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章(1 / 1)
经过在医院两天的留院观察后,赵芷萦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
赵芷萦一踏入家门就冲入房间,蜷缩在床上,头埋进颈窝之间,任由泪水滴下,珍珠般的泪珠掉落在她的衣裳上,就像涟漪般慢慢漾开。
宋凯律就只能站在门前,握着门把的看着赵芷萦哭泣不止。
见到自己最深爱的人受着这种心如刀割的痛楚,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现在的宋凯律就是这样的徬徨,以及无助。
他还是走出房间,从口袋裡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过了十多秒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你好,我是宋凯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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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总是下着微微细雨,天空是灰.䑃.䑃.一片的,毫无生气。
而赵芷萦坐在客厅内的落地玻璃窗前,没有表情地看着小雨点打在玻璃窗上的画面,仔细地聆听着那“滴滴答答”的声音。
静静地站在一旁的蔡管家看到她这般憔悴的模样,也不禁担忧起来。
“太太,你的午餐想吃点甚麽?我去煮给你吃,好吗?”
一阵子过去,但是赵芷萦依旧一样,并没有答话。她就彷彿似听不见别人説话,一直活在自己脑海中的世界。
蔡管家见到这个情况,都不知道自己再可以做点甚麽来帮助她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其实赵芷萦从那天回来以后,就不再开囗说话。她只会在吃饭的时候勉强吃几囗粥,喝几囗清水,借此来维持生命。她每天如是,就连是旁人见到她现在这般苍白、瘦削的脸容,都会感到十分痛心,更何况这些人并不是陌生人,而是和她最亲密的人。
蔡管家和宋凯律也很清楚,现在的赵芷萦是在一些她所认可的方法,去让自己慢慢地去接受赵可风已经去世的事实,但他们都知道现在的她所採取的方法是消极的。可是,他们却无能为力去将她从悲伤裡扶起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她内心需要的那条钥匙。
当蔡管家快要走至厨房门外的时候,突然间听到门铃“叮噹”地响起来。
她急忙地跑到大门,打开门看看究竟是哪位客人到访。
门被打开,蔡管家只是见到一名速递员拿着一个公文袋,微笑地站在门外。
那名速递员礼貌地问道:“小姐,你好。请问宋凯律先生在吗?”
“宋先生现在不在家,邮件,就由我来代签行了。”
速递员从囗袋中掏出一支原珠笔给蔡管家,而蔡管家在纸上随意签了个名,便从速递员手中接过邮件,回到屋子内。
蔡管家疑惑地看着手上的公文袋,忽然又记起自己在厨房裡正在熬粥,又忘了看火,于是,她就将公文袋搁在饭桌上,便立刻跑进厨房裡去。
赵芷萦知道蔡管家再次回到厨房裡工作,就打算回去房间裡休息一会儿。她恰巧经过饭厅,在不经意之下见到桌上公文袋上写着的回邮地址,她记得这个地址正是周显宇在香港的住址。
想到这裡,她又不禁地感到疑惑了。为甚麽周显宇会跟宋凯律联络?他们还有寄邮件的习惯?究竟,他们有多少事情还在隐瞒着她?
她不想再猜测下去,所以她把心一横,就拿走那个公文袋子,往宋凯律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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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之内,赵芷萦坐在书桌前从公文袋裡取出一隻USB手指来。
她把USB插.进电脑裡,然后电脑的屏幕就出现了一个未命名的影音档桉文件,她按下滑鼠上的按钮,播放影片。画面上出现的竟然是赵可风和周显宇,赵可风穿着一袭黑色西装,手中则捧着一束粉红色的玫瑰花,他脸上的笑容就像和煦的阳光一般。
这时的赵芷萦就只能隔着电脑的屏幕触摸赵可风的笑容,此刻的她又再度回想起赵可风已经逝世的事实,她的心痛得如被撕裂一样。
影片裡,周显宇面带微笑拿着摄录机进行拍摄,他把摄录机面向自己。
他对着镜头説:“现在是距离求婚日还有三个月,今天我们的任务就交给阿风,因为他有一些心底话想说给他的姐姐听,有请赵可风先生。”
镜头一转,目光又回到赵可风那裡。
他抓着头,尴尬地笑着:“姐,你好......”
“我知道未来姐夫迟些会向你求婚,而我想跟你説......姐,你为了照顾我已经牺牲了许多,无论是时间,还是拼命地攒外快供养我读书上学,现在你终于找到你的终生幸福了。我作为弟弟,除了想祝福你和姐夫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之外,我还想跟你说,姐,我已经长大了,我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往后的日子,你不用经常为我担心了。”
“还有,姐,你成家立室以后,你要习惯没了我在身旁的生活,好好的照顾自己,我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你一定不会习惯的,不过,我相信有姐夫的陪伴,你会慢慢习惯的。姐,你要记得我永远爱你。”
影片就停在这裡,播放完毕。
赵芷萦早已哭不成声了,她用双手掩盖着嘴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落下。
她的弟弟已经去世了,她连惟一的家人都没有了,现在的她还剩下些甚麽?悲伤?还是像黑洞般的绝望?
她含着泪水,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肚子,虽然只是隔着肚皮,但是她仍感受到自己的体内正孕育着一个新的小生命。
其实她应该感谢上天才对,老天爷给了她一件无比珍贵的礼物,是她和凯律的爱情结晶品。
想到此时,她的胃内突然泛起了一阵恶心的感觉,她马上推开椅子,向洗手间的方向奔跑过去,她坐在地上,对着马桶大口大口地呕吐。
一会儿后,她感觉胃内已经没有甚麽可以让自己再吐了,她浑身无力地坐回地板上,摸着马桶的边沿,只是觉得眼前的种种事物正在激烈摇晃,头却变得重得很,她摸着自己的额头,眼睛微微眨了眨,随后,就不情愿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