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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章管教兆禧
老陈的突然到来打乱了兆祥一家的回国计划。
老陈带着兆禧从国内千里迢迢投奔兆祥来了。
按老陈的说法,国内狼烟四起,自己和素兰一把老骨头扔在哪里都不怕了,但兆禧还年轻,留在国内太危险了。
兆禧又长高了一大截,还和小时候一样胖乎乎的,惠莲见了小叔很是喜欢。
老陈介绍了兆禧在国内的情况,虽然极力为小儿子掩饰。大家也听明白了,原来兆禧在北平上了半年中学就死活不念了,非要学画画,去北平艺专念了半年也学不下去,老陈只好在家里请了先生教他。现在十七岁了,一事无成,此番带他来国外,既是躲避战争,也是来镀镀金。出洋回去的人都身价倍增嘛!
兆祥毫不客气地告诉他爹,自己在国外是做工程师。弟弟一无学历,二无技术,要么再去念书,要么去工厂做苦工。
老陈听了很不高兴:“做什么苦工啊!你养不起爹也养的起,还是让他再去念点书,最好去念你读的那个什么巴黎大学。”
兆祥不无讽刺地脱口而出:“爹还是让他上美国念哈佛大学吧!当年兆瑞没考上,或许兆禧运气好。”
老陈一听就知道儿子在讽刺自己,脸一沉。
“爹和娘都老了,你不管他谁管他?”
兆祥听了爹的话颇觉不忍,忙道:“我也没说不管弟弟,可我正要回国参加抗战呢!”
老陈听了大吃一惊:“老三,你是好了伤邑忘了痛啊!你当年差点狱中屈死,如今还要送上门去趟混水吗?”
“爹,现在国共两党放弃前嫌,一致抗日,他们都欢迎我回去一起参加抗战。”
“你这个傻孩子,枪弹不长眼睛啊!再说,爹给你说啊!小日本太厉害了。”老陈想了想,还是没法子把老大老二都沦为汉奸的事告诉兆祥。
老陈欲言又止。他把兆禧带出来也是怕小儿子也沦为让人唾弃的汉奸。
兆祥听了爹对国内恶劣形势的描述更坚定了回国抗战的决心。但他同时也决定要把妻儿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
老陈终于承认自己在兆禧身上教子无方,同意兆祥子代父职,全权管教,决不横加干涉。
老陈自己只顾享受天伦之乐,每日里抱着丰泽各处闲逛。在老陈眼中,丰泽实在太乖巧了,从来不调皮,他手中不管拿着什么,只要伊娜一伸手,他肯定让出来送过去。还会给爸爸擦皮鞋,还会给老陈捶腿。
可是,老陈渐渐发现端倪,兆祥最不待见的就是丰泽。
儿子每年下班回家,虽出于礼数,先过来给自己请安,却是一颗心都在伊娜身上。
老陈有时想和儿子聊几句再把儿子放走,却发现只要多说两句,儿子就迫不及待的说:“爹,我先去看一眼伊娜再过来。”
儿子从前和再娣也是亲亲热热,比寻常人家的亲生父女还要亲热。唯有对丰泽,儿子总是不苟言笑,老陈几乎没见儿子抱过丰泽。老陈很为孙子不平,吃饭时不停地给丰泽夹菜。
惠莲怕小叔受冷落,也忙不迭失地给小叔布菜。其实兆禧并不客气,自己从小在三嫂身边长大,最爱吃三嫂做的菜了。
吃过了饭,惠莲把伊娜交给罗拉,自己忙里忙外的收拾。兆祥带兆禧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关的死死的,间或传来戒尺的啪啪声。
也不知打的是屁股还是手心,老陈心疼的不得了,却不好去阻挠,只好拿起华文报纸翻来覆去地看。
忽见兆祥从书房气冲冲地出来了,径直奔他这里而来。“爹!您把他带回去吧!他懒惰成性,投机取巧。我教不了他!”
老陈悠悠然翻着报纸,“不是千军万马都指挥过吗?就一个弟弟还管教不了?”
“爹!”
“交给你了,随你怎么惩治他,爹一概不干涉。”
兆祥见爹没事儿人似的,怪自己没能耐,心里更气。
“爹既这样,那我可要用非常手段惩治他了,爹可不能心疼。”
兆祥从储藏室翻出一根绳子,又回了书房。
不一会,书房里就传出来兆禧求饶的声音、骂人的声音,巴掌声、戒尺声不绝于耳。
惠莲过来几次,也敲不开门,只得大声叮嘱道:“你可别没轻没重打坏了禧弟。”
老陈手里拿着报纸,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老儿子的哭闹声一直揪着他的心。
兆祥小时候没少挨打,自己当时也心疼,可到底纠正了他不少的坏毛病,也算事业有成。小儿子若是再蹉跎下去,可真要一事无成了。
书房的门终于开了,只见兆禧满脸泪痕的跟着兆祥进了客厅。兆祥指指墙角:“好好跪在那里反省。”兆禧听话的跪下了。
兆祥端杯茶去了他爹的屋。
老陈叹口气,放下报纸。“爹年纪大了,下不得手去,你替爹娘管管他吧!别打坏了就行。”
兆禧被他哥打怕了,跪在墙角一动不敢动。偏偏罗拉经常穿过客厅拿东拿西,兆禧羞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一个小时后,兆祥终于解除了他弟弟的惩罚。
兆禧一回到和爹一起住的客房,就扎到被子上呜呜淘淘地哭起来。
老陈一阵心疼,绕到他儿子身后,轻轻褪下儿子的裤子,只见儿子的屁股、大腿青紫班驳。
“你三哥也是为了你好。”
“爹!我们明天就回国吧!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让三哥虐待。”
“你这是什么话,你三哥那是管教你,哪里是虐待你呢?”
老陈小心翼翼地给小儿子揉着屁股。
“你三哥当年挨的打比你重的多,你这一处破皮的都没有,你三哥当年常让爹打的皮开肉绽。”
“真的吗?”兆禧破啼为笑,想象着三哥皮开肉绽的样子很是兴奋。”
“爹!那你给我讲讲三哥挨打的事。”
“你三哥小的时候是左撇子,写字总用左手,我想这可不行,爹看见他用左手写字就打顿板子,后来就给打了过来。”
“我三哥不是两只手都能写字吗?”
“是啊!可爹不狠打他右手能学会吗?”
“再讲一个。”
“老陈又讲了一段贪吃挨打的段子。”
“再讲一个。”
老陈想了想又讲了一个顶嘴挨打的事儿。“嘴角都让爹打出血了,肿的老高,这才和爹告饶。”
父子正讲到兴奋处,兆祥进来了。