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八章：把心给他（1 / 1）
你想哭，就躲进我的怀里，让我来保护你一辈子。
-------------------------------------------------------------------------------------------------------------------------------
“夫人，其实我也不想瞒着你，我替宋先生打工都是有独特的原因。”
独特的原因？这倒是勾起了赵芷萦的好奇心。
赵芷萦马上坐直身子，咧嘴一笑：“那好，我洗耳恭听。”
邱畅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渐变严肃，他抬眸望着赵芷萦，缓缓地道：“我的父亲原是启烨的员工，更是当时财务部的主管。可是，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居然亏空公款，私自拿走了公司里的五百多万元去还自己的债务。宋老先生知道後，当然是十分生气，还说要把我父亲抓去坐牢。”
“当时，我也以为父亲真的要离开家里，我们的一生就彻底完了。幸运的是，宋先生替我们一家向宋老先生求情，他只需要我们用房子丶车子来作抵押，还清亏空的款项，而父亲也要替启烨工作多十年，来观察他是否有好好的改过自身。还有，宋先生更特意要求宋老先生无条件的送我出国读书，在学有所成後，再重新雇用我，为启烨培育人才。就是因为这样我非常感激他所做的一切。”
听到这里，赵芷萦终於明白为何邱畅与宋凯律之间有种无形的关系，使他联系在一起，原来他们既不是一般的老板和员工，更不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而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心中，有信任丶感激丶坚持......这些东西让他们无坚不摧，共渡难关，一步一步的，使他们成为现实版的福尔摩斯与华生教授。
赵芷萦拨了拨前额的头发：“如果连懂得知恩图报的人都不能相信的话，那世上就再也没有人值得我相信了。” 她又提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咖啡，“不过，我找你调查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跟凯律提起，因为我不想他再为我担心，明白吗？”
“我明白，夫人。”
“合作愉快—”
两人微笑着握手，达成共识。
******
翌日早上，宋凯律如常的在吃完早餐後，就回启烨上班，而赵芷萦则在花园里一边沐浴着明媚和煦的阳光，一边阅读着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
她慢慢阅读着，刚好翻到某一页，那一页当中有一句句子，使她的目光凝滞下来。
那句的中文意思是这样的：“我把我的心掏给了他，他却接过来把它捏死，然後把我那破碎的心掷还给我。”
这是个多麽苍凉的故事。她突然间觉得现在的自己十分幸福，因为她现在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宋凯律，至少她仍觉得无怨无悔，他爱她，她也爱她，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於此。
她将书签放在那一页上，然後，把书本合上，放在花园里的秋千架旁边，便离开花园。
她推开屋外的玻璃门，慢慢步回客厅，此时，她却听到家中电话的铃声响起了。蔡管家就急忙地拿起听筒，接听来电。
“是......我知道了.....我们马上会赶过来的.....” 蔡管家有条不紊地回答着。
赵芷萦只是好奇地走到蔡管家的身边，想问问究竟有甚麽事发生。却被蔡管家一张严肃，毫无半点笑容的脸庞，吓到了。
蔡管家放下听筒，凝视着赵芷萦，说：“刚才，是医院来的电话，说医生发现赵先生的肺部感染到细菌，现在，已经被推入手术室里动手术了。”
赵芷萦一时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站也站不稳，她勉强用手扶着旁边的桌子，撑起自己的身子。
“立刻，叫老陈接载我去医院。” 赵芷萦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地道。
******
去到医院後，赵芷萦被安排坐在手术室门外，静待医生的消息。
她双手合十，像是在祈求着老天爷，千万不要让赵可风出事。
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但她依然见不到手术室里有任何的动静，她亦只好耐心地等待下去。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急急步至她的面前，抓紧她的手：“芷萦，对不起，我来晚了......”
赵芷萦没有等宋凯律把话给说完，就撞入他的怀抱里，将自己的头埋进他的颈窝里，任由眼泪夺眶而出，划过自己的脸庞，濡湿宋凯律的蓝色衬衣。
宋凯律见到她在自己的怀抱里哭泣不止，心中苦得发酸，但他知道赵芷萦是个倔强的人，她很少会在别人的面前展示出自己柔弱的一面，与其见到她在装坚强，倒不如让她用泪水来发泄心中的恐惧丶担忧，至少她不用再把自己真实的感受藏在心里。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芷萦，往後的日子，如果你想哭，就躲进我的怀里，让我来保护你一辈子。”
赵芷萦听到他说的话後，哭得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当时间又过了两个小时後，都快到下午四时半了，手术室门外的红灯仍然没有关掉的迹象，他们亦惟有继续等下去，只是宋凯律有些担心赵芷萦的身体的状况，毕竟她已经没吃没喝达五个多小时，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害怕她会昏倒。
宋凯律关切地问：“老婆，我去帮你些吃的，好吗？”
赵芷萦微微摇头，淡淡地道：“不用了，我不饿。”
“那你想喝甚麽，我也帮你去买。”
“我也不渴，凯律，你不用费心了。”
“芷萦，你要为你身体着想一下，你早餐又吃得少，午餐也没吃，你这样下去的话，我怕你的身体会熬不住，昏倒了，那阿风会担心你的。” 宋凯律苦口婆心地道。
终於，赵芷萦的态度有些弱化的迹象，她伸手扯住宋凯律的衣袖，轻轻的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可是，恰巧在这个时候，手术室门外的红灯终於关掉了，医生护士纷纷步出手术室。
而赵可风的主诊医生都从手术室内走出来，走到他们的面前，他脱下面上的口罩，一脸严肃地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赵芷萦原本那张满怀希冀的面容慢慢变得黯淡起来，她不相信她最亲爱的弟弟就这样离开她的身旁，她按住胸口，强忍着心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不能夺眶而出。
原来当一个人最伤心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的。
她大力喘着气，用力地扯着韩医生的手术袍，喃喃地问道：“没可能的......阿风不会这样就离开我的。医生，是不是手术还没做完？如果你们再仔细把手术重做一遍，可能会把他给救回来的......”
韩医生无奈地回答：“宋太太，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
赵芷萦不再扯着韩医生的衣服，她的双手渐渐变得绵软无力，眼前的景象亦逐渐变得朦胧起来，她的力气再支撑不住她身体的重量，就一下子昏厥在地上。
幸好宋凯律还来得及把她落地前的一刻接住，而赵芷萦就昏倒在他的怀里。
在她闭上眼睛前，她隐隐约约地听到宋凯律不停地嚷着她的名字。然後，她就不自觉地合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