。这次解语心里很没有底,没了她们这个时候才明白就没了接应的人,一切都要靠自己了。在给车夫交代清楚了之后解语和绝歌都坐进了马车,不过前面的帘子却拉开了一条小缝,以防这个不安分的车夫把她们都给出卖了。
前面的就是杨箫的府邸了,门口的戒备有些稀疏,解语知道这不过是表象而已。越来越近了,心也变得难以平静下来,生怕被认了出来。于是轻轻的把帘子给放了下来。
“站住。”门口的仆人挡住了进去的路,硬闯肯定是不行的,车夫于是便把马车停了下来。解语怕他不按之前说好的做,于是一咬牙掀开了帘子。正准备过去,这个时候绝歌一把拉住了解语的手臂。解语愣了一下,转过头微微笑着,低声说了句:“没事。”
“装的什么?”仆人走到了马车前,一手放在马车的扶手处。
“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车夫的口气像是在寒暄,看见他转过头来看了一下帘子里面。解语绷紧了脸,势必要给他一种不敢轻举妄动的威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仆人变得和气多了,“管家早就有交代,进出的都要查个究竟,我们这也是奉命行事。”
“怎么还在这里罗嗦,要查就查,别让杨将军等急了。”解语学着弄月平时说话时那种妖艳的口气说着,准备脱开绝歌的手站出去。
“我来。”绝歌小声的说完然后松开了手,然后自己从帘子钻出了头看着外面。
“哦,原来是杨将军的贵客。”仆人立马变得恭敬起来,解语坐在马车里想着外面的事不由得笑了笑。
车夫很老实,径直把马车开到了马厩。然后等到外面没人的时候才掀开帘子,“外面没人,可以出来了。”
“给你擦一下汗水吧!”解语看见车夫被吓得满脸的大汉,便递给了他一块手帕。车夫答谢着接了过来,然后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这个时候且解语摸了一下腰间的匕首,确保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然后才迫不及待的问:“杨箫在那里。”
“顺着这里一直往前走,然后……”车夫说了不少,解语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确定了他不是在胡编乱造。末了,两手搓在一起说道:“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就没我的事了。”然后看见解语盯着他的眼神,急忙又说:“你们大可放心,我不会把你们的事说出去,我发誓,我要是说出去天打五雷轰。”
“当然。”解语笑了一笑,然后又对绝歌说:“我们走。”
绝歌眼角斜瞥了一眼解语,示意这个人不可靠,不能就这样放过了他。可解语回的却是莞尔一笑,笑的诡异。绝歌还在迷惑中,这个时候听见身后“砰”的一声,有人倒地的声音。等到转过头的时候看见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手里还握着解语递给他的手帕。这个时候绝歌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跟着笑了出来。
“这次他不会再醒过来了。”解语满意的笑着,漫不经心的说着:“少说也是两个时辰。”
“这次?”绝歌好像察觉出了解语这句话的异样。
“啊?”解语先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转口说:“哦,是啊,上次我把他打晕后本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客栈来,结果他半路就醒了。”
“原来是这样,那可得小心一点。”绝歌点了点头然后“没想到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个人在这里可不是办法。”绝歌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看了看四周,似乎是在找那里可以藏下这样一个人,没几下眼睛一亮然后指着一个地方说:“我看哪里就不错,把他藏在哪里吧!
“好。”解语顺着绝歌指的地方看了过去,那是一间少有人迹的屋子,门前常有人打扫所以看上去依旧纤尘不染。不过窗户与这些相比可就是大相径庭了,窗户纸看上去都快掉了下来,而且屋檐下已经布满了蛛丝,看上去很久没人清扫过了。想来也是,这么一个马厩谁会废心思来打理这些。
一人抬手一人抱脚,解语还很少这样抬过人,觉得很是沉。废了不少力气才到了门前,推开门的时候一层灰就被抖落了下来。被呛得咳嗽了几下,这个时候听见脚步的声音又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不过是有人来马厩牵走了一匹马,并没有留意到解语她们。
“走吧!”绝歌拉了一下有些愣的解语,然后使了一个眼神。
“嗯。”解语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两个人一路走得鬼鬼祟祟的,而且遇见人的时候不时东躲西藏,废了不少功夫总算是到了车夫说的地方。解语正准备一脚踹开门,绝歌却再次拉住了解语的手臂。解语立马便从冲动中冷静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庭廊上走来走去护院的家丁并不少,若是贸然动手引来的人必然会让自己难以脱身。不过解语到希望看见这样的情景,这才是真正的杨府,若是只有两三个丫鬟闲散的走来走去,解语倒还真不敢动手。
解语和绝歌躲过了两批走来巡视的家丁,却迟迟找不到动手的机会。渐渐地解语开始变得心急如焚,总觉得就这样耗下去是在浪费时间。再说用的迷药是弄月给的,她说的这个用量能让人昏迷两个时辰,可解语也拿不准是否可信,担心他会醒过来到时候一切就都暴露了。
“动手?”解语迟疑的问了一下,然后喧宾夺主的说:“不能再拖下去了,再不动手就没机会的。”
“再等等。”绝歌看着一队走来的家丁还在犹豫。
“这样下去是没个头的。”解语已经变得不耐烦了,平日很有耐心的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面对杨箫都会有莫名的冲动。
绝歌犹豫了不少时间,终于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解语脸上再次闪过一丝笑意,等到一队巡视的家丁走过之后便悄悄的贴了过去。先用手指沾了一点涎水在窗户边上捅出了一个小洞,此时日光正好没有影子投在窗户上。解语小心的把脸贴了过去看着里面的究竟,而绝歌这在解语的身后给她望着风。忽然绝歌弹了一下解语,低声而急切的说:“别看了,有人来了。”
绝歌这么一说,解语便听见了一队人走过来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很近了,要想再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而回过头给认了出来就是自寻死路。于是头也不回的小声说:“你说这杨大官人到底是怎么了,叫咱们来却迟迟不肯开门。要不是看着那两百两银子老娘才不来呢,来了就给我们冷板凳受罪。”
此时那对巡视的仆人已经到了跟前,一直盯着无论怎么看都是鬼鬼祟祟的解语,这个时候面对着那些家丁的绝歌面不改色的缓缓开口说道:“这不是吗,下次妈妈再叫人去,我可打死都不去了。谁会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着,到这里来人影都看不见一个,这不是活受罪吗?”
终于脚步声离开了,没有人来询问,而解语也说的很小声,生怕走漏了风声让里面的人听见了。等到绝歌长舒了一口气告知人已经走远后解语也舒了一口气,又是一场虚惊,不过想起绝歌说的那些话却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么正经的人在这种时候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笑什么?”绝歌不怀好意的看着解语,虽然询问着不过却也知道原因,于是不等解语回答便说:“在里面吗?”
“不在这件屋子里面,或许在里屋。”解语也变得正经了些,压低声音说道:“里面的茶还冒着热气,砚上墨未干。”
“进去看看。”绝歌说的干净利落。
“好。”解语没有多说,抽出腰间的匕首从门缝中塞了进去,轻轻的顶起横木。
“快些。”绝歌催促了一番,“又有人来了。”
“别急。”解语额头上渗出了汗水,这种事慌张不得,要事杨箫在里面的话闹出一点动静就会让一切功亏一篑。来不及擦拭汗水,又听见了有人走来的脚步声,要是自己这个动作被人看见了可就再也蒙不过去了。解语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便说了声,“好了。”然后一下子抬高了匕首几分,绝歌配合的向里一推门便开了,横木落了下来,解语眼疾手快在它还没落地的时候总算是给接住了。
不过是极短的功夫两人便进到了屋子里面,门刚关了上解语便听见了家丁走过的声音,一切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